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奔波快二个月了,齐天壑一行人总算在五月时折腾到了天山,只不过对已经认定了齐天壑的沈嫚霜而言,这根本就是趟蜜月旅行,因为他们除了一次葵水期没能在一起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夜夜缠绵到忘我。
时间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这天山却不知怎地,白花花的一片,让沈嫚霜有来到北极的错觉。
“好冷。”台湾的冬天再怎么冷也冷不过五度,而且要看见雪,亦是不易,沈嫚霜来到这里,觉得自己变成一条快睡著的冬眠蛇。
“霜儿,忍著点,就到了,你瞧,山上那个黑点就是神医随不理的家了。”齐天壑将她圈在怀里指著山头说著。
他不安慰还好,可是经他这么一提点,沈嫚霜这才发现那个黑点离他们还好远呐。
“呕…..”忍不住的,她又觉得胃一阵翻腾,唉,这身子是越来越不重用了,不是疼就是晕,如果那个什么啥不理的神医真能医好她,她一定将他供起来当神拜。
不过话说回来了,那神医的名字既然叫啥都不理,那他也未必会肯医她啊。
“呕….呕…..”奇怪了,都已经下马车这么久了,怎么还想吐。
齐天壑见妻子再不经奔走了,他回身道:
“王勇,你上去把那个神医找下来。”
“是!”
“啊…..”突地!沈嫚霜揪著胸口,又开始那缠绕不放的俱裂疼痛。
“霜儿?!”
“疼..好疼………又开始了…”到底是什么鬼毛病啊,镇日将她折腾的让她想撞墙。
“夫人!”
齐天壑见状于是将她横腰一抱,用尽毕生所有的力气,提气直奔那山头。
*
*
神医随不理果然人如其名,谁都不理。
很好,她要死要活的一路折腾到这里了,没想到那个唯一可以医她的老头子却不肯医她。
很好,好的无比,好的让她想把呕吐秽物吐在那糟老头子身上。
“呕….”又来了,她的胃已经都空了,再不吐出任何东西下只有吐出胃酸了。
“看来神医美名是世人妄称了,我看糟老头你根本就无此医术,更别说医德了。”王勇见那白花了一头发与满脸白眉毛白胡子的老人,只在一旁整一只要死不活的白貂,他便故意出言叽讽。
“小伙子,老人家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多,你以为你的激将法很高招。”老人头也不回的说著,视线动作还是在白貂上。
“是激将法吗?只怕前辈是真的不敢接受挑战。”齐天壑带著轻屑说道。
“哼!”随不理闻言只是轻哼,头亦是不回。
“只怕这世上根本没人会医活死人吧。”沈嫚霜再出言相激。
活死人!乍听到这三个字,随不理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末了,他还是继续他整治白貂的动作,他正拿把刀往白貂的肚子上划去,已被晕迷的白貂登时肚破肠流。
齐天壑见了这血腥的画面,他用身子挡在沈嫚霜的前面,怕她见了这肚破肠流会胃会更难过。
不过沈嫚霜却好奇的探过齐天壑的身子看著那神医的奇怪行为。
她不懂他何以会伤害一只罕有的白貂,难道它们是什么稀世药引吗?
不只沈嫚霜有疑问,连齐天壑也不解,他杀貂?难道他的调查有误吗?他查出随不理爱貂成痴,所以这回他也备了几只大漠罕有的雪花貂欲求得他一诊,可是现下见他这样,他开始怀疑是否传言有误了。
“原来你是在为白貂剖腹产呀。”突地!沈嫚霜看懂了随不理的意思了,因为他看到他自白貂肚子里取出一只血淋淋的小玩意儿。
“呕…呕……..”不过,还是恶心的让她想吐。
“霜儿,你别看。”
“壑,我们先出去好了,老前辈他现在在为白貂生产,我们在这可能会打扰到他。”
生产?剖腹?齐天壑与王勇都在眉头上打个了不解的结,不过他们还是出去了。
“霜儿,你方才说什么剖腹产?”
“剖腹产就是在不能自然生产的情况下,也就是难产时所用的方法,就是像方才那老前辈这样,直接剖开母亲的肚子取出胎儿。”沈嫚霜简单又仔细的解释著。
齐天壑与王勇听完的表情,都像是发现原来太阳不从东方上来似的震惊。
“夫人…这…这样那母亲还能活吗?”王勇是个高大汉子,但此时脸上的表情十足像小姑娘受了惊吓似的。
“当然可以,只是危险性较高,首先要在剖腹前给母亲先麻醉,然后在取出孩子后再将她的肚子缝合,只是,这母亲事后在麻醉退了之后,会很疼很疼,并且容易有其它感染是比较要留意的。”
“霜儿,我怎么不晓得你懂医理。”
“我说我有上天赐的神奇力量呀,你忘了.”她又搬出那套说词,话说久了,连沈嫚霜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月有神力了.
“唉,只可惜这神奇力量却不能治你的病.”
“也许这是神奇力量所需付的代价吧.”沈嫚霜想,穿越时空不是人人都遇的到的际遇,也许,是上帝听到她寂寞的声音所以才送她如此大礼吧.
“我宁愿你平安健康,不要有任何神奇能力.”以前的她感觉好纤细好软弱,弱不经风的她让他小心的捧在手心上细细的呵著护著,现在,她好不容易感觉精神多了,开朗多了,身子骨也硬朗多了,可是实际上她的身体却是早该死千百回次的死人身体.
唉,上天究竟是如何折磨她的呀,她连一个平凡人所有的基本健康都没有.
“壑,别这样,其实我很满意现在的样子.”如果上帝要让她重新选择,她想,她会选他吧.既使清朝再怎么不便,但,他的好却是任何人事物所无可比拟的.
“喂,外面的活死人,别再打情骂悄了,快进来帮忙.”突然,屋里传来随不理的声音.
“他在叫谁?我吗?”沈嫚霜弧疑的指著自己.
齐天壑也不解.
“就是你,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是活死人!”屋里的声音更响更急了,似乎耐不住性子了.
“活死人,呵,真好听的名字,比随不理还好听哦.”沈嫚霜见齐天壑黑了脸,显然很不满意那老头子的用词,于是她开玩笑道.
“还不快进来!”这回随不理用喊的了.
于是齐天壑牵著沈嫚霜欲进屋.
“就活死人一人进来,其它的给我待在门外.”
“不成,我得陪她.”齐天壑坚持,谁晓得他这怪糟老头会怎么对待娇妻,他自是不依.
“你若要我医她,你就让她现在、立刻、马上、随即的一个人进来,要是你再担搁误了我救貂儿的命,那你就带著你的要死不活的死人妻回去.”
“你….”
“壑,算了,我想不会怎样的,他可能是要我帮忙他救貂,不碍事的,你这等我.”听出随不理的语气急迫,于是她速速安抚便随即进了屋.
“喂,你,快帮我把小貂放到那桶药草汤里洗净然后再放到火炉旁的布堆里取暖.”随不理一听见他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立即下达旨令.
沈嫚霜一听,胃立即迅速的涌上一阵酸气,然,她明白此刻是貂儿的生死关头,忍著满腹的呕心感,她咬著牙很配合的做了他的指示.
“呕….”虽然,她头皮抖下了无数个疙瘩,捧著软绵绵小东西的手里颤著不停,不断恶心的胃极度的与她对作,不过,她还是咬著牙硬撑著.
“呕…..呕………”
“霜儿!”门外,响起不安的齐天壑,他听见她不适的反呕,急的想冲进门.
“呕….壑…没…没事.”她把貂儿从黑抹抹的药草汤里捞起,然后小心翼翼的捧著它到火炉旁,只是,再也忍不住的作呕感,让她急闭眼,再不敢看手上的小貂,只是软绵绵的触感仍在她手心上不停传送过来,让她只能抖索著小手伫在火堆旁.
她就这么闭著眼捧著小东西烤火压根忘了她可以将小貂放到布堆里。
须臾后,随不理总算把母貂给处理好,走到她身边来.
“没想到,你居然懂剖腹产,说,你师出何人?”剖腹产是他近几年在试验的新疗法,这次为难产的母貂开刀不算,他之前曾动过四次刀,但只成功过一
次,这回母貂与小貂能否存活,结果也还很难说.
剖腹产在目前还是不为人知的疗法,虽然历史也有相关的记载,但,真正实行去做的并没有,就连神医华陀当年想为曹操开脑,也被曹操拒绝而宁等死.
而他讶然的是,如此神秘高深的医用手法,何以这小妮子居然说的自然,好似懂的不少.
“呕…..老…老前辈,在我回答以前,呕….你能不能….先接过这小小..小…….”沈嫚霜话未完,她便软了身子倒下了.
“喂,我的貂!”随不理眼明手快的接下了自她手上落下的貂,好险好险,差一点就变成火烤小貂了.
“死老头,你还不快看霜儿怎么了?她若有个万一,我就杀光你的貂来做陪葬!”齐天壑一直在门外觑著屋里所有状况,待他一发现妻子不对时,身子早就如利箭般的飞射进来了.
随不理觑了他一眼后,他不语的弯下身子探出手朝沈嫚霜的皓腕上去,不过他愿医她不是因为齐天壑的警告,而是他想跟沈嫚霜多切磋些医理,就冲著光他们方才屋外的二三句对话,他就感觉她应懂满多的.
“咦?”随不理诊脉后,他露出了与所有看过沈嫚霜大夫的一致问号表情,也在这时他懂为什么沈嫚霜自称自己是活死人了,没错,以她身体的受的伤来看,她早该是死人了.
奇怪,奇怪,这真是太奇怪了.
“怎样,她怎样,你说话呀.”齐天壑急了,他本以为神医的本事会比他找过的所有大夫都高,怎么,他的表情都跟那些庸医一样的困扰.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随便,只要你快说.”
“好吧,那我先说好消息好了,好消息是她有孕了,你要当父亲了.”随不理看见齐天壑的表情绽出了一朵朝气的太阳花,但他赶在他那朵花未开全之前,他又急接著说道:
“坏消息是她得拿掉孩子,因为她的身体无法承受怀子.”
突然,死寂的氛围包覆著在场的三人,而,大雪不知何时漫天兜罩下来,世界又变成一片惨白.
*
*
很怪,很怪,真的很奇怪?
这几天,她老觉得齐天壑怪怪的,不过真格要说哪不对,他也说不上,因为他怪只是因为他对她太好的太好的好.
真的,他对她太体贴太小心了,是那种好到把她当玻璃娃娃一样的揣在怀里怕摔著的好,不过这种用词是好听了点,要她明白的说,她是觉得自己像被人当废物一样的拱著.
这感觉不舒服,尤其是她总在他的眼里看到无尽的担忧与不安.
她知道他心里有事,而且是关于她的事.
不过她有什么事好让他如此愁的呢,这付活死人的身体就这样了,真要死也死不了的,顶多痛一痛晕一晕醒来又是一条好汉呀.
难不成…..是那个神医跟他说了什么?
该不会是她的大限不远了吧?
想到有此可能,沈嫚霜立即跳下炕要去找随不理.
然,她才脚方触地而已,前方便随即迎来一阵疾风,下一秒她的身子己经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给揽入怀了.
用脚趾头…..哦,不,是用她的呕吐物来想也知道那怪道风是谁?
“霜儿,不是叫你在炕上多歇著吗.”责备的口吻里有著心急与体贴.
“我己经躺一天了,我躺的腰都疼了.”她小小的埋怨著.
“可是你的身子需要好生的调埋才成,你忍著点好不.”他又将她给抱回炕上.
“壑,你老实告诉我,那个神医到底怎么说我的病情?”
“他说你伤的太重,需长期调养,并且,他己经同意随我们回京好生照料你了.”
沈嫚霜用一种“真是这样吗”的眼光质疑著他,她知道内情应不只如此的.
虽然她与他相识不久,但是他对她的爱向来是坦承无任何秘密的,现在,他看她的眼神多了点以往没有的愁郁,她知道他一定是有事瞒他的.
“霜儿,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只要好生的休歇调养,等你伤好了,我再带你四处游山玩水好吗.”来天山的途中,他发现向来足不出户的妻子竟爱极了所有新鲜的事物,而他这也才知道他有多爱她那闪烁著处处惊奇的带笑灵眸,于是他打定主意,要带她游遍天下享受这浩大的世界.
“好,就等你.”知道他不可能给她想要的答案,于是,她放弃了,她想等明儿个自己再去问那个神医好了,那个神医十分佩服她知道的医学知识,天天巴著她扯一堆药理经,她想,从他那套出个大概应该不是难事的.
“壑,那咱们何时回京?”问话的问时,她又起身替他宽衣,但,齐天壑拒绝了,他将她推回炕上.
“壑,我知道你关心我,但别把我当成废物对待好吗?”
“霜儿,我没那意思.”
“没那意思就让我为你宽衣吧.”
她坚持,这会儿她胜了,此刻齐天壑乖的像个小猫任她宰割.
“壑,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我们何时返京?”
“再等个二来复吧.”他想,明天就要打胎了,打胎 后她的身子更弱了,他得让她有充足的时间调理,不至于在最糟的情况下又远行折腾.
“二来复,那还要再十四天呐,这样你怎么来的及赶在夏初前回去.”她知道他急著回京城布署她的预言,虽然,她认为他只是多此一举,并不能改变既定的历史,不过她仍然不希望他为此事有著任何的遗撼,她相信,如果他有为此事尽力出心,那么他的难过会少很多的.
“无妨,京城我早己步署好了,就算我人没有回去也没关系的.”
他说谎!她知道他有多看重这事的.
看来他不早早返京的原因该也是她吧,好吧,那还是只有等明天找随不理问了.
现在,不想那么多了,睡觉去了,不过睡觉前得先来个睡前运动帮助睡眠.
替他宽衣完,沈嫚霜搭上他的肩,主动向他讨了个吻.
她爱极了他的味道,让她觉得心安,他的每一指抚触都带著一股神奇的魔力让她瞬间燃烧,他霸道却不失温柔的爱意令她痴、令她醉、也令她染上了瘾,成天只想贪著他的恋.
可是…..今夜的丈夫,似乎对她的热情有些兴致缺缺?
她的舌居然叩不开他的齿,她的爱抚居然让他僵成木头人?这是怎么回事?
“壑?”她眯著迷蒙的眼勾著他,不懂向来喜爱她主动的丈夫今夜为何如此反常?
“霜儿,你身子不好,咱们今晚先不要.”齐天壑努力的压抑著被她挑起满腔满腹的欲火,他极想要,但却不敢要.
有一瞬间,沈嫚霜以为是自己耳朵有问题,所以才会听到丈夫的拒绝,但….她仔细的看著丈夫,她发现,她的耳朵没问题,而他说的句子也不是说错,他是真、的、拒、绝、她!
“我身子哪不好了?”到底那随不理是说了什么让他吓成这样.
“霜儿….没有,他只是说你要多休息.”齐天壑将娇妻扶上炕,今夜暂停一次床上运动的意思很明显.
他的拒绝让沈嫚霜有些受伤,要不是太知道他对她的爱,她会怀疑他变心了.
“我今天己经休息的很够了,我躺了一整天,动也不能动的,再教我休息下去,我就要翻脸了.”沈嫚霜不管,她讨厌自己变成废物的感觉,而且更恨他的关心让他们中间隔著一道无形的墙.
就算随不理那个神医说她明天就得死了,她也要充实且实在的跟他过最后的一晚.
“霜儿,不是的,现在咱们就住人家的客房,这样不太方便.”这里方圆三百里都再没有人家了,是以,他跟霜儿是住在随不理的家里,而其它的人则是扎营在外.
不方便?有没有搞错,他们一路这样长途拔涉而来,不管是他权下的各地堂口,或住客栈,或住借民宅,或野地扎营,他可从来没说过有什么不方便的,如今,他居然用这种借口塘塞她,他当她白痴不成.
带著点赌气与不服输,沈嫚霜爬上他的胸膛极其所能的用唇、用舌、用手、用脚骚著他混身上下的敏感处.
齐天壑被她的大胆挑逗给折磨的心好痒,他不是故意拒绝她的,只是….她此刻的肚子有他们的孩子呀….虽然那孩子只能活到明天了,但,由他直接伤害孩子,与明天用药物流掉孩子这毕竟是不同的感觉,即使刽子手都是他.
但天知道,他有多想要这孩子,只可惜,他们无缘,他只能保的住妻子而已.
倏地!敏感的下半部传来妻子的火辣又放肆的热吻.
一种致命的快感从那个小小的地方开始朝四肢百骇奔窜,一瞬间,他仿佛遭电流击中,并且混身遭祝融肆虐.
“哦….霜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我在尽妻子的责任.”她说的又喘又娇,语气尽是迷离,然她再度落下的吻却带著几丝惩罚的意味而再度加重了力道.
“哦….霜…. 你….”
“壑,我现在愿意休息睡觉了,只要你喊停,我便依你.”语毕又故意直捣他最脆弱但却最坚挺的神秘城池.
“霜儿…..你故意的…”他的呼吸加重且失去了规律,他完全被她控制住了,也在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也不再有掌控的能力.
“我只是要证明我的身子好的很,既不残又没废,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是个好妻子.”她的唇重新回到城池旁巡逻,但却再也不碰那炙人的敏感了.
她在挑战他的忍耐程度与折腾的指数,并信心满满的等著他反扑.
没有等太久,齐天壑低吼了一声后,他将她抱到与他齐高,并翻身将她制于下方任她宰割.
此时此刻他决心抛开所有顾忌,什么也不想的,只专心做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