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下,青卿身子好些了。正想前去通知玉子衿的赵霓裳,不巧被不请自来的客人绊住。
“段夫人,我今天是特地为青卿小姐提亲来的。”江大婶是附近有名的媒婆,她恨不得能由她将所有附近的女眷一一嫁出门。
“青卿她还小,用不着那么急。”赵霓裳努力咽下不耐。
“可是青卿她实在有点特别……”
“有何特别之处,嗯?”杏眸怒瞪,赵霓裳平日温婉,一旦被激怒可比河东的母狮更骇人。
“没……没……我只是想,难得找到合适的人选,不和您谈谈,可惜……”
“难得?”赵霓裳声音略微提高了一点。
“对,这位公子可是个难能可贵的人才,虽然穷了点,可是人穷志不穷,青卿小姐嫁过去,只要生下继承人,别的事也就用不着愁了……”江大婶不说那位公子其貌有多不扬,人品有多不值得称赞,难得有人不嫌弃青卿不洁的身子,肯委身娶她,便已是万幸罗!
“江大婶,我正急着出门,实在没空招呼你……”赵霓裳按捺不住性子,开始下逐客令了。
“这样啊……那我改天再登门拜访。”为着事成之后段府的大红包,江大婶面对段夫人那显而易见的可怕怒涛,仍然决定下回再接再励,绝不轻言放弃。
江大婶一离开视线,赵霓裳就浑身气得发抖,“可恶青卿的终身大事还轮得到你说项吗!”气冲冲的赵霓裳甚至脱下绣鞋,立刻用力砸向大门,并破口大骂。
正打算拖着刚病愈的身子来陪母亲谈心的段青卿适巧瞧见了这一幕,心一揪,眼泪悄悄地下滑,她暗自低头走开,自责自己的不孝害母亲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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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霓裳好不容易咽下愤慨,随手理了理乱了的发髻,才想起自己原本打算做的事,于是又开始忙进忙出的准备好后,才带着青卿来到自家后院。
“青卿,今天难得天气这么好,陪娘赏赏花,好不好?”赵霓裳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神仍四处游移着。
“不好就不会陪娘一起走到后院来了,您怎么这么问?”青卿自觉对母亲有所亏欠,所以此刻对母亲是百般顺从。
“呵呵……”每当心虚时,赵霓裳就会笑盈盈的欲蒙混过去。
“娘,积雪未消,春天还很远,这种天气哪来的花儿可赏?”青卿看了看积雪处处的院子,想不透娘亲为何执意要邀她赏花?
“呵呵……”
又想混过去,青卿不急着逼供,顺着为自己担心已久的母亲的意,母亲爱上哪儿她奉陪到底便是。
“其实……”赵霓裳吞吞吐吐,似乎还在想借口。
“嗯?”终于要说了?
“其实我是看你老是窝在房里,虽说病才刚好,仍需多加休息,但我担心你会闷出病来,偶尔晒晒太阳岂不好?”
“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讲这什么话?破坏我难得的好心情!罚你一个人在这儿等我,我去找些好吃的来,等我喔!”赵霓裳叮嘱道。
话才说完,母亲就立刻撩高裙摆一溜烟地跑走,青卿不禁摇头,大家规范、雍容气度,何时才会出现在母亲身上?这可能是难以达到的期望,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一个活泼又好动的母亲大人。
暖阳照得段青卿的眼睛几乎张不开,她双眼微眯,日光温暖了她的心扉,暖了她的嘴角,前几天才恢复的红润在她的脸上晕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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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偷偷躲在墙缝里窥视青卿的玉子衿,不由得看呆了,心想,古人所谓的“人比花娇”,讲的就是这幅景致吧?
趴在墙上许久,玉子衿突然想起此行的任务,他连忙退回火盆边,手持蒲扇,将火堆上烤的食物香气努力地扇到隔壁去,袅袅白烟逐渐飘来到青卿身畔。
坐在院子里正怡然赏雪的段青卿,被浓郁的香气打断兴致,忍不住深吸一口,仔细分辨这味道。
“啊!是油酥饼!还掺有桂花香,难不成还是现烤的?嗯……”段青卿用力嗅了好几口,好香……那油脂滴落火焰中所散发的芬芳……
抵挡不了香气的诱惑,段青卿循香来到围墙边,这道裂缝她再熟悉不过了,只容一人侧身钻过的裂缝,是她每次想要一个人到她的秘密花园的必经之路,而今却已变成别人的家了……一想到害她昏倒两次的那张脸,有股惧意立刻袭上心头,她的脚步也因此停滞不前。
“是在隔壁呀……”不敢钻过围墙的段青卿一脸羡慕,自裂缝中露出一只水灵秋瞳偷偷窥探,她看到和几天前依然没变的景象,断裂的枯木仍待在原地、梁柱剥落的漆彩仍未被补上,掉了的几片瓦砾仍在她踢去的梯下……
“咦?难不成隔壁的人嫌自家后院太乱太杂,人不来干脆也就不整理了?那多好呀!那么她的秘密花园还是属于她的喽?!
她明亮的眸子在院里四处转了一圈后,终于在一棵大树下发现正在燃烧的火盆,其上烤的正是油酥饼!而且还是一堆叠得高高的,不是只有一、两块而已。她不雅地用力吞咽口水,声音之大连静静躲在暗处的玉子衿都可以听到,但本人似乎充耳不闻。
“好像很好吃耶……”青卿垂涎不已,想起之前大哥说她贪吃甜品以致吃不下正餐,并以对健康不佳为由禁止家人购买给她吃,只有偶尔有客人送他们时,她才得以分到一、两口,而如今近在眼前的高级香味,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堆耶!嗯,想到这里,她又咽了一口口水。
“啊!”青卿惊呼。火正向上窜烧,就快烧到她最爱的油酥饼了,眼看着珍品美味即将烤焦宣告报销……但是,人呢?烤饼的人呢?上哪去了?怎么可以留这些圣品被火吞噬、暴殄天物?怎么可以?!
火舌终于烧到叠在最下面的饼层,乳白的饼渐渐变色,即将焦黑……
“危险!火!啊!油酥饼!”段青卿再也忍受不住,她立刻钻过围墙,挺身欲救饼儿们,她捞起了一些雪块,避开酥饼,丢到火堆里,试图将火势减缓一些,虽然她很想直接将火灭了,但又怕烤饼的人回来发现有人闯入。
烈焰总算不再欺负酥饼,松了一口气的青卿这时在离酥饼这么近的距离已闻到更浓郁的香气,不自觉地,她已伸出手偷偷地抽出一块饼,再将小山般的饼儿叠回原状。
她将饼凑近鼻尖,“好香!”轻轻舔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甘美满溢唇齿间,不油不腻,有种难以形容的好味道,真是极品!一口接一口,很快的,段青卿连手中的饼屑也舔得一千二净。
“真是好吃!”嗯,口水一咽,她快速地往后看一看,没人!再一块,再一块就好!
“嗯,好吃!真好吃!”越吃越起劲,越吃越是欲罢不能,青卿没有发现小山已去一角、一半、三分之二……
“咦?!怎么只剩一块而已?遭了!”慌张的段青卿偏又不受控制,伸手向那最后一块……
好可爱喔……躲在树干后偷看的玉子衿惊叹。
想不到贪吃鬼也能如此地可爱!粉扑扑的双颊、红艳的唇瓣、黏上饼屑的唇角,贼溜溜的水汪汪大眼……一切的一切真的都太可爱了!害他好想化身成黏在她小嘴旁的饼屑,融化在青卿的嘴里,岂不也是一种无上幸福?多希望能再靠近她一点……
啪嚓!看得太过入迷的玉子衿不小心身子一晃,踩中树枝。
青卿被身后传来的枯枝断裂声吓了一大跳,顿时像惊弓之鸟般展翅欲飞的同时,仍不忘抓起最后一块饼,再转身迈开步伐。
眼见情况不对,玉子衿反应更快,他站在墙缝前,挡住青卿的去路。
“我……我……那饼是我亲手做的,好吃吗?”玉子衿急道。
“你走开!走开!”手心紧捏着的饼早已变形,青卿整个人弓了起来,僵硬的四肢颤抖不休。
“我不是坏人,我是玉子衿,这宅子的主人,你的邻居,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你不记得了吗?我就是小衿衿呀……”
“走开!走开!”想钻人缝隙立刻回家,可是这个臭男人挡在眼前,男人……男人!
“小衿衿,我是小衿衿呀!”玉子衿不断重复他最厌恶别人对他的叫法,只为唤起段青卿淡薄的记忆。
“走开……走开……”狂叫着的段青卿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有满满的恐惧,男人……男人……
“青卿……你别怕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青卿……”玉子衿不知如何才能安抚激动的段青卿?
“走开……”段青卿越来越虚弱,她知道自己又快昏倒了,才刚好的病又将复发,害母亲又要担心,全是这个男人害的。
“走开!”难道他听不懂吗?
“青卿,我真的不是坏人……青卿!”
玉子衿试图靠近青卿一些,但跨出不到半步,青卿便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段青卿从怀中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朝前方乱撒,一直撤,用力撒,直到粉末全撤光了,周遭变得静悄悄的,她才敢微微张开眼睛。
男人……不见了……不见了……可以逃了!
段青卿朝墙缝碎步奔去,连重重践踏过被她迷昏倒在地上的玉子衿也不自知,她没了命似的奔跑,一直跑到自己房里,将自己紧紧地 在棉被里,缩成一团,久久不能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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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段青卿以白色粉末状的迷药迷昏的玉子衿,在冰天雪地里以天为被、以地为枕的下场,若没冻死,当然就是染上风寒罗!
“哈啾!哈……啊啊……哈啾!”两日来,玉子衿的“哈啾!”几乎不曾间断。
“哎唷,好脏喔,你也遮一下嘛!”钱羽衣嫌恶地捂帕掩鼻,随意将一碗黑墨墨的汤药搁在桌上。
“娘,您也好心地端到我手上嘛!好歹我是病人耶!”努力擤完鼻涕后,玉子衿难受地用嘴巴呼吸。
“不要,你还能回嘴就不算病的太严重了。”这话摆明老娘肯帮你煎药就已经很了不起,其余的要靠自己。
“唉……”顶着浓浓的鼻音,玉子衿认命的下床端药,捏着不通的鼻子就碗一口囫图吞下,吐了吐舌,好难喝噢!娘亲肯定是刻意将药煎得如此之苦,可是他又不能出言抱怨,否则难不成他要不吃药任由病情恶化?
不成!他得努力吃药,快一点痊愈,还有重责大任等着他完成哩!
“谁教你自不量力,把话说得太满,太有把握,不但害自己大病一场,连带害青卿这几天都关在房里,听说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钱羽衣抱怨连连。
“啊?那、那青卿有没有怎样?没又被我吓病了吧?!”好不容易说完一句,鼻水都快滴到棉被上了。
“好脏哦!你也擤一下嘛!”
随意擤了下鼻子,玉子衿再次央求道;“娘,您快说嘛!青卿她有没有怎样?”
“还好汉怎样,只是有点吓傻了,不太肯说话,你噢!”钱羽衣玉指直戳着笨儿子的额间,弄出道红痕。
“疼!疼呀!我是病人呀!”玉子衿再度搬出病人的名号来求饶。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招惹人家!”
“为何不敢?”
“啥?”儿子这个理所当然的气势,令钱羽衣不由得一愣。
玉子衿蹭了蹭红通通的鼻头后继续说:“青卿这回没吓出大病来就表示……咳,第三次看到我已经让她有点习惯了,哈……哈啾!只要我再接再励……哈啾!让她多看见我几次,她肯定不会再怕我了!”他用力地将快溢出来的鼻水擦干净。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
“因为我又重新爱上青卿了呀!”
“啁!”原来她的么子不是为了她当初指腹为婚不情愿地要负责任,而是早就盯上人家了,瞧他这副光明正大、毫不遮掩的模样,钱羽衣下巴简直要掉到地上,捡不回来了这种有关情爱私密的事他就不能含蓄害羞一点吗?
“我已经想好第二个步骤了!哈……哈啾!”
一个信心过度、一个哑口无言,房间里突然只剩下打喷嚏声,而且回响不已。
“哈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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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惊人体力,也有过人意志力的玉子衿,三天后马上恢复生龙活虎,积极地策划下一步——引诱吓傻的段青卿走出房门。
先前经由段夫人,玉子衿才知道,原来那天害他陷入昏迷的白色粉末是种迷药,还是会让人死死睡上数个时辰的那一种,所以他才会在雪地里睡到必须卧病在床,而且他还得知迷药的供给者——段青松,说是要给肯卿预防臭男人用的,意思不就是要拿来对付他的吗?可恶!
趁着“妨碍者”段青松出门的这一天,玉子衿顺利混入段府,来到青卿房外廊下,又开始生起火来——烤饼。
没错,又是烤饼,不同的是,这回烤的是四色馅白皮方酥,里头的馅料有红豆、栗子、枣泥、蛋黄,全是挑选最上等的食材,加上香美的猪油,皮儿酥脆,馅儿甘甜,再经过热火烤过,四溢的香味一定能唤醒蛰伏在房中被子里的美人儿!
故技重施的玉子衿正对着门扬风,将浓浓的香气一丝、不漏全扬进门缝里,扬了好一会儿,手都酸了还是没得到回应,他偏头想了一会儿,决定改变策略。
“御赐‘蓝蝶楼’的主厨季于姬是我的好朋友,我求了他很久才肯让我借用厨房,教我两招。”玉子衿对着紧闭的房门开口说。
薄薄的纸门里隐约闪过一丝人影,可见“蓝蝶楼”这名号有多响亮,玉子衿不由得对好友吃起莫名其妙的醋来。
“做法是蓝蝶楼的主厨教的,材料当然也是采用蓝蝶楼精心挑选的高级食材,噢,想起那犹如地狱般的日子,蓝蝶楼的主厨下手还真是不留情,我又不是要当他的徒弟,也不过是老朋友请教一下做法而已,竟然非常严格地操我,只要我犯了一点点小错误,居然马上海扁我一顿,给我记住!哪天风水轮流转,换他有求于我的那一天,嘿嘿嘿……”不对!离题了!玉子衿连忙回魂,“总之,在一而再、再而三,非人道的教导之下,我的手艺终于通过蓝蝶楼大厨的审核,可见得我亲手做的四色馅白皮方酥也称得上极品,是人间美味!”
还是没反应?玉子衿仍不轻言放弃、再接再励。
“喷喷!真稀奇,竟来了一位稀客!”
玉子衿看到一只小白貂出现在角落,难道是被香气吸引而来酌?对小白貂稍有了解的他知道,这种貂与人比邻而居,虽然常常偷吃家里的小家畜、鸡蛋,但最常吃的是为患的老鼠,所以还算颇受人们欢迎,它肯定是下雪天找不着食物饿疯了才会闻香而来。
“小白貂,今天算你好运,这可是御赐蓝蝶楼最红的点心之一,是本少爷以满满的爱心精制而成的,现在烤得有点焦黄黄、酥脆脆的,最是好吃了!哎呀,小心烫,别吃得太急了!”玉子衿故意背对着房门,大声地对希罕的外来娇客嘘寒问暖,心肠好得教人有点恶心。
“原来你的舌头不怕烫呀!这么快就将我的精心成品围图吞完了,瞧你饿着呢!一块似乎不够你吃,要不要再来一块?”小白貂离人远远的不敢多加靠近,却又受不了食物的诱惑,犹如他身后的可人儿一般,呵呵,玉子衿笑得有点坏心,他就是想将那个躲在龟壳里的人拉出来!
“哪,再赏你一块。”说着,玉子衿顺手又丢了一块给小白貂,这时,他身后传来微微的惊呼,似乎在责难他的浪费,竟将美食丢给一只不懂得品尝的小动物。
玉子衿闷笑着,他正在测试青卿的忍耐极限,虽然两人仍隔着一扇薄门,但他背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已敏锐地感,受到青卿怨怼似的瞪视,似乎早将他的背部盯出数个窟窿,虽然如此,却已让他兴奋不已。
“什么?又吃完了!吃慢一点,小心噎着;吃慢一点嘛,反正我早已经吃过了,没有人会跟你抢,再给你一块,很好吃吧?我就知道,看你吃得高兴我也很快乐,有人吃我的杰作总比没人吃的好,唉……”玉子衿叹得有够大声,他明明就在又丢出一块饼的同时听见背后的跺脚声,他心里可得意的很。
玉子衿一块又一块地丢,小白貂也一块又一块地猛吃,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吃完一块又讨一块,眼看着玉子衿带来的饼山逐渐减少,逐一落人小白貂的肚子里,青卿的心也就越来越急。
即使不是主厨亲手做的,但出自蓝蝶楼的甜品一向口碑有佳,尤其又是通过蓝蝶楼主厨监定的!多年前她也曾亲口尝过,那份甜而不腻、唇齿留香的美味,令她留恋久久的记忆,至今仍不能淡忘……
“可恶的家伙,别再拿去喂小白貂了!等等,够了,小白貂吃得够多了!别再给它,不准再丢给它了!”段青卿喃喃地咒道。
她再也承受不住最爱的珍馐只能看不能吃,近在咫尺一点一滴地进了别人的胃里,自己却一点也吃不到的折磨。段青卿随手拿了一样东西,重新回到门前,手抵着门,闭上眼睛,深呼吸,用力地将门推开……
“青卿,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咦?!”听到开门声,喜出望外的玉子衿立刻回过头,带着大大的、满满的笑意迎接心上人的到来,但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他会马上再度受到极端“礼遇”的招待……
玉子衿转头刚好迎面承接浓浓撒落的白色粉末,再次被迷昏的他,后脑勺硬生生地和地板亲近,撞出个大肿包,这样的他自是无法亲眼瞧见,最爱的青卿正细细尝了口他的饼后所露出的甜蜜笑靥,随后,她还跟得寸进尺的小白貂互夺香饼,争得双颊粉扑扑的,煞是可爱!
若是醒后的玉子衿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必将扼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