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奎的努力终于让中山雄夫卸下了防范,甚至更进一步的,中山雄夫找他商谈走私、贩毒的意愿。
陆奎在心底乐不可支,这可是他最巴望的最佳机会。但是这是一场游戏,要做个成功的演员,当然角色的个性得要前后一致,所以他仍表现出一副贪生怕死的德行来。
“这行得通吗?”
“难不成你怕我害你不成?”中山雄夫略微不悦的蹙着眉头问。
陆奎连忙解释,“没那种事,中山先生做的事情我一向很有信心,就像你把丽子那么棒的女人介绍给我一样,一定都是给我最好的条件的,只不过我担心那种东西会害人丧命,不大好吧?”
“说什么傻话,你想想看,又不是你拿刀子逼着那些人上瘾,说到底还算让他们行了方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全都是心甘情愿的,说谁错太没道理了,不是吗?”中山雄夫拚命的想说服陆奎。
陆奎装出很认真思考的神情,许久、许久才又开口说着:“你说得也好像有道理,那是个人自由。”
“那就对了!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可是和你合作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这可是冒险的生意,我不想吃不到羊肉却惹得一身腥。”
中山雄夫暧昧的笑着,“这你大可放心,光看帮你介绍丽子那么棒的女人,你也该相信我对你挺不错的,我有一份也一定不会少了你那份的,只不过要你帮忙时,你别说不成就是了。”
“那是当然的,既然合作,就要祸福与共,这点我还做得到。”陆奎笑不可抑的想像着,双眼露出贪婪的神情来,“我现在都快要想像得到钱多得数不完的情景,应该不会太久吧?”
“刚才不知道是谁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怎么才一会儿工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呢?”中山雄夫揶揄的笑道。
“有谁不爱钱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已钱愈多愈好.我当然也不会例外,况且男人想在好条件的女人面前吃得开,钱愈多是愈有利的,不是吗?”当然他这些话纯粹是说给中山雄夫听的,而且他指的也只是那些拜金女郎。而通常他这么说的时候,中山雄夫会更加的信任他。
“陆先生说得对,不过我要补充一点,男人为了女人,想要有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女人美好了男人的人生,你赞不赞同呢?”
陆奎闻言哈哈大笑的回答着:“当然,当然,中山先生说得有理。”
有理才怪!他才不这么想,女人的确让男人的人生美好了,可是那和金钱绝对扯不上关系的。
现在他只希望事情快告一殷落,否则他迟早会被中山雄夫和内田丽子给整疯的,这真的是可以预见的!
× × ×
中山雄夫和陆奎第一回的合作,当然对陆奎格外的小心提防,甚至连进货的日期都瞒着陆奎,而陆奎明地里也不加以多言多问,可暗地里他的手下却全面展开行动,几乎新宿帮的人一有行动,他就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陆奎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弟兄们前去冒险的,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知法犯法。和贩毒者面对面,免不了动上枪械。一旦动了枪,就等于非法持枪,同样要吃上官司,所以基本上他只是一个饵,查到了贩毒的行为,下一步就是警方的事情了,而另则原因是他相信扫毒组的组长冷刚。
“这一回希望能一举把新宿帮瓦解掉。”冷刚一腊谨慎的注视着荧光幕,上头有杨政纲从日本传回来新宿帮的最新资料。
“我想这一回可以让中山雄夫重重的受挫,要一网打尽新宿帮可还得费点时间。”陆奎客观的说着。
“中山雄夫的确是个狡猾的人,他的存在对整个社会而言就像是颗不定时的炸弹,不能让受害的人再增加了!”冷刚向来嫉恶如仇,他的人生观是扫尽一切不法之徒,所以他才会报考警官学校,为的就是追寻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彷佛看穿了冷刚的思绪,陆奎称赞着:“很伟大的情操,可是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很有限,你不要每一回都把危险揽到自己身上来,否则就算你是九命怪猫,恐怕也活不长的。”
冷刚扯着嘴角嗤笑,“你老兄也是半斤八两。是谁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淌这一淌浑水?不过还真要感谢你才对,警民合作是最无往不利的。”
“你说的是黑金吗?”陆奎故意歪曲了冷刚的说词,半开起玩笑来。
冷刚却紧张了,他忙出声遏止着:“你别害死我喔!我和那个牵扯不上关系,说起来我还称得上是个模范警务人员。”
“没有人敢怀疑冷组长的伟大情操,我不过是说着玩的,瞧你紧张成那样!好了,不开你玩笑,谈谈怎么对付中山雄夫吧!”
“把他逼到死角。”
“别忘他的狡猾是出了名的,狡兔有三窟,而他可不止!你有几成把握?”
冷刚真的认真的屈指一算,却很没信心的举出五个手指头来,“因为对象是中山雄夫,所以我不敢说得太满。一半一半吧!”
陆奎满同意的点着头,“我也觉得你的说法很中肯。现在我们都只能祈求幸运之神与我们同在了。”
“好像是如此。”冷刚深表同感,对他们而言,要逮中山雄失真的是需要一点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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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廊内传来优美的音乐,幽暗的彩色灯光不停的打转着,有些人划着酒拳,也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每个人来这的目的各不相同。
“中山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陆奎虚假的赔着不是,心底正为身旁的内田丽子的贴近深深的感到作呕。
可是外人的感觉却不是那样的,尤其是中山雄夫,他误以为陆奎完全沉迷在内田丽子的美色与性欲当中而无法自拔。
“丽子,你可不要让奎哥虚脱,我们还要办正事呢!”中山雄夫心口不一的说着,“奎哥,请坐,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出货的老板正哥;正哥,我来帮你介绍一下我们出钱的大老板奎哥,他可是大有来头的董氏企业的实际负责人喔!”
握着名唤正哥的毒枭的手,陆奎猛陪着假笑,这场游戏让他做最多回重复的事情除了性之外,就是假笑了,而这两种事同样让他感到恶心得要命。
“幸会!能认识正哥真是我三生有幸。”
“奎哥说笑了,我才要感谢你,和你这么阿沙力的人做生意,是我求之不得的,对不对呀?雄哥。”正哥转而问向中山雄夫。
中山雄夫笑着回道:“两位说的都对,我们三角是缺一不可,有奎哥出的钱买来正哥出的货,我才能转流到市面上去,我们是息息相关的,所以谁也别再客套,喝酒吧!”
陆奎突然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问着:“那现在我可不可以看看货呢?好歹我出了一大笔钱,也该让我开开眼界。不怕两位笑话,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没看过那些好东西过。是不是可以让我也瞧瞧呢?”
正哥双眼睁得雪亮,不敢置信的睨着陆奎问:“奎哥这是第一回下海啊?真的假的?”
“怎么假得了?以前我做的都是死本的生意,可是你们瞧现今的时局哪是做生意的好时机?而恰巧中山先生向我提了这么个建议,让我也有机会赚一大笔,我当然不想放过了。”
“奎哥真有远见,看来咱们可以合作得很愉快了!”正哥转向中山雄夫说着:“既然奎哥才是出钱的大老板,是该让他看一下货色.这样以后才有信心和我们长期合作。”
中山雄夫略显迟疑,有点不大愿意,但是又怕陆奎对他起疑,所以略显勉强的笑着答应:“没问题,奎哥是真正的老板,让他看货是很合理的,我来安排时间,等找个适当的时机,我再打电话和你联络,奎哥意下如何?”
“当然没问题,你说的话我信得过,我就等你的电话了。”陆奎揽着内田丽子起身,“我和丽子还有事情要办。这摊算我的。”
他的话引来在场的另两个男人哈哈大笑,嘴巴更不忘的揶揄着:“奎哥,你可要节制些才好,咱们还要做大买卖呢!”
陆奎回以一笑,并不把两人的笑话放在心上,事实上他要做的事情是把内田丽子送进警局,因他怀疑内田丽子注射毒品,所以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把她交给冷刚,届时他就可以轻松惬意的过日子了。
× × ×
全然不知自己大祸临头的内田丽子,还不知死活的要求陆奎送她这个、送她那个的,她虽然和陆奎才交往了半个月左右,但得到的甜头可不少,所以她决定趁着中山雄夫还没有要她离开陆奎之前先挖他一笔。
“奎哥,你怎么都不说话?”
“我在想一件事情,你刚才说了什么?”陆奎心不在焉的反问,双眼直盯着前面的路,双手专注的转动着方向盘,脑子想的却是怎么找出内田丽子注射毒品的法子。
内田丽子一听到陆奎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遂忍不住就嗔嚷了起来:“人家不管啦!你是不是赚了钱就准备忘了人家?还是你舍不得送我那些东西呀?”
“我有哪一回拒绝过你的要求的?”
“可是你刚刚还……”
“我刚才是在想心事,我在想和中山先生合作的事情,我这一路算下来,发觉我可以分的利润还真不少。”
“可不是,这你也得感谢我才行喔!”内田丽子得意的说。
“为什么我该谢你?我一下子拿出一大笔钱出来,冒的风险可不小呢!”陆奎皮笑肉不笑的问。
“可是如果不是我一直向中山先生说你的好话,中山先生也不会那么快就让你当他的合伙人。他那个人可是一向都非常小心谨慎的,你说你该不该谢我这个大功臣呢?”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知道他在做什么生意了?”
“知道啊!我认识他好些年了嘛!”
“你知道却不愿意告诉我,好让我早点赚上一笔,这还该罚你呢!”
“唉唷!人家哪知道你会愿意赚那种钱?我以为你和那些自认清高的大老板一个样,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开窍,我早就通知你赚这笔钱,不过现在说也不迟,早晚你会嫌钱太多的。”内田丽子很婉转的解释着。
陆奎佯装信了她,但是内心已经有了个底,也明白自己该怎么对付内田丽子了,他决定把她交给冷刚处理。
“要上哪去?”看到陆奎猛地转了个方向,内田丽子不解的问。
“替你介绍个朋友。”陆奎淡然的解释着。
“什么理由?”发觉这一刻的陆奎热情不复,内田丽子马上心生警惧。
“你怕什么?我都不怕你会吃了我,你还怕我吃了你吗?”
内田丽子闻言更加恐慌了,急得手心直冒起冷汗,嘴上不停的推托着:“我想先回去休息,我很累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陆奎话锋一转,又扮起好色又无胆的角色道:“我只不过是想带你去向我的朋友炫耀一下,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那群酒肉朋友可是羡慕得半死,你就和我去亮亮相,保证不会很久的。”
“你不是骗我的?”内田丽子一脸的怀疑。
但是她一心又想着,如果能够完全抓住陆奎的心,即使没有中山雄夫,她也依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两相比较一番,陆奎是好控制多了。
“好吧!我就陪你走一趟,可是不能待太久喔!”
“没问题!谢谢你这么能体谅我。”
“当然啦!谁教我爱你嘛!”内田丽子娇媚的使着媚眼。
她的爱是有毒的,让人不敢恭维,但是陆奎还是很有耐心的承受了她的惺惺作态。
× × ×
夜才缓缓的降临大地,又到了晚餐时刻,除了董家二老之外,乔若颖母女也缓步的进入了饭厅。
好一阵子没看到陆奎的董李月娥开始担心起陆奎的安危,所以趁着吃晚餐的时间就缠着乔若颖追问着陆奎的近况。
乔若颖很为难的摇着头说:“我已经快一个礼拜没看到他的人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情。”
“难道他都没有交代吗?”
“他是我的上司,我没权力过问他的去向,董妈妈还是等见到他人时再问他吧!”
董居常心中有数,虽然陆奎没明说,但是他早猜到陆奎一直没和帮派划清界线,除了帮派的事情之外,他不会这么热心过度的连工作都丢在一旁。
“老太婆,你不要问那么多,陆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你只管自己吃饱,睡饱就够了!”
董李月娥不赞同的驳斥着:“陆奎就像是我们的儿子。你这么不闻不问像个长辈吗?你看连若颖都这么担心,好歹你也让人找找他。”
乔若颖红了脸,连忙解释着:“董妈妈,您说到哪去了?我不是那样……”可她发现自己这是愈描愈黑了。
“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了,我觉得你和陆奎很登对,他又那么疼爱诺诺,你真的不妨考虑看看,陆奎真的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乔若颖不知道这些话可以听信几分,就像陆奎的话她又该信上几分?他可以一边和另一个女人谈情说爱,又一边来招惹她,那样的男人说的话的可信度到底是多少?她真的不知道,所以唯一的方式就是逃开。
“我吃饱了!两位慢慢吃。”
董李月娥不放弃的扬声着:“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诺诺着想,她需要父爱,陆奎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依靠他绝对不会错的。”
乔若颖停下步伐却未转身的说着:“你们的好意我很明白,可是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董居常旁观者清,他看出乔若颖在挣扎,所以采比较低调的作风,“老太婆,你就别庸人自扰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虽是最下下策,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董李月娥看看乔若颖再看看自己的老伴,几经思量,最后同意了他的话,决定让这一切顺其自然。
× × ×
PUB还没开始做生意,所以当陆奎带着内田丽子来到时,里头只有杨政纲和邬杰两人,陆奎还嘱咐着两人要好好看着内田丽子。
而内田丽子在知晓自己上了陆奎的当后,立即破口大骂:“你这骗子,原来你一直都在算计我?!”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被派来监视我的?”陆奎冷声道。
“你的目的不会达成的,中山先生不是你想的那么笨的人,他一定会替我找回公道的。”内田丽子还死不知悔改的嚷嚷着。
她的叫骂惹来杨政纲的不悦,她的说词更让人想笑,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道:“公道?什么叫作公道?你们作奸犯科,卖的是吸人血、害人命的东西,赚的是世人的血肉钱,‘公道’两字恐怕不适用于你们这些人吧!”
“你有证据可以证明我贩毒吗?没有对吧!知道我注射毒品又如何?关不了我多久的,一旦让我有机会,到时候我会让你尝到被人整的滋味!”
“请便!我随时候教,不过我倒是想给你一个建议,你还是乖乖的和警方合作吧!”一想到终于可以不用再对自己厌恶的女人演戏,陆奎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好好想一下自己是想和警方合作给自己一个机会呢?还是要和我在法院见?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你不用想得太美,我不会听你的,倒是你可要随时小心提防我会回来要了你的命,而且我可以告你们非法拘禁。”
“执迷不悟,朽木一根,和你多谈只是在浪费口舌。冷刚,你还是出来吧!”陆奎朝门口吼叫着。
冷刚缓缓走了出来,边走边调侃的说着:“老兄,你真的是很没耐心哪!你应该用柔情打动她嘛!你不知道现在的女人凶不得的吗?”
陆奎瞪了他一眼,嗤鼻道:“你少说风凉话,我已牺牲够多了!连我都快要以为自己是个标准舞男了。”说出卖色相也接近了,只差没有议价而已,一想起就让他郁卒个半死。
他的自嘲话语惹得一旁的一班损友想笑,倒也只有冷刚不怕死的哈哈大笑,“如果你当舞男,我相信一定会很红的……”他的取笑在接触到陆奎一双欲杀人的眼光时,顿时在喉咙梗住,飞快的收敛笑意,冷刚改换上一本正经的脸孔说着:“好啦!我道歉!也许你比较喜欢青菜而不喜欢五花肉。不过我想这五花肉如果是有毒的,也不会有几个人想要吧!”
“你自以为自己很幽默啊!”陆奎火大的瞪大双眼。真的像要喷出火来一般。
冷刚这一回感觉到自己真的把陆奎给惹火了,所以马上把吊儿郎当的调调收回,“她刚才的言词已经构成恐吓罪,有人证,也有物证。这里有她贩毒的罪证。”
“你哪来的资料?”陆奎吃惊的问。
“当然是从日本调来的,日本警方正在通缉她,是中山雄夫帮她偷渡来台的,所以我们一要求支援,日本警方就很快的回了消息。”
听完冷刚的陈诉后,陆奎忍不住火大的低吼着:“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查清楚?!竟然害我出卖色相!?”
陆奎的杀人眼光是很可怕的,冷刚打了一阵哆嗦,才解释着:“警方也是在最近才得到资料,如果早知道了,我当然会早点把她抓来归案。”
“那么说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罪了?”陆奎说着,总算还能大快人心。
“恐怕是那样,黄河的水本来就不是白的,所以想洗清污浊,恐怕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如果她和警方合作也许还有机会让自己减刑。”
陆奎瞄向内田丽子,冷笑着:“人家恐怕不领情喔!”他相信要内田丽子这种女人说实话,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有点忧患意识。
内田丽子听出了陆奎和冷刚的语意,衡量其利害,又想到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还是认为自己比较重要,出卖了一、两个人而能救她自己,她认为是绝对值得的。“如果我和警方合作供出中山雄夫所有的罪行,是不是可以减轻刑责呢?”
“当然,如果你能把中山雄夫的罪行全供出来,我们自会在检察官面前替你说情,并且会把你的合作过程呈上去;但相反的,如果你知情不报那我们只好把你当成与中山雄夫同谋呈报上去,这么一来你的罪可就不轻了喔!”
冷刚的话让内田丽子心生恐惧,爱和自由,她选择了后者,“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们。”
冷刚满意的一笑,“那最好,我们到警局录口供吧!”
× × ×
内田丽子全盘供出中山雄夫的罪行,警方接下来的工作当然是要来个人赃俱获,要引中山雄夫上钩,陆奎这个活饵免不了又得上场了。
不过这一回杨政纲还有邬杰都一致反对陆奎空手赴会,所以一得知中山雄夫要带陆奎去看货,他们就把该有的防护装备给准备齐全。
“大哥,这一回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们的意见,防弹衣要穿上,还有手枪和子弹我们都替你准备好了,如果你不听劝那我们只好以下犯上阻止你前去赴会。”
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才不会把陆奎平常挂在嘴上那一套放在心上,管它什么善良百姓不该非法持枪,和小命一比较起来,当然是小命重要,更何况陆奎是在为老百姓出力又出汗,没理由拿命和子弹玩,所以平常以陆奎的命令为圣旨的邬杰也执拗了起来。
杨政纲有点吊儿郎当的接口:“我是不介意和你大打出手,因为我也太久没活动筋骨了。”
陆奎有点郁卒的瞪着自己这两位好友,莫可奈何的说:“你们也未免太不把我这个老大看在眼里了吧?”
杨政纲忍不住的挖苦道:“喔!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老大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人可以使唤呢!不过我可没见过像你这么爱管闲事的老大,没有短命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陆奎被说得一脸窘状,碰上杨政纲这种损友,有时候想拿出点气魄都是很难的事情,因为这位损友早对他的个性摸得一清二楚,以致不管他怎么扮凶神恶煞的脸来,都像是扮鬼脸给他们看一般,就因为这样,所以他很知命、认命的不敢自居为老大。
“我知道了,你们的意思就是说我如果想走出这一扇门,就得听你们的话,是这样没错吧?”
“明知故问。”杨政纲嘘他一声道。
“OK!防弹衣我穿,枪我也带,这样一来总没问题了吧?”陆奎也明白现在自己要面对的人非平常百姓,所以不至于笨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还有……”
陆奎不由得垮下脸来,双眼瞪着他俩,“怎么你们问题特别多?”
“我们这一回要跟着你,当一个大老板不能连个贴身的保镖都没有,你没意见吧?”
“你们都决定要那么做了不是吗?”陆奎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问。
“你很聪明,不愧是我们的老大。”
“这会儿又承认我是你们老大啊?我真想请问一下,什么时候你们才当我是你们老大呢?”陆奎忍不住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有身价。
“当然只有我们叫你奎哥的时候!”杨政纲和邬杰异口同声着。
喔!天!陆奎忍不住翻个白眼,那恐怕一年才听得到一次,也就是说他这个老大一点都没被放在心上,这是该哭还是该笑呢?他真想有人来告诉他!
× × ×
在中山雄夫的带领下,一票人来到偏远郊外的一栋豪宅,外头也是一票人来回巡视着,可看得出中山雄夫的小心谨慎。
可是到了门口,中山雄夫挡下了陆奎和正哥之外的所有闲杂人等。
“怎么回事?”陆奎不明白的问。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三个之外的人不宜知道货的藏放处。”
“有必要这样吗?他们全都知道放在这栋房子内,屋子虽大,但毕竟空间有限,你能保证你的手下不会监守自盗吗?”陆奎提出自己的看法。
可是他这番话换来的却是中山雄夫的一阵大笑,“没有人敢在我的嘴上拔毛的。”
“中山先生好有把握。”
“那当然得要下一番工夫,暂时不谈这个,咱们进去吧!”中山雄夫兀自的推门走了进去,等陆奎和正哥跟进,门马上被拉上。
陆奎看到看门狗的自动自发,忍不住又发言:“他们还真是主动,下回你真的要教教我,你是怎么训练人手的。”
“你没办法和他做得一般狠的。”说话的是正哥。
陆奎不明白,也很好奇,“怎么说?我看中山先生和常人没两样嘛!”当然这话是说给中山雄夫听的,黑道无人不知,新宿帮老大是出了名的狠,只是怎么个狠法?那就无法得知了,“我不大相信,中山先生一定没正哥说的那么狠。”
“雄夫老大,告诉他无妨吧?”正哥问。
中山雄夫不置可否的往前,不过他虽然不开腔。但是和他长期交易下来,正哥也约略知道他的习性,中山雄夫不说话就是默认居多,所以正哥就很自发的说了:“来看守这批货的人都得动个小手术。”
“小手术?”陆奎一脸莫名。
“在身体的某个部位放一颗小型炸弹,如果他们动了这批货的脑筋,下场只有死,所以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忠心。”
在人的身体内装定时炸弹?陆奎一听完正哥的解说,整个人完全呆住了,他不敢想像,天底下居然有这么没人性的人存在?这种人一日不除,真的是社会的一大祸害。
愈是知道中山雄夫的真实面目,想替社会除害的念头愈强烈的跃上陆奎的脑际。
中山雄夫突然搭上他的肩,诡谲的笑问:“奎哥,你没事吧?”
陆奎从他的神情中读到一些鄙夷,也知道中山雄夫正在心底嘲笑着他的胆小,于是乎他也就干脆顺着演下去。
“中山先生的手法真的是很骇人,难怪能做大事业。”
“好说、好说,以后我们算是同一条船上的,当然是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我会训练一些人来保护奎哥你的,所以以后你大可安安稳稳的一觉到天亮。”
明则说是保护,暗地就是监现。此时陆奎才看清中山雄夫的打算,原来他想控制“懦弱”的陆奎。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陆奎决定将计就计,就让中山雄夫以为他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们步行下地下室,紧接着中山雄夫在看似平坦而无异的墙面上按了一下,墙突然陷往里头,接着一个密室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陆奎再度张大了双眼,眼前的精密设计让他大吃一惊。
“是请专家设计的。本来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人知道,而现在当然例外。”中山雄夫略显得意的说着。
“真是让人大开了眼界。”
突然中山雄夫指着里头堆着的木箱子说:“那些就是这一回进的贷,全都是上等的喔!”
“可不可以打开?我这辈子没见过真正的好货。”陆奎装出一副雀跃的模样。
中山雄夫上前打开木箱子的盖子,一包包雪白的白粉立即呈现在陆奎面前。
“这真的是上等货吗?怎么看起来像太白粉?”陆奎半信半疑的问。
他的问话惹来中山雄夫和正哥一阵大笑,其中取笑的成分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我就是没见过世面嘛!两位干么这么笑话小弟?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真的很像太白粉,有什么办法知道这是好货呢?”
“你何不自己试试看。”
那还用他们提醒吗?他当然知道自己试了便知道答案,而且他也很想豁出去了,可是为避免引起中山雄夫的疑心。他认为自己最好还是装模作样一下比较妥当。陆奎心想。
“不好吧!我想拿它来赚钱。可不是拿它来害自己。不过我真的想知道这些东西和太白粉有什么不同?”
“不是让你上瘾。你可以沾上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也对喔!一点点应该不碍事的,不过……”陆奎又假装犹豫不决。
中山雄夫笑笑着说:“你应该放大胆一点。否则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成天要提心吊胆?别忘了咱们的生意是要做长远的。”
陆奎在心底笑了,事实上他等着的就是中山雄夫这一句话,只要中山雄夫不起疑,而他又能确定眼前的东西确实是白粉,那他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
佯装犹豫了半晌,陆奎才伸手撕开其中的一包。并用手指沾了一点点放至舌中,一旦舌头沾上了,他也得到确切的答案,因这不是他第一回接触白粉,但是他所扮演的这个陆奎却是第一回碰这玩意,所以他装出一脸的茫然。
“怎么了?”正哥紧张的同。
“我觉得不大一样,可是却不知道哪儿不一样?”
“那是当然的,你才沾一点点,所以感受不到那种飘飘然的感觉。”正哥把木箱的盖子合上时,边说着,“一般我们做这种生意的人都不会笨到让自己染上毒瘾的。”
“多谢正哥的提醒,以后我会注意的。”
看到正哥对陆奎的热络,中山雄夫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所以冷淡的问着:“咱们可以离开了吧?”
“好啊!我们去喝一杯。我请客。”陆奎慷慨的说着,手却偷偷的伸到口袋中按下早就准备好的通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