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了好一会儿,白沐晨发现刘嬷嬷和青青手上都有事做,她一个人只晒太阳很没意思,无聊之下便随口讲了一个以前在网上流行的笑话,谁知青青一听便没完没了,一直求着她继续,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两人明明都笑着直揉肚子喊疼,还是欲罢不能。
“有一天,一个秀才在路上遇到一个和尚,秀才想让和尚出丑,便问着和尚,“师父,秃驴的秃字怎么写?”你们猜,和尚怎么回答?”白沐晨双手向后撑地,一双腿伸得长长的,姿态惬意慵懒,笑吟吟的问刘嬷嬷和青青。
“和尚怎么说?小姐快告诉奴婢吧!”青青已经笑得两腮酸痛,肚皮已经揉了再揉,但还是听得欲罢不能,从来不知道小姐会说这么多的笑话。
“呵呵!和尚便回答秀才说:“就是秀才的秀字,屁股略微弯弯掉转就是了。”你们瞧,这是秃字,这是秀字,是不是就像和尚说的一样。”白沐晨知道两人不识字,所以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了秃和秀两个字。
“哈哈哈,果然很像,活该!叫他不安好心,读书人还这么失德。”刘嬷嬷俯首称快。
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地位很高,平民百姓对读书人很是尊敬,但同样的,得到了较高的地位,也就要付出相应的责任与义务,对读书人的要求也就比一般人高了,尤其是品德。
“小姐,再说再说。”青青笑着催促。
“好好好,再说。”白沐晨失笑。“从前,有一间寺庙,庙里供奉的神明非常的灵验,有一天,一个男人来到这间寺庙,很诚心的向神明祈求,希望能在死前娶到一个妻子,结果……你猜怎样?”她卖了一个关子。
“男人娶了妻子后马上就死了?”
白沐晨摇头笑道:“结果啊,那个男人就长生不死了。”
“哇!长生不死耶!这么厉害!”青青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白沐晨翻了一个白眼。
“啊?”青青一脸求解说的表情。
“刘嬷嬷,告诉她。”说笑话结果人家听不懂最没意思了。
刘嬷嬷笑着道:“意思是那个男人永远都娶不到妻子。”
青青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旋即哈哈大笑。
“懂了?”白沐晨斜睨着她。
“嗯嗯,懂了。”青青直直点头。“再说一个。”
“还要说啊?都说了好多了,小姐我口干呢。”白沐晨故意说。
“小姐请喝水。”青青立即狗腿的倒了一杯热白水过来。
“嗯。”白沐晨接过水,慢悠悠的吹着啜着,看着青青心急火燎的样子,眼底笑意满满。
“唉,怎么肩膀这么酸呢?”白沐晨转了转脖子,扭了扭肩膀,叹气道。
“小姐,奴婢帮您槌槌。”青青赶紧放下绣绷,绕到白沐晨身后,跪坐着帮她槌肩。“小姐,舒服吗?会不会太重或太轻?”
“噗!”白沐晨忍不住失笑。“行了,逗你的呢,回去坐着,小姐我继续讲笑话。”
这青青,不知道是不是在将军府压抑久了,自从出了将军府后,就变得特别活泼,有时候都成了疯丫头了。
“好小姐,就知道小姐对奴婢最好了。”青青开心的笑说,眨巴着大眼期待的看着她家小姐。
好萌喔!白沐晨被青青萌得差点忍不住下手蹂躏她的脸。
“是啊!不对咱青青好,要对谁好?你说对吗,刘嬷嬷?”
刘嬷嬷笑得满脸褶子,频频点头,欢喜又欣慰的看着两人。
“小姐,您快说吧!”青青催促。
“我想想啊……”白沐晨故作思考样,逗青青玩儿。
下面的人很欢乐,屋顶上的人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影三,你能不能告诉爷,这是怎么回事?”夏侯承勋冷冷的低声问道。
影三一凛。这下坏事了!
其实早在看见应该是得了天花的两人,脸上却连个疙瘩都没看见,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只剩“坏了”两个字了。
“属下无能,请爷惩罚。”影三没有任何辩解,直接请罪。
消息错误是显而易见的,那下面的人确实是殷雅淑和她的丫鬟青青,两人怎么看都不可能得了天花。
痊愈了?呵呵,作梦呢!天花就算痊愈,能痊愈得这么快?痊愈得连一个疙瘩都看不见?
“回去后直接去万风崖!”夏侯承勋这次可不是玩笑了。
“是。”影三乖乖领命,连问待多久都不敢。
夏侯承勋没再说话,视线在白沐晨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她就是殷雅淑?和调查的数据相去甚远,莫非又是情报错误?
同时,正故作思考逗自家丫鬟的白沐晨,眉头突然微微一蹙,又立即松开,唇角微微一勾。
“有了,小姐我就讲一个有关于梁上君子的笑话。从前,有一个小娃儿,初上学堂启蒙,在书上看到了“梁上君子”这个词,还没读懂它的意思,就跟另一个小娃儿说:“让我们努力学习,长大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梁上君子。”这个小娃儿觉得自己这个词用得很好,梁是栋梁的意思,君子是好人的意思,所以梁上君子当然就是栋梁之材的意思了。
“另一个小娃儿听了后就点头说:“你说得很对,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以后做一个朝廷的梁上君子。””
噗!影三差点忍不住喷笑,赶紧捣住唇。他现在可是待罪之身呢!
夏侯承勋则挑了挑眉。为什么他觉得这位殷二小姐是在嘲讽他们?她发现他们了?可能吗?没查到殷二小姐学过武,莫非又是情报错误?
这样一桩桩意外,若非过往影卫从未发生过疏漏,他都要怀疑他引以为傲的情报网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了。
接着,白沐晨又一连说了几个有关梁上君子的笑话,逗得青青和刘嬷嬷笑不可抑。这下子连影三都知道不对劲了,诧异的望向他家主子爷,无声问道:这是被发现了?
你现在才知道?夏侯承勋横了影三一眼。
白沐晨确实察觉到不速之客的存在。
虽说她被空间改造过后的五感很敏锐,可这次若非他们开口说话让她听到了那微乎其微的声音,她还没发现呢!
来者是什么身分她无从得知,但她没感觉到什么恶意,也就暂时静观其变了。
不管来人有什么目的,迟早会自己现身。
来到林镇后,他们暂时租了这间屋,虽然老旧了些,但是够大,除了正厅外,还有四间卧房,前面有个小院子,厨房和柴房在后院,足够他们暂住。
他们还没有决定要往哪里去,毕竟都是一辈子不曾出过远门的人,一时之间也很难下决定。
其实她本来是打算买辆马车,且行且看,若是觉得哪个地方不错,就在那儿落户安居,穿来这个地方几个月了却从没出过门,就当作是游山玩水了。
可这提议一说出来,刘嬷嬷和大牛都严肃的反对,原来有些道上是有盗匪的,这样漫无目的的随意行走太危险了,必须先决定好往哪里去,然后聘雇镖局护送才行。
“哈哈,竟然有人立志做梁上君子,真是……太有志气了。”青青笑得前俯后仰。“奴婢没读过书都知道什么叫梁上君子了。”
“是啊!咱们青青真聪明。”刘嬷嬷笑咪咪的点头赞道。越相处就越喜欢青青这丫头,过一阵子可得跟小姐透个声。
大齐律法,男及冠,女及笄,方可成亲。大牛今年十七,等青青及阱后大牛刚好及冠,到时候求小姐将青青许配给大牛,希望小姐能成全了。
“那是。”青青摆出一脸骄傲的点头,旋即自己便笑了出来。“嘻嘻,其实小姐才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了。”
“对对对,小姐是最聪明的。”刘嬷嬷也跟着点头。
“呵呵,你们这是老王卖瓜。”白沐晨轻笑。
“嗯?小姐,什么老王卖瓜?老王是谁啊?跟奴婢和刘嬷嬷有什么关系?他卖什么瓜?甜不甜?”青青一脸疑惑。
白沐晨一愣,看向刘嬷嬷也是一脸“我不懂”的表情。难道这里没有歇后语吗?
“呵呵,老王不是谁,这是一句歇……嗯咳!这只是一句俏皮话,整句话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她及时改口,否则可能又要解释何谓歇后语了。
“呵呵,还真有意思。”青青品味了一下笑道。“小姐,还有什么俏皮话?”
“很多啊!像是……”白沐晨眼儿一转,便笑道:“梁上君子——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嘻嘻,又是梁上君子,小姐今儿个很喜欢梁上君子呢。”青青一听又是有关梁上君子的,嘻嘻一笑。
“那是因为啊,现在有些梁上君子真是太猖狂了,明明工作的时辰应该是晚上,偏偏大白天就出没扰人。”
“啊?真的吗?”青青吓了一跳。
“青丫头别担心,梁上君子光顾的都是有钱人家,不会到我们这里来的。”刘嬷嬷安慰。
那可不一定,咱们家现在屋顶上就有呢!白沐晨在心里说。
不过她觉得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刘嬷嬷,我肚子有点饿了呢。”
“哎呀!都这个时辰了,小姐忍忍,老奴这就去做午膳。”刘嬷嬷一见都已经午时初了,赶紧收了络子。“小姐,早上大牛买回了一尾鱼,挺大的,午膳老奴就做红烧鱼,鱼头就留着晚上做那个……嗯,叫什么……”她一时忘了那道菜名怎么说了。
“剁椒鱼头。”白沐晨笑着说。
“对对对,剁椒鱼头。”刘嬷嬷点头。
虽然相处只有几日,但是她已经了解一些小姐吃食的喜好,而且没想到小姐懂得这么多新鲜的煮法,还愿意教给她,这可是很大的恩情啊!现在的人,不要说真正的祖传秘方了,只要有那么一点比别人好的独有技艺,哪个不是都捣得死死的,就怕被别人学了去。
白姨娘当初不就什么都不曾提过,若非小姐说这做法是白姨娘以前让她背下来的,都没人知道白姨娘这般厉害呢。不过这才是正常的啊!谁会像小姐这么大方,随口一教就是两道新菜,煮好后就像小姐说的,色香味俱全。
唉,小姐就是涉世未深,不知道人心险恶呢!以后她可要替小姐好好把关,不能让小姐傻乎乎的把什么秘方都说出去。
“好,就有劳嬷嬷了。”白沐晨笑说。穿越这么久,也就是离了将军府之后才终于弥补了自己可怜的味蕾和胃。
在将军府吃得不好是将军夫人故意苛待,原本她以为除了腌渍的食物之外,其他食材都是用水煮也是将军夫人故意为之,却没想到真正的原因是这里的烹煮方式就是这么单调。
其它国家她不知道,在大齐,油是珍贵的东西,来源都是动物油脂,平常人家根本舍不得用,所以食材几乎都是用水煮的,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用点油来煎个饼或炒个菜。
大齐到目前为止好像没有植物油,连最普通的花生油也没有……嗯?这里有花生吗?
她依稀记得花生的原产地是南美洲的巴西、秘鲁等地,好像是在明朝时传到中国的,至于是哪个皇帝期间,她就不记得了。之前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地理环境、人文社会等类似地球,所以若是有花生,原产地八成就是在无垠大海的那一边了。
既然无垠大海以凡人之力无法横渡,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很多那边的物产很难传到这边来?
白沐晨一双明亮的黑眸闪了闪,空间里种子的种类多不胜数,肯定有许多这里没有的“新物种”,脑中一下子有了许多赚钱的好点子,未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她已经想好了。前任是庶女逆袭文,至于她就来个种田文吧!
不过那些都是安定下来后的事,现在嘛……
“青青,你去帮刘嬷嬷打下手。”白沐晨笑着吩咐她。
“好,奴婢这就去。”青青也收拾好绣篮,连同刘嬷嬷收拾好的络子一起拿回房里后,便转到后面厨房去了。
小庭院里,只剩下白沐晨一人。
“两位还不下来,难不成也觉得这梁上君子是栋梁之才,便以此为志了?”她为了不惊动刘嬷嬷她们,声音不提高反降,不过她相信屋上之人听得见。
果然,下一瞬间,两道身影由屋顶翩翩落下,纤尘不扬。
好帅!白沐晨心里赞道。这两人的轻功真好啊!至于的长相,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呢。
“殷二小姐。”夏侯承勋首先出声招呼。
白沐晨暗暗撇嘴,这称呼听着真别扭。
“请叫我白姑娘。”这是她早就决定的,不管在哪里,她就是白沐晨,也只会是白沐晨。她也没为改名换姓做解释,都叫她殷二小姐了,想必知道她的身分。
夏侯承勋讶异。没想到她竟会改从母姓?
也不怪他惊讶,毕竟在这个时代,很重视家族关系,褫夺姓氏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严重的惩罚,有些人甚至宁愿一死,也不愿被剥夺了姓氏。
“夏侯承勋。”他报上自己的姓名。在大齐,夏侯家族无人不知,而拜千岳山庄的威名所赐,他这个庄主在整个沧澜大陆也算是无人不晓。
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便再也没有其它反应。
“先道谢两位不嫌弃蓬门荜户愿意大驾光临,厅里有凳子,既已不请自来,就再劳烦自个儿搬张凳子出来坐吧。当然,若两位想站着说话也无妨,主随客便,虽然是不速之客,但总归也沾了一个客字。”
这话讽得稍有点羞耻心的人都会觉得惭愧。
影三忍不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觉的到正厅替自家主子爷搬了张凳子出来。
总不能真的让主子爷站着说话吧!
至于他自己,这种状况他还是站着就好。
白沐晨见两人一坐一站谁也没说话。好吧!客人不说,主人说。
“两位可以说说你们的来意了吧?”她开门见山的问。
“白姑娘不知道我们爷是谁吗?”影三忍不住问道。主子爷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千岳山庄庄主夏侯承勋啊!她怎么听了之后无动于衷呢?应该要崇拜爱慕才是正常的啊!
影三的问话令白沐晨心里忍不住吐槽。他们是太自以为是呢,还是他真的是个有名的大人物?可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与她有关吗?
“不就是夏侯承勋吗?”她很想翻白眼。
“白姑娘没听过我家爷的名讳吗?”影三不死心地再问。
“也许“你家爷”名气大,但是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还找到这里来,想必也把我的过去查得一清二楚了,所以你现在是期望一个完全不曾接触过外界的十来岁小姑娘,会知道“你家爷”的鼎鼎大名或丰功伟业?”她刻意强调。
“可是……”影三仍想反驳。
“影三,闭嘴。”夏侯承勋冷声道。明明就知道影三的不着调,他现在很后悔没将这点记在心上,否则也不会坐在这里让影三把他的脸给丢尽了!
“是。”影三察觉主子爷恼了,赶紧闭嘴不再和白姑娘讨论她的“无知”。
影三?白沐晨暗暗撇嘴。这位的身分不会是像一些小说里写的那啥影卫暗卫,名字就是什么影一影二影三这样的编号吧?如果是的话,他们鼎鼎大名的主子爷也太懒太没创意了。
如果每个身边有这种“配备”的大人物都这么没创意,会不会有一天在某个大人物的聚会场所,叫一声影一或暗一,就跑出一堆黑衣人来啊?如果真发生这种状况,:定很好笑。
“还是说说两位……或者应该说,这位“爷”的来意。”白沐晨收回思绪再次提醒着。“两位一直岔开话题,难道真是梁上君子不成。”
“如果我说是呢?白姑娘不害怕吗?”影三心里好奇,想测试她的胆量。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她淡淡一笑。
“当然是真话。”影三说。
“真话是:怕——”白沐晨看到两人赞同的神情后,才继续道:“才怪。”
普通人遇到这种状况,害怕是正常的,毕竟这两个不速之客是陌生人,还是大男人,目的不明。害怕不一定是坏事,懂得害怕,才不会自不量力,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但下场通常是“喂虎”去了。
只是她的感知比较敏锐,在感觉两人没有恶意后,便不害怕了。可不害怕,不代表不警惕,此刻她掩在袖中的手便拿着一个玉瓶,里面是从空间拿出来被她归于恶作剧类的一种药粉,只要两人有任何异动,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影三一噎,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看来白姑娘根本不害怕。”撇撇嘴,她都敢耍他们了。
“可以言归正传了吗?”白沐晨第三次提醒。脸上表情明显的露出:大男人怎么废话那么多。
“冒昧一问,不知白姑娘对自己的生母了解多少?”夏侯承勋没有直接道明来意,反而问到白氏。
以白氏在高氏离世后前去夏侯家求见祖父的举动来看,高氏临终前将玉佩交给白氏,并告知玉佩来由的可能性非常高。可惜白氏死了,现在就看她临终前有没有交代自己的女儿了。
“这位“爷”何不直言今日拜访的目的,无须这样拐弯抹角。”白沐晨微微蹙眉。这是第四次了,她发誓如果对方再不直言,她就要送客了。
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两人总是把话题带歪,有话直说就这么困难吗?赶紧说明来意赶紧滚,不要浪费她的时间不成吗?
“好吧。”夏侯承勋察觉到她毫不掩饰的不耐,只好放弃这样试探性的问话。
“爷今日来,是要寻回一样夏侯家的失物。”
听到他的自称,白沐晨差点喷笑。这种自称,她只在清穿小说里看到过,那些阿哥们总是这么自称。别人尊称“爷”很正常,自称“爷”……她总觉得听起来很奇怪。
“我不记得自己与夏侯家有过交集,也不像两位一样有堪当“栋梁之才”的伟大副业,夏侯家的失物却找到我这里来,两位不觉得太失礼了吗?”想到之前夏侯承勋试探性的问起白姨娘,难道……““这位爷”方才问起我娘,莫非认为我娘和两位是同行?”
“白姑娘,我和爷不是梁上君子。”影三忍不住辩解。
“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白沐晨怜悯的瞥了影三一眼,敷衍的说。
影三气得想挠墙。这还能不能好好的谈话了?
“所以呢?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姑娘误会了,爷的意思不是说令堂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玉佩,玉佩丢失的原因我们很清楚,与令堂无关。”
“玉佩?”白沐晨心里一个咯噔,面上却不动声色。难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空间玉佩?可他们是如何知道的?当年除了百里家族之外,还有外人知道空间玉佩的来历?
“是的,玉佩,不知令堂临终前,可有交与白姑娘一块玉佩?”
“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不只一块啊!”首饰盒里确实有好几块玉佩。
“玉佩是圆形,不大,它不值什么银子,但对夏侯家却有很重要的意义,是夏侯家传承已久,非常重要的东西。”夏侯承勋简单的说明。说不值什么银子其实只是客气话,人总要客套一下,直言玉佩很贵重感觉有点……对了,就像她刚刚说过的,有老王卖瓜的嫌疑。
可他自谦客套的话,却偏偏让白沐晨误会加深。
圆形、不大、不值钱,这三点与空间玉佩完全符合!难道他真的知道沧溟界的存在?可……沧溟界明明是百里家的东西啊?是百里圣清炼制,留给百里家的子孙的,什么时候变成是夏侯家的了?
对了,她怎么忘了,百里家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把玉佩丢失了。所以,玉佩最后在白家落脚之前,夏侯家曾经拥有过它?
会把那么劣质的玉佩作为传承之物,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就算猜不到玉佩能开启空间,但肯定知道是宝贝。
“白姑娘?”夏侯承勋再次问。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可是对察言观色功夫炉火纯青的两人,却早就看出了她的异样,更加肯定她知道玉佩的存在,只是不明白她为何不愿承认。
不露痕迹的扫了周遭环境一眼,或许他找到原因了。“白姑娘,若令堂有这样一块玉佩,可否一观?不管是不是夏侯家失落的那块玉佩,爷都有重赏。”
“想看也不是不行,不过重赏就不必了,我不缺银子。”轻笑一声,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财,“富可敌国”这个词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事实。
“那白姑娘的意思?”夏侯承勋微挑眉。不缺银子吗?
“我想知道所谓重要的意义是什么?”空间已经认主,她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就算想交也交不出来。之所以这样问,也不过是想套套夏侯家知道了什么,又知道多少。
至于玉佩,到时候随便挑一个圆形不大的就行了,值不值钱就见仁见智了,反正他又没有给照片……画像比对,谁知道两人说的是不是同一块。
夏侯承勋想到那“意义”,心里微微有些尴尬,面上却不显。思考了一会儿,才答应了她的条件,说起那所谓的重要意义。
不过他并没有细说,只是尽量简单的陈述玉佩含意,以及失去玉佩的原因。
末了他拿出那块玉玦,推到她面前。
“这就是那块玉玦?”白沐晨现在心里很轻松,因为在夏侯承勋解说时,她就知道是她误会了,夏侯家要找的玉佩和空间完全无关。
拿起玉玦细看,果然如他所说的,仅有剩雄鸳和半荷。
“玉佩和玉玦是同一块玉雕刻而成的吗?”
“没错,两块玉组合后就能呈现一幅完整的图。”他回答。
“既然是同一块玉,那么那块玉佩也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你却说它不值钱,这不是故意误导我吗?”白沐晨忍不住白他一眼。真是的!
“这不是客套嘛!”夏侯承勋轻笑。
“我娘首饰盒里有好几块玉佩,不过我都没仔细看过,不确定有没有这样一块玉佩,干脆我全拿出来你自己找,行吧?”既然不是找空间玉佩,那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了,想来凭他们的身家,还看不上那么一点东西。
“当然行,有劳白姑娘了。”夏侯承勋微笑道。
白沐晨回房后,夏侯承勋看着光秃秃的庭院,打哑谜似的低低开口,“很不一样吧。”
“嗯,确实。”恭立于一旁,已经沉默许久的影三也低应一声。同时在心里感叹,不只这位殷二小姐和调查到的资料很不一样,主子爷今日的表现也与过去很不一样啊!他从来不曾见过主子爷这么的……和蔼可亲?
“你说,和调查的资料如此不符,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不是己方太无能,就是对方装得太像,藏得太深。”他倾向于后者,影卫和无能永远不可能沾上边!
“也许影卫调查的人,是殷雅淑。”夏侯承勋说了句让影三摸不着头脑的话。
影卫调查的人本来就是殷雅淑……是吧?影三一脸求解惑。
“也许,殷雅淑是殷雅淑,而白姑娘……就只是白姑娘。”夏侯承勋低喃。这念头是突然闪过他脑海的,很离谱的想法,但是却挥之不去。
这解释反而让影三更加胡涂。
殷二小姐不就是白姑娘吗?只是逃出来,改从母姓……不是吗?
影三想着想着,最后却突然有些迟疑,张嘴正想不耻下问,看到他们的话题人物再度出现后,便暂且将疑问吞回肚子里。
“我娘留下来的东西都在里面,你自己看吧。”白沐晨将白氏的首饰盒放在他面前。
“这个……”夏侯承勋看见首饰盒之后微微一愣,“这是高氏的,是夏侯家族纳征礼之一,里面是双层的,放了两副头面,还有一些金簪步摇等首饰。”他曾看过礼单,夏侯家族的礼单比较特殊,是附图的。
“原来这是外婆留下来的啊。”还没打开就知道内容物,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在这之前这首饰盒她可是放在空间里的,那套嫁衣看来应该也是属于高氏的,不过那就与夏侯家无关了。
“打开看看有没有你说的玉佩吧。”她肚子饿了,想早点结束好吃饭。
打开首饰盒,上层诸多首饰配饰中,确实有几块玉佩,不过没有他要的。
拿开上层,视线一扫,华丽精致的头面直接被他忽视,他的视线直接锁定在盒子角落那块小小的玉佩上。
纤长的指头捻起玉佩,玉佩上有一只雌鸯和半支荷,将玉佩扣进玉玦中央,暗扣喀答一声,完美毫无缝隙。
玦佩相扣,二合一,鸳鸯同嬉,荷并蒂。
“就是它。”总算是把东西找回来了,至于祖父交代的事……
好吧!他就暂时留下,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