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宫主……”
叫声将倚在栏杆前的衣霏霓唤回神,她转头看着来到她身旁的雪婢、霜奴,淡声开口,“我已经不是宫主了,怎么你们还是会叫错!”
“习惯了,很难改过来,在奴婢心中,宫主永远就是宫主。”霜奴微笑回应。
衣霏霓不置可否,回身走回木屋,两个丫环也跟着进入,她们手中各拿着一个藤篮,进屋后就将篮里的东西一部分摆在桌上,另一部分拿到旁边的橱柜里放。
“宫主,我们前两天拿来的水果、糕点您怎么都没吃,连参茶也还是完好的一整壶?”雪婢边放着东西,边检查柜里的食物,见到食物几乎都没动过,担忧提起。
“我没胃口,吃不下,以后你们两人也别拿那么多食物来了,我吃不完的。”衣霏霓对两个丫环交代。
她们放好东西走回宫主身旁,雪婢柔声说着,“宫主,您一天几乎是吃不到一餐的量,实在是太少了,您可知道自您回雪衣宫后瘦了多少,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呢?宫主,奴婢求您多吃一点东西吧!”
“是啊,宫主您这个样子,不但让寒长老、长老担心,连雪宫主也时时向奴婢问起您的情形,宫主您要为关心您的人爱护自己的身体啊!”霜奴也劝着。
衣霏霓脸上没多少情绪,仍是淡然无波,“我明白,你们代我谢谢大家对我的关怀,我很好,没事的。”
只是看到衣霏霓如今这般形销骨毁、欢颜不再的模样,谁能相信她真的很好、没事呢?自她和阙礼杰之战胜利,杀了阙礼杰后,她就变得落落寡欢、毫无生气,众人都猜得出是和阙礼杰有关,但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无人明白原因,而衣霏霓也不肯说出来。
只见她变得少言少语,笑容不再,忧愁满脸,甚至坚持不肯再做雪衣宫的宫主,而将宫主之位让给妹妹衣霏雪,独自搬来这偏远地方居住,也不让奴婢伺候,镇日神情孤漠的在发呆,就这样类似自虐般的活下去。
大家再忧心她,再劝她都没用,她就像被抽去了生命力只剩躯壳般,行尸走肉的活在世上。
雪婢、霜奴陪了衣霏霓一会,就让她给谴回,现在的她极为喜静,不愿身旁有人杵着。
两个奴婢也只好离开,临走时仍是千万祈求主人好好照顾自己。
照顾自己?当一个人连活下去的目标都没有时,她还有什么意愿来打理自己呢?从她亲手杀死最爱的男人起,她的心也同他一起下黄泉了,留在世上的不过是个有体无魂的人,她甚至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她若为他自杀,雪衣宫也会为此对阙家堡报复,她不能引来这样的风波,否则就算死后她都愧对于他!
她杀了礼杰,真的亲手杀了他,这个事实在已过了三个月后的如今再想起,仍教她哀恸欲绝,心如刀割,为什么自己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如果她肯听他的解释,如果她肯冷静下来不冲动,如果她肯相信他,如果她对这份感情有些信心,如果……如果,有无数个如果,只要其中一个如果她做到了,这一切的憾事就不会发生,她又怎会过着现在这种生不如死、了无生趣的日子呢!
在她的剑刺入礼杰心口时,他还挣扎着对她说出“我爱你”,是他不愿伤害她,所以选择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她,他是真心爱她的,当她领悟这个事实后,错误悔恨却已经造成了,她用自己的手葬送了自己原来可以拥有的幸福,亲手打碎了两个人的未来。
她爱他,当她眼睁睁看着他倒下时,她才明白自己有多爱他,短短数日的相识,却已经有了海枯石烂的感情;他说她是他一生中唯一的爱,他又何尝不是她仅有的情,她的爱并不少于他啊,为何却要在失去后才了解;她是何其的愚蠢,而上天又是何其的残忍?造化弄人,竟也会发生于他们的身上!
阙礼杰倒下,她也跟着不支倒地,用无尽的黑暗抹去她无法接受的事实,待她清醒过来后,她已经回到雪衣宫了,结果已经注定,她无力回天。
她的心也死了,无法继续掌管雪衣宫,不管众人的反对,她仍是将宫主之位传给妹妹,离开了宫主的宫殿,独自隐居在此。
这里位在雪衣宫最边缘之地,夏季凉爽,所以建造这木屋是为避暑之用,虽地处僻远,但是安静清幽,也孤独冷然,正适合她的心意,她便在这住下。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对她来说已无任何意义,白日孤单难熬,而漫漫清冷的长夜更是种折磨,她日复一日在悔恨自责中度过,活着就是她在为自己的错误所付出的代价,没有礼杰的人生,她也无欢无笑,只剩一个空壳活在人间。
她杀了他太残忍,而上天也对她是何其的苛刻!连可以让她睹物思人的东西都没有,在尝尽了啃蚀心思的痛苦后,她只有一丝的庆幸,死亡只是一下子的痛,但活下来的人却是要受苦一生,若他们之间真有一人必须被杀,她杀了礼杰是对的,她不愿意留他在世上尝到这样的苦楚,所有的痛苦就由她来承受吧!
住在阙家堡的那段回忆成了她唯一的安慰,唯一能让她的心稍稍离开痛苦的深渊;只是每回忆过一次美丽的往昔,她心中的恸就加深一分,这样的痛苦也将会跟随她一辈子,直至她离开人世。
但只怕到了那时,礼杰早已投胎转世,穷尽碧落黄泉也找不到他的踪影,让她连死亡都带着遗憾!
衣霏霓愣愣的呆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白日渐渐消失,看着黑夜降临,一天又要过去了。
只在要入睡时,她勉强自己吃了些水果,躺在床上,脑海中是那次两人相拥而眠的情景,她不忍再回想,拉起被子盖住脸,也盖住奔流的眼泪。
这个黑夜,又注定是要与泪水相拥了!
雪婢、霜奴还未到夏屋,就先听到了箫声,凄凉呜咽的箫声让人听得心都拧起来了,她们明白是宫主在吹箫。
放好了食物,她们循声找到了衣霏霓,见宫主背着她们入神在吹着箫,她们不敢打断,立在一旁等候。
好一会后,衣霏霓的箫声才停下,风拂在脸上凉凉的,她才明白自己又流泪了,这些日子她的泪水总是止不住,无声无息就欺上了她的脸,她静静的举起衣袖轻轻的拭去。
“宫主。”雪婢、霜奴轻声唤着。
衣霏霓转回身看到两个奴婢,“你们来了。”她拿着箫缓步走回木屋,雪婢、霜奴随着。
“你们都有责任在身,这儿又遥远,以后就不要如此常常来了。”衣霏霓坐在木椅上看着两个随身奴婢吩咐道。
“宫主,奴婢们常来陪您不好吗?”雪婢轻声说。
“我想要清静过日子,而且你们来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做,何必多花这样的工夫呢,只要能适时送来东西便可以了。”衣霏霓淡淡表示。
“是!”两个奴婢只得从命了。
“宫主,不过奴婢今天来此,是因为雪宫主的交代,雪宫主接到守卫的报告说明雪衣宫有外人闯入迹象,守卫已在找寻,但还没找到人,宫主一人在此,雪宫主请宫主要多加小心。”霜奴禀报道。
“我知道了,若没其他事,你们回去吧。”衣霏霓对她们说。
雪婢、霜奴只得叹着气离开。
衣霏霓拿着箫再走出屋外,对着蓝天树林,再吹起了忧伤的乐声。
整整一天,她都沉溺在箫声悲凉的声响中,爱上箫也是因为阙礼杰,她的箫声没有他的那般清越动人,吹箫也只是想感受礼杰吹着箫时的心情而已。
天色渐暗了,当她要走回屋里时,不远处鸟儿惊叫群飞而起引起了她的注意,想起霜奴的话,她警觉心起,往树林里走去。
江湖上虽然不知道雪衣宫的正确位置,但因传言雪衣宫里有可以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药,还有能让人武功精进的灵丹,所以仍有许多江湖人士不辞辛苦危险来南苗找寻雪衣宫,大部分人都是无功而返,而也有误打误撞真找到的,若有这样的人,其在闯入时就被雪衣宫四周设立的机关所杀,极少数幸运躲过的也会被宫里捉住废去武功为奴,唯一能例外平安离开的只有齐飞一人,但他也立了但书不能将雪衣宫的位置泄漏出去,这次闯入的人应该也是不小心找到的,那就不能让他离开,以免对雪衣宫有害。
衣霏霓向着飞鸟惊起的方向直走,为防止外人入侵,这儿的林子里也设下了不少灵巧的机关,若不速之客真惊动了机关,那他要平安离开就很难了。
一阵碰撞之声传入她耳里,由此她更可以确定闯入的外人就在这里,她加快步伐走去,果然在林里设机关处看到一个身影正和木桩飞箭在缠斗,由他身手的灵活看来,闯入者的武功不弱,纵使面对机关绵密的攻势,他依然闪躲伶俐。
本是一直背着他的身影,在一个转身后,让衣霏霓见着了他的脸,登时她有如被闪电劈中,整个人震撼在当场不能动弹,手中的箫跌落地上。
那张脸?那是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一张让她刻骨铭心的脸,也是应该不存在于这世上的脸,为何会再出现呢?
礼杰!衣霏霓在心中狂喊,见到他正和危险搏斗,她吓得不知所措,她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绝不能!不管他是真的人亦或是鬼,就算只是她的幻想也一样。
见一根大木桩向他飞去,她惊声大喊,“危险!”人也立刻向阙礼杰奔去。
这个声音教阙礼杰震惊,他看着冲向自己而来的人儿,心霎时就被温柔包围了,霓儿,他也张臂要迎接她,但他这一分神却为自己带来了危险,没注意身后的木桩。
“小心,后面。”衣霏霓大叫,人扑向阙礼杰怀抱的同时,也带他往旁滚去,险险的闪过了木桩,两人相拥倒在地上。
“霓儿。”阙礼杰搂紧了心爱的宝贝,心情大振,注意力也恢复了,机关的攻势未了,他抱着衣霏霓闯关,有心爱人在怀,再大的危险都不再是危险,他轻而易举就破了所的机关,带着衣霏霓安全跃离了陷阱。
“霓儿,雪衣宫这机关真……”
他话未说完,就被衣霏霓更大的惊叫声盖住,“礼杰,你真是礼杰吗?真的是你?我是不是在做梦?礼杰,你真的出现了,不是我的幻想对不对?告诉我,这不是虚幻,告诉我你是真的人,礼杰,你说啊!”悲怆的声音颤抖在风中,她脸上有狂喜,也有不敢确定的哀痛。
阙礼杰给了她最好的回答,抱紧地,低头便大力的吻住了人!
衣霏霓的话消失在相叠的吻中,她只呆了下,马上就以热烈的激情回应,攀紧他,有如溺水之人捉住浮木一般,她紧紧的抱住了阙礼杰,热情回应这个吻。
这样的回应教阙礼杰更加狂吻着她,历经生死之劫再尝到彼此的甜美滋味,两个人都紧紧把握住,不忍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吻由猛炽撼人转为深情缠绵,再变化为轻巧浅啄,最后化为细碎的吻,阙礼杰吻遍了衣霏霓醉人的面容。
当他的吻抚过她的双眼后,衣霏霓才悄悄的睁开眼盯着他俊朗的面容,泪水狂涌而出,她颤抖的手捧着他的面颊,几乎是泣不成声,“礼杰……礼杰……”
“霓儿,我的宝贝,我终于再见到你了,霓儿,我的霓儿……”阙礼杰的唤声也因激动而沙哑,像找回失而复得的宝贝般,他用尽力气抱紧衣霏霓,他不会再松手了。
这样的欢喜来得太突然了,冲击得她有些无法承受,她索性揽住了爱人的颈项放声大哭,礼杰,她又见到他了,还抱到了人,一切都美好的像个梦般,太美好了!
阙礼杰抱着人随她哭泣,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就让这泪水洗去一切的不愉快,等在他们面前的会是光明幸福的未来。
只是见霓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不已时,他还是心疼的赶忙劝抚,“霓儿,宝贝,别哭了,别哭,没事了,所有的不好都过去了,不要哭,你哭得我心好痛,不要哭了,别哭,别哭……”他为她拭泪外,也温柔的吻去了她晶莹的泪珠。
衣霏霓泪水渐缓,但是心中还是有疑惑,更有害怕,“你……你是真的礼杰吗?还是这不过只是我做的一个好梦呢?”她怯怯地问他。
阙礼杰好笑又心疼的回答她,“傻霓儿,我当然是真人了,是个有血有肉真正的人,你不是感受到我的拥抱、我的吻了吗?霓儿,别怀疑,我是真正活着的人!”
衣霏霓想相信,但怕万一又是梦,那她一定无法接受梦醒后的痛苦,只能紧捉住阙礼杰不敢松手,若他要再化为幻影,就连她也一起带走吧。
阙礼杰感觉到她那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情绪,心好疼,加紧抱住她,“霓儿,别怕,我是真正的人,我没死,我只是受伤了,我真的没死,你可以摸到我身子是温的,我还有心跳呢,霓儿我没死,我也不会再离开你了。”他柔声安抚着怀中宝贝。
他的话却提醒了她残酷的事实,是她使剑杀他的,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起了波动,泪水再次落下,她悲泣的伤心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真的要杀你,我真不要你死的,只是……只是我太冲动了,杀了你我好后悔,好后侮,对不起,我真……真的对不起,也好愧疚,抱歉,我……一千一万个抱……抱歉……”
听她哽咽断断续续的话才教阙礼杰难过,霓儿这些时间一定是活在自责悲伤中,所以才一时间无法接受他的出现。
阙礼杰抱起了衣霏霓,柔声问她,“霓儿,你先别哭,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们回去好好谈谈。”
衣霏霓抬起泪眼看着他,小手指了个方向,马上又偎入他怀中,大力的抱紧他。
阙礼杰抱着人轻松的大步往衣霏霓所指的方向而去,也一边柔声抚慰着怀里的人儿,走了一会,就看到前面出现了栋小木屋,他抱着人进屋。
来到小厅里,阙礼杰想将她放下,衣霏霓却死命的抱紧他,惊乱哭叫着,“礼杰,别离开我,你别恨我,更不要离开我,礼杰……”
“我不是……唔……”阙礼杰想和她说明白来,可是一开口,衣霏霓竟然主动的吻上了他,用尽她全付的爱与情,毫不保留的借着这吻传递给她最爱的男人。
阙礼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刚才的吻是久别重逢的欢喜激动,而这个吻却是引燃了两人间最深的情念,衣霏霓的热情让阙礼杰把持不住,教他不只想吻她,更想要她,全心全意、无可取代的只是渴望要她!
经过了这样的相思折磨,不只是他,他想霓儿也一定准备好了,而且这也是向她证明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最好方法。
阙礼杰看准了方向,抱着衣霏霓走向卧室,两人间的热吻不断,直至他们来到了床旁。
不需要犹豫,这对男女就相拥倒在床上,阙礼杰将霓儿置于身下,吻越加的狂热起来,一双手也如愿的体会着霓儿身子的柔美。
他的吻由艳红的小嘴而下,滑过雪白的皓颈,他的手已经先一步解去了霓儿的衣带,敞开的衣襟露出了她美丽浑圆的胸线,他沿着曲线来到山丘顶,迫不及待便攫夺了那朵让他惊艳的粉红小花,轻轻的啃噬着,满足他的征服欲,也取悦着身下的宝贝。
那又麻又酥软的感觉击中了她,胸前传来的悸动让衣霏霓轻拍口气,也感到难为情,小手不禁想去阻止。
阙礼杰捉住了她的小手,暂放开红色的蓓蕾,俯脸到她耳旁轻语,“霓儿,别怕,你愿意将自己都交给我吗?”
衣霏霓睁开眼眸,眸子里都是被引起的欲念,她虚软的望着阙礼杰,眼里都是信任,她浮起一朵绝美的笑靥低喃:“我……愿……意!”她的人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我的宝贝!”阙礼杰柔情万千的呢喃,吻回衣霏霓的小嘴,而手更加肆无忌惮的褪去她和自己的衣衫。
之后,阙礼杰所掀起的狂炽爱恋教衣霏霓只能娇喘着接受,体会着她完全不知道的男女情爱。
当不规矩的手探入衣霏霓最后一道防线时,她已经无法再承受,她弓起身子想拒绝,但阙礼杰的手却已经如一条滑溜的蛇般钻入了她纯洁无瑕的私密城池中,用他的手挑逗,将衣霏霓的情欲推到了极点。
她雪白的身子泛红了,额上也冒出了汗珠,她喘气吟哦,向在她身上撒火的男人讨饶,“礼杰,不……不要……不……好疼,好难……受,别……别这样,你……啊……求……你……”
阙礼杰用结实的腿撑开了美妙的天地,他明白霓儿的退却是因为慌乱无措,而他会用世上最快乐的欢娱补偿她成为他的人所会经历的痛楚。
当一切前奏都已准备好,阙礼杰不再迟疑,先用吻迷惑了霓儿宝贝的心思,接着便强悍的夺取了她的纯美,冲破防线,占有了衣霏霓。
尖锐的疼痛使得衣霏霓全身紧绷,她的疼呼入阙礼杰口里,泪水在眼眶里流动,但她强忍着没让它流下,她的疼和自己曾带给礼杰更猛烈的剧痛比较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如果礼杰由此可以得到快乐,那她要受再多的痛楚也愿意!
所以当阙礼杰的欲望在冲刺时,衣霏霓握紧拳头承受着,不敢推拒他的霸气,忍住了身子里的难受,尽全力配合着心爱的男人。
两人已是身心合一,阙礼杰自然晓得宝贝的疼,他的心也跟着在痛,只是这是必经的折磨,他只能放缓自己的速度,尽量轻柔的待她。
奇异的事发生了,衣霏霓感到身子的剧痛渐渐消逝,取而代之是说不出来的莫名快感,她像会飞般,驰骋在云端,也尝到了如失速坠下般的快感,让她心醉神迷,无法控制自已的欢叫。
痛苦过去了,现在才是享乐的开始!
火里过,没有致命的灼烈炙人,只感到热情奔放;水里去,没有冰冷淹没的危险,却能随波逐浪,唯有尝过,衣霏霓才能明白世上真有这般诡谲骇人,也动人心弦的快乐!
几番的翻雪覆雨,数回的鱼水欢乐之后,激情渐褪去,留下满室的缱绻柔情。
衣霏霓娇羞得躲在阙礼杰怀中,脸上红潮未散,呼吸仍然轻急,但是心中却是开心快乐,自己真真确确属于礼杰了,这念头让她眼眸含笑,心满意足。
“霓儿,现在你可以相信我是真正的人,不是鬼怪、不是幻影了吧!”阙礼杰低沉邪邪笑着,两手仍眷恋的在怀中宝贝身上游移。
“你……你别取笑人家了。”衣霏霓怯声叹道,身子更加偎入心上人怀中。
“哎,真是可惜,若你还不信,我就可以再……”后面的话,阙礼杰是对着衣霏霓咬着耳朵说。
“哎呀,你……你……人家不和你说了。”衣霏霓听了脸色大红,羞的真恨不得有地洞可钻,让她难为情再面对阙礼杰忙要转开身子。
抱得正舒服的软玉温香,阙礼杰怎肯放手,使劲将人再搂入怀里强悍下令,“不准离开,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离开我半步。”
衣霏霓抬头望着他,发着娇嗔,“好霸道的人,那我不是没半点自由了吗?”
“你是我用性命换来的,我当然要好好看着,不能失去。”阙礼杰玩笑回应。
衣霏霓眼儿又红了,悲痛轻语,“剑刺得那么深,你……一定很疼吧!”
阙复杰赶忙为她拭泪安慰说:“不疼,不疼的,你别哭,一点都不疼的,不可以哭了!”生怕她的泪水又停不下来。
“你骗人,心口被刺一剑怎会不疼?连寒师父都以为你死了,可见得一定很严重,你……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好抱歉,对……对不起!”衣霏霓靠着他轻声啜泣。
阙礼杰搂着宝贝,抚着她的秀发柔柔道出,“霓儿,我是真的没有感觉,因为大夫用药减去了我的痛楚,让在我半昏沉中过了有半个多月之久,清醒后身子已经不怎么痛了,大夫说我是运气好,伤口虽然在心窝,但是刺偏了,而且伤口并没有大量失血,所以只能算是严重一点的皮肉伤,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休养了一个多月便好了!我伤愈后想来找你,可是我不晓得雪衣宫在哪里,而江湖中只有齐飞明白,但他是个云游四方的高人,居无定所,我花了个把月才找到他,问明他雪衣宫的下落,这才能来找你,所以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这些日子你一定很不好过吧?看你瘦得只剩皮包骨就明白了,傻霓儿,就算我真不在人世了,你也要为我好好保重身子,怎可以这样轻息自己呢?那我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安心的!”她瘦的教他好心疼。
衣霏霓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吓坏了叫道:“别说了,你不要这么说,你不能有事,更不可以死,不可以,我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事了,我受不起,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可以有事!”
她惊悸的模样教阙礼杰怜惜不舍,急忙改口抚慰她,“霓儿,别怕、别怕,我不会有事,我会平平安安不会再出任何事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保证以后只有福气不会再有灾害,霓儿,你放心吧!”
衣霏霓搂着他直点头,礼杰不会有事,不会再有事的!
阙礼杰就抱着她,等衣霏霓的情绪平静下来。
“因此你就照着齐飞的指点找到了雪衣宫,我今早才接到消息说有人闯入,可是我没想到会是你,我虽然很高兴你来找我,但是齐飞说话不算数也太可恶了,万一他将雪次宫的所在公开,雪衣宫的麻烦就不断了。”衣霏霓心静下后,不悦的斥责齐飞。
阙礼杰笑笑表示,“霓儿,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其实齐飞前辈并没有完全将雪衣宫的位置告诉我,他只给了我一些提示而已,是我自己猜出他的意思才找来的,他并没有毁约,而我本来是花了许多的心力仍无法得到他的提示,后来他听了我的真心话后,才肯给我暗示的。”
“什么真心话?”衣霏霓感到好奇。
“我告诉他我是来雪衣宫找妻子的,若找不到妻子我也不打算回中原,会一直留在南苗寻找,他若肯指点一二,我们成亲的大喜之日,他会是座上宾,将来也是阙家堡永远的贵客,他见我诚意十足才答应给我提示的。”阙礼杰保情告诉他的宝贝。
“礼杰。”衣霏霓感动的偎紧心上人,有个这般爱自己的男人,她夫复何求,这一生都不会再有遗憾了。
阙礼杰拥着心爱的女人,轻声的询问她,“霓儿,那你愿意嫁给我吗?虽然嫁给我后,你就必须离开雪衣宫,但我会用疼你、爱你来作补偿,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霓儿,嫁给我好不好?”
衣霏霓当然愿意了,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她迟疑着不敢答应。
见她久没回答,阙礼杰有些紧张的抬起她的小脸,“怎么?你不愿意嫁我吗?”
衣霏霓忙摇头,“不是,我怎会不肯呢,能嫁你是我衷心所愿,就算不嫁你为妻,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也一样开心,只是我是雪衣宫人,又曾是个宫主,我担心师父们不让我离开雪衣宫和你在一起。”她说出她的忧虑。
“若为这个理由,你就不用挂心了,我们历经折磨才在一起,生死难关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了,你的师父们更加不行,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考验,只要我们同心,一定能度过的!”阙礼杰自信满满,他一定会做到,拼上他武林盟主和逍遥爵爷的身份,还有什么事不成呢。
阙礼杰的信心传给了衣霏霓。是啊,只要两人齐心,就没什么困难能难得倒他们了。
衣霏霓漾起笑容面对阙礼杰,“礼杰,我们一定能长相厮守的。”
阙礼杰温柔的低头给心爱女子一个长吻,也起了誓言。
如影相随、永不分离!
怀抱了这样的决心,他们紧紧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