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儿?」
离开山上,小愚被麦大雄带到近郊的一栋豪华宅邸。
「我住的地方。」麦大雄扯唇一笑。
「你家?」她浑身紧绷,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进去呀!」推开门,他示意她进屋,可小愚知道如果进去了,她就真的完蛋了。
「我们要谈什么就在这里谈嘛!」她站在门口,只想拖延时间。
「别装了,妳不是要我带妳出场?我已经带妳出场了,现在该是交易的时候了。放心,我不但会满足妳的身体,金钱方面更不用说了。」他握住她的手,想将她拉进屋,碰巧身上的手机响了。
接起手机,他连话都还没说,就听见一串急促的话语,「麦老大,不好了,FBI与警方联手将那女人给救走了。」
「你说什么?」麦大雄眸子一瞠,「怎么可能?那地方这么隐密,除非--」
他将目光调向小愚,看见她心虚的表情,他切断手机,「是妳吗?」
「我--」她装傻,「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二话不说的拉过她,抢下她身上的皮包,从里头翻出手机,检视通话记录,果然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说!妳打给谁?!」他将手机拿到她面前。
「这……啊!」小愚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已用枪抵住她的太阳穴。
「给我进去!」用力将她-踹。
小愚整个人扑跌在地板上,错愕地望着他,「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狡辩!」他大步逼近她,朝她胸口重重一踢,小愚立刻呕出一口血。
她抚着胸口,脸色转白,却不畏惧地瞪着他,「对,是我,是我通知人救走Linda的,怎么样?要杀就杀呀!」
「妳这女人还挺傲的!」啪,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你大……大可以杀了我。」她傲气十足地瞪着他。
反正,当她决定这么做时,就不打算活着回去了,如今一切就随老天安排了。
「妳!」他猛地抓住她的手,随即拉开一抹佞笑,「好,在杀妳之前,我就来试试妳究竟有多辣!」
小愚察觉他的意图,朝他的手臂用力咬了一口。
「啊--」麦大雄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将小愚的头往墙上用力一撞--
卫子擎破门而入,正好撞见这一幕。
「小愚……该死的!」他举枪射向麦大雄的右胸。
麦大雄踉跄倒地,错愕的瞪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早就调查到你的行踪和藏身处,只是一直没机会出手。」说着,他冲向小愚,抱起她,「妳没事吧?」
见她额头肿了一个好大的包,鼻血流了满脸,他赶紧拿出手帕为她止血:心中的疼几乎让他窒息。
缓缓地,小愚张开了眼,一见是他,她紧抓住他的手,轻喊着:「子擎……子擎……」
「妳还好吗?快说……」他急得眼角都滑下泪水。
「你别哭……别哭……我已通知Emma去救Linda,你别担心……」小愚伸出颤抖的手拂去他眼角的泪,以为他是为了Linda而流泪。
「不……不是的。」他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不停亲吻着。
「你怎么了?不要难过,是不是……是不是没顺利救出她?还是发生什么意外?」即便满身是伤,可她关心的还是他的心情。
「小愚……」他紧紧将她扣进怀里,痛心地说:「不要再说了,我虽然也关心Linda的安危,可我更在乎妳,妳到底懂不懂?」
「你说什么?」她愕然了。
「我在乎的是妳,爱的也是妳,妳不要再一直提Linda,她对我而言已是过去式了,妳到底弄清楚了没?」他见她脸上的伤,又是一阵难过。
「你、你不要安慰我了。」她推开他。她永远记得自己在他心里有多不堪。
「小愚,妳听我说。」他急着为自己辩解。
「不听,我不想听,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要骗我,我……」她抬起一双泪眸,「可是能看见你,我真的很开心。」
「妳这个傻女孩!」卫子擎好恨好恨自己伤她那么深。「不行,我得赶紧送妳去医院。」他用力将她抱起。
「等等,那他呢?」她指着躺在一旁喘息的麦大雄。
「我恨不得杀了他。」卫子擎愤恨的说。
「别这样,若他死了你也有罪的。」小愚强露笑颜,「我没事,快联络其它人来处置他。」
卫子擎点点头,可才打算拿出手机,Jack已奔了进来,其它人也跟着进屋,一看见受伤的麦大雄,几个人赶紧将他抬上车紧急送医。
「Steven,你的手脚真快,都跟不上你了。」Jack对卫子擎说。
「你跟踪我?!」
「是Emma说你独自一人前来,我们不放心,才悄悄跟来的。」Jack笑了笑,当看见小愚时不禁吓了跳,「天,她怎么受伤了?」
「是那个麦大雄干的,我恨不得一枪毙了他。」卫子擎恨得直咒骂着。
「Steven,先别生气,快送她去医院治疗吧!」Jack提醒他。
「嗯。」卫子擎抱着她,将她送上车子,轻柔的为她系上安全带。
他想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却被她闪过,见她整个人缩在车子的角落,他不禁红了眼眶,「小愚,妳不要--」
「我好痛,想去医院。」她捂住受伤的额头,逃避他的话语。
他黯下眼神,只好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火速将她送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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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医生的诊治及治疗,小愚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
回到家,她便被迫躺在床上休养。
「我已经好多了,你别老拿我当病人看呀!」她笑睨他紧张的神情。
「可瞧妳脸上一块红、一块青的,我能不担心吗?」他心疼的伸出手,轻轻抚揉着。
「是不是很丑?」她掩下眼。
「的确很丑。」卫子擎一对深情的眼直盯着她伤痕累累的小脸。每每看着它,他便会想起她对他不悔的爱恋。
这份爱哪是他这辈子还得了的?
「我就知道,没关系,我不会留在这里碍你的眼。」她收起笑容,就要下床。
他搂住她的身子,「不许妳走。」
「子擎……你这是做什么?」她的身子绷紧。
「我说我爱妳。」他再次吼道:「妳到底要我说几次,妳才愿意相信?」
她闭上眼,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他,「你……你从没说过爱我的话,就因为我救了Linda,你就愿意出卖自己的感情?」
「我不是。」天呀!到底要他怎么说,才能抚平她内心的伤痕?
「你去找Linda吧!」
轻咬着下唇,她努力筑起心墙,不让自己被伤痛给击垮,「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不会在意,反正我就要回台湾了。」
「小愚,我知道我过去说错话伤了妳,但那是因为我当时失去理智,现在我要告诉妳,打从妳住在这儿,告诉我妳爱我时,我就已经爱上妳了。」
「是吗?可是你不相信我。」她抱紧自己。
「对不起,当时我真的是乱了心。」握住她的肩,「妳知不知道,那次妳一个人跑去公园,若不是对方已走人,妳极可能会被灭口。我一方面是担心妳,一方面又气妳的不听话,这才失去理智。」
小愚抬起眼,望进他眼底,却不说话。
「妳还怀疑?」卫子擎紧皱起眉。
「你爱我有比爱Linda还多吗?」她提起勇气问。
「过去她是我的最爱,但她嫁人之后,那份爱就渐渐淡了,如今妳已完完全全取代了她--」费心的解释,只为了让她相信。现在,他终于明白被误解的滋味了。
「虽然我自认长得还可以,但是Linda更是娇媚如花……」想着,她眼眶不禁又浮上忧色,「连我都觉得她长得美,更何况是你?」
他掬起她的下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没错,她是美,但当初我会爱上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色,而如今我爱上妳也不是因为外貌。」
「那是?」她憨傻地问。
「是因为妳的善良,还有对我的爱,我不是木头,又怎能不感动?」他抚身吻住她的唇,在她嘴上呢喃。
「子擎……」她感动得一颗心好热好热,顾不得一切地搂住他,「如果……如果她又回来找你呢?」
「她已是人妻了,况且我对她已无爱,妳还这么不放心呀?」他好笑的拧拧她的鼻尖。
「因为……因为我就快回去了。」小愚的声音带着落寞,「再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
「放心,我会尽快回台湾看妳。」他低首亲吻她的眉尖,和她敏感的耳垂。
「呃--」她脖子一缩。
「可以吗?」望着她娇羞的模样,卫子擎忍不住动了情。
就在他要解她上衣的钮扣时,她却压住他的手,「不要……」
「为什么?」
「我的身材不好,不敢再赤裸的面对你。」她将他的手抓得紧紧的,「所以不要,我怕从你眼中看见鄙夷,或许……在你心里我只适合假扮街头的应召女。」
「妳还在气我上次说的话?」他蹙起眉。
「我无法忘记。」他那番话在她心中造成很深的创痛,她没办法轻易忘记。
「就让我帮助妳忘了它吧……」
他堵住她的嘴,舌尖掏弄着她细柔的口腔内壁与甜美的丁香小舌。
「别……子擎……」她浑身酥麻,心跳也随之加速。
卫子擎不理会她的紧绷,慢慢解开她的扣子……
但她没忘记他所说的话,当他的手来到她的胸脯时,她下意识做出逃避的动作。
他瞇起眼,拿开她护住胸前的手,「别这么怕我,让我爱妳。」
卫子擎挤身于她两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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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亮,晨光透入窗帘的缝隙,照在卫子擎的脸上,略微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睁开眼。
他伸手往旁轻轻搁下,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心头一沉。
下一秒他张开眼,当看见身旁的人儿已不在时,他不禁坐了起来,胸臆间涌上一阵惶惑。
她走了吗?她该不会又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吧?
下床披上外衣,正打算出外寻人时,却闻到从厨房传来的一阵香味……那是什么味道?好熟悉、好怀念……
他走进厨房,只见桌上摆了一盘「葱油蛋饼」,却不见小愚的身影。
旋身奔出厨房,他听见从阳台那儿发出歌声……朝阳台走去,他隔着窗看见小愚靠在栏杆上哼着歌。
「小愚。」他轻喊了声。
「子擎,你醒了!」她回头对他笑了笑。
「妳在看什么?」推开街,他走到她身边。
「在看日出啊!」笑着笑着,她不禁又垂下脸,「不过美好的事物总是特别短暂。」
「怎么了?」他看出她的忧郁。
「快开学了,离回去的时间已近了。」她不敢去数日子,因为每少一天,她的心便痛一次。
「别想这么多,我说过会去看妳的。」
「台湾和美国可是隔了半个地球,我不要你这样来回奔波,再说,机票钱也不便宜呢!」她说的是真心话,只要心里有他,又何必在乎天长地久?
「我不在乎那些。」难道要他一辈子不去看她?
「可我在乎,你说,你会不会等我?」小愚柔柔地望着他,事实上,她是想给他机会想清楚,想想他是不是真的爱她。
「我当然等。」他二话不说的承诺。
「那就给我两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你不要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你,你说好下好?」虽然这样的决定很冒险,可她不希望等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他才告诉她他后悔了。
因为他是这么的优秀,而她不过是个没人爱的可怜虫。
追男人追到这里来,那种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她想得到他的真爱,而不是这种让她不确定的感情。
「妳……」看见她坚定的表情,他突然懂了,「妳还想考验我,是不是?」
「子擎,你生气了?」
他摇摇头,「我没生气,只是……有点无力,但我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伤妳太深,让妳对我产生不信任。」
她小脸一皱,「子擎……」
「好,我答应妳接受妳的考验,可是妳总要接我的电话和我的信吧?」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嗯……」她想了想,「我不接电话,但会发媚儿给你。」
「连电话也不接?」
「听了声音会左右人的思虑。」她意有所指。
「那好吧!妳要记得写信给我,不许食言。」他抿着唇:心里万分不愿,他已经很不舍得她离开了,她居然还奉送给他两年的相思煎熬?
「那你是答应了?」她柔美的笑容让他无法拒绝。
「不答应行吗?」他无奈地撇撇嘴,深幽的眸凝在她的小脸上,「不过妳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嗯,你说。」她笑着点点头。
「妳在这里剩下的时间都是我的。」贴近她的身子,他一个用力,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
她偎着他点点头,突然想起为他做的早餐,「对了,我帮你做了葱油蛋饼,吃吃看。」
拉着他的手进入屋内,又为他拿来筷子,「快吃吧!」
「我担心吃了之后,以后会怀念它的味道,到时我去哪吃?」卫子擎瞪着蛋饼,不知怎地,吃它的感觉竟是这么沉重。
「你别这么说,两年后就吃得到啦!」她托着腮,微笑地望着他。
可他又哪知道她的心情比他还沉重?就怕到时候,他身边已有别人了。
「算了,谁要我答应妳了。」拿起筷子,他夹起一块蛋饼吃下肚,「嗯……真好吃。」
「那你得永远记住这个味道喔!」她眼眶微微发热。
「妳不吃?」他这才发现她自始至终都一直看着他吃而已。
「不,我看着你吃就满足了。」小愚抿唇笑着。
「说这种话恶不恶心呀?」一串肆笑声从他喉间逸出。
「我就爱对你说恶心话。如果两年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吃蛋饼,我会永永远远对你说这句话,直到你听腻为止。」
「放心,我永远都听不腻。」卫子擎眸子一紧,霍然想起什么似的抓着她,「走,咱们上街吧!」
「做什么?」
「跟我走就是。」卫子擎带着她上车,可突然想起她的伤,于是关心地问:「妳的伤遗好吧?」
「我没事。」她摸摸脸,「只是有点丑,」
他撇唇一笑,「丑点好。」
「为什么?」她皱起眉。
「这样妳才不会被抢走。」他状似认真地说。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谁要抢我呀?」她笑看他怪异的表情。
「一个姓苗的男人。」
「咦?你怎么知道他?!」她很意外,就不知他是怎么知道苗雨翔的?她坐直身子追问:「快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还是他发生什么事了?」
「妳还真关心他呢!」他一脸的不快。
「啊?」小愚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的,「他是我朋友呀!」
「只是朋友?」他望着她。
「嗯。」她用力点点头。
卫子擎这才释然一笑,「那就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妳怎么知道他的?」她不放弃的问。
「记不记得上次妳受了枪伤,复元之后主动来局里找我,而我们正在讨论某件案子,因为大家明显的在提防妳,所以妳便失意的离开了?」他回忆道。
「嗯,我记得……对了,那时我在路上遇到苗雨翔!」她瞠大眼说。
「没错,妳突然跑开让我很心急,我悄悄跟了出去,直到见妳遇到他……」
「什么?」她望着他复杂的表情,「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那时我一直认为妳不该属于我,妳有妳的人生,不该是属于我这个无心的人,因此我不想让妳发现我的关心。」他脸上勾出一丝笑痕,「可奇怪的是,看妳跟别的男人走在一块儿,我又很不开心。」
「你的意思是……你吃醋了?」她惊喜地看着他不自在的脸,「难怪我回去找你,你就对我垮着一张脸。」
「好啦!既然知道我对妳有心,那妳能不能?」
「不,我还是坚持两年,两年后我就毕业了,而你--」应该也想清楚了。
这句话她没说,怕又惹他不高兴,只好转移话题,「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就在前面。」他将车子右转,停在一问店门外。
「走。」下车后,他为她开车门,双双走进店内。
小愚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问专卖名笔的店。
「先生、小姐,需要什么?」店员立即上前招呼。
「我要一副对笔。」卫子擎又补充,「要好一点的。」
店员点点头,在玻璃橱柜中找了会儿,最后拿出一对银色镶钻的对笔,「先生,这是Paina Tin这个月刚推出的金笔款式,整支都由白金打造。」
卫子擎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对小愚说:「送妳,希望妳这两年能常用它,这样就不会忘了我。」
「可是,这太贵重了。」她知道这种名牌金笔一定价值不菲。
「既要送妳就不会在意钱的多寡。」说着,他拿出其中一支男用笔,「这支放我这儿,当它们再放在一起时,就是妳我见面的时候了。」
将剩下的一支连同笔盒交给店员,「帮我装起来。」
「好的。」
拿过店员装好的笔,卫子擎再把它放在小愚的手上,「千千万万别忘了我。」
小愚感动的点点头,双双定出去,回到车上,她再也忍不住的扑进他怀里,「相信我,我绝不会变心的,而我也期待这对笔的重聚之日……」
他牢牢拥着她,亲吻她的发、她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