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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绝爱 第三十章 逆天绝爱(1)
作者:浅草茉莉
   
  “你输了,输了就该认输!”

  这雷再度劈下,焚毁他周遭的一切。

  “明日朕便下令屠杀燕国百姓,老弱妇孺一个也不放过!”

  又一声疾雷轰过,烟尘四起。

  “如何?燕国数百万人命,我只换一人!”

  紟唐大军尚未征战,皇城外却已有乱事。

  姜明不甘心被耍,在南宫策忙着整军,准备与燕国大动干戈之际,他发动了一支私养已久的兵进行叛乱,两万军转眼已杀近皇城。

  “来啊,谁能攻进皇城,砍下南宫策的脑袋,我重重有赏!”声鼓雷鸣中,他大声的喊。

  守城的人错愕。

  皇上因为奉宁王被燕王所杀,一怒之下要出兵为么弟报仇雪恨,这姜明是奉宁玉的亲舅,理应感激并协助皇上征讨燕国,为何反而率军叛乱?

  众人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忽地就教姜明打得溃散。

  他见了,简直喜出望外,想不到两万军就可以打得守城军大乱,马上意气风发的放声再喊,“杀,咱们杀得南宫策这佞君屁滚尿流吧!”

  不多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惊恐的喊出一声,“南宫策来了!”

  随即,好似蚂蚁走热锅,所有人顿时手足无措、方寸大乱,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惊慌的扔掉兵器,一下子跪到地上去,其他人见状,纷纷效法,不过须兴,姜明的两万军已止戈散马了。

  他不禁傻眼。明明前一刻他的人马还大张健伐的攻城,怎么一转眼天地变色,他的雄兵变小狗了,更离谱的是,南宫策根本没现身!

  他倏然心惊于南宫策之威。

  不过是一阵耳语,就让他两万人瘫软,若再要见到南宫策本人,这些人还拿得动兵刃吗?不全都匍匐在地去舔他的脚趾了?

  姜明呆住,待回神想大喊南宫策并不在此处时,一支长箭射来,他僵直的低下头往自己胸膛瞧去,长箭穿心而过,下一瞬,他仰身落马,满腹的不甘从此付诸流水。

  三日后,南宫策的三十万大军聚集于皇城外,株马厉兵,准备征讨燕国。

  南宫策并未穿着金甲现身,仅是龙袍在身便已气势万钧,光站在人前,就如鬼魅般教人胆寒。

  狭长凤眼一眯,冰泠的视线在大军身上扫过,即便是最集惊不驯的士兵也马上一振,不敢稍有松懈。

  这战不能输,若输了,回头皇上的惩处比燕军更可怕。众人敢面对敌人厮壳,却难生出半丝勇气对抗南宫策,可见他天威之盛。

  “去吧,好好为朕打一场胜战回来!”南宫策声音不大,也未说出任何激励人心的话,但下一刻,无数人已齐声大喊“必胜”,声势之浩大,三十万大军简直可以比拟千万大军。

  大军准备开伐之时,在漫天烟尘之中,前方立了一名女子,她红裳飘飘,眼神愤慨坚定,摆明不让大军前进。

  大军知其身分,不敢踏过,南宫策闻讯前来,目光如万年寒冰般地瞪视着她。

  “你胡闹什么?”

  “要出皇城就先踏过我的尸首!”谢红花明确的说。

  他眼眸候眯,怒极。

  “退下!”他斥令。

  “不!”

  两人在大军前对峙,时间静静地流逝,几十万大军屏住气息,竟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在沉肃中,南宫策突然露出笑容,笑意森森。

  “水儿,这儿飞尘大,你捂紧鼻,别呛到了。”他大手一挥,要大军绕道。

  三十万大军竟为她一个人绕道而行?!她愕然。这家伙,这家伙!

  她嘴唇咬得又见血了。

  男人望见,眼神立刻如凛测寒冬。

  “回去!”他喝。

  “你非要血洗人间吗?”她悲愤的问。

  南宫策沉怒。

  “回去吧,长沙传来消息,你大哥已逝了!”他残忍的在这时候道出此事。

  “什么?”她神色骤变。大哥过世了?!

  “你先回去奔丧吧。”他道。

  她想明白他的心思后,立即心痛如绞,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您早知道大哥病危对吧?却没告诉我,等人死了才肯让我去奔丧,您好狠的心!”

  “我是怕你忧伤。”他缓下口气。

  “这会告诉我就不怕了?您这是想支开我,若非我挡在这不肯走,您恐怕还不会将大哥的死讯告诉我!”她愤怒不已。

  他不语。确实如此,她大哥的死必会惹她伤心,这事能瞒的话,他不会主动告知,而今日,他不得不说。

  “水儿,大军已发,不能回头,我也不允许回头,一切已无可挽回!”他决断的说。

  她气愤噙泪。

  “您!”被咬破的唇,血流得更急,转眼,滴流得她颐颈都是,模样可怕至极。

  南宫策神情越见僵硬。

  “水儿,这战让他们打去,我陪你回长沙奔丧如何?”他口气是从不曾有过的温婉。

  谢红花愤然饮泣,瞪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他轻叹。“水儿,事关你的生死,与我争执……没用的。”


  大哥的死让她哀恸甚深,心中满是伤怀。

  但她并未回到长沙奔丧,不是她不愿意去,而是不能够,在上路前,她在男人眼前教毛笔割伤了。

  血完全不受控制的喷洒而出,那男人见了当场铁青了脸,经过太医紧急抢救,这才捡回一条命,想当然耳,发生这事之后,他不会再让她去任何地方,就算是奔丧,也万无可能。

  她的生命越来越脆弱,人也越来越虚弱,每伤一次,她的元气就流失一些,到后头,她几乎无血可流,也许等她死后,只剩一具干尸。

  “兴许等您将燕国踏平前,我已成僵尸,您打这场仗,对我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爷,放弃算了。”卧在床上,谢红花幽凄的劝说。

  “作梦!”南宫策硬声道。

  “就当梦一场又如何?”

  “你不是我的梦,我要真实!”

  “爷,真实就是一场空!”她要他醒过来。

  “你这女人!”他终于大怒了。“你难道忘了自己说过永不弃我的话?!”

  她吸着鼻子,凄楚落泪。“如果这个不弃,是建立在一堆尸首上的,您要我如何坚持下去?”

  南宫策一怔,终究露出片片愁云来。“水儿啊,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他愁闷长叹。

  她泪水纷落。“爷,我又何尝不知您对我的心,我只是、只是无法坐视他人的牺牲。”

  抚着她毫无血色的双颊,心有多疼,他的恨就有多深。“你不能再弃我而去,真不能的……”他呢喃。

  “爷……好不容易才与您团聚,我也不舍,更加不愿意,如果能够,如果能够——”她满腹心酸,泣不成声。

  他颤抖着手为她抹泪,手指不小心划过她脸庞,一道血痕惊现,他神情一僵,片刻后,他怒不可遇。“很好,非常好!”

  “爷?”见他脸色大变,她心惊,下意识往自己脸上摸去,热热一片,忍不住闭上眼,心更凉了。

  “你要我怎么做,当作梦一场?哼,这梦醒不了的,我要天下人都与我一道作梦,我不醒,别人也休想清醒!”

  谢红花骇住,此时耳边传来外头李三重喊着,“大捷,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咱们大捷,燕王自尽了!”他由外欢喜奔入。

  她一愕,一抹泪白眼角滑落。燕王终究被逼死了!

  南宫策正仰头大笑,霎时天地出现异变,巨风狂扫,飞沙走石,雷鸣不断。

  瞬间,一道闪雷穿过屋苍直劈屋内,在雷落下前,南宫策将女人抱入怀,响雷击中床榻,床身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李三重捂着耳,顿时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输了,输了就该认输!”南宫策瞪视天空,怒不可抑。

  惊雷再度劈下,焚毁他周遭的一切,他无惧,脸上甚至还带着阴笑。

  “后悔让朕转世吗?迟了,你们这是纵虎归山,又奈我何?”他张狂道。

  暴雨落下了,伴着狂风,仿佛彰显着无比的怒气。

  南宫策冷笑。“明日朕便下令屠杀燕国百姓,老弱妇孺一个也不放过!”

  又一声疾雷轰过,烟尘四起。他怀里的女人已然面色死白。

  “如何?燕国数百万人命,我只换一人!”他与上天谈条件。

  雷更响,风更大了。

  “不肯?朕还有紟唐!——”

  “爷,不要!”谢红花终于忍不住恳求道。

  他笑得宛如恶鬼。“要不要不是你决定,要上头的人同意啊。”

  一阵强风席卷而来,几乎将两人扬起。

  南宫策脸色剧变。“你是天上的玉,朕是地上的主,咱们谁也不怕谁!”他气势凌人的说。

  远处不断传来轰轰声响,满地的乱石随风飞扬,响声,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犹如怒吼声般让人倍觉毛骨悚然。

  谢红花惊惧,心知这份酝酿之后,便是上苍凌厉的一击。

  “爷,够了,别再斗了!”她惧怕的道。

  他抱着她依然狂肆的大笑,完全无视于那轰声的警告。

  终于,那忽远忽近的怒吼化作一股力量,在停滞片刻后,轰的一声劈向他,他双目怒睁,那一瞬,劈过来的电流硬生生转向,轰然的在远处的侧殿爆开。

  “还这女人一世安康,朕便承诺你人间百年安泰!”他沉声道。

  天空又传出微弱的雷吼声,渐渐的,雨势弱了,强风也停了,再一会,天,晴了。

  她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这男人居然连天都怕了。

  他赢了!

  她由他的怀抱里下来,双腿落地,感觉全身的力气回来了。

  多么不可思议,前一刻她还失血过多,全身乏力,这会,她已经复元了。

  双眼瞪着面前被一道道雷劈过的废墟,她难以置信刚才所发生的事,忍不住拍拍脸颊。会痛!

  “不是梦,我说过,要你成真的。”他笑着说。

  瞧着她身上的伤,奇迹似的,全都瞬间愈合了。

  “爷,这怎么可能?”她还呆傻着。

  他笑容更深。

  “如何不可能,我不做到了?”

  她蓦然呜住嘴唇,感觉匪夷所思,忽地,一阵冷风吹来,不禁全身一颤。

  南宫策的锐目扫向躲在残壁边,幸运没被乱雷劈死的贴身太监。

  李三重死里逃生后,一见到主子的脸色,马上由地上爬起,火速在被劈烂的柜子里找出一只轻微受损的暖裘,立即呈上。

  南宫策将暖裘覆上心爱女人肩头,暂时为她御寒。

  但下一刻,暖裘却被女人无情的扔在地上了。

  他一愣。“水儿?”

  “我这命是拿无数人性命换来的,您教我、教我如何承受得起?!”谢红花掩面痛哭。

  南宫策的脸瞬间冷僵,瞪着女人的眼神极为阴沉。


  谢红花震愕的睁大双眸。

  “太……太丽?”一个已死的人居然出现在她眼前?!这是人是鬼啊?

  “娘娘,我是人,我没死呢。”太丽低着头笑说。

  一旁的李三重见到女主子惊吓到的表情,也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可是……你不是自尽了?”谢红花连舌头都不灵活起来。

  “我是死过一回,不过没死成。”太丽笑说。

  谢红花眨了眨眼,终于惊喜的抱住她。

  “你真没死?!”她喜极而泣。

  太丽也不禁红了眼眶。“对不起,连您也欺骗了。”

  “这是怎么回事?”谢红花抹去泪后,立即追问。

  她向领她来的李三重望去,他这才替她喔喔解释道:“废后高氏才是刺杀皇上与您的主谋,但她欲将罪行嫁祸给太丽娘娘,遂命人去谋杀她,并且部署成她是畏罪自杀的,皇上得知后便要人救下太丽娘娘,并将她送出宫去。”

  “原来长沙画舫之事是高皇后所为,居然是她?!”谢红花震惊不已。

  “但既是如此,又何必瞒我?”她生气的问。那男人明知她有多为太丽的死而伤心,却故意不告诉她真相实情,太过分了!

  李三重表情尴尬。“那是因为皇上设计要杀废后高氏,可碍于您阻着,为免太丽娘娘并未死去的事妨碍了他的计画,才干脆不对您说的。”

  “哼,那家伙就是血腥残暴成性,瞒着我不知杀了多少人!”她哼声说。

  她恼极了那男人,对他极为不谅解,已整整月余没同他说过一句话,见了他就怨。

  因为他实在太狠绝了,逼死燕主,还害得无数人丧命于沙场,甚至差点屠杀紟唐与燕国两国数百万条的人命。

  即便是为了她,又怎能如此残忍的杀尽天下人!

  从前他再顽劣、再残忍,也不至于如此狠佞,可今日,他已狂了,她见了他也怕,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他!

  李三重闻言赶紧双腿跪地道:“娘娘,您误会皇上了,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他们都是对您心怀恨意,不可能放过您之人,皇上自从与您相认后,便没再胡乱杀过人了!”之前如何他不敢讲,但之后,主子真没乱开杀戒。

  “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他灭了燕,这场征战死了多少人?”她含泪怒责。

  “娘娘,您应该是最了解皇上的,以皇上的才智与谋略,要灭一个国家,何须死伤太多人?那国早是皇上的探囊之物,只是之前皇上倦懒于国事,想着禅让,一时无心在扩张国土这事上,才迟迟未动燕国,直到您的身子出现异象,他才毅然决然出手的。

  “皇上用兵如神,善于智取,一场战事下来,双方死伤不到数十人啊!”

  她听了不敢置信,立刻坐直身子。“咱们三十万大军与对方的雄兵对峙,当真只死伤这些人?”

  “真是如此,这臣可以作证。”张英发也到来了,他正经严肃的踏进凤殿里。

  “张大人?”谢红花讶然。同样是在这座殿里,他告诉她,爷将血洗天下,他盼她能阻止战事发生,何以这时反而为那男人说话了?

  明白她的疑惑,他喟叹苦笑。“对不起,之前是臣太过心惊于皇上的决定,只怕天下大乱,完全没想到皇上有能力控制这一切,两国交战几乎不见死伤。”

  “好吧,就算两国伤亡不大,他还是逼死了燕王,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啊。”她颓然下来,仍是耿耿于怀,难以谅解。

  “那燕王是个昏君,燕国在他的统领之下,百姓苦不堪言,他早就失去民心,正因如此,皇上才能顺利逼死他,事实上,他一死,燕国上下欢欣鼓舞,还鸣炮庆贺,感激给唐大军的解救。”张英发道。

  “至于奉宁王,他也没死,皇上留着他还有用。”李三重跟着接口。

  “奉宁王也还活着?!”她立刻惊喜。

  “是啊,他与我一块都被安顿在宫外,您当我是朋友,视奉宁王为弟弟,我们都是您重视的人,皇上是不可能对我们不利的。”太丽说。

  “他……”原来爷并非真的狂了。谢红花欣喜不已。“等等,李公公,你说奉宁王留着有用,这是什么意思?”忽然想起他方才的话好像有所保留,她马上精明的问。

  “这……皇上原本计画等奉宁主满十五岁后,让他登基为皇。”

  “爷已答应老天保天下百年安康的,他想反悔?”

  李三重忙摇手。“娘娘,皇上对奉宁玉如何打算,奴才实在无法妄断,只知他不久就会被平安的接回宫里,而奴才只是见您与主子误会这般深,这才自作主张找来太丽娘娘与张大人,让他们对您说清楚,解开您的心结……”

  “娘娘,皇上明知您会气恼的事,非不得已是一件也不会做,求您不要再误会皇上了,您都不知道,这阵子您与他闹气,他、他——”

  “他又迁怒?”她咬牙。

  李三重缩着脖子,怕事的不敢应声。坦白说,主子这回的火气大得将全朝都掀了,人人见了他本来就怕,现在何只怕,简直骇!

  他瞧再这样下去,自己也离死期不远了,这才私下来疏通,这也算是自救啊!

  “可恶,我早该提防他死性不故,果然他老大不高兴,全天下的人都得跟着受罪!”她气呼呼的站起身,就要找人算帐去。

  走出门口,想到什么又折回,朝着太丽问道:“那男人是不是也让你回宫?”

  太丽摇了头。“没有,我没有要回来。”

  她脸上马上又冒出火气。“那不负责任的家伙,想将你丢在宫外就不管了,这般无情无义,他还是人吗?该死的,我这阵子气得都没管他,他就益发离谱了,这男人连老天都怕,到底谁才能治他……”她边骂边气急败坏的往外走。

  被留下的三人各自发笑。能治得了那男人的,还能有谁呢?

  这不已经去治了!三人终究忍不住相视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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