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我又怎样?我怕他哦?老子养你到那么大,叫你们付点钱就叽叽歪歪的,马的!”江父一拳就挥过去,正中江衍棠的嘴角。
江衍棠没被击倒,他硬生生接下这拳,嘴内因此被牙齿咬破,尝到血的味道。
他眼色一凛,狠瞪着父亲,绷紧的下颚显示他的极度愤怒,一手置于身侧握紧了拳,另一手被江衍叡抓住,怕他会失控揍向父亲。
江父还在骂。“瞪什么瞪?你们两兄弟现在是故意要跟我作对吗?好啊!来啊!我告你们遗弃,大家一起耗!”
江衍棠深吸口气,以手背擦了擦嘴角,用着平稳的口气回道:“爸,我希望你懂得适可而止。”
“听不懂拉!”
江衍叡也气了,他一言不发的拉扯江衍棠的衣服。“跟他说了也是白说,没有用。”
江衍棠叹了好大一口气,跟江衍叡一起走了,他们都开车来,一起走了一段路去取车。
江衍叡忍不住发难。“哥!你跟他讲那么多干么?他听不懂的啦!”
“我忍不住了,今天这不是一件小事情,而是一件牵扯到法律跟公共危险的事件!我没办法看爸这样下去,这对我们也不好,衍叡,我们得想想办法。”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付钱给他生活,眼不见为净就是我的办法。”
江衍棠想了一下,暂时想不出什么结果,他感到头痛,心情很乱很糟,为什么他天生就有个这样的爸爸?这样一个大麻烦!
江衍叡见他没说话,转了个话题道:“你今天去哪儿?刚刚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刚刚……”江衍棠把他想要买下周家旧宅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方坚决不卖?”
“不卖。”
“是喔……”江衍叡看着江衍棠边掏钥匙,边从口袋掉了一张纸条出来,他帮忙捡起来。“啊,东西掉了……等等,许良?”纸条上写着他很熟悉的名字。
“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屋主啊!”
江衍叡眯着眼睛,问:“他是不是满头白发,但是声音中气十足,左脸颊有一颗痣,穿那种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山装?”
江衍棠想了以下,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江衍叡笑了笑。“他是我大学的教授!好巧!”
江衍棠看着弟弟笑得胸有成竹,他怔了怔,该不会……衍叡有办法?
江衍叡不负众望,拿着纸条的手摇了摇。
“更巧的是,他超疼我的……”
离开警察局后,江衍棠取车返家。
先将车挺大停车场后,搭电梯上楼的同时,他检查了手机,又发现了两通未接来电。
全是周安安打的。
他准备出了电梯后回拨,但才刚出电梯,就看见站在长廊上的纤丽身影。
“安安?”他边收手机,边朝她走近。
靠在江衍棠家门边的周安安,听见他的声音,几乎是立刻抬头往出声方向看。
然后下一秒,她亮出温暖的笑容。
“你去哪儿啦?”
见到她的笑容,他忽然觉得心一暖。
从被许良拒绝卖屋,以及父亲的荒唐大闹,他已经感到身心俱疲,好像瞬间老了好几岁,幸好有安安在,她始终是照亮他黑暗的月亮,一见到她,他就感觉心情轻松不少。
“我去……”
她打断他,说:“先让我猜猜看……你去……健身房?”
他摇头。
“跟客户吃饭?”
他还是摇头。
她皱着眉想了几秒钟,迟疑道:“你该不会到我家找我吧?”他们错过了?
这想法让江衍棠哈哈大笑,他爱极她这样可爱的想法,他也希望自己刚刚是去找她,而不是在警局面对一场恶梦。
嘴角传来一阵疼痛,提醒他刚刚被父亲揍了一拳。
从父亲那里得不到的温暖,他可以从安安身上得到……江衍棠走过去拥抱她,她有点被吓到,但没逃没躲,反而在几秒后,纤手浮上他的背,好像察觉了他的疲惫。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在他怀里问。
江衍棠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气,才抬眼越过她的发顶,看见他们上方的圆形日光灯,灯旁绕着一、两只小蝇,他盯着看那两只蝇,他们无意识地贴着灯绕,就像他跟弟弟,就算长大了也绕不出父亲的魔掌。
他松开紧拥着她的双手,掏出钥匙先开了门,周安安跟在他身后进门,顺手把门关上,她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感觉他心里有事却没有说。
她不禁有些担忧,开口再问了一次。
“是不是……有什么——”
话没问完,江衍棠充满侵略性的吻突然袭来,吞没了她所有的疑问。
她被压在门上,火热的大掌热烫地抚上她的身体,安安有一点惊慌,她想问清楚发生什么事,于是轻推了下他。“不要这样……”
江衍棠依言停下动作,热火般的眼眸像要将她吞噬般注视着她。
她在他眼里却不只看见欲望。
她还看见他眼底深沉的犹豫与担心,于是安安伸手触摸他的脸颊,他逸出叹息,将脸颊贴着她的手,感觉温度里传来的关心。
周安安主动亲吻他,他热烈回吻着,两人身体很快滚烫起来,被吻得天旋地转间,都感到一股闷烫的燃烧,都想把对方融进身体里。
江衍棠血脉奔腾,她身上柔软的触感与芳香的味道,挑起他灵魂里的狂放情欲,他用身体迫紧她,逼她被堵在门的冰凉与他身体的火热间,他的强硬抵住她,她迷蒙的喘息,手攀着他的背,极度需要支柱来支撑她半软的身子。
她快要疯了,不禁低吟起来,感觉身体需要他,更感觉自己潮湿且火热,却不够踏实,像被抛在云端,踏不着地。
情欲狂乱间,江衍棠一次次确认她的存在,他感觉自己被救赎……
当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当欲望被彻底实现,当他把委屈与疲惫都释放在这原始的情欲里面……他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