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了妳蔡桃桂,妳竟然……竟然……」看到检查报告,乐乐的脸又黑又白,好半天话都无法说得完整,即使这中间已经由医院杀回花坊,她还是无法回神,讲起话来犹然结巴不断。
「乐乐,这是喜事。」桃桂浅叹一口,明白乐乐没有恶意,她只是担心。
「我当然知道这是喜事!」乐乐的声音扬高了起来,甚为激动的脸一见到桃桂的忧郁,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般颓丧。「桃桂,可我……很抱歉,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没关系,我能理解,」安抚地拍了拍乐乐,桃桂反倒扮演起安慰她的角色。
「我很高兴啊乐乐,真的很高兴。」
至少老妈以后无聊时能有个小孙子或小孙女可以玩,她的未来也有个伴,她没有任何不满意。
「桃桂……」乐乐陡地一阵鼻酸,两眼随即泛红起来,
「别这样乐乐,妳该替我高兴啊!」
蔡桃桂愉快地诉说着自己心情的转变,由一开始的惶恐,继而接受,然后成为欣喜,细细向乐乐道来。
「可是这样妳太委屈了!」一个女人养个孩子是多么辛苦的事啊!怎可让播种的男人「逍遥法外」?
「妳说!是哪个男人的种?」
「乐乐!」桃桂惊惶地瞪大眼,没想到她会将问题转到这上头。
「妳不会跟我说妳是『自体受孕』吧?天底下没这么荒谬的事,妳给我从实招来!」乐乐抓狂了,抓着桃桂的手逼问道。
「别问了乐乐,我不会说的。」那真的是个意外,他当然不会预期到突然冒出个小生命,她并不想增加他的困扰。
「为什么?他既然有胆子做,就该负这个责任,为什么要让他好过?」乐乐急躁地起身定来走去,完全无法理解桃桂的想法。
「总而言之,我不想再听到这个问题。」桃桂难得地板起脸,这是她头一回拒绝乐乐的要求,即使只是一个名字,她都吝于开口。
「蔡~~桃~~桂?!」乐乐惊愕之下,忍无可忍地吼道。
她从没见过这样固执的桃桂,从认识到现在都不曾有过,或许她该庆幸桃桂还算有点自己的主见,但这情况也未免坚持得太不定时候?让她不禁产生想掐死桃桂的冲动。
「不管妳再怎么生气,我都不会说的。」再叹一口,桃桂还真不习惯这样的自己。她知道每回乐乐气恼她时,都会连名带姓地唤她,可她就是不说,乐乐也拿她无可奈何吧?
乐乐简直无法置信。「那个人值得妳这么维护他吗?」或者该说,那个男人在桃桂的心目中如此特别,重要到连这种状况都不愿将他「供」出来,这中间所代表的意义--非同凡响啊!
抬头看向店外,桃桂的眼透着迷蒙。「我不是维护他,只是……不想造成他的困扰而已。」
「见鬼的困扰!」乐乐像只烦躁的母狮咆哮连连。「他一时快活,造成的是妳一辈子的负担,妳竟然还处处替他着想?!」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要是每个女人都像桃桂这样,那男人不就快活呆了、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下流的底限,简直教人无法原谅!
不行,她绝不会就此坐视不管,非得揪出那个坏男人不可!
着想吗?桃桂因这个可能而怔愣了。
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却全然入不了桃桂的眼,她怔忡地分析自己的心态--
或许她只是自私地想拥有」点只属于他和自己的牵系,纯粹的自私啊!也因为这点自私,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除了不想增加他的困扰之外,更不想他因此跟她抢这个孩子。
既然老妈做得到独自扶养她长大,那么她也可以!
悄悄地将手摆到肚子上,她浅浅地扬起一抹笑。
但愿孩子是他的缩小版,那般漂亮、耀眼,就像他随时在自己身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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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乐乐的决心下得重。心里也有了怀疑的对象,但问题是她和那个桃花眼男半点交情都没有,这么贸贸然地跑去找他兴师问罪显得太唐突,况且万一他打死不认怎办?只怕她这一去只会「打草惊蛇」,因此不得不另觅他法。
可要另觅他法,她又没什么太好的法子,只得派出亲亲男友吕宗翰「担纲演出」,谁教那两个男人那么熟。
「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出来?」刚结束冗长的公司会议,屈允尧匆匆赶到和吕宗翰相约的PUB,神色看来有丝疲累。
「没什么,只想问问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扯开无害的笑,吕宗翰耸了下肩。
「少来,你大少爷会这么清闲?」兀自拉开椅子坐下,屈允尧摆明了不信他的说辞。「无事不登三宝殴,说吧,有何贵干?」
吕宗翰挑眉笑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有事?」
「你以为我会蠢到以为你找我来培养感情?」屈允尧嗤笑一声,弹了下手指招来侍者点酒。
「你这么说也未免太无情了吧?」待侍者走后,吕宗翰才凉凉地回应。
「难不成你真是找我来培养感情?」屈允尧啧啧出声,轻佻地以手臂搭上他的肩。「没道理啊,难不成是你的『恰北北』小姐不能满足你,才让你将注意力转到我身上?」不敢置信地瞠大眼,他猛地倾身向后。
「你干么?」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嘛!彷佛他身上有病毒似的。
「嘿,我可不来同性那一套。」嫌恶地撤擞嘴,屈允尧持续叨念着。「你要真想,就去找汉威或岳军,再不然大狮也行,就是别把脑筋动到我身上。」
为了避开这「菊花劫」,连其余一干好友全拖下水也无所谓。
「你够了喔你,还真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吕宗翰又好气又好笑,待侍者送上酒又离开之后斥道。
「谁晓得你受了什么刺激。」拿起酒杯就口,屈允尧还念着呢!
「是啊,我这阵子可说是受尽刺激。」夸张地叹了口气,吕宗翰顿时感叹起来。
「干么?你家那『恰查某』不理你喔?」就说嘛!没事找他喝酒,肯定有鬼!
「不是,是她太在意我才头痛。」继续愁着脸,吕宗翰显然苦恼至极。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在意你还头痛?!万一她不在意你,你才应该要头痛吧?」
哪像他,长这么大没让人这么忽略过,偏偏……哎,他的忧郁并不比身边这家伙少啊!
「不是你想的那种在意,她是在我耳边唠叨,像只机关枪『哒哒哒』不停扫射。」觑着他郁闷的侧脸,吕宗翰颇感玩味地转动手上的酒杯。
「那就把耳朵掏干净,谁教你要找个碎嘴的女人。」他屈允尧可是没半点同情心,言下之意就是他、活、该!
「最让我受不了的,她唠叨的不是她自个儿的事,而是她那合伙人桃桂……」他倒要瞧瞧这桃花眼的家伙还能老神在在,坐得四平八稳吗?
心下一凛,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屈允尧的桃花眼瞇了起来。「别人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他凉凉地应了句,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悸。
「桃桂可不是别人,是乐乐的合伙人耶!」意思就是,他也很无奈咩,只得忍受乐乐的炮轰。「到底是不是兄弟?我这么闷,你就不能听我诉诉苦吗?」
他长吁短叹,好不忧郁。
「……你说吧,我喝我的酒。」闭了闭眼,或许「她」需要什么帮助也说不定,听听又何妨?
猛地拍了拍屈允尧的肩。「啊哈!不愧是好哥儿们!」老实说,吕宗翰直到此刻还无法感受到乐乐所言,这家伙跟桃桂会有什么牵扯?毕竟他任何表示都没有,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不寻常的地方,乐乐恐怕是猜错了。
「要说就说,哪那么恶心?」撇撇嘴,屈允尧不耐烦极了。
哎呀呀!有人沈不住气了说,再不导入主题,恐怕有人就要走人了。「哎~~这事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屈允尧站了起来。「不说拉倒!」顶多他自个儿去查个清楚。
「嘿,稍安勿躁啊!」无奈地拉住他,吕宗翰不再迂回,直说了。「桃桂怀孕了,乐乐问不出小孩是谁的种,所以三天两头在我耳边唠叨……」
怀孕了?!
这三个字像打雷般在屈允尧的脑子里弹跳,自从接收这个讯息之后,吕宗翰接下来的任何叨念全没进入他的耳,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似的怔愣。
她该死的怀孕了!可恶的是,她竟一点都没让他知情?!
难道孩子的爸另有其人?那个孩子其实不是他的?若不是他的,难不成是那个什么俊男的?!她该死的真和那个臭男人……
莫名的愤怒在他胸口燃起,那火来得又快又急,几乎将他焚毁!
「允尧?」哟荷,刺激不轻哪!难不成乐乐的推测是真的?吕宗翰看好戏似地推了推他。「干么啊?回魂喔~~」
「嗄?!」被他这么一推,屈允尧这才回过神来。「我、我想到有件案子还没交代,先回公司了!」他脸色铁青的由口袋里掏出千元大钞猛地住桌上一拍,像背后有人追赶似的迅速离开。
「嘘~~」不可思议地吹了声口哨,吕宗翰眸底盈满笑意。
这桃花男也不是那么不在意的嘛!他到底什么时候跟桃桂「勾搭」上的?难不成真是他掳桃桂去喝酒的那一晚?
实在太有趣了--啊!得赶快向乐乐报告成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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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珠宝设计课程的上课资料,桃桂走在所有学员的最后方,慢吞吞地动作着,却发现有人比她更慢,令她忍不住走了过去。
「小倩,妳怎么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她关心地询问。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睡眠不足……」林小倩的眼眶黑得像熊猫,双眼泛着红丝,真的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工作忙吗?怎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小倩家里应该颇为富裕,那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呢?真教人好奇啊!
「我……」林小倩才开口,陡地双眼冒出水花,差点没让桃桂吓晕。
「小倩?」桃桂吓坏了,没想到她的情绪比自己这个孕妇还善变,真是吓人啊!「想谈谈吗?」
林小倩摇摇头,很快地拭去眼角的泪。「没什么,只是失恋了而已。」
失恋?!
倏地忆起和母亲吃饭的那夜,小倩的男朋友好像就是……蛐蛐儿?!
他们两个人分手了?为什么?
「呃……」惨,她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小倩才好。
「没关系,凭我林小倩,要钱有钱、要美色有美色,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放心,我一定很快就会再找到新对象的。」骄傲地抬高下颚,像她这种天之骄女的唯我独尊心态,不是像桃桂这般平凡的女生所能了解的。
「呃,是这样吗?」桃桂果真不懂她的想法,感情这种东西,是这么简单说放就能放的吗?若是,为何她就是做不到?
如果可以,她也想做得这般洒脱,别老是在午夜梦回时忆起某人的身影……
哎~~浅叹一口,再回神发现小倩已经离开,教室里只剩她一人,她只得赶忙背起背包步出教学大楼,缓步走往最近的公车站搭车。
桃桂才刚在公车站前站定,说时迟那时快,一辆枣红色的轿车疾驰到她面前,她还来不及看清那辆车的厂牌、车号,霍地前座车门被拉开--
只见屈允尧由驾驶座探身到右边的位置来,晶亮的桃花眼准确无误地对准她。「上车。」
桃桂诧异地瞪着他,不安地看看身边左右,发现除了她之外,似乎再没其他闲杂人等,这么说,他是来找她的?
忍不住心头狂跳了下,她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说上、车!」屈允尧显然没什么耐心,不仅声音变大,语气更渗入明显的霸气。
「我……」我为什么要上车啊?桃桂吶吶的把声音含在嘴里,双腿硬是动也没动,对自己严重挑衅到眼前那男人的自制力而不自知。
「蔡、桃、桂!我叫妳上车,现在、马上!」他咬牙低吼,只差没发出喀嗤喀嗤的磨牙声。
「我、我坐公车就可以了。」吞了下口水,桃桂壮着胆子拒绝了。
屈允尧的眼瞇了起来。「妳要我下车抓妳上来吗?」
「啊?!」她退一大步,差点撞到身后的垃圾筒,一个踉跄,她的身体晃了下。
「该死!」屈允尧低咒了声,火速跳下车将她紧紧箝制在怀里。「妳懂不懂照顾自己?」
「我当然懂。」她都几岁了,又不是小女生,当然知道如何照顾自己,他这问题岂不好笑?
「妳懂?妳懂会这么不小心?!」
还好只是踉跄了下,万一不小心动作再大一点,撞到肚子……光想到这,他就忍不住一把火直窜胸口,头发几乎快竖起来了。
「你干么这么生气?」扯动手臂想让自己脱离他的箝制,怎奈他抓得好紧,让她动不了分毫。「你放开我,大街上这样拉拉扯扯不好看啦!」
「谁教妳不乖乖上车?」说到这个,他更恼了,吼起来似有旋风在桃桂耳朵呼啸而过。
「我……」
「怎么,原来你们认识?」
正当两人拉扯得「难分难解」之际,一道不敢置信的女音飘入这场混战,两人颇有默契地转头一看--
哎呀,不妙!怎么小倩还没走远?!桃桂不由得暗自叫苦。
「我跟她认不认识,应该不关妳的事吧?」屈允尧睨了林小倩一眼,再吝于多施舍一点注意给她。
林小倩抖颤了下,投向桃桂的眼神埋怨而森冷。「连妳也瞒我?亏我还把妳当成朋友!」
「不,我……」
「说那么多干么?走了!」桃桂想解释,却被屈允尧一把拉住,直将她往车里塞。
「你别这样!」桃桂挣扎着不如他意,隐隐觉得这样丢小倩一个人在这夜色里不太妥当。「小倩,妳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林小倩激动地摀住耳朵,那神情看起来几近疯狂。
她心爱的男人竟和一个痴肥的女人在路上拉扯?!她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她恼火地步向桃桂,一字宇咬着牙朝她低吼--「妳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啪!就在桃桂和屈允尧来不及反应之际,一个热辣的巴掌扫向桃桂圆润白皙的脸蛋,那张看来极为舒服的圆脸,霎时浮起赭红的五爪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妳做什么妳!」屈允尧气坏了,一把揪住林小倩的手腕。「别以为妳是女人,我就不敢揍妳!」
「你打啊!你打!你竟然为了这么丑又这么肥的女人要打我?!」顾不得正处在大街上,林小倩疯狂地对他叫嚣着,立刻引来许多好奇者的目光。
「妳--可恶!」他气不过,当真扬起大掌,却让一双软热的小手揪了下来,不让他「行凶」。「桃桂?!」
这女人搞屁啊?一张白净的脸蛋被打得红肿,看得他的心都拧了,被羞辱成这样她不气不恼吗?为何还要阻止他?
「男人不可以对女人动粗。」桃桂没有激动的语气,只是轻摇螓首,用那双丹凤眼平静地瞅着他,恍似他要真的动手,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似的。
「可是她……」她欺人太甚!
「不管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行。」这是她的坚持。
屈允尧气恼地甩开林小倩的手,却挺身在她和桃桂之间,不再让她有机会对桃桂出手;一次就太多了,他的忍耐也有限度,再多,他会令她悔不当初!
「少在那边假惺惺。」未料,林小倩全然不领情,充满怨恨的眼直直射向桃桂,几乎将屈允尧挡在中间的身躯射出个洞来。「原来妳就是用这套下流的方式勾引他的啊?丑女就是丑女,连勾引男人用的都是丑陋下流的方法。」
「妳说够了没?」着实吞不下这口气,屈允尧整个人快抓狂了。
「我没有勾引他。」无视于屈允尧的愤怒和林小倩的怨慰,桃桂十分平静地阐述自己的心境。「我承认我们认识,但仅止于朋友的朋友这层关系,希望妳别误会才好。」
「桃桂?!」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说这种话?屈允尧不敢置信地瞪她一眼,一颗心彷佛荡到谷底,没来由地揪结起来。
「少来!朋友的朋友?拿来骗小孩还差不多。」果然,林小倩压根儿不信桃桂的说辞,她选择相信眼见为凭。「朋友的朋友会在大马路上不要脸的拉拉扯扯?蔡桃桂,妳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哇!」她嗤笑,平日的柔美全然不见踪影。
「那妳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妳要我们承认是什么关系妳才满意?」桃桂还来不及开口,屈允尧便咄咄逼人地反问林小倩。
「你……」糟了,这男人真的气坏了!桃桂不安地扯着他的袖子,却没办法阻止他再开口,心头乱糟槽。
「妳别理她,我们根本不用跟她解释这么多。」再度拉开车门将她塞进车里,屈允尧的态度坚决而冷漠,对杵在一旁呈现呆滞状态的林小倩不屑一顾。
就在他用上车门的瞬间,林小倩陡地回神,揪着他的手臂再问:「屈允尧!你这瞎了眼的男人,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你说,你说啊!」
「就凭她不会泼妇骂街这点就强过妳千百倍了。」她不怕丢脸,他还要面子,何须跟她争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他用力扯回手臂,转向驾驶座。
「像她这样又丑又胖的女人你也要?你饥不择食了吗?」林小倩不顾形象地当街嘶吼。
「妳,有胆再说一句看看!」屈允尧瞇起眼,凶狠地回头瞪她。
「我偏要说!连我身为女人看她都觉得恶心了,你真有办法抱她、吻她、和她上床吗?」林小倩豁出去了,任何露骨的话全数出笼。
桃桂难堪地低苦头,即使隔着贴有深色隔热纸的玻璃窗,都令她难堪得想找地洞将自己掩埋起来,她甚至不敢想象,屈允尧会如何回答她如此犀利的问题--
「我就是要吻她,抱她、和她上床不行吗?不然妳以为她肚子里那块肉怎么来的?妳给我听好,我是她孩子的爸,而她也会是我的孩子唯一的妈,这样够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