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异常的奇怪,连他也不懂自己在做什么。晚上的风吹来异常的凉爽,皮亦轩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吹风,又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地。他还有比见她更重要的事需要做,他应该立刻走,否则见到翁晴莹时要说什么。
难道要说上次真抱歉,是他误会她了,原来她没说谎,也没杜撰任何事?开什么玩笑!他皮亦轩从不致歉耶!
正在脑袋里万种声音齐响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不用想,他就知道是翁晴莹,认为只有她才敢用这种方式跟他打招呼。
“嗨,皮老大,你找我有事吗?”
皮亦轩心绪复杂的转过头。翁晴莹微笑的脸看不出有任何怀恨在心的迹象,反而十分放松,带笑的表情有一种独特而吸引人的魅力,似乎两人之前对骂的事从来不曾发生上切只是他多虑了。
“嗨,翁晴莹!”皮亦轩庄重的回答,随即惊讶的发觉到翁晴莹竟然瘦成一把骨头。刚才在饭店里离得又远,再加上灯光的问题,他没有发觉到她气色竟然难看到这种地步。他开口便问,而且还凶巴巴的很不客气,像她是他什么人似的,“你是怎么一回事?才一个月没见,你怎么就瘦成这副德行?”
似乎现在才发觉自己的气色很差,翁晴莹摸自己的脸,眉毛往上一耸,仍是她一贯的轻松自在,“没有这么惨吧,皮老大!”
“别打哈哈,你最近在干什么?怎么瘦成皮包骨?”再三的端详她,皮亦轩捉住她的手臂,细瘦的胳臂好像他稍稍用力一点就会折成两半般,他抬头怒视著她,心想,这个女人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吗?
“皮老大,你捉痛我了,想不到你看起来挺斯文的,捉起人来那么痛!”翁晴莹甩开他的手,脸上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最近只是多兼了一些班,没睡饱才变瘦的,而且我不用花钱就瘦了,不是更好嘛!喂,皮老大,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老公呢!”
“胡说八道!你的身材已经很好了,不需要瘦成皮包骨。”看著她的脸,皮亦轩的心猛地揪紧,这种情绪达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而且还思考都没思考的就脱口而出,“如果我是你老公的话,我会把你锁在房间里,到喂饱你到我满意的地步,我才会放你出来。”
“听起来你不但在公事上是暴君,连当个丈夫都是个可怕的暴君!”翁晴莹笑笑的说。她揉揉被他捉得很痛的手肘,“皮老大,你究竟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要去睡觉了,我明天早上还要帮别人兼一个早班呢!”
“我送你回去!”
翁晴莹摇摇头,“不必了,皮老大,我知道你有女伴,你去忙你的她,若是你想为自己指称我说谎的那一件事道歉的话就不必了,反正误会解开了最要紧,恭喜你爷爷了,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林奶奶的,虽然她要我去喝喜酒,但是我那一天实在忙不开身。”
说到此,她推了他一把笑道:“听说你最近热烈的相亲起来,不久之后上定是改换喝你的喜酒,皮老大,先在这里恭喜你,看来你已经脱离对女人冷冰冰的阶段了……”
对于她祝贺他相亲的话,皮亦轩由心里升起某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打断她的话,不想再听下去,只是以他一贯的命令式语气道:“翁晴莹,我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了啦!皮老大,我住的地方很小,可能连你家厕所都比我住的地方还大,你在那裹会很不习惯的,更何况被你的女伴看到就不好意思了,搞不好还会把我约出去谈判,更何况你一向都讨厌死我了,对不对?皮老大。”
发现在她整张消瘦的脸上,两颗眼睛却愈显得又大又圆,问话时,眼睛里的神情是明媚生波,他心里的骚动也愈来愈奇怪跟猛烈。他坚持的道:“我要送你,翁晴莹!不许多说废话,我去开车,你在这里等我。”
翁晴莹对他的坚持无可奈何,只好耸耸肩道:“随便你了,皮老大,天大、地大、你最大,我一介小女子是违抗不了你的。”
确定她仍站在原地,皮亦轩才进人停车场开车。待车子启动之后,他就开到翁晴莹所站之地。
见状,翁晴莹把背包甩到背上后,打开前座的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有轻柔的音乐隐隐的飘扬著。
这一段路程并不会很长,再加上此时已不是塞车时间,所以很快就到了。当皮亦轩将车停在翁晴莹小公寓的门下,转过头想叫她下车时,却发觉她已紧闭著眼睛,沉沉的睡去了,连他车子停下来了,她都没有任何感觉。
皮亦轩见到这种情形,不由得暗咒,这绝不是替别人多代几个班这么简单而已,翁晴莹一定是累惨了,才会一坐上他的车就睡著了,也才会这么夸张的瘦到皮包骨,连脸都瘦了一大圈,难道她就这么爱钱到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拿起她摆在手边的钱包,皮亦轩自行打开,从里面搜出公寓的钥匙,再将钱包拉链拉上,然后抱她下车。
此时,翁晴莹只觉得一阵轻飘飘的,但是一阵疲累的感觉向她猛攻,令她昏眩至极,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觉得自己很有安全感的靠在某人的胸前,而那人的胸膛既宽阔又温暖,让她睡得好舒服。
这人身上的味道闻起来有点像皮老大的感觉,强悍却又温柔,思及此,她忽然有想笑的冲动。她知道在全天下这么多人当中,皮老大是最受不了她的,自己竟然会联想到他,真是莫名其妙,该不会自己已经暗恋他很久吧?但是她也很明白,他再怎么样也不会看上她的,自己不该自作多情的。
传来低低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钥匙丢在自己的床头柜前,而后她被平放在棉被上。明知自己的床很小,她却把对方拉下来跟她一起睡,认为若只有她一个人睡,实在是大对不起给她温暖的人,而且她很累,也不希望这个给她温暖的人忽然消失不见,毕竟在这么疲累的一夜,有个人能陪孤单的地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旁边的温暖物体喃喃发出声响,似乎在咒骂她的床太小了,翁晴莹听不太清楚,待她将头更靠近那个温暖的物体,却听到他的心跳声有些加快,倏地感到一双强壮的胳臂强势的搂住她,也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
“快睡吧!”皮亦轩低沉悦耳的男音带著不习惯的关怀。
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但她累得没有办法深思,只能将身体更靠近热源处,迷迷糊糊的张口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声,才乖乖的进人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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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翁晴莹一张眼就已经注意到早上她要帮人代班的时间已经过了,知道她那个工作将会搞砸了,再瞧瞧盘踞住她三分之二床的男人,竟然是皮亦轩,惊恐之余,她张嘴大叫,“皮……亦……轩!”
皮亦轩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掉,这张床小得简直像给小朋友睡的,绝不是给像他这样的大男人睡的床,而且床垫又烂,睡完后腰酸背痛的,比没睡还惨。他忍不住脾气不好的抱怨,“这床这么烂,真亏你受得了。”
“我是因为它便宜才买它,并不是因为它高级而买的,你若不喜欢睡这种低级品,请你回家去睡你家的高级床铺。”翁晴莹指著他的鼻子,高亢的声音有快要失控的倾向,“你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
他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皱著居问:“我怀疑你男朋友愿意睡这种又烂又破的小床?”
“皮老大,我没有男朋友,而且截至目前为止,你是惟一睡过这张床的男人,也许下一个睡这张床的男人,不会像你这么苛求又神经质。”
“如果有谁敢睡你这张床,他最好小心一点,否则我会打烂他那张脸。”皮亦轩撂下狠话之后就跳下床。
见状,翁晴莹目瞪口呆的瞪著一脸神清气爽的他,“你在说什么?皮老大,你神智不清了吗?”
“我神智清楚得很,翁晴莹,让这种困扰的感情一直折磨我实在是不智之举,我皮亦轩从来没遇过这种事,不过昨晚一直搞不清楚的事,我现在终于搞清楚了。”皮亦轩面对她,说话的姿态是充满自信又大男人主义的,“你给我听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女朋友,一来我可以免除那些相亲之苦,二来你的契约还没有完成,你还是必须要假扮我的未婚妻才行,听懂了吗?翁晴莹。”
翁晴莹揉揉额头,坐在混乱不已的床上,“等一下,皮老大,你发疯了吗?明明是你叫我滚的耶!现在你竟然还对我说契约的事?”
“我从来没有说过叫你滚这种话!”
“你有!”
“我没有,翁晴莹是你记错了。”他郑重否认。
她回神,“等一下!你休想转移话题,皮老大,你为什么睡在我床上?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怎么可以跟随便的臭男人睡在同张床上?”
“第一、是你拉我上床睡的,我不愿意,你还紧拉著我不放,第二、我不是随便的臭男人,第三、从今天起,我又是你的未婚夫了,所以你不准叫我皮老大,你要叫我的名宇——亦轩。”
翁晴莹被他的一番话给搞乱了,她简直搞不懂他在干什么,尤其他还趁她不备时,拉住她睡乱的袖子,将她扯近,不禁令她大叫,“喂,你在干什……”
话声戛然而止,不是翁晴莹没有再叫骂下去,而是皮亦轩迎头就给了她一个火辣至极绝不客气的早安吻。见她呆得像座雕像般,他只是整整自己的衣服,一副刚才什么大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我要去上班了,今天晚上我会接你一起去吃个饭,记得,晚上七点,我来这里接你,我向来不等人的,但是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会再多给你十分钟,至少在七点十分我要见到你。”
在翁晴莹还什么话都说不出的状况之下,皮亦轩已经离开她租的公寓。
当她一回过神来时,便急忙的冲下楼梯,却发现他早就不见踪影,令她只能对著马路像个疯婆子一样的大叫,“皮亦轩,你给我听著,我今天晚上没空,我要代班,你这个混蛋,休想我会照你的话做。”
马路上只传来阵阵呼啸而过的车水马龙声,而这是翁晴莹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一个人气到失去理智,变成神经不正常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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