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在“云霓世家”的办公大楼里,陆晓裳正在设计室修改一件小礼服的图稿。
而她的身旁,就站着一脸灿烂笑容的何书帆,洋溢着喜气,滔滔不绝的在她耳畔说:
“晓裳,昨晚我想了一整夜,也翻了黄历,我想,我们的婚礼就订在六月,正是百合花盛开的季节,而且,我打算把我们的礼堂就选在淡水海边的一座小教堂。这样的婚礼,既庄严又隆重,不但有牧师的福证,还有圣诗、钟声、和平鸽的祝福,就像电影中那些浪漫的情节,然后,我们走在红地毯上,接受所有人在我们身上撒下缤纷的花瓣,你说这样好不好?”
“嗯。”陆晓裳轻轻应了一声,却依旧专心的画着她的设计稿。
“还有,”何书帆陶醉的继续说:“你那么喜欢服装设计,那我们的蜜月不妨就选在巴黎,那是香奈儿和许多名牌服饰的大本营。一来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观摩几场服装走秀,顺便了解一下时装市场的风潮和走向,让我们共同携手把云霓世家推向国际化。二来,法国的美食名闻天下,我们自然要去尝一尝那儿有名的田螺、松露、鹅肝,和熏鲑鱼卷。当然,我们也可以在美丽的塞纳河畔坐船,喝咖啡,更不能错过罗浮宫、圣心堂、凯旋门、奥塞美术馆,和艾菲尔铁塔。”
“嗯。”陆晓裳又轻轻点着头。
“再来最重要的一件事,你既然是个出色的服装设计师,那设计新娘礼服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为自己设计出一件全世界最华丽,也最闪亮的新嫁裳……”
“嗯。”陆晓裳再嗯了一声。
但是,她的冷淡却让何书帆感到有些怅然。
“晓裳!”他盯着她叫: “是你不喜欢这样的婚礼,也不喜欢我这样的安排吗?”
“没有。”陆晓裳简单的回答,眼睛却一直望着桌上的图稿。
“那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
终于,陆晓裳放下手中的画笔,抬眼看他。
“书帆。”她低声的叫,眼里有一抹复杂的情绪, “我一向相信你的能力,也知道你会把每一件事都做得尽善尽美。所以,我很放心把婚礼的一切准备工作都交给你。”
“可是我总觉得你好像很不开心。”
不知怎的,陆晓裳的心脏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是你后悔答应嫁给我了吗?”何书帆又问。
陆晓裳迅速别过头去。
“没有,没有。”她急声的说:“我都已经亲口对你许下了承诺,怎么会把婚姻拿来当儿戏?”
“那么是你心里有什么烦恼的事?”
陆晓裳忽然转过身子,柔肠百折的说:
“我只是有些担心,怕我会害了你。”
何书帆爽朗的笑着。
“怎么会呢?”他说:“你是我这辈子的心之所系,能够拥有你,我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还说什么害不害我的话,晓裳,答应我,做个快乐的新娘,别让你的忧郁,使我充满了不安定,好吗?”
忽然,陆晓裳的心中竟掠过一抹难言的愧疚,无言地深深沉沉的看着他。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脆的脚步声,他们同时转过头去,看见方紫晴一身翠绿洋装打扮,笑脸迎人的站在门边说:
“晓裳,那个每天送你白玫瑰的人,他亲自送花到咱们云霓世家来了。”
陆晓裳一听,整个人惊跳了起来。
“你是说亚当斯?”
“没错。”方紫晴闪亮着眼睛说:“正是他,他是鹰古集团的总裁,长得年轻帅气,真是好迷人哦!”
“那……”陆晓裳紧张的问:“他人在哪里?”
“就在会客室的大厅等着。”方紫晴露出羡慕的眼光回答:“而且,他还带来了白玫瑰,说是要亲自交给你。”
不禁,何书帆有些紧张。
“紫晴。”他急躁的喊: “你去告诉亚当斯,就说晓裳不想见他。”
方紫晴愣愣的看了陆晓裳一眼,见她一语不发,就低声说:
“好,我这就去告诉亚当斯。”
“不!紫晴。”陆晓裳猛然叫住她: “我要去见亚当斯。”
何书帆一惊,不安的叫了一声:
“晓裳!”
陆晓裳回头寻找他的眼光。
“书帆。”她脸上带着一片温柔说: “你别担心,我必须去见亚当斯一面,才能把我们的爱恨纠葛做一个了断。”
“可是我怕你一去……”何书帆忧心仲忡的说:“会再度跌进他的诱惑里,因为,我觉得亚当斯的身上,有一股令人着迷的气质,像是充满魔力,我怕你见了他之后,就会把自己给迷失了,也怕你会出尔反尔,做出反悔的事来。”
“不会了。”陆晓裳摇摇头说:“我和亚当斯,只是天空里偶然相遇的两片云,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方向,我早已认清了这一点,所以我不会再轻易的被他打动了。书帆,你要相信我的决心,我必须让亚当斯明白,我跟他之间,从此是船过水无痕,从此是各自弃天涯了。”
然后,她转身走出设计室,迳自来到会客室的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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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斯穿着一身雪白的西装,就站在一张壁画前凝思着。
一见到陆晓裳的出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露出一脸的灿烂笑容走向她。
“太好了!”他兴奋的说: “我总算等到你来了,晓裳,我真怕你不肯见我。”
陆晓裳轻轻抬眼看他。
“你不该来的,亚当斯。”她恳求的说: “你应该停止你的疯狂。”
亚当斯迷蒙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有些惊愕的说: “我知道我不该冒然就闯到云霓世家来找你,但是见不到你,我有多心急,你知道吗?晓裳,我真的不明白昨夜在燕子湖畔的那栋别墅,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就从我身边悄悄离去?”
“亚当斯。”陆晓裳突然喊:“你不要再提昨天的事了,算我求你,你就当做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当做它是一场随风而逝的梦,梦醒了,我们也该回到现实的世界,不是吗?”
“为什么?”亚当斯愈听愈糊涂,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晓裳,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晓裳怯怯的抬起眼帘。
“我没事。”她说:“我只是想明白了,亚当斯,我根本无法从过去那个伤痛中走出来,也无法对你释怀。所以,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请还给我一个平静的生活吧!”
顿时,亚当斯一阵大骇。
“不!”他急切的喊:“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晓裳,这太教人难以置信了,昨夜你还对我热情如火,用你的万千柔情,用你的寸寸真心,就好像回到五年前在科摩湖畔的月光古堡一样,我们用一夜的缠绵写下了永生难忘,甚至,你的温柔以对,让我以为我的真诚已经打开你的心结,可我不明白,为何在一夜之间,你又要在我面前竖起一座冰山,把我们重重阻隔起来?”
他的句句话语,引得陆晓裳心头一阵颤动,她强忍着心中的情绪说:
“那是因为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着了你的魔,被你的南十字星所蛊惑,如今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你根本是个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我再也不要中了你的鬼计,成为你的玩物,遭你一次又一次的戏耍。”
瞬间,亚当斯慌了。
“不不!晓裳。”他急声的喊:“你不可以一再误解我,不可以把我当成万恶不赦的魔鬼,难道我对你的用情之深,你还看不明白吗?”
陆晓裳闪着一层泪光看他。
“亚当斯。”她悲切的叫:“就因为我看得太明白了,我才必须当机立断,免得我要后悔一辈子,免得我要被你伤得体无完肤。”
“那么你告诉我,”亚当斯哀恳的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这样对我心灰意冷?”
一时间,眼泪从陆晓裳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她痛心疾首的说:
“你太教我失望了,亚当斯,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不肯对我说实话,还要继续欺瞒下去?”
亚当斯一头雾水。
“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他眼中充满了急迫,“就算你要判我生,判我死,也该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让我心服口服。 ”
“好!”陆晓裳挺直背脊,一脸刚毅的说:“如果你要我亲口说出来,那么我说,我说——亚当斯,其实我已经见过白兰莎了,她把一切的实情都告诉了我。”
“什么?”亚当斯大大一震,“白兰莎也来了台湾?”
“是的。”陆晓裳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说:“就在昨夜的燕子湖畔,她悄悄出现在我面前,也把你们的婚约都倾诉而尽,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隐瞒,不肯把白兰莎已成为你未婚妻的事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亚当斯一急,嗫嚅的说:“我承认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也不是有意要欺瞒你,而是那个婚约,我根本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被逼的,自始至终,我从来没有爱过白兰莎,也没有为她动过一点真情。”
“我不信。”陆晓裳悲绝的看着他,“以你的身份,有谁可以逼你非娶白兰莎不可?而你又怎么甘心屈服在这样的威胁之下?”
亚当斯无奈的叹着气。
“是真的,晓裳。”他急急的解释说:“就因为我身为鹰古集团的继承人,也背负着拜月族的所有希望。所以我的父母一直渴求我早一点结婚,生下一个同样有南十字星图腾的小孩,让蓝家有后,让拜月族能够传承下去,而他们中意的人选就是白兰莎,因为她的家世渊源,和我母亲出自同一个家族,有着贵族的血统,再加上她父亲是工业部的部长,与我们蓝家交情非浅,因此我的父母极力要撮合蓝白两家的联婚。虽然白兰莎对我也是情有独钟,但我始终没有答应这门亲事,直到那一天,就是我不告而别,把你留在月光古堡的那个早上,我因为父亲病危而赶回米兰,就在他的病榻前,在他弥留之际,他要我当着白兰莎的面,亲口答应娶她为妻,这样他才能够放心的撒手离开,才能含笑九泉。晓裳,你替我想一想,我父亲至死都惦记着拜月族的传承大任,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是不答应,我怎么安心,而我的父亲也会死不瞑目的。”
听着听着,陆晓裳的眼泪来了。
“既然你亲口许下了承诺……”她泪眼模糊的说:“就该好好的对待白兰莎,又怎么要来招惹我?”
“晓裳。”亚当斯发自内心深处的说:“我根本忘不掉你,你的美丽灵气,你的温柔似水,早巳在我心里发了芽,生了根,我真的无法去爱白兰莎,自从我的父亲死后,我每天忙着要去熟悉鹰古集团旗下所有公司的业务,剩下的时间,我只能够用来想你,这也是我为什么始终没有跟白兰莎结婚的原因,因为我真正爱的人是你,要的人也是你。”
“那你和白兰莎的婚约怎么办?”
亚当斯沉吟了一下。
“我想……”他说:“我该找个时间跟白兰莎当面说清楚,取消我们这场口头上的婚约,免得铸成更大的锗误。”
“可是这样对白兰莎太不公平了,她对你也是用情已深。”
亚当斯深深吸了一口气。
“难道对你对我就公平吗?”他无助的说:“要我勉强娶白兰莎,我可以清楚的知道,那只是在增加一对怨偶,只是在增加更多的悲剧,所以我求求你,晓裳,不要再逃避我对你的感情了,也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了,我可以对天发誓,这辈子除了银雪之外,我只爱你一个人,你忍心让我痛苦下去吗?”
他的一番话,再一次引得陆晓裳热泪盈眶,她哑哑的说:
“我何尝不希望能够和你天长地久,但经过许许多多的波折,我终于明了,爱上你根本是个错。”
“那是因为你太多愁善感了。”
“不!”陆晓裳否认的说:“是我一开始就没有认清事实,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身份和社会地位的差距,纵然你可以解决和白兰莎的那道难题,可我一样无法容于你们蓝家的大门。”
亚当斯怔了怔。
“你是说我母亲古嘉蒂?”
“嗯。”陆晓裳点头说:“我敢断定以你母亲的高贵,她决不容许我的平凡身世去污蔑你们蓝家的光寰,何况,她一旦知道你不娶白兰莎是为了我,她更会强烈的反对我们在一起,亚当斯,这样的结果是可以预期的,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制造你们母子的纷争。”
立即,亚当斯低垂着头。
“我承认。”他有些沉重的说:“我母亲心中的确认定白兰莎是我们蓝家的媳妇,可是晓裳,要我娶一个我不爱的人,我根本做不到,只要你肯跟我回意大利,我会请求我母亲的成全,请求她接纳,否则,我情愿放弃蓝家的继承权,放弃鹰古集团庞大的产业,也要跟你厮守在一起。”
瞬间,陆晓裳的五腑六脏被扭绞了起来,痛得她的心肺难耐,痛得她眼泪又如雨般的纷纷坠落。
“够了,亚当斯。”她哽咽的说:“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不管你的美丽说词,是多么的冠冕堂皇,是多么的扣人心弦,也不管你的真心,是带着多少诚意,是真还是假,那都已经太迟了。”
“为什么?”亚当斯震惊的问。
“因为……”陆晓裳抬起一双泪水盈盈的眼眸看他,好半天,她才嗫嗫嚅嚅的说:“我已经答应要嫁给何书帆了,他是云霓世家的小老板,也是何祖光的儿子。”
猝然,亚当斯如晴天霹雳般的被震慑住了。他脸色惨白的看着陆晓裳,心似乎一寸寸的被撕碎了,他心痛,不敢相信的喊:
“我不信!晓裳,你骗我!你骗我!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亚当斯。”陆晓裳也心头滴血的说:“就在昨夜,我亲口答应了何书帆,允诺要把我的终身托付给他,这是已定的事实了。”
亚当斯顿时魂飞魄散,仿佛地球在瞬间消失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伤心欲绝的,“你明明知道我情系于你,明明知道我千里迢迢而来的目的,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嫁给何书帆?为什么要把我推到十八层地狱里去?晓裳,你太残忍了!”
陆晓裳闭了闭眼睛。
“你不要怪我,亚当斯,这一切都是天意,才会让我们阴错阳差的无法结合在一起,而注定要被离散的命运。”
“不!”亚当斯撕裂般的从心底喊:“我不相信什么天意,什么命运?晓裳,我求求你,你退了何书帆的这门亲事,跟我回意大利去,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们再找回过去月光古堡的甜蜜浪漫,好不好?”
陆晓裳惶然一退,迭声的说:
“不好!不好!亚当斯,我不能伤了何书帆的心,他是个好人,也对我照顾有加,如果不是他,恐怕我在服装界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我不能对他忘恩负意,不能对他出尔反尔,玩弄他的男性自尊。”
“难道你就宁愿伤了我吗?晓裳,我已经失去银雪,再也不能失去你,你忍心看着我痛苦,看着我就此一蹶不振吗?”
“最起码,”陆晓裳悲凄的回答:“你还有白兰莎,你们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才子佳人,才是受尽万千的祝福,亚当斯,你别忘了你身上背着传承拜月族香火的神圣使命,背负着鹰古集团的兴衰成败,你怎么可以为了我,丧失你的男子气概和雄心壮志?”
“那你要我怎么办?”亚当斯心如刀割的低语:“银雪的死,我无可奈何,但是你呢?晓裳,我在商场上叱吒风云,呼风唤雨,如今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投向何书帆的怀抱,而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到底算什么?”
看着他的痛苦神情,陆晓裳更加心神俱碎。她安慰的说:
“你不要这样,亚当斯,或许是我们今生无缘,或许是我福份不够,才无法成为你的妻子,无法成为拜月族的新娘。不过,能得到你的真情,我已不枉此生了,你就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好好的收拾心情,回到意大利去,毕竟你还有美好的前程,还有庞大的产业,以及拜月,族的所有希望,都等着你去发扬光大,你知道吗?”
亚当斯的身子晃了晃。
“恐怕,”他颓然若丧的说:“我这一走,心里的伤痛就再也好不起来了,那么蓝家还有什么前程,拜月族还有什么希望?”
泪,迅速铺满了陆晓裳的脸庞,她心痛难耐的说:
“亚当斯,你何苦这样逼我?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的罪恶深重。”
“那么跟我走!”亚当斯突然抓住她的手,燃亮着眼睛说:“如果你不想让我们彼此都痛苦,就让我带你离开这里,总之,鹰古集团的歌剧团需要你,拜月族也需要你,而我更需要你。”
“不行。”陆晓裳马上挣脱他的手,“我不能再被你打动了,否则,我会成了不意之人,不管是对何书帆,还是对白兰莎,我都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们的痛苦之上,要是这样,我永远都会心里有愧,水远都不会活得自在……”
“是的,亚当斯。”
何书帆蓦然大步的走进来,眼睛深幽的盯着他说:
“你不能带走晓裳,她已经是我何书帆的人了,你休想从我手中把她带走!”
亚当斯一惊,急声的喊:
“不可以!何书帆,你不可以娶晓裳,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呵!”何书帆笑了起来,“你未免太狂妄了,亚当斯,你以为仗着鹰古集团的财大气粗,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买尽天下的感情吗?我告诉你,你别小看了晓裳,她要的只是人间至高无上的真情,而不是你的傲慢无礼,不是你的狂妄自大。”
“可我不是这样的,何书帆。”亚当斯解释的说:“你不要对我产生误解,我是真心的爱晓裳,我求你把她还给我。”
何书帆笑得更大声了。
“你要我把晓裳还给你?”他看着亚当斯,“你果然是不可一世,那么你回答我,你身为鹰古集团的总裁,你打算用多少钱来向我买回晓裳?”
“只要你肯把晓裳还给我,不管你开出多少条件,我都照单全收。”
猛然,何书帆眼中盛满了怒气。
“亚当斯!”他咬牙切齿的喊:“你真的可恶到了极点,也太伤人了,我承认你是有钱,但是你不能用钱去衡量晓裳,因为在我心目中,她是神圣而无价的,所以,我不会把她出卖给你,更不会出卖我对她的一片真心,因为我爱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亚当斯挣扎的喊:“我不相信晓裳会这样狠心,不相信她会全然不顾我对她的一片痴情,就把我推到绝崖深谷里去。”说着,他回头去搜寻陆晓裳的眼光。
那乞求的眼神,让陆晓裳慌了慌。
“不要!”她忽然后退着身子说:“你不要逼我,亚当斯,如今的我,已是身不由已,你就放了我吧,当做我无福消受你的恩典。”
“你说得倒容易。”亚当斯心神皆碎的说:“放出去的感情,你教我怎么收回来?晓裳,我这样强烈要你的决心,你都不为所动吗?”
陆晓裳闭了闭眼睛。
“没有用的,亚当斯。”她坚决的说:“花自飘零水自流,你还是走吧!这一次我是铁了心,要向何书帆飞奔而去,即使你的苦苦哀求,即使天崩地裂,也挽回不了我的决心了,我只求你,别让我们两个都玉石俱焚,好吗?”
猝然间,亚当斯的心沉到了地底,也碎成了一片片,他绝望的看着陆晓裳,看她脸上的那片坚决,只感到寒意一阵阵袭了上来。
他知道,明月无心,此情已逝了。
于是,他悄悄离开云霓世家,让自己走在人海茫茫的街道中,任风也飘飘,云也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