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床头闹钟闹起。
吕优睁开惺忪双眸,起身一阵摇晃头疼到要炸开一般,忍不住呻吟。
“你终于醒了,洗个澡,出来吃早餐!”商季衍手腕上搁着围裙面无表情的说话,充血的眼底下的黑眼圈显现出浓浓的疲惫。
吕优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很意外的盯着他看。
“怎么了?不会告诉我你失忆不认识我了。”商季衍讥诮的问。
吕优难以置信的瞪他,不相信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敌对她居高临下的说话。
可是现在她的头好痛,没有力气跟他争执。
而后,两个人的视线紧紧的纠缠住。
最后他先低头,体谅她大醉后的不适,放柔了语气:“你先去洗个澡,回头我们再谈。”
“为什么不现在谈?”对他的示弱她毫不领情。
但商季衍摇头:“昨晚抱着你睡了一夜我快要被你身上的酒味醺怕了。”
吕优撇头哼了声:“你自讨的!”就算是醺死都是活该!
商季细长的眼线略略扬高:“那也得你先穿上衣服再谈比较好吧?”
只见吕优迟疑的低头,发现自己居然全身赤裸,惊呼一声躲藏在被子下。
“还是你觉得现在谈比较有气氛?”欢爱过多次的她,依旧满怀羞涩犹如不经事的处子,这反应令他忍不住逗趣。
吕优大骂:“该死的,谈分手的事要什么气氛!”
商季衍脸一沉,眼神清明:“我没有谈分手的兴致。”
沙文猪!脚踏两条船还要限制别人提出分手的权利!
吕优咬牙切齿的瞪他:“可是我有。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商季衍,你仔细给我听好!”
她停顿片刻,接着一字一字缓慢而又清晰的说,“我要跟你分……晤……”
然而眼前的高大身躯快速的将她紧紧压陷在床上,在她还来不及尖叫,就感觉他的唇覆了上来。
吕优整个人僵住了,头脑一阵空白,这个毫无预兆的吻并非浅尝即止,而是带着强烈性的侵略攻城掠池,一时间她的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
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她不禁浑浑噩噩回想,他们不是要分手了吗?他的云姐回来了,她体贴的成全退出还不够伟大吗?为什么他起先对她冷淡的皱眉现在又热情如火?
“嗯……”
细眉呻吟,他的手指游走在她羞于启齿的双腿间,她感觉浑身血液沸腾,辗转反侧却还是难逃他放肆的撩拨……商季衍深深凝望着身下燥红情动的脸,内心一阵酸楚。
今早他推开厨房半掩的门,挫败的看见新粉的淡黄色的墙壁黑了一大半,锅盆乱扔一地,菜刀以着极度恐怖的方式插在碗柜上,大片的食材扔满一地。
垃圾桶里看见丰盛的食物,还有他喜欢的寿司……空气流动着令人窒息的凝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心里沉沉划过一阵刺痛。走到沙发前坐下时,目光触及茶几下的纸碎片,眼神沉愠,弯腰拾起拼凑,竟是一张火车票,时间是今天早上……为什么他不能好好珍惜她为他们所作的这一切,为什么他不晓得自己伤害了她?
“优!优!”他心疼的呐喊,蓦地展臂拥紧她,紧紧的。
他要一辈子这样抱着她,一辈子不放!
在攀到顶峰的那一瞬,吕优恍惚听见商季衍在她耳边喘息着轻喃:“这辈子都别想我会再放开你!”
第二天,商季衍到国外出差,吕优惺忪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温暖的怀抱了。
摸索着起身,腰酸背疼的,是纵欲的代价。
漱洗完毕后,她不经意在梳妆桌上瞄到一张小纸条,是商季衍龙飞风舞的纸条,看完后,她不可置信的瞪大杏眼。
急忙打开衣柜仔细翻找,居然真的不见了!
刚压下的怒意又翻腾。
“商季衍!”
“优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吕优苦恼的抓头,心慌意乱!
当初最不应该答应跟商季衍同居,以至于被他控制得死死的!
“身份证、护照,甚至是我的信用卡都被他那头猪给拿走了!在他出差回来之前,我哪都别想去,不行,我要去控告他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所以他才敢若无其事的在他们冷战期间出国!
谢子禾缄默,真看不出商季衍生气起来会强势。
“不过,不能否认他做的很干脆,至少效果很好,你完全走不掉!”
“优优,这次你踢到铁板了!”
“哼,说他是铁板都觉得低估他,明明是他先对不起我,居然还一副他很不爽的要我向他低头认错,否则就不理人!本小姐才不稀罕,可是为什么我连搬回家都不可以?还偷偷拿走我所有的私人证件!我不服!小禾,我好不甘心!”
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像她认知中的那个商季衍!
那个淡定从容,总是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却还是一副不苟同的闷骚表情型男到哪去了?
抑或是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那你是真的决定要跟他分手吗?”
“他对不起我!”
“优优,当年我也是撞见我家老公跟初恋情人私下见面,还把我赶走!可是,那些也许都只是一个误会……哼,现在想想都还是恨的牙痒痒……”闻言,害得江煜远赶紧远离是非之地。
吕优咬唇,有一点迟疑:“那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原谅他?”虽然现在过得很幸福美满,可当初的确是太过轻易,至少有感情洁癖的她做不到。
谢子禾想了想,很实在的说:“当他大事铺张向我求婚的那一刹那,我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如果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也许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优优,人生就是这样没有百分百的称心如意,那要靠我们自己去实现。我选择再相信他最后一次,所以迈出第一步,很显然,结果告诉我他很珍惜我,我没有作错,也不会后悔。”
“可我跟你们不一样!感情是很脆弱的,经不起太多的波折!所以,我们注定是不会长久的。”
手机还想再继续多说,可桌上的电话传来杨梓荇无奈的语气:
“小优,一个叫喻静云的女人坚持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