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收网了,采玲。」谷于玲再次出现,「时机已然成熟,此时撤退,朱昱琨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师父,徒儿认为还要再等等……」她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靠著朱采莹的身分,她会方便许多。
「住口!你不听师父的话了?!」谷于玲冷斥。
朱采玲微微一抖,立即垂下头。「徒儿不敢,只是……徒儿觉得就这么结束,对朱昱琨尚不是最严重的惩罚。」
「够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难道还猜不出来吗?我说过,那风潮生不是你能招惹的对象,他根本瞧不起你,又与花如雪两情相悦,你还能怎样?现在你只要把我交代的事完成就行了。」
朱采玲一愣,又是那个见不得人的花如雪?!为什么她老是要和她做对?!
「记住,这一、两天就准备撤退,听见了吗?」
「徒儿知道了。」她不甘心!凭什么那花如雪就比她吃香?!
谷于玲冷冷的望著她良久,才转身离去。
她并没有离开尚书府,反而往地牢而去,事情要结束了,她要在结束之前会一会朱昱琨,她要让他知道一切,这是她给他最後的、重重的一击。
「谁?」粗哑的声音响起,朱昱琨眯著眼,缓缓的抬起头来。这地牢,除了三餐送饭的哑婆之外,三年来没有其他人来过,再有的话,就是他那个突然变得像鬼魅般的女儿偶尔来一次,为的是羞辱他。
谷于玲缓缓的走进地牢,站在牢门前,望著蜷缩在地上的人影,那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早已不复见往年令人心折的英姿,经过三年的折磨,现下的朱昱琨,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了,比起真实的年龄老了将近十五岁。
「你也有今天。」她冷漠的开口,语气中有著快意。
「你……是谁?」不是采莹的声音。
「不过二十年,你就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朱昱琨,我可没忘记过你,或者,我该叫你一声……姊夫!」
朱昱琨一震,奋力的坐起身,张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站在暗处的人影。
「是……玲儿?你是玲儿?!」他激动的喊。
「住口,你不配叫我玲儿!」谷于玲咬牙。
「你真的是玲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之後,朱昱琨突然颓丧的靠在墙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我终於了解了。」
「怎么?你不愤怒,不怨恨吗?」谷于玲不屑的瞪著他。
朱昱琨摇头。「是我负了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你!」谷于玲愤怒极了,他若不在意,她的报复岂不显得无聊!她冷冷的一笑。「你不在意我怎么对付你,难道也不在意我怎么对付你那『一个』女儿吗?」
朱昱琨一惊,「你对采莹做了什么?!玲儿,对不起你的是我,与采莹无关,你想怎么报复我都没有怨言,但是请你不要伤害采莹,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采莹是迎儿唯一留给我的宝贝……」
「闭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谷于玲怒喝。
「那个女人?玲儿,她是你的双生姊姊啊!」
「我巴不得没有这个姊姊,要不然你也不会……」谷于玲撇开头。
「唉!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玲儿,我爱的是迎儿,纵使你们面貌一样,可我爱的只有迎儿,我不能……」
「为什么是她?我比她早认识你啊!我也比她更爱你,若不是因为她是长女,和你成亲的人就会是我!为什么晚点出生的人就什么都得不到?!」
「抱歉,玲儿,事过境迁,迎儿也已经过世多年,我心甘情愿接受你的报复,但是采莹真的是无辜的,你不要伤害她。」
「我不会伤害她,伤她的,不会是我,而是……你的另一个女儿,朱采玲!」
「采……玲?!」朱昱琨错愕的惊喘。「怎么可能,采玲已经……死了!」
「呵呵呵,朱昱琨,当初劫走刚出生婴儿的人就是我,然後我从附近村落买了一个出生就已死的死婴,换上采玲的衣裳,让你们找到她,让你们误以为采玲已经死了。」
「为什么?!」
「因为我见不得谷于迎幸福快乐的样子!那是她从我这里偷走的幸福!」
「采玲呢?采玲在哪里?!」他现在只想知道他那可怜的女儿怎么了。
「你见过的,朱昱琨,这三年偶尔来看看你的,就是采玲。」
朱昱琨呆了,那个极尽羞辱他的,就是采玲?!
「你成功了,玲儿,你的报复非常成功……」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般,朱昱琨颓丧地说。
「还没结束呢!朱昱琨,我的报复尚未结束,你好好的等著吧!」谷于玲呵呵地笑著,带著胜利离开地牢。
朱采玲躲在暗处,一脸茫然的望著扬长而去的谷于玲的背影,怎么……会这样呢?原来真相竟是这般的令人难以接受!
如果方才听到的是真实,那她这二十年来的一切,就显得那么可笑,尤其这三年……
呵呵!呵呵!师父一定暗中笑得很快乐吧!她这个傻子让她当成报复的棋子……为了完成报复,她无所不用其极的败坏朱采莹的名声,到头来……只是一场可悲的笑话!
颓丧的跌坐在地上,一时之间,她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罢了,一切就这样了吧!她什么都不想争了……
不,她还有一件事非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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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潮生回到客栈,一踏进房门,就看见端坐在椅子上的朱采莹,一旁还坐著风娘子以及风汐海。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厌恶的撇嘴,不豫地质问。
「原来你还知道要回来啊?我还以为你疯在外头被扭送官府了呢!」风娘子双手托腮,凉凉地道。
风潮生站在门旁,对风娘子的话不予置评。
「这里是我的房间,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出去,看到她我就噁心的想吐!」
「大哥,她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朱采莹。」风汐海连忙解释。
风潮生蹙眉,一副天朝将亡的神情。
「你该不会说这种女人有两个吧?」是有那么一点奇怪,那个女人不可能会这么安静,除非她被制住了穴道。
「不,朱采莹只有一个,另外那个叫朱采玲,她们是双生子。」风娘子道,将她逼供了一日夜的收获一一转述。
风潮生讶异的张著嘴。「朱家父女都是假的?」
「没错,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三年前朱家父女会在一夕之间性情丕变了。」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倒尚未知晓。」
「可是这样说不过去,不是说她们是双生姊妹吗?为什么那个朱采玲要这么做?」
「原因她也不知道,只有朱昱琨夫妇俩知道原因了。」
「那现在呢?既知朱昱琨是假冒的,那咱们先前的计画势必停摆,接下来呢?娘觉得咱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先救出被囚禁的朱昱琨,然後将歹徒绳之以法。」
「说的简单,那朱昱琨被囚禁在何处都还不知道,而且在朱采莹不见了之後,相信他们的防范会更加严谨。」
「让我回去。」一直沉默不语的朱采莹突然道。
「不行!」风汐海立即反对。「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笨,好不容易被救出来,还硬是要往牢里钻,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并没有求你救我。」朱采莹冷淡地说。
「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风汐海喷气。
「汐海。」风娘子轻声一唤,制止风汐海後,才转向朱采莹。「你当真想回去?」
「是的,夫人。」朱采莹恭敬低应。
「以朱采玲的性子,你这一回去,怕不被整得脱一层皮。」
「不会的,采玲她每十日才会到密室一次,所以我现在回去,她并不会发现我曾经离开过。」
「是吗?」风娘子望著她。「好吧……」
「娘!你不会真的答应让她再进虎穴吧?」风汐海不敢相信。
「小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风娘子意味深长地笑。「你可以回去,不过我会让汐海陪你一起回去,等你探到你父亲被囚禁在何处时,汐海会将你们一起救出来。」
「娘!」风汐海深觉不妥,不过风娘子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识相的闭上嘴。
「好了,事不宜迟,你就送朱姑娘回尚书府吧!」风娘子匆匆将他们打发掉。
「娘,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风潮生等到他们两人离去之後,才缓声问。
「哪有?还不就是在替你们收拾烂摊子!」风娘子白了儿子一眼。
风潮生沉吟,决定不追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娘,你有没有听过凤凰?」
风娘子扬眉。「为什么突然问起凤凰?」
「娘听过?」风潮生急切地问。
风娘子点点头,「我不只听过,还知道它目前在哪里。」
「在哪里?!」
风娘子摇头。「你要先告诉我,你问凤凰做什么?」
「娘,那是我的私事。」
「呵呵!你的私事啊!好吧!既然是你的私事,那就不关我的事了。」风娘子奸笑。
「娘!」风潮生懊恼地喊。「好吧!我要凤凰,是为了救人,就这样。」
「你知道凤凰的功用?」风娘子讶异。
「知道。」
「你要救谁?」风娘子哪这么简单就被打发的。
「你未来的儿媳妇。」风潮生瞪她。
风娘子笑容突然一敛。
「儿子,凤凰在齐晓蝶身上,它是齐门的传家之物,要得到凤凰,除非你娶齐晓蝶,否则不可能得到凤凰。」
风潮生一愣,错愕的望著风娘子。
「娘,你不是说真的!」
「儿子,什么事娘都可以开玩笑,唯独对感情的事,娘从不开玩笑。」
风潮生跌坐在椅子上,要救如雪,就必须娶齐晓蝶,不娶,就要眼睁睁的看著如雪痛苦,再加上愈是压制愈是反扑的寒毒特性……
就这么一念之间,他已经下了决心。
「好!娘,就麻烦你转告他们,我答应这门亲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要先把凤凰给我。」
「我马上飞鸽传书到齐门,不过你想何时成亲?」
风潮生心头一抽,握紧拳头,咬牙道:「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之後,就……成亲。」
「既然如此……这事儿就速战速决吧!」风娘子沉吟,看来她要亲自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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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大批的官兵包围住户部尚书府,朱采玲以及关勇——假冒朱昱琨之人——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应变,便被五花大绑的押在大厅。
朱昱琨和朱采莹被救了出来,他望著被押跪在地上的朱采玲,心蓦地一阵酸楚。
「采玲?」朱昱琨低喃,这个名字,他一直没有机会唤出口呵!
朱采玲面无表情的望著朱昱琨。
「既然你知道是我,那就代表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你真的该死!」她故意道。
被她怨恨的目光所惊,朱昱琨哀伤的望著恨他的女儿,那双眼,与当初玲儿的眼神一般。
「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呵呵……哈哈哈!朱昱琨,虎毒尚不食子,可你们却硬要置我於死地,没错,我是死了,现在的我,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我是来向你们索命报仇的!」朱采玲尖声大笑,模样显得有些狂乱,她知道师父在暗处观赏,也知道师父一定很气她没听她的话早些撤退,她不能让她知道她是故意的。
「为什么?!」朱昱琨眼底有股哀伤。
「为什么?!」朱采玲不敢置信的大喊。「你该不会已经忘记当初你们的恶行了吧!朱昱琨!只因为江湖术士之言,双生子的第二个婴儿,是魔鬼转世,会为朱家带来毁灭,你们便命人将刚出世的婴儿带到郊外杀害,幸而那人良心未泯,带著我远走高飞,留下我一条命,否则今日我如何出现报仇?」
「不——」朱采莹惊呼,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所以我恨你!朱采莹,你的无知,让我恨透了你!」朱采玲瞪著眼前这两个亲人,她真正的亲人呵!
朱昱琨摇头,这就是玲儿最後的报复吗?「不是这样的!」
「你不用辩解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朱采玲冷笑。「你是不是要说我是被人偷走的?後来找到一具包裹著我当时的包巾的婴儿尸体,所以你们以为我遭杀害,是不是?」这些,是师父告诉她的,师父说这是朱昱琨当初用来应付外界的说辞。的确是有那个婴儿的尸体,那是师父在附近村落找到的一个死产的胎儿,偷天换日的结果,好应付朱昱琨。而她,信以为真了!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朱采玲狂笑。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朱昱琨心疼的望著次女,二十年了,他们却以这种方式相认……多可悲呵!
「大人,属下奉命将此二人押入刑部大牢候审。」一旁的官兵上前道。
朱昱琨心知国有国法,他无法徇私,不过……
「采玲,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设法的。」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朱采玲一点也不领情,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师父的不择手段,如果她此刻有一点软化的迹象,那么师父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更恶毒的办法来报复他们。
在哪里?师父到底躲在哪里?
朱采玲眼底有些许慌乱,终於,她看见了师父,混迹在众家仆之中,一脸森寒的瞪著……爹。
看著师父的表情,她知道师父将会用更残酷的办法来折磨他们,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押著她的官兵因为朱昱琨的请求,并没有太过使力,这是她的机会,她必须让一切在这里结束,以弥补她所有的罪孽……
当所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时,她已经拔出官兵的配刀,将它刺入谷于玲的胸腹间。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仅存的亲人了!」她对著睁大眼的谷于玲低语。
谷于玲瞪著她,不敢相信竟会是她一手栽培的棋子毁了她的报复,袖中的匕首滑出来,她将它送入朱采玲的胸口。
「唔……」朱采玲瞠大眼睛,缓缓的低下头来看著没入胸口的匕首,握著大刀的手松了,她缓缓的倒卧在地上。
「采玲!」朱昱琨首先回过神来,接著是朱采莹,两人冲到朱采玲身边。
紧接著,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对……不……」朱采玲痛苦的说著。
朱昱琨摇著头,说不出话来,才刚得知女儿的存在,没想到转瞬间又将失去。
朱采玲看著他,又缓缓的望向朱采莹,然後缓缓的阖上眼,吐出最後一口气。
「不!」朱采莹捣著嘴低呜。
朱昱琨抱著女儿的尸体,眼泪流了下来。
「朱大人,那位妇人也死了。」官兵上前报告。
朱昱琨望向倒在另一边的谷于玲,久久,才哀伤地道:「麻烦各位跑这一趟了,请转告刑部陈大人,我将他们留下来了。」
「是,大人。」
官兵押著关勇离开後,只留下朱氏父女面对这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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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小绿捧著一盆热水走进花如雪的闺房,讶异的发现花如雪似乎整夜没睡。
「小姐,您在做什么呀?」她放下水盆,来到花如雪身後,看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呀!」太过专注的花如雪被小绿吓了一跳,手中的绣花针刺入指腹,一朵雪中红梅立即渲染开来。
「哎呀!」小绿一惊,连忙将花如雪手中的绣花针拿开,「小绿真是该死,吓著了小姐。」
「不,没关系,是我自己太过专注了,没注意到你进来。」花如雪将食指放进嘴中轻轻的吮了几下,血便已止住。
小绿不放心,还是为她上了药,不过不再让她回到绣架前。
「小姐,别告诉我您整夜就在绣这幅『风花雪月』?」
「不,当然没有。」花如雪柔柔的一笑。
「是吗?」小绿一点也不相信。「小姐啊!你难道以为小绿看不出来比起昨儿个,这绣图又完成了一大半了吗?」
「好吧!我只是睡不著,反正醒著也是醒著,做点事,才不至於又胡思乱想。」她是作了一个恶梦,梦到风潮生受了伤,惊醒了之後,便睡不著了。
「那风公子说要为小姐寻找良方,不知道找到了没?都已经离开好几日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小绿有些不满的抱怨。
若不是红儿看她的伤已经痊愈,可以服侍小姐,她就可以安心的回乡探亲,便将风公子与小姐的事交代给他们知道的话,他们至今还被瞒在鼓里呢!那个蔺子伦,得知竟有人三番两次从他的眼下潜入小姐的闺房,更是被她损到了极点!倒是管家嬷嬷一脸欣慰,尤其见过风潮生之後,更加放心的先代老爷夫人将小姐托付给他。在她看来,要不是小姐制止,管家嬷嬷早就去禀告老爷夫人了。
「小绿,风公子没有义务,你不能……」
「小姐,小绿知道,可是这种等待的日子,真的是好难过啊!」她是怕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大,如果风潮生没拿到他所说的良方,那小姐……
「就算风公子没有找到,我也不会失望。」宝物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得手?她只怕他会怨怪自己,怪自己无能。「这事儿就别再提了,好吗?」
「好吧!小绿不提。」小绿心知她的心思。「那小姐,这该怎么办?」她指了指染上血渍的绣品,小姐绣了几日夜,就这么毁了多可惜。
「没关系,我会处理。」花如雪拿过绣花针,穿上丝线,一针一针将那朵血渍幻化成一朵盛开的红梅,花办上点点细雪,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小姐,您的绣功又进步了呢!」小绿赞叹。
「是吗?」这幅「风花雪月」,是要送给他的,让他包覆那柄长剑用的,她希望他能渐渐淡离血腥,不是为她,而是为他自己,她不想听见他常常以此自贬。
「小姐,累了一夜,您该休息一下了,要不然累坏了身子,风公子知道肯定会心疼的。」现下搬出老爷夫人已经没用了,只有搬出风公子,小姐才会听话一点,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喔!
「他……应该不会有事吧?」花如雪想起昨夜的恶梦。
「当然不会有事啊!风公子已经洗刷了冤屈,通缉榜文也早在户部尚书府的事爆发出来之後,便解除了,怎么还会有什么事呢?」小绿扶著花如雪上床,为她盖上丝被。「小姐你暂时先休息一下,小绿去为您准备早膳,等用完膳,再好好的睡一觉,养好体力,否则离十五又只剩下两日,风公子若能来得及赶回来便罢,若赶不及,小姐你哪有体力应付呢?还是您要老爷和夫人来守著您?」
不想众人老是为她担忧,尤其是爹娘,她更不想让他们看见她寒毒发作的模样,那会让娘万分自责的。因此,她通常都是很听话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的。」
「小绿知道小姐这几日都睡不著,所以请孙大夫开了一帖安神的药方,等会儿用完膳,小姐喝下药,就能睡得安稳了。」
「谢谢你,小绿。」众人为她费心,让她觉得好愧疚,尤其是那人……
他好吗?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对,那个恶梦,只是梦罢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