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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妻约(下) 第九章 两块龙形玉佩(1)
作者:浅草茉莉
   
  常州位于长江之南、太湖之滨,马车驶入常州后,便一路往岳家而去,岳家在此乃是的书香名门大户,宅阔院深,墨王一行人抵达后却见门前冷清,无半个人招呼他们,对此皇文诺不禁皱起眉头来。

  “五戒,你可是确实让人通知岳府的人本王今日抵达?”

  “回主子,昨日奴才确实让人传达消息了,可不知以知礼闻名的岳府怎么会做出无人接待王爷这样失礼的事?”五戒也是不解的说。

  魏绾烟也蹙眉,墨王驾临,外公等几个舅舅们断不可能冷待,定会亲自出来相迎才对,且就算他们不在,还有表哥们,他们也能代表迎客的,可此刻不仅无人相迎,大门还紧闭,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岳府的人一时忘了时辰吧?”月亮抱着午睡中还未醒的小诺说。

  “岳府不是一般人家,哪可能会失礼的忘了时辰,月亮姑娘若不知道别胡说!”朱宝马上不满的道。

  “我没别的意思,你别曲解了我。”月亮急着说。

  “你就是——”

  “朱宝,别说了,你去敲门吧,瞧怎么回事?”魏绾烟阻止朱宝再说下去,让她通知门房应门。

  朱宝这才没再为难月亮,上前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应,然而岳府大门一开却隐约传来哭声。

  魏绾烟听见一惊,“谁在哭?”

  “原来是表小姐回来了。”门房见魏绾烟回来,说着边抹泪。

  “里头有人在哭?大家为什么哭?”她连忙跨上前问仔细。

  “呜呜……表小姐还不知道吧?老爷子……老爷子不行啦!”

  “你说什么?外公好端端的怎么不行了?”她大惊。

  “毛爷子两日前忽然跌跤,这一跌就起不来了,到了今日,大夫说……呜呜……已经弥留了……这会儿岳府上下的人全聚在老爷子的屋前,哭着送老人家走……呜呜……”

  “怎么会这样……外公!”她一阵惊愕,拔腿往内奔去。

  朱宝顾不得其它也哭着追去,皇文诺等人听闻岳老爷子居然伤重弥留,都十分吃惊。

  皇文诺沉着脸由门房领着去到岳明的屋子前,房门外跪满了教十个岳府的下人,一片的哭声,他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并不见魏绾烟,只见到朱宝跪在其中,想她应该是已经入内见她外祖父了。

  屋子的门开启了,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一眼看见鹤立鸡群的墨王,快步迎了过来。

  “王爷驾临,可家中有事,未能隆重接待,还请王爷见谅。”这过来的即是岳明的长孙岳宁,此人约莫二十四五,生得俊朗斯文,极有读书人的书卷气。

  “老爷子出事,是本王来得不是时候,何来见怪之理。”

  “多谢王爷体谅了。”岳宁作揖。

  “老爷子具体如何?”他关心的问。

  “祖父……唉,就这几刻钟了吧。”岳宁摇首叹息。

  “方便进屋去见老爷子一面吗?”他要求。

  “姑父之前便来信,告知王爷这趟来岳府的目的,可惜祖父出了意外,恐怕无法给王爷答案,不过,您既然来了,就见见祖父最后一面吧,绾烟也在里头了。王爷,这边请。”

  岳宁同意让他入屋见弥留中的老人。

  “王爷,别忘了小女子也想见见岳老爷子!”月亮怕他丢下她,焦急提醒。

  他看了眼岳宁。“方便吗?”岳老爷子已弥留,不相关人等入内并不恰当,她若要见毛爷子,必须尊重家属。

  “敢问这位姑娘是王爷的什么人吗?”岳宁问道。

  “她是本王来此途中剿匪顺道救下的人,本有些事想请教老爷子,可眼下老爷子虽无法回答,但让她见一眼也算结了此行目的。”他说。

  月亮听他仅介绍自己是他剿匪顺道救下的人,多少有些失望,她以为他至少会说出紫南山之事,可他连提都没提,也许是老爷子弥留,根本无法认人,提也没有意义吧!

  “虽然确实有不便,但王爷既然这么说,就让她一同入内吧!只是她抱着孩子,恐怕里头的气氛不适合孩子。”岳宁瞧着依旧熟睡的小诺说。

  “五戒,把小诺抱去,在外头等着吧!”他吩咐。

  五戒立刻由月亮手中抱过沉睡的孩子,让她与主子一起入内了。

  进到屋里,先是一处小厅,再进去才是岳明的寝居,黑木床上正躺着气息薄弱的老人,而魏绾烟就坐在床边饮泣。

  “外公,您醒醒!绾烟回来了,您醒醒。”魏绾烟无法置信一向健朗的外祖父说倒下就倒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皇文诺见到这样哭泣的她,面色一沉,走过去,搭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哭,那动作自然且亲呢,让月亮见了轻撇过脸去。

  岳宁早由魏究选的书信中得知墨王意欲娶表妹之事,因此对皇文诺的表现并不感诧异。

  “绾烟,意外来得突然,咱们也都措手不及,爹娘与几个叔叔以及弟弟妹妹们几天前去了三峡口祖庙祭祀,爷爷接到姑父来信,说你与王爷会来访,问当年在紫南山上的事,因此让我和他一起留下等待你们到来,但谁知竟就发生了这等憾事……”

  岳宁说着哽咽起来,忍了忍情绪才继续又说“祖父出事的消息昨日才送往三峡口,信件往来少说四天,父亲他们得到消息也赶不回见祖父最后一面,而你能赶上,也算福气,祖父最不喜欢人家哭哭啼啼的,所以你也别哭了。”

  原来大家都去三峡口祭祖了,这才不见人影,而表哥说的没错,外公最不喜见人哭,她这才强忍泪水的点头。

  “来,把眼泪擦了吧。”皇文诺从不安慰人,也不懂如何安慰人,能说出这几个字实属难得,若再配上他亲自替她拭泪的动作,五戒是在外头没见到,要是见到大概会瞠目结舌了。

  月亮见了,心头不舒服,大家都关心魏绾烟,几乎忘了她的存在。“岳老爷子这么好的一个人,跌了一跤真没再醒过来的可能吗?”

  她上前一步,含泪的问着岳宁。

  岳宁叹息摇头。“大夫说祖父撞伤的是头部,很难清醒过来。”

  “外公,绾烟不哭……您醒来好不好?”魏绾烟看向床上死气沉沉的老人,她轻握住他干枯的手,悲从中来,她可说是由外祖父养大的,与他的感情更胜亲生父亲,哪舍得他就这样走了。

  原本死寂的老人眼皮突然动了动,众人立刻惊喜起来。

  “爷爷!”岳宁激动上前。

  老人的眼皮竟是缓缓睁开了,吃力地朝床边每个人的脸看去,最后落在皇文诺脸上。

  “王爷总算来了……老朽等您很久了……”

  “老爷子可是有话对本王讲?”皇文诺心知老人家无非是挂心外孙女,拼着最后一口气等他们到来,而这已属回光返照,他也不耽误时间,立即严肃的问。

  “在紫南山王爷遇见的人是……”老人家气若游丝,自知时候不多了,张口即道。

  “王爷在紫南山遇见的人是小女子吧!”月亮仿佛怕他说的不是她,迫不及待的指着自己。

  他话被打断,眼睛眯了眯,随即马上唤出她的名字,“正是你,月亮姑娘。”

  月亮大喜,魏绾烟则喉头像是被异物堵住,难受得紧,那人果然不是自己……从来就不是自己……

  “三年前……老朽由崖下救起王爷和你,当时不知你们两人的身分,而你们皆重伤昏迷……不久王爷便突然消失,显然是让人秘密带走了……至于你,老朽……因得照顾孙女没法陪伴,付了钱请人医治你……”

  老人家这话证实了月亮所言不假,她确实是与王爷一起落崖之人。

  “敢问老爷子,不知孩子的事您晓得吗?”皇文诺问起小诺。

  “孩子……什么孩子?”岳老爷子眼神疑惑。

  “那是小女子与王爷相遇之后生的孩子,岳老爷子没见过的,那孩子一出生就不知致何人抱走,小女子只在他出生时见过一眼,待与王爷再重适才有机会再见到这孩子!  ”月亮急着解释。

  “若是紫南山之后的事,老朽确实不知……”

  “紫南山之后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已证明月亮与王爷是恋人。”她激动得都流下眼泪了。

  “绾烟……”毛人家唤着乍听真相人已失神的孙女。

  “外公。”魏绾烟赶紧回神,握紧外祖父的手。

  “外公替你查过……整个晏金没这个人。”

  她愕然,“没这个人?”

  “嗯,没这个人……不过……你当年着魔时紧握着一样东西,这东西……岳宁……”

  “在这呢,爷爷几年前就嘱咐我,你将来总要嫁人,等嫁人后再将这东西给你也不迟,免得影响你的心情,可眼下……唉,这东西你自己收着吧。”岳宁将祖父早交代的一个手掌大的锦盒和一把钥匙交给她。

  魏绾烟接过锦盒后正想用钥匙打开看里头的东西,岳明痛苦的呻吟起来。

  “外公,您振作。”她放下锦盒,伤心的喊。

  “绾烟……外公已是灯枯油尽,将死之人,只心里仍挂念你……你答应外公……今日过后,就忘了这事吧……王爷所爱之人既不是你,就别掺和了,尽早抽身,才不会痛苦。

  你父亲来信,说除了王爷……陛下还有意将你指给齐王世子,那……那也是个……良配……”老人家说到这里,再吸不到气息,与世长辞了。

  “爷爷!”魏绾烟抱着他,痛哭失声。

  岳宁同样哭得意切,外头的人听见两人哭声,明白晏金一代大儒已逝,岳府上下一片响天悲鸣。

  皇文诺盯着泪流满面的魏绾烟,面色沉凝,唯有月亮沉浸在真相大白的喜悦中。

  岳明死后两天,岳府其它人由三峡口含泪赶回来奔丧了,毛爷子毕竟是当代鸿儒,声望极高,尽管岳府依老爷子生前交代,处理后事尽可能简单,但死讯传出后,各界仍纷纷前来吊唁,将岳府门前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墨王人既然在岳府,便代表皇帝念了一段国丧耆贤的殇辞,让岳府上下倍感哀荣,魏绾烟一连三天跪在灵前落泪,始终不愿意相信最疼她的外祖父会突然撒手人寰离她而去,而岳宁原本月底要成亲的,发生这样的剧变,婚是暂时不宜结了,只能待三年守孝期过后再说。

  皇文诺念了殇辞后,照理即可离去回京了,但他仍留在岳府未走,就住在岳府为他安排的客居内。

  他没走,月亮当然也留下,但她待在岳府却倍感不自在,她并非岳家人,皇文诺也不表态视她为情人,这令她在众人面前身分显得尴尬。

  这日她待得烦心,到处晃晃,发觉岳府真是大家,府邸建筑精巧开阔,园林讲究,曲池风荷、凤桥花径、阁楼朝阳处处精致,越瞧越觉得自己与魏绾烟真是不能比,一个养在这样人家的女子,风华自然不同……

  但是,那又如何,紫南山上的人是她,自己才是王爷心中所记挂之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思及此,她又有了信心,走着走着去到马厩,她老家是替富人养马的,自己本身亦喜爱马匹,看见黑幕立即兴奋起来,黑幕乃是所有养马人家梦想拥有的神驹,她已注意他许久,很想找机会接近,摸一摸也好,若能骑上一骑,那可是让老家人都羡慕的事。

  但黑幕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捧接近的,他也只和王爷以及魏绾烟亲近,她远远见过魏绾烟骑着他时那得意的表情,这令她嫉妒极了,眼下四周无人,或许她可以试着讨好这匹马。

  她缓缓接近黑幕,一开始黑幕见她靠近,只甩着尾巴不想理会,可当她伸手导触碰他时,他野性大发,一脚朝他踢去——

  “月亮姑娘,小心!”五戒及时将她的身子拉开,否则黑幕这一脚踢来,她肋骨定断,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五戒拉她的力道不轻,将她摔到地面上去了,地上都是碎石,这一摔,双脚磨了地,渗出血来,让她当场痛红了眼眶。

  岳府的下人闻声赶来,见她受了伤有些吃惊,五戒让岳府的下人将她送回房里,请大夫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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