生日,永远都是开趴的好理由,这一挂千金少爷们,轮到谁生日就举办舞会,所有人都要携伴参加,进场时还得拍照留念。
程星海的生日已过,接下来是周廷谦的生日快到了。他从来没烦恼过女伴的问题,事实上,他还创下一个晚上带三个女伴入场的纪录,而且最后上他车离开的,是第四个女人。
但是这次,他非常的烦恼。
事实上他挣扎了好几天,还拟了邀请稿,对着镜子练习了几十次,可是每次一面对邬小安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要一对上她那双黑潭美眸,他就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怎么了?”她每次都会睁着大眼,狐疑的问他。
身边永远不乏女人的他,竟然也会有这一天啊——手心冒汗、脸红心跳,连话都说不好,为了邀请一个他摸不着心思的女人,坐立难安!
连续这样好几天,邬小安终于忍不住,直接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因为突然被逼问,程星海一紧张,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想当然耳,她断然拒绝他,也缔造了他情史上的“空”前纪录。
然后,到了周廷谦举办生日趴这一天。
“少爷。”他才一进家门,邓姨就挡在他面前,“怎么现在才回来?”
“公司有点事。”他答得漫不经心,手中捧着一个大纸盒,急急忙忙的往屋内走。
“那个大盒子是要做什么用的?”她好奇的望着,“少爷别忘记要早点出发去接女伴啊!”
“女伴……”程星海站在楼梯口,紧张的润润嗓子,“我还没邀成,邓姨你先别吵我。”
“还没邀成?”这怎么可能?少爷根本不缺女人啊!邓咏文先是吓了一跳,旋即想到——“少爷该不会……”
“嘘!她在楼上吧?”他深吸一口气,“没想到我程星海竟得求女人第二次!啧!”自言自语感叹完,他便直接走上二楼。
邓咏文根本来不及阻止,望着他手中的纸盒。难不成里头装着要给她的礼服?二管家不久前跟她提过,少爷曾经开口邀请邬小安去参加生日趴,可是被拒绝了,怎么……少爷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她呢?
邬小安正在整理房间,听到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没想到竟是程星海。
“这么早?”她诧异的望了墙上的钟,“现在才三点……你下班了?”
“嗯。”他僵硬的笑着,反手把门关上。
注意到他异常的举动,她有些疑惑,紧盯着他看。
“这个……我觉得很适合你。”他边说,边把大纸盒放到桌上打开,“我托人修改的,差一点就来不及了。”
耶诞礼物吗?邬小安暗忖。也太早了吧……
她走近一看,盒子里躺着一件紫罗兰色的礼服,随着光线,布料会闪烁如珍珠般的光泽,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这是……”她蹙起了细眉,并没有忘记他曾经开口的邀约。
“我还是希望你陪我去。”程星海的语气非常诚恳。
“我拒绝过了!”她有些难为情的开口,“我相信以你的条件,要找女伴并不难,没有必要找……一个管家。”
“你说的没错,我明明随便打几通电话,就可以找到一堆美女陪我去。”或许因为被拒绝了两次,他的心里不太畅快,语气反倒变得坚决,“但全世界我偏偏只想邀请一个人!”
你——程星海用眼神代替未说出口的话,而邬小安也正面对着他炙热的眼神。
他最恼的是,为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总是能那么冷静呢?她正用那双仿佛能把人看透的眸子望着他,脸上没有笑容,心思深沉得难以捉摸……
而他,却紧张得直冒汗,内心极度渴望她能点头答应,满足他最强烈的渴望!
带小安出席,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让她开心,而是——他希望公开两人的关系,声明她就是他程星海的女朋友。
他想要小安,不只是身体,而是……她的心。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了,但却是这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他狐疑的望着她。这就是她的问题?
“我也想这么问我自己,为什么我就是想待在家?为什么我宁愿舍弃大厨的料理,就为了每餐可以吃到你亲手做的菜?”程星海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为什么我再也不想跟别的女人厮混?为什么我连开口邀请你参加生日趴都会这么紧张?为什么——”
突地,他停止躁动,狠狠抽了一口气,深情的凝视着邬小安,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抚上她的脸,感受她细滑的肌肤。
“为什么爱上一个人,会这么痛苦?”
他紧蹙着眉,望着她的表情痛苦而挣扎。原来真正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希望能够每分每秒都跟她腻在一起,可是一旦被拒绝,心情就像在坐云霄飞车,忽上忽下的,无法停止。
邬小安缓缓眨着美眸,浓密的睫毛如同羽扇般开阖,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涌出一股化不开的甜蜜,粉色的唇终于划出一个弧度,让她看起来像朵盛开的黑玫瑰。
“你爱我?”她直视着他,难以置信。
程星海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因为她平静无波的眼底,此时正闪耀着激动的光彩。
“我爱你。”他终于感受到她表现出来的情感了,惊喜的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你……你是什么时候——”竟然有人可以把感情隐藏得如此彻底,他甚至有好几次都打算要放弃了。
什么时候?她不知道,好像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
程星海本来就是个让人心动的男人,更别说他们在认识彼此之前,就已经发生了肉体关系……那夜的他,温柔得令人沉醉,她无法忘怀他的吻和拥抱,每次只要想起来,心头免不了一阵悸动。
就算因为药效发作,他还是记得她的!
他没有把她当成别的女人,他记得她是那天出现的神秘女子,还说他喜欢她的黑色长发、喜欢她睥睨时的眼神,而且在床上时,他匿称她为“白雪公主”。
而后两人生活在这间豪宅里,她发现他其实并不讨人厌,有时反而像个孩子一样,也感受到他开朗外表下的痛苦,隐藏在游戏人间的孤寂,而且,他虽然年轻,却是个很有远见跟能力的企业家人才。
她发掘的优点越多,就越欣赏他,他对她越体贴,她就更无法控制的深陷。
在外人眼里,他是轻浮的花花大少,但是在她心中,他却可以让她觉得安稳。
程星海激动的紧紧抱着她,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骨肉一般,欣喜的吻一个又一个落在她发上。他才刚坠入深渊,却因为她一个眼神,就又把他瞬间拉回云端,这种情绪起伏太刺激了!
“我的心都快要因为你而停止了,你连续两次拒绝我,我根本……”
“受伤了?”邬小安难掩笑意的问,“我不确定你对我的感觉,怎么可能随便答应你?”
“你不确定?”他一脸无辜,“我这阵子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你去问问其他人,大家都知道我对你不一样!”
“只是不一样,又不代表什么。”她可是很理智的呢,“因为我很冷酷,因为我的反应和一般人不同,或许你是因为这样才对我感到好奇,我怎么知道那算不算是真正的喜欢。”
“你……怎么就没有一点点的憧憬呢?”要是一般女人听到他这么说,早就害羞心动到不能自己,就只有她,还可以这么冷静的分析。
没办法,“因为我是邬小安啊!”她双肩一耸。
程星海眷恋的捧着她的小脸,薄唇渴望的覆上她诱人的唇瓣,他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措手不及,但很快又找回那个熟悉的感觉,她曾经被他高超的吻技,吻到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两人越吻越热切,他的呼吸变得深浓,欲望也逐渐高涨,一路从她的唇吻到她白皙的脖颈,轻轻啃咬着,大手还不安份地钻进她的上衣里,只不过这次很快被她挡了下来。
“如果我们还要去舞会,你现在就该停止了。”她往后退了一小步,顺便捂住他的嘴,“我可不能带着草莓出席。”
“我真想现在就把你拐上床!”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
“你应该先去找杯酒、下个药的。”邬小安勾起一抹媚笑,“否则我不会那么快上你的床。”
“你明明已经——”
“蚊子,你可以出去喽,我要换衣服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礼服从纸盒中拿出来,双眼倏地发亮,暗暗赞叹。
或许他该先回房冲个冷水澡!“这是我母亲的。”程星海试图转移话题,努力调整心情,“她生前最爱的一件礼服。”
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所以他对母亲一点印象也没有,对他而言,在程家工作二十几年的邓姨还比较像他的母亲。
“我能穿吗?”邬小安不禁迟疑,“万一邓管家看到我穿这件礼服又发狂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跟邓姨说的。”事实上,母亲跟邓姨也不熟,所以邓姨不至于护主心切到这种地步。“对了,我可以顺便问你一件事吗?”
“嗯?”她酡红着双颊,拿着礼服站在全身镜前比了比。
“你跟邓姨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现在她已经承认对他的感情了,他总可以发表一点意见了吧。
邬小安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根本不需要开口,他马上就知道——不必!
“我立刻请化妆师进来,你快点换衣服吧!”程星海识相的离开房间,但还是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场梦。
所以他再次推开她的房门,沉吟了几秒,又走了进去。
“怎么了?”她以为他忘了什么没拿。
“你喜欢我吗?”他的语气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从刚刚到现在,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兴奋、在开心,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
她露出腼觍的笑容,似乎早就猜到他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
“我、喜、欢、你。”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非常、非常喜欢。”
Yes!程星海欣喜若狂,这次终于心甘情愿的离开她的房间,朗声喝着在楼下待命的化妆师和发型师,两人一听见他的叫唤,急忙提着工具箱上楼。
不过,现在却换邓咏文慌了。难道邬小安答应了?
“我也去准备一下,你今晚一定艳冠群芳。”如果可以,他根本就不想离开她片刻。
邬小安抱着礼服,轻哂着,脸上难得有止不住的甜美笑容。
“星海。”她忽然开口叫住他。
“嗯?”才刚走出房间两步的他,马上雀跃的回头。
“那天我对梁又云说的话,是真的。”她难得娇羞的垂眸而笑,“我是说,可以陪在你身边那一句……”
余音未落,她就主动把门关起来,把他挡在外面了。
程星海呆愣的望着已关上的房门,突然觉得自己置身在一艘船上,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好晕,还会不自觉的傻笑……
在女人堆里放纵这么久,直到今天,他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爱。
几分钟后,在程宅里的所有人都听见狂喜的尖叫声,从少爷的房里传出来。
他High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