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未的生日宴会开始了。
一个美丽的纯自身影穿梭在众多贵宾中格外引人惊艳,只有当事人没发觉,当她端着餐盘巡礼着长桌上的美食时,已经有人摩拳擦掌,想夺得佳人芳心了。
“怎么办?好像都很好吃的样子……”打扮的像个清纯天使的夏雨音,只差没在头上弄个光环。她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像是陷入极大的难题。
炸虾、手卷、小羊排、牛排、烧肉、黑森林蛋糕……该夹哪一种好呢?
乐天派的夏雨音,完全忘了几个钟头前,她才在机场大哭一场而已。
她舍不得和杨澈道别。只要想到和他分手后,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他,她就难过的止不住泪水,要不是阿澈哄了她好久,雪未派来的司机也来接她了,她肯定会像个无尾熊般赖着他不走。
放心。我们还会见面的。
阿澈说,他们还会见面的,就是代表他不讨厌她,她也可以喜欢他了吧……
暗忖着,夏雨音脸上始终带着甜甜的笑。怎么办,她突然觉得好幸福,好想快点和阿澈见面,肚子也好饿好饿,好想幸福的大吃一顿……
“美丽的小姐……”
夏雨音听不懂日文,只觉得耳边吵死了,专心的夹她爱吃的炸虾,然后一连转过身,想到对面拿杯香槟。
“美丽的小姐!敝姓池田……”褡讪者无法相信,才想凑过头接近她,一只炸虾就这样的塞入他的口中。惨了,他快被炸虾给噎死了……
“先生,你吃了我的炸虾……”夏雨音委屈的望着对方缓缓往后一倒。呜呜,怎么她一转身,炸虾就自动送进了这个矮不隆咚的男人口中?
该死的,这个笨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在一旁与政商们寒暄的杨澈,完全把夏雨音被搭讪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不妙。在这里遇上她准没好事,他可不想成为刚刚那个倒楣的男人。
可杨澈的心情是无比复杂,在机场分手后,日本那么大,他本以为不可能再碰上她的,所以当时他难免感伤的哄着她别哭,舍不得放下她,没想到几个钟头后,他俩之间的纠缠还没结柬,他真不知该头疼或该松了口气……
他似乎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无法完全对她置之不理……
那不是阿澈吗?
炸虾被吃了,夏雨音原想回头再夹一份的,巧遇到杨澈,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欣喜若狂的朝他挥了挥手。
见他没理她,转身离她愈来愈远,她心慌了。
他明明对她说,他们一定还会见面的,为什么现在他看到她就逃……
夏雨音没心思去猜臆理由,她把菜色丰富的餐盘丢在桌上,拉起裙摆,急着朝杨澈离去的方向奔去。
“阿澈……”越过人群,她不顾在场他人的异样眼光,喊着杨澈的名。直到脚下一个踩空,眼见就快要和地板接吻——
呜呜,她做错了什么了,为什么阿澈运理都不想理她……
美女落难,想英雄救美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的想当她的软垫。
但,都迟了一步——
“笨女人,在这种宴会上用跑的像什么话!”杨澈在最危急的一劾快手扶住了她,把她拉到少有人烟的角落。
幸好他扶住了她,若是他慢了一步,她小巧可爱的鼻子就要撞扁了。
他多久没那么拼命的跑了?虽然仅有几步之差,可就让他累到快喘不过气!
第一次,夏雨音发现杨澈的喘息声好听极了,比那一桌精致佳肴还吸引她。
“阿澈,我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紧楼住他的腰不放。。你说的真对,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呜呜,好温暖啊,只有阿澈的胸膛才会那么温暖,她真想搂住一辈子……
“笨女人,我们几个钟头前不是才在机场分手吗?”杨澈想用力扯开她的手,但看她一脸的幸福,瞬间什么火气都消失无踪了。
她脑子有问题吗?她不知道他在机场说的话,只是在哄她而已吗?
在他放肆的吻了她,又对她说了重话之后,她就该聪明的知道,他不想再见到她了,可为什么到现在,她依然能毫无芥蒂的对他微笑示好?
难道她不知道,她对他那么好,只会成为他的负担吗?
杨澈的确不懂得女人心。
对夏雨音而言,眼泪就是宣泄所有害怕与悲伤的管道。在他身边哭完了,自然而然地,有关他的不愉快心情就会自动消失。
取而代之的,依然是对他百分百的信赖。
夏雨音傻得相信,阿澈若是真的讨厌她,当初在飞机上就不会舍身相救。
她宁愿相信,那天他在公司对她说的重话,只是气话,不是真心真意的,所以她选择原谅他。她只是不明自,那天他为什么要吻她,还开始吃起她的胸部。
雪未笑着说,那是因为他爱着她啊,爱着她才会对她做出那么亲密的事。
但是,阿澈真的爱着她吗?
雪未爱璇大哥,所以总是在投人注意时紧蹙着眉头,虽然她乐天到很少蹙眉,但总是不由自主地惦记着一个人——惦记着阿澈。
直到几个钟头前,阿澈被歹徒用枪抵住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不仅是喜欢他,还是很爱很爱他的。但是她的爱,和雪未对璇大哥的爱一样吗?
她怎么愈搂愈紧了?今天是他最重要的日子,可不许她来破坏!
杨澈推了推银边眼镜,显得不耐烦。他最气的还是自己,因为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忍不住回拥那过于热情的娇躯了。
真是荒唐,他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不过不管她是为何而来的,他都绝不能让她影响他的决心。
他清楚知道,在凌雪未生日的这天,若能邀得与她共舞的机会,就能有助于他的追求行动,但在那之前,他必须先把怀里的大麻烦甩掉——
“夏雨音,别闹了,我没时间当你的尤加利树……””话还没说完,杨澈没了声音。他看见了,凌雪未出场了。穿着一袭紫色晚礼服的她,显得神秘又性感。
“不要,我一松开阿澈就消失了……”夏雨音可把得好满足,一点都不知羞。她的世界像是只剩杨澈一个人,听不进其他声音。
杨澈受够了,深吸气,粗蛮的推开了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绝对要当着她的面狠下心。“你听好,我要追的女人是她,我不准你再接近我!”
夏雨音怔住了,像是困难的咀嚼着他的话,略僵硬的望了眼他所说的“她”。
可那么一眼,她的血液就变得冷冽入骨,无法抑制浑身发颤着,发不出一个单音。
阿澈看的是雪未。他的眼中,居然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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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奏起,生日宴现场喷起了干冰,浪漫的氛围无不教在场男士们沉迷,想与全场最美的女人——凌雪未共舞一番,掳获佳人芳心。
除了第一支舞外,凌雪未也没让男士们失望,轮流的和每个男人共舞,举止间落落大方,没有一点大小姐架子。
杨澈很幸运,很快就轮到他了。他扶着佳人的腰身,握住她那青葱小手,她的笑是如此魅惑,相信他若是一般男人,早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但该死的是,他却始终心不在焉。
始终遗忘不了,当他坦白了那番话之后,夏雨音的脸色变得有多么难看。
他伤了她吗?她的表情像是他负了她……
深深吸口气,杨澈决定不挂念着她,惦记着她的感受,可当他不经意的一瞥,他僵住了,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夏雨音什么时候认识凌璇之了?而且他们还很谈的来,像是熟识了很久很久,在外人的眼中,简直是对金童玉女……”
暗忖着,杨澈心底掠过几分的酸楚,整个思绪像是被抽干般,忘了他该趁着和凌雪未共舞时,多与她培养感情,好进行他的追求计划。
然而。纵然他多么想清醒,他就只看的见另一端的男女。
他在嫉妒吗?不,他怎么会嫉妒,凌璇之虽然只是凌总裁的养子,但他可是非常受到凌总裁的爱戴器重,很有可能成为下任凌氏总裁。
夏雨音若能和凌璇之这个黄金单身汉结成连理,他铁定会开心的放鞭炮庆祝。
扫把星嫁人了,楣运自此不会再跟着他,他也不用老帮她收焖摊子,气到想拧掉她的脖子,诅咒她几千几万遍,从今天起,他可以专心的追求凌雪未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向来遵守的计划表,在他心底突然变得丑陋极了。
长年为自己订下了目标,然后一一的去实现,除了实质上的需要外,他真正得到了什么?他快乐吗?他真的快乐过吗?
望着凌雪未那美丽的脸蛋,杨澈一遗遍地说服自己,她才是值得追求的女人,可如此完美的女人,他竟找不到他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容貌?
凌雪未很美,举手投足问尽是千金小姐的风范。
夏雨音也不输她,像个玉雕的娃娃般讨人喜欢。
笑容?
凌雪未总是挂着柔美到几近不真实的笑,没有人能看出她真正的心思。
夏雨音的笑容却是毫无戒心,真实且感动的笑容。
谈吐?
凌雪未的交际手腕是有目共睹的,言行间皆能看出她受过优秀的教育。
夏雨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害的像个孩子般,无匣头的令人想发笑。
嗅,该死的,他干嘛老惦记着那个扫把星女人,还拿她来跟凌雪未比较!在他心中,她该是怎么比都比不过人家千金小姐的……
可这个刺目的画面却教杨澈几近抓狂,脸色狰狞的难看。
生日宴正要开始而已,那个笨女人要和凌璇之双双去哪?他们是嫌宴会人多,想到无人的地方幽会,然后……
杨澈什么都不敢想了。他的心像是在瞬间僵冻,大受打击,似觉悟也像后悔,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眼见那个爱哭爱笑的女人就要离他好远好远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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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阿澈喜欢雪未,才会参加雪未的生日宴会……
一遍遍地咀嚼杨澈曾说过的话,夏雨音垂着脸蛋,心头闷闷地,连哭都哭不出来。
呜呜,为什么阿澈会说出想追求雪未的话,他喜欢雪未吗?那他是否也有喜欢她?他喜欢雪未比较多,还是喜欢她比较多?
她不知道啊,什么爱啊不爱的,好烦哦。
只知道,她好饿好饿,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了,可她一看到食物就反胃,什么都吃不下,然后心口酸酸地,好不舒服,刺刺地,有点疼,不,是很疼很疼,像是生病了,病厌厌地好没有精神……这就是心情不好的感觉吗?
“璇大哥,我还要喝那种甜甜的酒,醉了就不会再想到烦人的事了……”夏雨音步伐缓慢的走着,要不是被扶着,恐怕她已经倒地不起了。
“傻丫头,你已经醉了不用再喝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凌璇之可不信她会有什么烦人的事,她都乐观过头了。 。
“璇大哥,你知道吗?阿澈居然喜欢雪末耶,为什么他要喜欢雪未?我好闷好不舒服哦,什么都吃不下,璇大哥也会吗?”说着,夏雨音几乎是赖在他怀里不动了。
她头好晕,有好几个璇大哥在她眼前绕啊绕,她快站不住了……
凌璇之不着痕迹的变了变脸色,索性横抱起她,快步走到她房前才放下她,不徐不疾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速。雪未是我的妹妹,我尊重她的决定。”
“可是璇大哥,雪未喜欢的是你啊,你快把她抢回来吧,这么一来,阿澈就不能喜欢雪未了,好不好?”夏雨音紧揪着他的衣袖不放,泪眼蒙蒙的恳求着。
若是阿澈和雪未成为情侣,她会难过到每天吃不下饭的…
“雨音,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丢下问号,凌璇之取了把钥匙插入房门孔内。
像是思考这个问题,夏雨音眯着眼的表情好迷惑。
“进去吧……”凌璇之才为她推门房门,前方就不期然地迎来了一阵拳风,他赶紧推开她,敏捷的闪过。
“我想,雪未可不喜欢有暴力倾向的丈夫。”会主动邀舞的男人,想的不都是这么回事?凌璇之暗讽了声,从容的退了几步,旋身离开。
“可恶,这家伙是在威胁我吗?”杨澈握着充满杀气的拳头,看似想冲过去补他一拳,但他没有,仅是蹲下身,与早就醉昏的夏雨音相对。
看着她倚着墙坐在地面上,像个小天使般的睡着了,他怎么舍得放下她,去惦着凌璇之的威胁。随他吧,他无所谓了。
“笨女人,那家伙长得是不赖——可是你不能随便跟他来一开房间!”抚着她那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脸蛋,扬澈颇有怨言的轻声咒骂道。
他真是不敢相信,要是他晚来一步,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不过仔细想想,姓凌的既然那么轻易的离开,想必他对夏雨音该是没有意思才对。
有意思的是他吧,明明该专心的和凌雪未跳舞的,可当他目睹她和凌璇之双双到二楼时,什么理智、冷静他都不管了,只想把她捉回来打一顿屁股!
前一刻才说不让他走,后一刻就跟着其他男人离开。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不,是他不留余地的把她推开的,他还有资格怨什么,但他还是霸道的想把她抢回来,就算计划功亏一篑也无妨,没有什么比留下她还重要……
他,是不是疯了,为了这个笨女人做这种傻事……是因为他早就心动了吗?
“阿澈……”像是梦呓般,夏雨音喃喃自语着,秀长的睫毛上沾着几滴泪光。
“怎么又哭了?真爱哭!”明明是句埋怨的话,杨澈的语调却出奇的温柔。
心软了。他刚硬的心再度因为她的眼泪柔软,彻底被她征服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他在兽医院被她训了一顿,又心甘情愿为她爬树的那一刻起吧,他早就知道,她是个大麻烦,他梦魇的开始,但他就是放不下她,躲不开她。
这就是心动的滋味吧,从厌恶她、想掐死她,到习惯她的笑、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他享受着她每一分喜怒哀乐。
于是,他害怕被她夺去自我,无法再我行我素,所以才急着把她推开——
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不管这个笨女人有多么爱哭,总是替他制造灾难,她永远都是他最甜蜜的负荷。
“我前辈子铁定没有烧香拜佛,才会栽在你这个泪眼娃娃手上。”杨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把她抱入房间,置在床上,还为她盖上棉被。
她醉了。是该休息了。
“阿澈,是你吗?这是梦吧……”随着他欲转身离去,夏雨音、陡地睁开泛泪的眸,捉住他的手臂,将他抱的好紧好紧,深怕他消失了。
“老天,你怎么又哭了!”杨澈又叹了口气,任她捉紧他的手臂,一边替她拭去泪水。三十一年来他所叹的气,都没有她闯入他的世界后来得多。
值得庆幸的是,她喊的是他的名字。这是否表示,打从一开始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直都比凌璇之那个男人还高?
多多少?等她真正清醒后,他一定要问清楚她和那家伙的关系!
“哼,幸好你喊的是我的名字,你要是敢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就……”瞅着她那漾着红晕的脸蛋,杨澈不由地迷蒙了心智,喉头绷紧着。
她是在诱惑他吗?这个笨女人也懂得诱惑男人了?她知不知道,他随时都会变身为狼,把她吃干抹净?
不,在他还没确定她的心意前,他不能任由冲动过头的欲望主宰他……
“阿澈,你能不能不要喜欢雪未……”夏雨音可哭惨了,在他胸前揉了又揉的索求安全感,捏了又捏,像是想掏出他的真心似地。唯有在梦中,她才敢如此霸道啊……
“为什么不要我喜欢凌雪未?”杨澈轻扬起笑。可他没得意多久,被她抚触的身体传来一阵酥麻,他赶紧捉住她的小手。
他怕她再继续非礼他下去,他会一口把她吞下腹。
“因为……”夏雨音蹙着小脸,像是羞赧着她的答案。又像是顾及着什么,痛哭失声的哽咽道:“我很爱很爱阿澈啊……”
“该死的,承认爱我也要哭吗?不准哭!”杨澈气愤的以吻封住了她的唇、她的哭声。他舍不得看见她的眼泪。他的娃娃啊,真像是用水做的,动不动就那么爱哭,天晓得他是哪根筋不对了,但他就是爱她爱到疯狂!
是阿澈啊!他的人、他的吻、他的气息,全包裹着她,好温暖呵……
醉了,夏雨音的笑多了几分妩媚,举止变得大胆起来。双手改圈住他强健的肩膀,青涩的回应他的亲吻。原来阿澈的嘴巴也好软、好好吃哦……
天啊,她不仅是个水娃娃,还是个魔女!
起初只是个惩罚似的吻,因为她有意无意的挑逗,杨澈再也无法樯身,他低吼了声,亲吻着她每个姣好的五官,直到下巴、肩胛、粉胸……
他要她,他要在这个晚上让她成为他的……
“阿澈,好疗呵,你不要把我当成糖舔啦……”夏雨音像个顽皮孩子大笑着,似乎不明白她已经成了大野狼觊毹的小红帽了。
“雨音,我是谁?”杨澈的声音有着喑哑,似极力忍耐着什么。
“阿澈就是阿澈啊……”说完,夏雨音被他封住了声音……
满室高涨的旖旎氛围,直到惨痛的哭叫声破坏了原有的美好气氛。
杨澈停下动作,对于她真实的反应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阿澈……你是不是偷偷打了人家?”夏雨音的小脸都哭花了。呜呜,她真的好痛好痛啊……怎么连梦中的阿澈都那么粗鲁?
杨澈原本想吼吼她那老是慢一拍的脑袋,可他却一改暴躁的口气,用着极呵护的语气,在她耳边轻哄着。“对,我还要继续打你,打得你只能呻吟,没有时间多说废话。”
于是,他真的实现他所说的,教她整晚只能在他的身下娇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