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原来您在这儿,我四处找都找不到您。”
当养湘月拿着披风匆匆赶来时,彧瑄发现自己游移的视线,终于找到了焦距。
他炯亮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薄抿的唇,渐渐地弯成完美的弧型。
他对她……心动了。
“爹,爹,我回来了——”
趁著彧瑄进皇宫去见皇上的空档,养湘月特地要求总管放她半天假,让她回家探望爹亲。
手中提著一袋秦大娘替她准备的食物,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奔进养富的房内。
“爹——”
正在擦拭桌椅的养富,见到女儿回来,抹布一丢,急急上前拥抱女儿。
“湘月,我的乖女儿!”
“爹——”养湘月的眼角滑下了高兴的泪水。“您能下床走路了?”
“是啊,你瞧,爹的身子好很多了!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去赚钱,我们哪来的钱买补品?而且,我的身子,也不会这么快就好起来,只不过,委屈你了。”
语罢,养富不免又叹了声。
“爹,您怎么这么说呢?女儿赚钱养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您有病在身,我更应该照顾您才是。”
“湘月,你真是个乖孩子。”
“爹,别说那些了!对了,我带了东西回来给您吃,我去厨房拿盘子盛着。”
养湘月回过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养富也尾随而至。
“我光吃那些补品就够营养的了,你回来就好,何必花钱买东西呢?”
养富是舍下得女儿辛苦赚来的钱,全都花在他身上。
“不是买的,这是厨娘知道我要回来,特地准备给我,让我带回来的。”养湘月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养富。“爹,您来尝尝,对了,天晹呢?”
“我病一好,他就嚷著要到市场上打杂工,赚钱贴补家用。”养富边说边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嗯,这有钱人家吃的东西,就是不同。”
“好吃吧?下次我回家时,再多带一些回来。”
“你还要去?爹的身体好了,已经可以工作了,你就别去当人家的婢女了,多委屈呀!”
“爹,我并不委屈。您瞧,我要回来时,厨娘还弄这些让我带回来,府里每个人都对我很好的。”
“对了,我才要问你,你究竟是在哪户人家当婢女?每回李大婶来,我问她,她总是说不出究竟是哪一户人家。”
“李大婶她……她也是透过别人去帮我问的,您要问她,她当然不太清楚。”
养湘月转过身,假装是在收拾碗碟,心中则在斟酌著,该不该让爹知道她是在十三爷府里做事?
虽然十三爷现在的脾气好很多了,可先前外头传言他性情暴烈,爹爹难免会有耳闻。
若她现在就告诉爹爹实情,恐怕他会倾力反对她再回去。
可是要她离开十三爷,她万般不舍……
只要能留在十三爷身边,哪怕要她一辈子当奴婢,她也心甘情愿。
她发觉自己巳爱上十三爷了。
“湘月,湘月。”
“呃?爹,什么事?”拉回飘离的心神,养湘月回身问道。
“我是问你,你是在哪户人家家里做事?”养富关切的问道。
“嗯,在……在城西的一户人家。”
“姓什么?”
“姓……姓……爹,我不能回来太久,还得赶回去,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养湘月不忍欺瞒爹亲,可又不敢告诉他实情,只好选择逃离。
“湘月、湘月,这丫头,急什么呢?才回来就走。”
养富满心纳闷,却又不想干扰女儿上作,满腹疑问,只好等女儿下次回来再问了。
养湘月才回到府里,小红便焦急的拉住她。
“湘月,你可回来了!”
“小红姐,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慌慌张张的?”养湘月问道。
“十三爷回来了!我方才端午膳去给他时,他又在发火,还问你跑哪儿去了?”小红柳眉紧蹙。“十三爷又把碗打翻了,真把我给吓死了!”
“小红姐,对不起!”养湘月频频道歉。
“也没什么啦,只不过,你自己要小心点,爷一定又是因为在皇宫受了气,所以才会一回来就发脾气。”
“我会小心的,谢谢小红姐。”
道了谢后,养湘月立刻奔去厨房,重新弄了一份膳食,不敢歇喘,她马上把膳食端进佑天楼内。
当养湘月端著午膳进入寝房时,看见彧瑄坐在床沿,两手齐落的捶打著瘸的那只腿。
放下托盘,她跪在他的脚边,试著扯住他的手,未能奏效,便索性将整个人趴在他的腿上,不让他的腿再受他的拳头摧残。
“爷,别打了、别再打了……”
“走开!”彧瑄怒喝著。
“不,爷,您别打您自己的腿,您若要打,打我好了!”她紧紧抱住他的腿,像在保护心爱的东西似的。
彧瑄扬高的手,忽地收了回来,他目光灼灼的盯视著趴在他腿上的娇躯。
“一条残废的腿,你护它做什么?”
养湘月抬起头。“不,爷,它没有残废,它还是有知觉的,不是吗?”
“那又如何?它就是不能用了!”
一想到今早他进宫去时,宫中大臣对他投以异样讥笑的目光,他就难以忍受。
他曾是皇阿玛最得意的皇子,也曾是众大臣争相巴结的十三爷。
但,就因他一个大意,摔下马背,断了腿,所有对他尊敬的目光,一夕之间,全都转成了鄙夷相讥笑。
他是高高在上的十三皇子,却因为瘸了一条腿,他便什么都不是了!
“会好的!它会好的!它一定会好的!”养湘月抱著他的腿,真心的安慰他。
彧瑄冷笑了声。他对自己的腿,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瘸了!它就是瘸了!还能如何医治呢?
“你跑哪去了?我前脚才刚走,你后脚就跟着溜。”
“不,我……我只是回家去看看我爹。”
“那我是不是该等你回来,才能用膳?”
除了她,其他人端来的膳食,他一概没胃口!
他—提及,她才想起她端了膳食来。
“我……我马上端来。”
她太仓皇,端著碗,回过身想把碗递给他时,谁知手一滑,碗飞了出去,不巧正落在他的四衩袍的下摆上。
“你这是让我吃的吗?”冷鸷阴邪的嗓音,从彧瑄的喉间逸出。
“我……我……”养湘月整个人都怔住了、“我……我马上收拾。”
她才拿起碗,要把饭粒拨进碗里,他便喝令道:
“把碗放到桌子上!”
她下敢违抗,便依他所言,把豌放到桌上去。
“跪下!”
他一出声,她便屈膝跪在他面前。
她仓皇失措的水眸,直勾勾的昂望他,等待他下一个命令。
“把我袍上的饭粒全吃光!”
“爷……”
“要我再说—次吗?”
养湘月摇摇头。
她爬至他两腿之间,遵循著他的命令,俯首把落至他袍上的饭粒,用嘴含起,细细咀嚼吞下。
同样的动作,重覆了数遍,她的头一直低伏在他的袍上,没把饭粒全吃完,她不敢昂首。
他原先只是想要给她点教训,不想她日后犯同样的错,谁知,最后受折磨的,反倒是他自己。
洒落的饭粒,隔着衩袍正好落在他的下腹上,她埋首磨蹭,引得他下腹一阵欲火窜烧。
打从决定让她留下当侍女时,他就极尽所能的克制自己不去碰她。
他想,总有一天她会离去,会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共结连理。她的身体,该是保留给她的丈夫。
但现下,他的理智逐渐溃堤……
他自私的认定,她只能属于他,不管她能不能接受他这个瘸腿的残废,他是要定她了!
“爷,我吃完了。”
养湘月把落住他袍上的饭粒全吃完后,抬头偷觑了眼他脸上的神情,看他是否还在生气?
然而他脸上没有愠怒的神情,反倒是眉头紧锁,一睑痛苦的模样。
“爷,您怎么了?”
她扶着他的手臂,想站起身察看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脚还没站直,他的长臂—伸,锁住她的腰际,往他怀里—带——
他的脸,顺势埋在她的胸前,在她惊惶之余,他已撕开她的衣襟,扯落她素白的抹胸,两手托住她胸前饱满的丰挺,疯狂的吸吮搓揉。
“爷,别这样——呃,不要……”
“我要——湘月,我要你……”
“爷,不……嗯……不要……”
养湘月难为情的别过睑,她挣脱不了,只能浅薄的抗拒,继而渐渐地在他大手的温热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