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的涟漪
真是不可思议,像是什么特殊的魔力牵引着她的灵魂似的,她竟然接受了周子昂的命令,赴着他的约,天,这是怎么回事啊?!婕妤直感整个人陷入了迷雾似的迷惘中。
在侍者的带领下,婕妤拉开纸门,一眼便瞧见周子昂神闲气定的盘膝静坐在榻榻米上。
是相近情怯吧!婕好感到双颊竟莫名的热了起来。
“你来了?!”子昂漾着满意的笑容,略略起身迎接婕妤。
婕妤胡乱的点头,在子昂对面坐了下来,借机整理情绪。
子昂帮她倒了杯热茶,“请用。”
幽雅的榻榻米厢房里,忽地传来琴笛声,是极为优雅的“知床旅情”。
“谢谢。”聆听着美妙的琴弦,婕妤双手捧起清茶,神情极为专注的徜徉其中。
她的一举一动着实左右着子昂的一切,他心想,自己不只是爱上了她,而且还深深的迷恋着她。
“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并不常这么做。”子昂打破沉默,有点辞拙。
“哦,是吗?”婕妤拉长着音调问,顽皮的皱着鼻头。
“当然是,从小到大,我从未做过如此的举动,你是我的第一次,也将是唯一的一次。”这是他的真心话。
她听了他的话后,一颗心像是一只空荡荡的茶杯骤然被注入热开水似的,顿时温热盈满了起来,婕妤既羞且喜的将头埋得更近前襟,眼神迳自投向光洁的桌面。
只见桌面除了两林清茶,两碟色彩缤纷,颗粒极为小而周围突出的金米糖外,便是子昂的倒影了。
她再度被他那对湛蓝如星月般的深邃双眸,以及那天真纯朴,心胸高洁的清新模样,激得心湖涟漪四起。
尤其他那笑起来的无邪模样更是使人觉温馨,令婕妤回味不已。
又恢复正常了!又恢复那慧黠顽皮的俏模样了!子昂玩味的直盯着她瞧,笑而不语。
“你……”
“你……”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眼神正巧撞在一起。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转为相互退让,进而相视而笑。
“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美呢!”子昂温柔的道。
婕妤没点头也没摇头,迳自漾着笑意,满是娇羞的低垂着头。
子昂挪动座位,紧靠着她坐。
“你干么?”婕妤抬起头没好气的问。
“给你看一首诗。”没理会她的反应,子昂由襟内襟掏出一纸书写娟美的诗篇。
“这是……”望着子昂递给她的纸张,既是平假名又是片假名交错运用,婕妤简直是一头雾水,一脸“雾煞煞”的表情。
“你好像不太用功哦……”他半调侃的道。
“我要都懂的话,干么还来上学?”她不假思索的直反驳。
“很好!”这正是他喜欢的类型,有话直说,有情绪直接反应,看样子,他非得赖上她不可了!子昂满是雀跃的想着。
“好什么好?”婕妤怒目而视,“这是不是骂人的话,你是不是借由这张纸写满骂人的话,偷偷骂我?”她一副兴师问罪样。
“喷!”他差点被甫喝进口的茶水梗住咽喉,“咳!咳!‘’子昂连咳两声。 婕妤丝毫不动声色,迳自将脸别向他方。
“冤枉啊,小姐!这是一首情诗,是敝人在下我对小姐一见钟情所写下的咏情诗,这首诗的字字句句都足以代表我的用情之至,没想到,小姐竟不察,辜负了我的用心良苦,呜呼哀哉,我真是白费工夫啊!‘’子昂一脸无辜的神情。
“这是你写给我的情诗?”扬着手中的纸张,婕妤状似十分慎重的模样。
“是的。”子昂点点头,原本被浇灭的热情再度燃了起来。
婕妤将手中的纸张认真的浏览了一次。
子昂静坐,等着婕妤就诗句不懂之处发问,没想到婕妤竟将纸张中心点撕裂了。
“你?!”对于她的不按牌理出牌,子昂着实是大开眼界。
“你看到了什么?”扬扬手中已被她撕裂的纸张,婕妤问。
“一个破洞。”子昂据实以告。
“看破!”婕妤帮他诠释得更淋漓尽致。
“嗯?”子昂一脸大智若愚。
“我要你看破这段未曾开始却即将要结束的感情,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她想整他。
子昂英俊的脸一下纠结成一团,但没多久,便又恢复正常,“突破!”他自信满满的。
“什么?”这下轮到婕妤吃惊了。
“我不会看破这段感情的,我会突破这段感情。”子昂重新诠释。
她迷炫了!她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他不仅是外表耀人,那不轻易显山露水的智慧更是令人折服啊!
“喂,周子昂!”婕妤恢复正色喊道。
“有。”他正襟危坐。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啊?”她想了解他,进一步知悉他的背景。
“我不是什么神圣,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只想找个我爱的人共筑爱巢,共效于飞,比翼双双飞,”子昂借机往目标推进。
“少跟我哈拉!”她轻哼。
子昂颇懂察言观色,他知道婕妤是认真的,于是便清清嗓,“我来自杭州,杭州周家绸缎庄就是我家的产业。”他说得言简意赅。
“哦!”婕妤若有所思的低吟。
“苏州韦,杭州周”就是指苏杭两大富豪的代称,打从康熙年代起即是江南富豪的代名词,这代名词,即使是大街小巷的游民,就连孩童都能琅琅上口的歌诵。
原来他就是名闻大江南北的杭州周家的传人,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婕妤暗暗惊呼。
凝望着周子昂那副健康纯真,心胸高洁的清新模样,尤其那似笑非笑的面容,更是使人倍觉温馨,再想起他讲话时的率直友善,真可谓是典型的君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俨然是君子坦荡荡的表率,又孩子气满浓的,虽为豪门之子,但却一点也没沾染那贵胄的气息。
他是既让人赏心悦目更是今人放心的,一向,对于富贵人家的子弟,她是反感的,但他却彻底的扭转了她对豪门子弟的印象。
“你怎么了?”子昂关怀的问。
婕妤摇摇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点点头,“我送你。”一副君子风度样。
“不要了,我自己走。”婕妤骤然感到意乱情迷。
“明天你会来上学吧?”子昂好是担忧明天不能再见到她。
她胡乱的点点头,站起身,拉开纸门迅速离去。
“唉!”子昂怅然的望着婕妤离去的背影,好是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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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花木依旧扶疏,春的气息引得虫鸣蝶舞,一片春意盎然,婕妤却直嗅得气氛不寻常。
踏进石碎子引出弯曲小径的熟悉花园,小径两旁十来步便有一座高不及膝的石灯,灯尽处,一条清澈的细流横着流向林木深处,窄窄的红色木桥静静拱在细流上。
过了木桥,是另一处铺了石板的庭园,园中的池子里白鹅戏水,还有一柱细细的喷泉,直逗得鹅儿们兴高采烈。
挨着庭园就是一幢原木色的桧木建筑的日式平房,纸窗上绘着淡淡的云和嫣红的樱,一踏进门,便见一大块朽木用日本古流的手法插着松枝和樱花。
“爹?爹?”婕妤拉开嗓门喊道。
“小姐,你回来了。”日本女仆闻声,便急切的由里间迎向前来,鞠了个几近九十度的大礼。
“我爹呢?”她忙不迭的问。
“老爷在书房。”女仆接过婕妤手里的书册袋。
“哦。”婕妤点点头,“我去找他。”
“小姐……”女仆急急的唤住婕妤。
“嗯?”婕妤止住了脚程,侧过身问道:“书房里有客人?”
“是宫内厅的使者和老爷在书房谈话。”女仆细声的答道,表情充满耐人寻味。
婕妤“原来如此”点点头,“好吧!那我先回房去了。”她转向走进长廊。
究竟什么事呢?怎么这么神秘?该不会那群小日本鬼子又蠢蠢欲动,想打祖国的歪脑筋了!想到此,婕妤整个人的心情便沉甸甸的,犹如重物压顶似的。
这些年来,这群倭寇仰仗着船舰炮艇的威力不断的打击朝廷,威胁着整个大清国的安危,要不是爹爹仗着广大的人脉关系,以及超智慧的合纵,连横协调能力,并置个人死生于度外的权任大清国驻东瀛大使,才使得大清国转危为安。
爹爹的智慧以及节操着实令人敬佩,但日本倭寇的为所欲为以及掠夺的本性却着实令人齿冷!婕妤忿忿地咬着牙。
她还来不及走向长廊的尽头,便听见宋之仪以及宫内厅的一行人由书房走了出来的声音。
婕妤迅速躲了起来,见宋之仪与宫内厅的一群日本人在庭院里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耗了不少时间,终于把他们送走。
此刻,她才缓缓走了出来,走向爹爹的身后,“哇!”婕妤往爹爹的背后顽皮的一呼。
“谁?!”宋之仪大吃一惊,差点跌倒,手中的文件顿时满天飞舞。
“爹,您没事吧?”这玩笑似乎是闹大了!婕妤理亏的皱皱鼻子。
“没、事……”宋之仪原本打算发飒,好好展现他这个大使的威仪,但见来人是他的宝贝女儿,所有的气焰一下全收敛了起来。
“爹,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哦!”她迅速的蹲下身,帮爹爹把散落满地的文件一一拾起。
“都要当王妃了,还这么孩子气,看你怎么办哦!”宋之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王妃?”婕妤的两颗眼珠子几乎快蹦跳出来了
宋之仪点点头,表情是忧喜参半。
“爹,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唇不由自主地半抖动着。
“泽刚王子向天皇夫妇表示想娶你为妃,因此,天皇特遣宫内厅的使者来调查你的身世背景,并邀你与天皇夫妇共进餐宴。”
“什么跟什么啊?!”婕妤觉得眼前和头顶齐眉着星星与金光,整个人一片茫茫然,如跌进五里雾中似的。
什么阿沙不鲁王子,莫名其妙,无聊当有趣!只共进晚餐一次就想强娶人家,这分明是掠夺嘛!倭寇就是倭寇,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小鼻子小眼睛。
愈想愈气,愈想愈怨,她的双眼几乎快喷出火焰了。
哦,对了!还什么调查她的身世背景?凭什么啊!想到此,婕妤便又道:“爹,您说宫内厅的使者来调查我的身世背景?”
“天皇夫妇想了解一下未来的儿媳妇的家世是否清白,个性是否稳重,行为是否端庄,最重要的是,是否有婚约……”宋之仪说明。
“这太荒谬了吧!我的家世是否清白,个性是否稳重,行为是否端庄,有没有婚约,干他家什么事啊?”婕妤不服气的直喃道。
“你就要成为皇家的媳妇了,你的一切背景,当然与皇家有关系啊!”宋之仪回答得挺顺的,“要不是因为你的一切背景都很清白,恐怕这婚事就谈不下去了呢!”
“爹!”婕妤忿忿地喊停,“别再提这荒谬的事了。”
“虽然这是件荒谬的事,但却是现在进行式,能不提吗?”宋之仪幽幽的反问。
“爹!”婕妤讨救兵似的大声喊着:“我不要,我不要!”
宋之仪爱怜的望着心肝宝贝女儿,欲语还休。
“爹,您真要把我推入火坑啊?我是您唯一的宝贝女儿耶!您不会舍不得吗?您不爱我了啊?”她企图动之以情。
“唉!女儿啊!”宋之仪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爹……人家不依啦!”婕妤撒娇的钻进爹爹的臂弯里。
“女儿啊!”宋之仪无限疼宠的轻轻拍着婕妤的手臂,“爹爹不是不爱你,可是宫内厅的邀令已经送达了,你教爹爹怎么推辞呢?‘’
“爹,拜托啦,帮人家想个办法啦……”她开始使用赖皮功。
“唉。。。。。”宋之仪——脸的“困难”样。
“爹,从小到大,您一直是女儿心目中的英雄,在您的生命里,没有什么事难得倒您,就连倭寇联合亚美利坚要攻打清廷的国家大难,也都被您一手挡下来了,还有什么事难得倒您吗?”婕妤用着极为崇拜的眼眸望着爹爹,“爹,我知道啦,您一定能救女儿的!‘’说到感情激动处,还不忘落两滴眼泪,期望动之以情。
宋之仪眼神正色的朝向女儿,瞧着宝贝女儿那难过的表情,他的心情着实沉重无比,“除非……”
“除非什么?”燃起一线希望似的,婕妤的双眸骤然恢复晶亮。
“除非你已有婚约。”
“啊?”
“如果你已有婚约,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向皇室推拒求婚的邀令。”宋之仪说完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是……”他知道女儿并没有婚约。
“我有婚约。”
“什么?”挖挖耳朵,他以为他听错了。
“我已经有婚约了,他是我的同学。”婕妤说得很认真。
“叫什么名字?”宋之仪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周子昂。”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不假思索的,就把那个具有如星眸舨双眼的健康男孩给供出来。
“周子昂?”宋之仪确认的问。
婕妤郑重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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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同学。”婕妤漾满着如春天般的笑容,主动向子昂打招呼。
“嗯?!”子昂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一起去喝茶吧!”
“嗯……”实在无法相信,他心目中的女神竟然主动邀他喝茶,天!老天爷实在是对他太眷顾了!子昂暗叹。
“怎么,不愿意?”婕妤抬起头,将脸凑近他下巴。
一股难以抗拒的诱惑感强烈的浮上心头,“不,不!”子昂连忙摇头,“佳人有约,求之不得,怎么会不愿意呢?”他扬着春神降,临似的笑容,璀璨万分。
两人一前一后的再度来到熟悉的茶馆。
小桥流水,春风徐徐吹拂,悬挂在窗棂前的风铃徐徐作响。
日本女侍送来茶水以及小羊羹点心之后,恭敬的敬了个九十度的大礼后,拉上纸门,缓缓退去。
目送女侍离去,婕妤给了子昂一个耐人寻味的笑靥。
“喝茶。”子昂并不像一般日本的大男人只会吆喝女人,视女人为附属品,他风度极佳的斟着热茶,并将盛满茶水的茶杯挪至婕妤面前。
“谢谢。”婕妤双手端起茶杯,先是轻轻嗅了嗅绿茶的香味,然后才缓缓的将茶水饮进口。
她的一举一动再再左右着他的视线,子昂迳是目不转睛的欣赏着。
“周子昂!”
“有!”
“看够了没?”婕妤不客气的问。
子昂腼腆的笑了,低头轻啜了一口熟茶,低喃:“恐怕一辈子都看不够呢!”
婕妤没听清楚他在低喃些什么,迳是低顽反省自己刚才的行为,她应当温柔一点,不能把他给吓坏才是,为了目标,为宁将来,温柔为成功之本!
打定主意后,婕妤眯着眼,漾着微笑,优雅的帮他斟着茶,俨然日本小女人的模样。
“唉哟!怎么忽然那么客气呢?”子昂受宠若惊。
婕妤甜甜的笑着,语声轻柔无比,“我们是同学,待之以礼是应当的,何必见外呢?”说着,将小羊羹表面的米果纸细心的剥取了下来,并细心的切片,递至于昂面前。
“礼多必诈哦!”子昂佯装怕怕,一脸诚惶诚恐。
对于子昂的“指控”,婕妤仍是一副无怨无悔的娴淑模样,巧手剥着金米糖的果纸,剥完后,将金米往子昂口里塞。
子昂这下不但是甜在嘴里,就连心也是甜蜜蜜的,像是整个人浸泡在蜜糖罐里似的。
“甜吗?”婕妤温柔的问。
子昂实在是太开心了,不知如何开口,于是点点头回答。
“好吃吗?”
“好吃!”像是黄口小儿似的,子昂乖乖的有问必答。
婕妤觉得气氛已酝酿得颇为妥当了,便接着问:“我们是好朋友吗?”她又塞了一颗金米进子昂口中。
子昂点点头,“当然是。”他觉得就连口水都是甜蜜的。
“朋友有难,是不是该两肋插刀?”
“看情形。”他忽然醒了过来。
“嗯?”婕妤瞪大双眼。
在她的“威武”逼迫下,子昂点点头,“是,朋友有难,是该两肋插刀。”
“很好。”婕妤漾着得意的笑容,接着:“我要你当我的未婚夫婿。”
“你……要我……当……你的……未婚夫婿?!”子昂又惊又喜,骤然口吃了起来。
“是伪装、佯称,不是事实。”婕好说明。
像是被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又像是由山峰狠狠地被推落至谷底似的,子昂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咽了咽口水,子昂又紧接着问:“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婕妤耸耸肩,“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这个央求。”她信心满满。
子昂点点头,就是喜欢她这副自信满满且处处充满希望的模样。
“你答应了?”她将眼神投向他。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无条件配合。”
“公平。”婕妤的酒窝若隐苦现的迷惑着子昂。
子昂静静的等着婕妤诉说原委。
“有一个无聊男子,他硬是要我当他的妻子,而我爹在种种情势逼迫下,又不好正面拒绝,他说唯一能拒绝这桩婚约的理由就是向无聊男子表明我已经另有婚盟了,让他知难而退,可是,我偏偏又还未许亲,无法向无聊男子推拒婚约,在百般无措的情形下,只好向你求救兵了。”她长话短说。
“那个无聊男子是何方神圣?”他很是好奇。
“当今日本天皇的儿子泽刚王储。”婕妤据实以告。
子昂心中一惊,随即反应,“我答应配合。”
子昂豪气干云的允诺了,心底则是暗暗叫险,幸好,幸好婕妤没被泽刚王子给拐走,否则他可就要闹失恋了哦!谢天谢地!
“想不想知道那个无聊男子怎么个霸道法?”坦率天真的婕妤一向藏不住话。
子昂点点头,他当然想,只要是婕妤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漾着甜美的笑容,婕妤叙述着泽刚王子在渡轮上见到她之后,才一面之雅,便强邀她共进晚餐,之后更是派宫内厅的使者前往大使官邸提亲,强势的态度真可谓空前绝后。
“有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子昂静静的听完后,幽幽的问,心底其实是泛着满满的醋意。
“若是受宠若惊,我还会来找你帮忙吗?”婕妤不假思索的答。
就这么一句话,便足以令子昂沉醉万分了,他伸手揽着她的肩,轻轻的让婕妤靠在他的臂弯。
婕妤温柔的靠着他,斜阳轻轻的透过纸窗洒进屋内,时间恍若静止不动了。
真希望留住这一刻!子昂心想。
窗棂上的风铃骤然顽皮的作响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婕妤坐直了起来,脸颊潮缸。
“我送你回去。”
她点点头,这次她并没有拒绝。
肩并肩,两人漫步在宁静的巷道里,离情依依,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子昂暗暗的许愿,渴望就此天长地久。
大使官邸前,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四只眼睛相互凝望了半晌,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天,跟你聊得很开心。”婕妤略带娇怯的低下头。
“我……”子昂一颗心犹如即将沸腾般,但却欲语还休。
“嗯?”婕妤抬起头来,一问究竟。
凝望着婕妤那张纯真的脸庞以及那樱桃般的朱唇,子昂觉得内心犹如千万只小鹿狂乱莽撞似的,撞得他血脉偾张,情不自禁。
他凑了过去,将唇轻轻贴近婕妤的唇。
一秒,两秒,三秒……多希望时间就此静止不动,但,却事与愿违,婕妤重重的推开了他。
“你太过分了!”她的双颊漾着彩霞,嗔怪道。
“对不起,我……”子昂搔搔头,一脸无辜,“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情不自禁。”
见他那副既纯真又憨然且不知所措的表情,婕妤的嗔气消了好一大半,“你是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么过分?”
“从来没有!”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是……吗?”她一脸的怀疑。
“我发誓,”子昂认真的举起右手,“你是唯一。”他深情款款凝视着她的双眸。
“哼!谁信你!”婕妤别过头,没好气的回答,脸颊却是隐约的泛着雀跃。
“你当然要信我啊!”子昂说得很笃定,又接着道:“我就是没有经验才会这么突兀嘛,我要有经验的话,肯定是个调情高手,也一定不会这么贸然的。”
“油嘴滑舌!”丢下这句话,婕妤是头也不回的迳往大使官邸里走去。
子昂愣愣的站在夕阳余晖下,整个人恍若被染上一层金光似的,就连笑容也金光闪闪。
“再见,明天见!我的婕妤。”他轻声的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