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半晌后,他开口唤她。
“嗯?”
“我现在很认真地问你一个问题,你也要很认真的回答我。”他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
“好啊!”她没有多想的轻松回应道。
“在你体验恋爱感的同时,我们可以做爱吗?”好讨厌的感觉啊!他根本不确定她的底限在哪里。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肉欲的男人,但当亲亲女友这么紧紧倚偎的时候,他着实容易胡思乱想……
“你冲动了喔?”她僵了僵,下意识往他的胯下瞟去。
“……呃,暂时还能忍忍。”这问题怎么回答?说不行,显得他太过急色;说行,好像又显得他某方面“不行”,因此他只能用“暂时”这种虚幻的字眼虚晃过去。
“那,就先忍忍吧?”她挑了挑眉,在不想让双方沦为由性关系主导的考虑下,她残忍地宣布了他的死刑。
“……”就知道!唉。。
秦子扬和袁珍珍达成共识后,在公司仍维持表面上的礼貌,私下则甜甜蜜蜜地谈起恋爱来了。
由于排班的时间不尽相同,他又答允了珍珍不让恋情曝光,因此电话和简讯便成了他俩传达感情的重要工具。
在结束飞行的休息时间里,或许在国外,或许在国内的机场休息室,他都会用简讯来传递对她的思念,而她也会回传些俏皮或开心的表情符号,这隐形传输器在一来一往间悄悄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也将他们的情感牵扯得不知不觉……
约莫午夜时分,秦子扬驾车前往机场,将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静坐在驾驶座上等袁珍珍下班。
想想还真是哀怨,光明正大的男朋友竟沦落为地下情人一族。不过或许也正因为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造成一种类似偷情的刺激感,也让他们的感情瞬间增进了不少。
约莫半个小时后,袁珍珍终于步出机场大厅,确定同事都上了交通车离开之后,她才走到机场大厅外的角落打电话给秦子扬。他说了要来接她,不知道他到机场了没?
“你在大厅外右侧?我过去接你,等我。”秦子扬接了电话,问清她的所在位置,交代了声后便迅速收线。
以往她也跟其它同事一样,搭乘公司的交通车回台北,再转搭出租车回家,不过现在有他接送,让她感觉好有安全感也好幸福喔!
三分钟不到,她看到秦子扬的车驶近,她开心地跑出角落,热情地向他挥手。
秦子扬将车停了下来,她快步上前拉开车门。
“辛苦了!”秦子扬体贴地侧过身,为她系上安全带,并在她颊侧印下一吻,想藉由亲吻来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你也很辛苦啊!这么晚还来接我。”她甜甜一笑,戚激地回敬了句。
“傻瓜,女朋友只有一个,我不好好照顾怎么行?”伸手调了调后视镜,秦子扬的车顺利上了高速公路。“万一有个什么‘扣大’,我可舍不得。”
“咦?什么是‘扣大’?”山东老兵袁大东养大的袁珍珍说起话来字正腔圆,虽然她也会本土台语,但太深奥的台语她就不太懂意思了。
“就损伤啊!现在这么晚了,社会又这么乱,你要是出了意外,有一丁点损伤,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他专心的注意路况,感性地说道。
“叹!要是我没答应当你的女朋友,你就不接送喔?好歹我也是秦伯伯好朋友的女儿啊!”她鳜了鳜嘴。
“不一样好吗?”他勾起嘴角轻笑,认真的分析这两者问的不同。“老爸好朋友的女儿应该归老爸的好朋友负责,要是女儿有了男朋友,就该归女儿的男朋友负责,关我这外人什么事?”
“同事也不行喔?好歹我们在同个公司上班啊,要是刚好在同个时间下班,这么晚了,要你顺路送一程也不行?”她企图攀关系,看他会不会因而改变心意。
“不行。”他倒是很坚持,不要就是不要。
“你很奇怪耶!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要是同事真的有需要怎么办?”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分得太清楚了吧,似乎有点太不近人情。“要是真有需要,那我就帮她叫优良出租车,一样把她安全送到家。”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她眼前摇晃了下,没得商量的啦!
“……你这样不会太冷淡了点吗?”奈欸安捏?他载人还分等级喔?
“不会啊!我是为你的幸-福着想耶,一点都不冷淡。”他振振有辞地辩驳道。
“冷淡就冷淡,干么把责任推给我?”夭寿喔!干么连累她啊?她可绝对不是这种冷淡的人耶,要是她的话,绝对会答应载同事一程的,最多也只是绕一下路,花不了多少时间咩!
“说你笨,你还真笨!”他翻了翻白眼,他这么聪明,怎会爱上这么笨的女朋友?
“你说谁笨?再说一次。”她眯起眼,大有他没说清楚就跳车的冲动。
“当然是你笨。”隐隐察觉到她有点儿光火,他机警地按压住她的手,不让她轻举妄动。“我不搭载同事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什么都没问清楚就怪我冷淡,所以是你笨。”
“你倒是说个合理的理由来听听。”而且要她能认同喔,不然她拒绝接受。
“我的理由绝对合理的啦,不过你以后想事情别老是直线思考,偶尔转个弯是必要的。”暗叹一口,她果然还是不懂。
“合不合理是我决定的,你先说个理由来参考参考,我再考虑要不要听你的。”又拐个弯说她笨?气死人了!她努着的嘴越翘越高。
“听我的没错啦!”他先老王卖瓜的自夸了句,才温吞地提出反问。“如果我们两个还不是男女朋友,对对方也没来电的感觉,今天被你拜托,载你回去了,下回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你会不会再拜托我载你一程?”
“会啊!”她回答得好顺,有顺风车为什么不搭?
“所以喽!接送这种事最容易有一就有二,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其中一个的感觉变质了,可能我对你产生好感,或你对我产生好感,你认为再这么接送下去会不会有问题?”
“……”她怎么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她确定自己的认定没错,但他的推论也挺有道理的,那到底是送好还是不送好?“呃,没感觉的那方可以挑明了说啊,大家都是明理人,应该说得通才对吧?”
“你看,你用了疑问句,就表示你也不确定不是吗?”唉。。事情果然不是傻瓜想的那么简单啊!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明不明理就说得通的,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情伤、情杀的事情发生?”他精准地抓住她的不确定,再晓以大义。“所以为了杜绝所有可能的麻烦,我的做法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却是最好的做法。”
袁珍珍小嘴微张,看着车子下了交流道,终于明白他之所以坚持的理由。
他把她摆在最优先考虑的位置,不给其它人任何想象的空间或机会,对她这个正牌的女朋友来说是最满分的保障,因为她完全能确定他不会背着她跟别人胡来甚至劈腿啊!或许他的表达方式不够浪漫,嘴里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动听,但她很清楚地收到他想传达的意念——她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即使因为要给她绝对的安全感而被人说闲话,甚至误解他不近人情都无所谓,只要她能看清他那些行为背后的目的就够了。
这样的男人,教她怎能不再爱他多一点呢?袁珍珍鼻头有点酸,将他没有说出口的温柔点点滴滴地深记在心中。
“时间很晚了,快上去休息吧!”车子开进巷弄,停在她住处的楼下,他拍了拍她的肩催促了声。
“你呢?”她颔首,解开安全带,伸手拉开车门的同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问他一句:“要不要上去我那儿窝一晚?”
“不了,上去吧!等你上楼我再走。”秦子扬摇了摇头,暗自浅叹。
“真的不要?”车里太暗,她看不清他的眼,她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
“记住,除非你准备好邀请我上你的床,否则别再问我相同的问题。”他深深地凝了她一眼,恋恋不舍地牵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唇边。“那对我是太大的诱惑,懂吗?”
她胀红了小脸,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原本冲动地想再开口邀他上楼,不意他竟放开她的手,侧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明天下午你不是还要飞巴黎?快回去休息吧,要是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袁珍珍感动的上前回抱他一下,这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上楼。
当她打开屋里的灯时,才听到他的引擎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