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三个月了,白陌自认为对姬安茜已经非常了解,可是当她闷不吭声,只用一双眼睛哀怨的瞪她,她实在也捉摸不透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有话直说,不要只知道瞪着我,难道不怕瞪坏你的眼睛吗?”
姬安茜生气的整个屋子乱飘,然后扑到白陌面前,真恨不得可以送上一拳。“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孤魂野鬼,我都成了一缕幽魂,还能将眼睛瞪坏吗?”
白陌嘿嘿干笑几声。“对不起,忘了,不过,有话就说出来,不要憋着,小心……我是说,不是约定好了我们两个要同心,有什么事要摊开来说清楚。”还好没说出小心“得内伤”,要不她肯定尖叫,千万不要,她还是当个静悄悄的幽魂好。
“好,我问你,你是如何勾引蒋哥哥的?”
白陌差一点从炕上滚下来。“你说什么,我勾引蒋怀良?”
“你若没有勾引蒋哥哥,蒋哥哥怎么可能抱着你回来?”
白陌的唇角抽动了一下。“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这几日一直像怨妇一样瞪着我。”
“说啊,你如何勾引蒋哥哥的?”
虽然她是妖狐,可是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勾引。她不客气的送上白眼,“我脑子坏掉了吗,我为何要勾引他?我可是打定主意跟他和离。”
“你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
“你倒是说说看,我何必在你面前装模作样?”
“过去蒋哥哥一直视我如蛇蝎,若不是你勾引他,他为何待你如此好?”姬安茜一想到蒋哥哥对待她们的差异如此大,就觉得很委屈。
“若他见我扭伤脚,却置之不理,你觉得这象话吗?”在白陌看来,纯粹是巧合引发的意外事件,实在搞不懂她干么死拽着这个点找麻烦。
姬安茜说不过她,索性继续哀怨的瞪着她。
白陌放弃沟通了,这个丫头真的是很难缠,莫怪蒋怀良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采香出现在隔着小书房的黄梨木雕花槁扇边,将脑袋瓜探进来,欢快的道:“公主,驸马爷派人送烤具来了。”
白陌瞬间将姬安茜抛到脑后,跳下炕,跑了过去。“我去瞧瞧。”
见到堆放在院子的烤具,白陌欢喜得两眼闪闪发亮,东看西瞧仔细检查一番,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做得相当精细,接着她转身吩咐采香带几个婆子将烤具送到宁远居,接着跑到小厨房,让厨子准备烧烤的食材和酱料。
当她一切准备就绪来到宁远居,宁远居的人几乎都聚集到院子。
“丫头,这是什么玩意儿?”蒋夫人比怀里的小畜牲还要兴奋,好奇的一一检视每一样用具。
“我们今日吃烧烤,可惜清风苑小厨房的食材不够,要不,这会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口福了。”白陌可没有阶级观念。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忍不住偷瞄蒋夫人,虽然明知道夫人不会同意,可是又禁不住期待。
“梅香,让小厨房将能烧烤的食材都送来。”蒋夫人根本没意识到自个儿有多么反常,交代完身边的大丫鬟,便急忙拉着公主问明那些烤具如何使用。
宁远居差一点暴动,还好徐嬷嬷够冷静,赶紧指挥众人,先按着公主的指示摆弄烧烤用品,再来是分成三拨,主子和贴身伺候的人一处,丫鬟和婆子分两处,总之,当人人都满口肉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真好吃!”蒋夫人笑得好开心,就像个孩子似的。
白陌自从晨昏定省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蒋夫人胃口大开,可是也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不能吃多。“婆婆今日吃得够多了,不可再吃了。”
蒋夫人故作不悦的瞪她。“你这个丫头还真是小气,在我这儿烧烤,竟然不让我吃个痛快。”
“不是我小气,这玩意儿真的不能贪嘴。”
蒋夫人扬起下巴,任性的道:“我不管,难得今日我的胃口特别好。”
能吃就是福,可是真的放任蒋夫人不节制,蒋夫人晚一点就有苦头吃了。白陌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这样好了,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赢了就可以吃。”
蒋夫人充满期待的两眼闪闪发亮。“什么游戏?”
“猜东西在哪个人哪只手。”白陌起身在院子里找了块小石子,再将伺候的丫鬟都拉到身边。
“这个好像挺有意思的。”蒋夫人摩拳擦掌的接受挑战,可是一会儿之后,她就觉得被诓了。“你这个丫头未免太贼了,你们这么多人,教我如何猜呢?”
“要不然我们换一种玩法,要是婆婆能够猜出我是用哪一根手指点了婆婆的后脑杓,婆婆就赢了,这是不是容易多了?”
蒋夫人心存怀疑,可是对她提出来的新玩法很感兴趣。“好啊,试试看。”
白陌两只手一左一右探到蒋夫人脑后,用其中一指点了一下,再缩回来,十指摆在蒋夫人面前。“猜猜看,刚刚是哪根手指?”
蒋夫人从左边看到右边,再从右边看到左边,随手指了右手中指。“这根。”
白陌得意的笑了,动了动右手无名指。“错了错了,是这根手指。”
“再来一次。”
“好啊。”白陌笑得像一只偷吃到鱼的猫儿,因为不管再玩几次,蒋夫人都猜不到,没办法,为了让蒋夫人控制饮食,只能作弊了。
蒋怀良不知道自个儿究竟看了多久,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种亲切的熟悉感,想必过去曾经做过这样的事,可是,努力想挖出记忆深处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有,他不禁困惑了,那种莫名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少爷!”终于有丫鬟发现他了。
蒋怀良伸手阻止众人起身行礼,来到公主身边,看着母亲。“今日的宁远居真是热闹。”他不记得多久没见到母亲,但父亲病逝后,还不曾见过母亲如此开心,可是,为何一见到他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蒋哥哥来得太慢了,我们都吃饱了。”
“这就是近来深受娘宠爱的小畜牲吗?”蒋怀良摸了摸小畜牲的头,小畜牲显然对他有意见,对他叫了一声。
这一幕将白陌逗笑了,咯咯咯笑了起来,蒋夫人原本僵硬的神情也跟着转为柔和。
“可怜的蒋哥哥,竟然如此不得小畜牲的欢心。”白陌调侃道。
蒋怀良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多见几次,它就会喜欢我了。”
“我累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蒋夫人起身转身回到屋子。
白陌懊恼的瞪了蒋怀良一眼,赶紧跟进去提醒身边伺候的人,待会儿别忘了陪蒋夫人散步消食,接着回到院子,吩咐采香带着几个婆子留下来善后,自个儿随着蒋怀良离开宁远居。
白陌还没有机会发牢骚,蒋怀良倒是抢先抱怨,“不是说好了,烤具弄好了,我也有一份吗?”
“对不起,忘了。”
“忘了?”这个丫头未免太理直气壮了吧!
“忘了就忘了,何必如此大声?”她又不是故意的,既然发生了,还能如何?
蒋怀良突然觉得好郁闷,当儿子的与母亲不亲近,不能怨人,可是,这个丫头不是最喜欢缠着他、黏着他吗?可如今,她眼中还有他吗?这种被她冷落的感觉糟透了。
白陌又不是白目,感觉到某人不悦,赶紧识相的讨好道:“明日我补偿你。”
“不必了。”
“不必了?你确定?”
“对,不必了。”可是,他的口气听起来像是闹别扭的孩子。
白陌眼中闪过一抹调皮。“好吧,既然你说不必了,我也不好勉强你。”
这会儿蒋怀良更闷了,这个丫头竟然就此算了,完全没将他放在心上嘛!
见他那张冰山脸瞬间成了粪坑的臭石头,白陌差一点爆笑出声,不过,她也不敢太不识相,哪天若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不愿意提供任何协助,那就太划不来,因此过两日,他休沐的日子,她赶紧自动自发给他补偿一下白陌已经让蒋夫人走出屋子,且在宁远居的院子办了一场烤肉大会,可是她不以此满足,她还希望可以将蒋夫人拉出宁远居。这当然不是容易的事,不过她纠缠人的功力很了不得,誓言不达目的不罢手。
“宁远居就可以赏菊,何必特地上百花池?”蒋夫人被她纠缠得快要招架不住了。
白陌用手指搔着小畜牲的下巴,撒娇的说:“这个小家伙快闷爆了,来这儿不到一个月已经胖了一大圈,再不放它出去跑一跑,它一定会生病。小畜牲,想不想出去跑一跑?”
小畜牲叫了几声响应她,白陌非常满意的点点头,笑盈盈的看着蒋夫人,蒋夫人迟疑了一下,终究点头答应了。
既然要赏菊,就必须摆上几盆菊花应景,当然,再配上茶香,就更有意境了,而有了茶,岂能少了点心糕饼?因此为了赏菊,白陌费了三日的功夫打点,一群人终于浩浩荡荡的来到百花池。
为方便小畜牲自由奔跑,她们将赏花宴设在池边的临水亭,而非池中的半月亭,目光所及的景色当然稍逊几分,不过,最重要的是赏花的心情。
小畜牲真的很开心,汪汪汪叫个不停,蒋夫人索性让丫鬟带着它四处跑一跑。
“我听说婆婆煮了一手好茶,今日我可要见识一下哦。”白陌在宁远居混了一个月了,蒋夫人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被她挖出来了。
蒋夫人白了她一眼。“你这个丫头竟然要我煮茶给你喝。”
“婆婆煮茶给我喝,我请婆婆品尝蛋黄酥。”
“蛋黄酥?”
“这是一种月饼,人间少有的美味。”白陌彷佛刚刚咽下一口蛋黄酥,整个人深陷在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当中。
蒋夫人见了真是好奇不已,就在这时,秦嬷嬷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临水亭。
“老奴见过夫人。”秦嬷嬷将食盒放在石桌上。
“这个蛋黄酥可是我亲手做的哦。”白陌献宝的道。
蒋夫人好奇的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的蛋黄酥,忍不住取笑道:“不太好看。”
“卖相不好有何关系,最重要的是好吃,我保证婆婆尝了一口就会爱上了,尤其这个蛋黄酥正好适合配上婆婆爱喝的普洱茶。”白陌眼巴巴的瞅着她,等着她展现煮茶的手艺。
蒋夫人也没让她失望,煮茶的手势优雅动人,连带着茶香闻起来都醉人了。
虽然满亭子都是茶香,可是蒋夫人更有兴趣的是蛋黄酥,而此时白陌已经自动自发切了一小块放在盘子上,连同叉子递过去给蒋夫人品尝。
蒋夫人原是抱着好奇心尝尝看的,可是这一口就让她喜欢上了,忍不住点头赞了一声好吃,教旁边伺候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也想跟着尝一口,蒋夫人见状不禁笑了。
“你们也尝尝吧。”
“是啊,见者有分,不过这种东西也不能吃太多。”白陌将食盒递给梅香,教梅香给大伙儿分一小块尝尝,众人闻言立刻乐翻天了。
亭子里欢天喜地,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不远处有人正充满恨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柯芳华紧咬着下唇,直到一丝丝血腥味充入口中,方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柯芳华强忍着胸口狂烧的怒火,转身由原路回到馥香阁。
燕草和茯苓半垂螓首不敢说话。
“为何不说话?还想编造谎言哄我吗?”柯芳华如利刃般的目光瞪向茯苓。
“奴婢不敢。”茯苓的声音微微颤抖。
“那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姨母还是老样子,为何与那个女人出现在临水亭?”
“宁远居的人明明说了,夫人一直是老样子。”
若是茯苓没有说谎,就是宁远居的人说谎。柯芳华感觉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从脚底窜上来,曾几何时,府里的人已经脱离她的掌控?
“你去宁远居找个喜欢说三道四的婆子打听清楚,若有遮掩不肯吐实,就挑明刚刚在临水亭见到姨母和公主。”
“奴婢知道了。”茯苓福身退了出去。
漫长的等待总是令人不安,尤其想到这一切事前竟然毫无所觉,柯芳华就全身发冷打颤,究竟是哪儿出了差错?她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对着燕草斥骂,“我不是教你盯着清风苑吗?我还将银子都用在那儿了,为何今日这么大的事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
“奴婢让清风苑至少三日要回报一次消息,就算没事,也不能偷懒,况且这些日子也不见少爷去清风苑。”
她早就提醒姨娘要关心夫人,姨娘偏偏不当一回事,硬是拖延至今方才带她和茯苓准备去宁远居。
柯芳华心知是自个儿疏忽了,当她听到府里的风向在变了,人人口中的公主变得和气又有趣,她就应该多点心眼,可是,她满腹心思依然圈在表哥和公主的关系上头,不曾想过公主会用上她的伎俩,也许,她觉得公主根本不屑做这种事,没想到她会错得如此离谱。
“表哥不喜欢她,她就将心思动到姨母身上,这个女人越来越狡猾了。”
略微一顿,燕草小心翼翼的道:“公主虽然冲动莽撞,但身边的人好歹都是宫里调教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是精明能干的,公主落水差点儿溺毙,如今她们岂敢再放任公主任性?就是公主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也知道要有所警觉,尚书府并非如她想象的毫无争斗。”
柯芳华懊恼的一瞪。“这些话你为何不早说?”
燕草真是无辜,许多事她并非没有提醒过,可是姨娘未曾将公主放在眼里,只是纵使瞧不起,也不能否认公主占了正妻的位置,而侍妾的命可以说是掌握在正妻手上。
冷静,柯芳华告诉自个儿千万不能心浮气躁,姨母喜欢公主又如何?只要表哥的心不在公主身上,公主就别想坐稳正妻之位。“你确定这些日子表哥都没有去清风苑?”
“清风苑的丫鬟确实如此回报。”
柯芳华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表哥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何况他对公主的厌恶早就深入骨子,又岂会因为姨母的转变就轻易接受公主?
此时,茯苓已经回来了。
柯芳华不等茯苓喘口气便问:“打听得如何?”
“这一个月来公主常常去宁远居,因为公主送了一只狗给夫人,夫人对公主的态度也变得和颜悦色。”
“就为了一只狗?”
“虽是为了一只狗,可是公主日日都会去宁远居晨昏定省,为宁远居带来许多欢乐,夫人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怎可能再对公主板着脸?”
柯芳华咬牙切齿,恨恨地道:“我真是太小看她了!”
“姨娘,这事如何是好?”燕草担心的问。
握紧拳头,柯芳华眼中闪过一道恶毒的光芒。“我绝不会让她的诡计得逞!”
食不语是一种礼节,可是,蒋怀良此时觉得这种静悄悄的气氛让人胃口尽失。公主说过,吃饭要配话吃,要不然闷死人了;后来有一次又说了,用膳时没有配上闲话,再美味的吃食都少了一味,如今他还真品出其中的意境了。
他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
柯芳华连忙让人将饭菜撤下,送来茶水,方问:“朝堂上是不是有什么令表哥心烦的事?”
“没有。”
柯芳华自知应该到此为止,可今日就是忍不住,提及表哥在朝堂上的事,不单单是想试探表哥与她的关系是否更进一步,也是基于她对表哥的关心。
“我听说太子最近惹得皇上生很大的气。”
蒋怀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从哪儿听来的?”
“那日我去天菜,听见旁人议论此事。”柯芳华感觉心跳得好快,生怕他会察觉其中的异样。
“内宅不要讨论朝堂上的事。”天菜确实是朝堂上小道消息最多的地方,听说天菜的东家是某位权贵,借着天菜互通消息,不过他倒是看不出来,不过酒楼难免聚集一些官吏士子倒是真的。
“妾身僭越了。”她的口气很委屈,盼着他能够安慰的补上一、两句,可是他只是自顾自的拿起茶盏静静喝着,无意再对此事发言。
这会儿柯芳华真的感到委屈了,并非不知表哥性子冷,女人对他而言是为了传宗接代,可是她相信自个儿在表哥心目中意义不同,如今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得不到,表哥就真的那么铁石心肠吗?表哥对她如此,还能怪她对姨母不够用心吗?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表哥。”
“什么事?”
柯芳华显得很迟疑,过了一会儿才怯懦的道:“表哥可要答应我,听了不能生气。”
“我是轻易动怒的人吗?”
“我知道表哥不会轻易动怒,可是一关系到姨母,这就很难说了。”
蒋怀良微皱着眉。“我不会生气,你说吧。”
“昨日我见到公主硬拖着姨母去百花池赏菊。”
提起此事,蒋怀良唇角不自觉一翘,她的花样真的很多,连他都想竖起拇指对她道一声“赞”,先是让母亲走出屋子,如今又让母亲走到百花池,真是不简单。
“菊花都要谢了,才要赏菊,也不知道公主在想什么?”
“她大概很无聊吧。”蒋怀良的口气很淡,听不出来真正的心情。
“公主想做什么,谁也管不了,可是,她也不该拉上姨母,姨母万一招凉了可怎么办?”柯芳华越说越义愤填膺。
那日见到母亲,看起来面色红润,很有朝气,他想不至于去百花池赏个菊花就会招凉,不过他什么也不说。
以前总觉得委屈表妹,也尽可能在各方面满足她,可是无意间从公主那儿得知母亲的状况之下,私下派人在暗处了解宁远居的情形,他突然觉得表妹变成一个很陌生的人,在温柔的面具下藏着极深的心计。
其实,昨日的事不久之后他就从侍卫那儿得知,因为自觉对母亲过于疏忽,他要侍卫暗中盯着宁远居的一举一动,有事就向他报告。听说,母亲昨日很开心,还即兴画了一幅菊花图,公主更是笑着说要送去裱糊。
为何表哥都没有反应呢?柯芳华连忙又道:“也许是我太过杞人忧天,只是每逢这个季节,姨母只要吹了寒风,就很容易招凉,我难免替姨母担心。”
蒋怀良再不表示也不行,只好道:“这事我会处置。”
果然如她所料,只要事关姨母,表哥就不会轻轻的揭过去,那个女人绝对没想到吧,她想利用姨母讨好表哥,却弄巧成拙了。
柯芳华强忍着欢喜,故作忧心的道:“表哥可别为了这事与公主闹不愉快。”
“你不用担心。”蒋怀良放下手上的茶盏,站起身。
“表哥今晚不留在这儿吗?”
“我去公主那儿,最近她闹出来的动静真大。”
蒋怀良如此直接,柯芳华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跟着起身送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