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儿吓得回过头,以为又是哪个唐家的大人物出现,看到的却是一个短发女生,手中抱著一个婴儿,白净通透的脸蛋出奇的美丽,一双大眼睛释出柔和的笑意,在沉静里特别勾人,她的气息,乾净而透明,不但吸引了她,而且令她羡慕……
「时俊……她是谁?为什么她能够进来?」她细声地问,不敢大声的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虽然她仰慕那份纯净的气质,可心里那股不平衡还是存在。
唐时焌眯起的深邃的眼神早已锁住了那张笑脸……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把头发剪了,整个人瘦了,气质更清晰,却不再有以往的开朗……有一些改变,变得沉静、媚丽、成熟……变得更迷人……他心里马上承认,他喜欢她短发的造型。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的声音变了,变得眷恋,变得温暖,变得更有磁性。
他没有想到,和她共有的回忆,经过那么多女人的搅和,该是已经模糊,却意外的清晰,令人想念。
「前两天。」师妍妍望一眼坐在他腿上的女生,「我在外面等你?」她并不想打扰他的「好事」 ,惹他不高兴,对她接下来的目的并没有好处。
在她转身时,陈冰儿松了一口气,以为她不具威胁了,没想到她忽然被唐时焌推开。
「不用了,她要走了,进来吧。」他低沉的声音显得很愉快,眼里早已不再有陈冰儿的存在,热烈的眼神只等待那抹回身的纤影。
「时悛!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偏心!她是谁啊?」陈冰儿直指著回过身来的女人,因为不甘心被冷落而气怒,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当红歌星!别以为她没有脾气。
「我太太。」唐时焌扯起嘴角,靠向椅背,十指交叠。
「你……太太……」陈冰儿脸色白了一下,对那个气质出众的女人多看了一眼,随即对唐时焌撒娇,「讨厌,你什么时候有了第二个老婆的,人家怎么不知道?」那她岂不是只能争第三位了?
「那是因为我只有一个老婆。」他温柔地凝视著他久违的妻子。
师妍妍微微地颦眉,同情地瞅著在她面前呆掉的美丽女孩,唐时焌还是这么恶劣又过分……
指责的眼神落在一张俊逸的笑脸上,忽然停住了……
他的斯文俊气没变,沉稳的气息更甚以往,自信的感觉更沉著、更收敛……发型有点改变,额前的头发比较长……瞥见他衣襟全开,身上只有那件浅蓝衬衫,还被脱了一半,她莫名地脸熟,转开视线,眉头又深锁。
等她回神,陈冰儿已经被秘书带了出去,办公室内剩下两人,唐时焌从位置上走出来,「我以为你下个月才会回来。」
他并没有忘了他们的协定,下个月,他就恢复单身的身分。
「……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垂眼,凝望怀中沉睡的婴儿,可爱的小脸儿看起来睡得好香甜,而她这两天来几乎未合眼。
他终於发现她神色间的疲倦,在她渐渐瓦解的面具下,她悲切沉痛的神情打住他的笑容。
「……发生什么事?」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她怀里的孩子,他以为那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她过去也曾经带出来,顺便「募款」。
师妍妍抬头望著他,他热切的语气那么温暖,她一个人承受不了这么大的事……忍了两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眼前突然一黑——
「妍妍!」唐时焌及时连同孩子一起抱住她。
「哇啊——哇啊——」她怀里的孩子在一个剧烈的晃动下,忽然醒了,哭了。
「乖……妍爱乖……别哭……」在唐时焌的支撑下,她好不容易站稳,强撑著几乎要倒下的身体哄著婴儿。
「哇啊……哇……」
唐时焌一双手臂抱著两人,望著她成串的泪落在婴儿脸上,内心一把揪疼,疑惑却更深,孩子不会是她的,她在英国的点点滴滴,他那爱管闲事的表妹何可姗都说了,他们一直都有联络。
「妍爱乖……乖……」
「哇啊……」
「林秘书,你进来一下!」
「时俊?」师妍妍疑惑地抬眼望著他。
「总经理,有什么事?」林秘书很快的开门进来。
「妍妍,先把孩子交给她,你需要休息。」
「不,不用了——」一听到要把孩子交出去,师妍妍紧张的抱紧孩子。
「哇啊——哇啊——」她才一分心,小婴儿哭得更大声。
「乖、乖哦,妍爱乖,妈咪疼。」
唐时焌整个人震住……疑惑又震惊又难以置信,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包括何可姗可能骗了他,或是连她也不知道,所以这孩子有可能是……他最後深锁著眉头把她手里的孩子抢下,交给林秘书。
「不行,还给我!」
唐时焌拉住她的手,把她虚弱的身子抱在怀里,「林秘书,好好照顾这孩子。」
「是……总经理。」林秘书一脸的迷惘,抱著孩子出去找秘书课里有育儿经验的秘书帮忙照顾。
「时竣……那孩子……」
「别担心,她们会把小孩照顾得很好,倒是你……你先睡一下,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再谈。」他抱起她,走入一间隐藏的套房里,把她放在床上。也许急著解开团团疑云,但她的脸色令他不忍。
师妍妍望著他,这两天来她一个人承受著恐惧和不安的煎熬,一个人强撑著……望著他,紧绷著的紧张的心情缓缓松懈……
她抓著他,在他放下她时,紧紧抓著不放手,就好像必须抓著什么实体的东西才能令她安心似的。
「保护妍爱……帮我保护妍爱……」在她整个人放松,陷入昏迷前,一直呢喃著这句话。是梦蕙,梦蕙的交代……她必须做到……
唐时焌被她紧抓著无法离开,他只好躺下来,把她拥入怀里,陪她直到她沉睡。
……再深的谜团,都只有等待她醒来,这段时间,是一个煎熬。
对她的感情,在她突然出现的那一刹那,整个豁然开朗,喜欢她的感觉,看著她,忽然变得清晰透彻,她在他心中的定位轻易的变得清楚;这却很难解释为什么,他只是在刚才突然有一个想法,他要抓住她——
他正为了这个萌生的念头而心情特别愉快时,她却把他给扯下云端。
瞅著一张泪湿的睡颜,他冷峻的脸色充满阴霾,但抹去她眼泪的手指却出奇温柔。
……时间,给了他不同的想法,如今,他有了不同的需求。
但是……
锣 钡 钡
阳光被隔绝在玻璃帷幕外,但她仍然睡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
睡在床上,她的两手下意识地寻找著柔软的小婴儿,但摸到的是宽阔的肩膀和结实 的胸膛,她整个人一震,猛地张开饱受惊吓的眼睛醒过来!
「妍爱!妍爱呢?」
「在秘书室,有秘书照顾,你别担心。」唐时焌马上抱住她僵硬而颤动的身子,安抚她虚惊的神色。
她仓皇的眼神柔和了,清醒过来的焦距对上一双黑炯清冷的眼睛,「……时俊?」
「嗯。」情绪,微微浮动著不悦……只因为她一句不确定的呼唤而已。
她的眼睛对著他,一下子热泪盈眶,视线缓缓地模糊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他抹去她眼泪,语气徐缓而温柔,把内心的煎熬强压在她苍白痛苦的神色之下。
「呜……」她的手指紧紧缠绕著他的衣服,一阵哽咽和哭泣後,好不容易出声,「我错了……时俊,我错了,我害死了赋文!」
唐时焌一怔,一丝讶异掠过他眼中,他坐起,同时将她扶起,「舒赋文死了?」
她泪流不止,神色里满满是懊悔和无法抑制的痛苦,「是我害死他……我不劝他回去找梦蕙就好了……不劝他去追求他的爱情他就不会死了……我害死了他……」
「妍妍,那孩子是谁的?」他扶住她细瘦的肩膀,语气难忍急切。
提起妍爱,她的泪更流,「……是赋文和梦蕙的孩子……我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她缓缓想起到这里找他的目的,哭泣的眼,悲不止的眼神急切的锁住他,她紧紧拉住他的手,「时俊!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我一定会帮你,但是你必须先冷静下来,把事情告诉我。」知道那不是她的孩子,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转柔了,他知道比起舒赋文的死,他更关切她的身和心是否给了人,这份自私在他的心底并没有产生愧疚,他对舒赋文只有一面之缘,对他也许有同情,而他对师妍妍的感情是不同的,不管是过去或现在;如果说舒赋文的死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那也是看在他和师妍妍交情的份上。
师妍妍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她应该把事实真相告诉他吗……万一他……
她的眼神避开了他,他看得出来她在犹豫,他温柔地抚摸她湿冷冰凉的脸颊,「不管任何事,我都会帮你,你不相信我吗?」
她抬眼凝望他,他温暖而宽大的手像有力而可靠的支柱,「……对不起,我没有理由求助你,但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
「我们是夫妻啊。」他微眯著眼,半打趣地说。
师妍妍缓缓低下头。会成为名义上的夫妻,本来是为了帮他,对她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现在她却……「时俊,你可以先答应我吗?」
「什么事?」他感觉到她正在拉起无形的防线,这一点都不像过去坦率的师妍妍,不管是她的紧张、她的严肃,都处在紧绷的情绪之下……她说是她害死了舒赋文,难道舒赋文的死不单纯? 「我……我要把妍爱变成是我亲生的……我和你的女儿……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她乞求的眼神望著他,她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为了妍爱,她没有其他办法。
唐时焌眼里有著狐疑和思索,她如此恳切要求的背後一定有什么原因,「这不是小事,我要考虑。」
「我明白,这是违法的行为,而且关系到以後的继承权问题……我知道不能勉强你,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时竣,我请你帮我,以後有任何问题,我一个人承担,等出生证明一拿到,我马上跟你办理离婚,我会把妍爱带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出现。」她泪湿的脸儿带著坚决的表情,这两天来她已经做好打算。
他的心莫名一紧,「……如果我不答应你,你是不是就不肯把理由告诉我了?」
「……对不起。」她望著他,缓缓点头。她只是不想牵累他。
「在我答应以前,我有一个条件。」不管她是为了什么,他不介意让舒赋文的女儿变成他的亲生女儿,他只在意她的心和她的人在哪儿。
「好的,任何证明妍爱不是你的女儿的文件我都愿意事前先签给你保管,将来我一定不会让妍爱来打扰你,只要你肯帮我,我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她抹去泪,好不容易终於看到她有了一丝放心的笑容。
「妍妍,我要你和妍爱一起留下来。」他深邃的目光锁住她。
她望著他,放心的脸上一怔,眼光转为不解和犹豫,「……留下?」
「对,你是我的妻子,妍爱是我的女儿,你们都留下来。」他抚摸她的颈项,她的短发很好看,但这个发型使她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肌肤,是唯一惹起他不悦的地方。
「——为什么?」她一脸吃惊诧异,他所开出的条件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明明他渴望的单身自由就在眼前了……
唐时焌瞅著她,一贯的自信和傲气在她面前忽然施展不出来,她现在的心属於谁呢? 是否还有舒赋文的影子……她对舒赋文的女儿如此著急,几乎看作她的一切……他现在总算明白,人的理性一旦牵扯上感情,就很难下正确判断,他承认,他在吃一个小婴儿的醋。
「有人还不肯放弃,有你在,我反而比较自由。」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下,其实言不由衷。
不肯放弃?师妍妍一下子就想到她刚才看到的画面,但她以为能够威胁得了他的自由的只有唐家的长辈,这一定不会错,显然姓唐的都很固执己见吧? 如果是还没收到殷梦蕙的那封信前,她也许会答应继续维持这桩有名无实的婚姻,延长他们之间的协定,但是现在……
「……我和赋文一直都有联络,但是我始终不知道他在哪里,还有他发生什么事情,他一直告诉我他和梦蕙过得很好,他们很幸福……我以为,梦蕙的家人之所以反对赋文,只是单纯的因为赋文曾经抛弃梦蕙,他们反对,只是一时的无法接受赋文,我以为妍爱的出生可以改变情况……我想得太单纯了,一个多月前,我接到赋文的最後一封邮件,他提到他的母亲反对他和梦蕙交往是因为梦蕙的家庭背景……那时起,我就一直很不安。」她的泪又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来。
他抹去她的泪,眼泪一下子又出来,拭不完的泪水无声的诉说她心里的疼痛,她模糊的视线却一点也看不见他的怜惜,他的心疼。
「……几天前,我收到梦蕙的邮件,我从英国赶回来,到孤儿院才知道所有的真相……那里的院长是我的朋友,梦蕙在把孩子交给院长以後,就下落不明了……她只留了一封信在院长那儿表示交给我。」她令人心疼的眼神晃动著晶莹的泪水。
「信里面写什么?」
师妍妍想起信的内容……
我在十岁那年,同时失去父母,收养我的,是我父亲的老板……我父亲是一位军火商的保镖,他死後,我成为这名有黑道背景的军火商的养女,改姓殷,我的养父对我很好,他没有孩子,所以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他曾经提出让我未来生的孩子继承他的事业,我以为他只定随口说说,没想到……
我从来就不怪赋文当初提出分手的决定,赋文的母亲是对的,我和赋文根本就不应该交往,我根本没有资格和任何人交往。
对不起,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确定赋文的车祸是意外还是我养父所为,但肯定定和养父有关,在他知道无法分开我和赋文以後,他提出另一个条件,就是要我们把生下来的女儿交给他,做他的继承人……我知道,我无法改变养父他所作的任何决定,他不会听我的要求,虽然他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但我和他一年也只见过几次面。
我和赋文都渴望给妍爱一个单纯幸福的生活,我们不能把妍爱交给他。从赋文的口中,我知道你的善良和率真,妍妍小姐,我请求你,把妍爱当作你的亲生孩子,求你救她……我的要求太过分,很可能也把你扯入危险之中,如果赋文还在,他一定斥责我这么做,但请你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情,赋文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我已经走投无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被一个可能足她杀父仇人的疑凶带走,我只有把我的孩子交给你,我才能安心,我只能请求你了。
这一辈子,也许没有机会报答你,我期待有来生。
殷梦蕙
当师妍妍从口袋里掏出信纸,让唐时焌看完,他的脸色霎时变了,锁住她的表情震惊而又愤怒!
「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抓疼了她,彷佛不这么做,无法感觉她真实的存在,她居然让自己卷入一场危机里,还义无反顾想照著殷梦蕙的请求做!
师妍妍点点头,「我知道,我明白这有危险,所以虽然我想帮你,我也不能留下来了。」她望著他的眼神满满是哭泣、是歉疚和哀求,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时俊,等妍爱的事情一办好,我立刻带她离开这里,我绝对不会让你也卷入险境里,请你放——」
「闭嘴!」他狠狠的将她纤瘦的身子搂入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彷佛恨不得将她揉人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再也不分离,再也不用尝到这份胆战心惊的滋味!
「……时俊?」她意外看到他如此张狂的怒吼,他一贯的冷静和嘲讽为何不见了? 他依然紧紧的将她抱住,「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和妍爱,你不需要再担心了。」
「……你要保护我和妍爱?」她很轻、很疑惑地询问。
「不错。」他的语气很坚决。
「……你还是要我们留下来……做你的妻子和女儿?」
「是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有这样的决定?她不敢看他,更提不起勇气问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一旦妍爱的身分曝光,就连你也会有危险?」现在梦蕙的下落不明,如果是被她的养父带回去,一定会被逼问孩子的下落,如果还没被她的养父找到,万一是她和妍爱先被找到,那么她们会被挟持成为威胁梦蕙出面的工具,无论如何,她的处境都很危险,这也是她这两天没有和高家联络的原因,她是不得已才来找他的,一方面要求他给妍爱一个新的身分,一方面也是为了和他撇清关系,必须回来办妥离婚手续。
「不会的,就算对方想有所行动,对『唐氏集团』这块招牌也会有顾忌,你不用担心。」他的态度很沉稳,心里已经有主意,他不会坐以待毙,与其隐藏行踪处在焦虑和害怕之中,他选择主动出击。
师妍妍望著他深邃的眼光……他太沉著,太冷静,也太有自信了,不管他有任何决定,有十足把握,她都只能想到——姓殷的,是拥有强大火力的军火商,是有黑道背景的人,他就像阎王一样,能取任何人的性命,不是安分守己的商人如他,能够对付的……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妍爱。」
唐时焌拉住她,「妍爱有秘书照顾,你再睡一下,等我把公事处理完,再带你和妍爱回家。」
师妍妍沉默了一会儿,反应沉著地点头,重新躺下下去。
唐时焌把被子拉到她身上盖好,似乎想到什么,把另一个枕头塞给她做为代替,「我不能陪你,你好好睡。」
师妍妍紧紧的抱住枕头,把脸埋住,缓缓的点头,眼泪一下子就湿了枕头。
唐时焌把门关上以後,她强迫自己必须睡,她必须睡,这样才有力气照顾妍爱,她必须从赋文的死带来的痛苦和悔恨里振作起来,才能好好的保护妍爱,这是她唯一能够为赋文做的……
唐时焌又走了进来,她缓缓眯起眼睛,看见他端来一杯水,「冷气会不会太强?」
「还好。」
他坐在床沿,将她扶起来,「喝一点开水再睡,会舒服些。」
她听话的喝下那杯水……
「味道……好奇怪。」好难喝。
她喝光了,他把杯子放下,轻轻地抱著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放了安眠药,这样我才能安心开会。」
「你说……什么?」
她模糊的焦距,彷佛看到他洞悉一切的笑容,然後听见他逐渐远去的声音说了,「你的个性一点都没变,你知道我会强迫你留下来,所以你打算找到空隙就溜,妍妍,当你太安静,我就知道你的脑袋里面一定又有主意了,你一点都瞒不过我,乖乖的留下来吧,我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什么呀?他的声音好远,她听不到了!可恶的唐时焌,他怎么可以对她下安眠药!她是有要溜,但不是现在呀,她还要等拿到妍爱的新身分,还要把离婚协议书签给他才能走,他懂……不懂……她是为了他……为了他呀……
他凝视她沉睡的脸容,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妍妍,我要你的人,你的心,我要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这是一个誓约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