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并肩坐在长毛地毯上,背倚着沙发座的背后,面向宽大的落地窗,祈恩突然问葛明威:“你……知道我是谁吗?”
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暍了几杯红酒,脑子有点晕,害她竟有一吐心思的冲动。
“你是谁?”他知道她喝醉了,但仍然配合演出。
“我是……”
祈恩本想冲动的说出来,但一想不对,微眯起眼,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么不管有没有戴着面具,甚至变了模样,都应该能认得对方。
“你希望我猜你是谁?”
傻瓜!
他当然知道她是谁,而且他可是一整晚都盯着她瞧,所以才会在猜到她有上楼的念头时,就早一步到楼上的办公室来等她。
“你好狡猾。”
话题绕了半天,她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好、好,就算我狡猾,但你也不能再喝了!”葛明威伸过来一手,拿过她手上的杯子。
再放任她喝下去,可就真的要醉得不省人事。
“不要嘛,我要喝,人家要喝嘛!”
祈恩趴过来,跟他抢起了杯子来,但几回合下来,怎么也抢不到,于是她气恼地呼喝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啦!问你问题,你狡猾的不答就算了,现在连酒都不给人家喝,如果不喝,我怎么敢说一些话呢!”
“说话?”
他很好奇,她想说些什么话。
“是的,我想对你说些话。”
趁他一时不备,祈恩终于抢回了酒杯,高兴的拍手,呵呵笑着。
“你只可以再喝一杯。”他警告的说,虽然想听听她藉酒壮胆要说些什么话,但也同样关心她,不愿意她喝得烂醉。
“好、好。”祈恩又笑又点头,“帮我倒满。”
她将酒杯推到他眼前,葛明威无力地一叹,拿起红酒瓶,帮她斟满。“只能再喝这杯喽!”
“嗯。”祈恩点头,看杯子一被斟满,她抓起酒杯就往嘴里灌。
放下酒杯,她问:“我现在看起来醉了吗?”
葛明威真想笑,为她此刻可爱的模样。
“醉了!”
“好,好,好,我喜欢醉,醉了就没顾忌,醉了就可以说真心话。”
将酒杯一松手,也不管那杯中还残存着深红色的液体,她任由杯子落在地毯上,酒液渗进地毯里。
“你想说什么?”
葛明威跟着放下酒杯,执起她的一手把玩。
祈恩并没拒绝他,而且突地伸来一手,爬上他的胸膛、心口……用力揪起了他的领结。
“葛明威,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吻我?”
记得当初,他总是借故吻她,祈恩的心中始终无法忘怀,尤其是他的气息和那炙人的感觉,总是在夜深入静时跳入她的脑海、梦中,不断地骚扰着她。
果然!
葛明威轻轻一笑。
果然如他所猜想,就算戴着面具,祈恩依然认得他。
“你是指什么时候?”他故意问,一指很煽情的往上爬,爬上她的颊靥,轻轻抚触,再爬上她的唇瓣,柔柔按压。
“你、你还装糊涂!”祈恩噘起唇瓣,气得差点张口咬住他的手指。
“我当然要问,因为……”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写满了对她的渴望。
“因为什么?”
祈恩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因为……是不是因为这样。”说着,他的唇瓣已重重的落在她的唇上。
这绝对不是个发乎情,止乎礼的吻,这吻中包含着他这几年来对她的渴望,她可知道,他想要她,想得整颗心都疼了。
“别、唔……”祈恩先是惊慌地挣扎了几下,随即感情战胜了理智,双手如有了自我意识,攀缠上他宽阔的肩线,探入他的发中。
他想要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这个吻,吻去了理智、吻掉了隔阂,没了多余的思考,纯粹得只剩下一种男人对女人、女人对男人天生的吸引力,一种恨不得将彼此揉入骨髓中的急切。
面具掉了,衣衫一件一件的飘落,早分不清楚是他先动手,还是她先动手,他们的身体交缠,热火蔓延,就在沙发后,有地毯和落地窗外的夜景为证……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清醒了过来,总之,他们并不急着离开彼此。
“我……好喜欢你,喜欢好久了。”祈恩撇开脸,不敢看他,小小声地说。
他不准她的逃避,一手轻挑起她的下颚,双眸紧盯着她的。
“你终于还是承认了!”
他内心狂喜。
“我……你是因为……”
他是因为她曾经对他说过,你不再是我的偶像了,才会这样糟蹋她!?
祈恩误会了他的意思,猛地伸手推开他,醉意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收起你脑中的错误想法。”
葛明威知道她误会了,伸出一手,执意的握住她的,边弯腰在地上一阵胡乱翻找。
终于,他找到了他的西服,由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
望着那个盒子,祈恩惊愕得连呼吸都差点忘记。
葛明威打开盒子,取出里头的戒指。
“还记得这枚戒指吗?”
“嗯。”
祈恩点点头,眼泪迅速凝聚于眸眶中。
那是几天前,在那场拍卖会上,他以五百万高价买下的戒指。
“对你,我绝对不是玩玩的!”他坚定的说着,然后执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