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里是哪里?”
莫淼淼从一片黑暗中悠悠转醒,她睁着迷蒙大眼,想把自身所处之地看个清楚。
“喔……怎么会这样?”她轻轻转动身子,一波波酸痛朝她知觉袭来。
蓦然间,她混沌的脑海劈进了几个暧昧火热的片段。
“该死的男人!”她咬牙切齿的低咒,一个起身动作让她全身酸痛不已。
“他居然真的强暴了我?!”而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荒唐,荒唐极了!冤枉极了!
她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宝贵的贞操,而那个该杀千刀的男人却不见踪影了。
她真是欲哭无泪,莫名其妙就失去了第一次,这种悲惨的遭遇真是无人能及。
可是,她却不觉得难过,生气是难免,但对于失去宝贵的第一次……
“现在已经不是八股时代了,上个床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蛮不在乎的轻哼。
只是她不甘心啊!
她的第一次竟然是被那种恶劣狂傲的男人给夺去,这口怨气教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好痛……”她不住痛呼,灼灼刺痛让她真想杀了那个该死的臭男人!
莫淼淼忍着痛拾起衣服穿上,她可没忘记自己还有工作要做,这几个小时的失踪肯定会挨经理的一顿臭骂。
“看来被扣薪资是免不了了。”全怪那个欲求不满的色男人。
莫淼淼达着几声叹气,加快了穿衣速度,“不知道今天这么一耽搁,又要弄到几点了?”
而且经理一旦骂起人,没给他骂上一两个钟头,他才不会罢休呢!
看来她从此以后要被经理给列入黑名单了,那她以后的日子岂不就不好过了……
想到此,莫淼淼又不禁叹声连连,在套上围裙准备去领骂时,一张不经意被她扫落的纸片勾起了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当她变身拾起掉落的纸片时,不禁脸色大变。
“混账男人!”她忍无可忍的狂吼。
一仟块!她莫淼淼的宝贵贞操只值一仟块?!
急怒攻心,莫淼淼愤而将手中的仟元大钞不客气的撕毁且丢进垃圾桶去,由她强烈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她此刻的烈焰怒火。
“臭男人,你就不要再给我看见,否则我就让你无法传宗接代!”她要一刀砍断他的命根子!让他好好体会她此刻所受的屈辱!
“混账!天杀的!”莫淼淼嘴里不断吐出辱骂语句,怒气冲冲的走出房。
就在她走出房时,放实在围裙口袋内的手机骤然响起,她连忙接了电话。
当另一头传来经理的怒吼声时,莫淼淼不禁向天翻白眼——我完了!
看见严峻推开办公室门进来,瞿炎连忙开口探问:“堂叔怎么样了?”
严峻脸色凝重的在他的对面坐下,“老样子。”
“老样子?”瞿炎拧眉看向他,“还在加护病房?”
严峻点点头,“他的肾病本来就还在治疗的阶段,现在连肝都出了问题……”
“如果在台湾治不好,那么就把堂叔送到美国去治疗。”堂叔是他的恩人,他无法眼睁睁看他受病魔折腾。
严峻露出一丝苦笑,“不用了,台湾的医疗技术不输美国,更何况现在爸尚在治疗,无法承受长途飞行。”
瞿炎察觉到了他眼底的忧虑,“峻,你别担心,堂叔他很坚强的,他一定会挺过这个难关。”
“但愿如此。”父亲的身体在步入中年后就陆续发生了一些问题,身为人子的他却总是疏于关心、照顾。
“你别担心。”他知道严峻肯定又在责怪自己的不孝。
严峻抬眼脸向他,“炎,多亏这些年来有你在身边陪伴他。”
他是严家的浪荡子,年轻时因为与父亲理念不合,进在一次争吵下离家出走,而这一走就足足十个年头,直到二年前他才在父亲的找寻下回到严家,认识了被父亲收养的瞿炎。
“别跟我客气,如果当初不是他收养我,让我彻底远离瞿家那些薄情寡义的亲戚,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我今天所有的成就及一切都是堂叔给我的。”
当年要不是父亲的好友严堂义无反顾的收养了他,今天的瞿炎也不会有这番傲人的成就。
严堂是他的再生父母,同时也是他最敬爱的长辈。
严峻沉下眼,向他递出一份文件夹,“这是下一步的计划书,你先过目。”
瞿炎把文件放置一旁,“目前我没有心思去执行计划。”
严峻瞥他一眼,“你放心,爸他会扑过去的,但是你的计划却不能不执行,难道你想要就此放弃,别忘了你为了报仇而花费的精力。”
闲言,瞿炎动手翻阅计划书,并义交代着:“这件事千万不能给堂叔知道。”
严堂最不赞成他的复仇计划,进而百般阻挠,要不是严峻为地掩饰,躺在病床上的严堂一定会跳到他面前,奋力阻止他的报复计划。
报仇是他这些年的惟一执念,他无法原谅间接害死父亲的莫盛,要不是他诱拐了母亲,父亲不会因此郁郁寡欢,进而引发一连串的病症去世。
而他最不能原谅的人就是对待他们温柔贤淑,转身却又背着父亲勾搭旧情人的母亲!
“我当然知道我们的计划不能给爸知道,否则他一定会把我们两个给赶出严家。”
严峻不懂父亲为什么要阻止瞿炎向莫盛报复,站在朋友的立场,为了义气,他一定会帮瞿炎帮到底的。
半晌,瞿炎看完了计划书,微扬的嘴角透出一丝得意,“峻,你的计划真是好极了!真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军师。”
“哪里。”严峻虚心的接受他的赞赏,“如果你同意的话,接下来就由我出马,资金调度困难的莫盛一定不会放过我这块肥肉。”
一份上亿的利润合约送到他面前,他岂有不点头答应的道理。
“没错!”瞿炎眼底迸射出兴奋光点,“这下我看他还威风得起来吗?”
就在他们谈话时,一阵铃声响起,打破了他们之间的肃然之气。
严峻接听了手机,得知了尚在加护病房治疗的父亲病情已经稳定,转移至普通病房了。
“太好了!”瞿炎语气中有着明显的释然,“堂叔总算没事了。”
“我说他撑得过去的。”得知父亲病情已趋稳定,严峻也不禁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
瞿炎忽地露出阴恻恻的冷笑,“那么你可以去执行计划了,我想莫盛他想破了头也绝对猜不出是我在扯他后腿。”
严峻看他一眼,随即从椅中起身。
“那我先走了。”
“峻,等等。”瞿炎唤住了要离开的他,“我问你,这三天你有没有接到要找我的电话?”
严峻面泛一抹调笑,“炎,你的电话好像跟我的不同支,难道你漏接了什么重要的电话吗?”
“没有。”他可以清楚看见严峻眼底的嘲弄笑意,“你走吧!”
“我没接到你的重要电话,这几天我可在医院跟公司两头跑。”走到门边的严峻给了他详细的解答。
严峻离开后,瞿炎的目光不经意转到桌面上的电话,“这小不点胆子真大,居然都没打电话来……”
他炽深的黑眸流转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三天前他匆匆离去,但离去前留下了联络的电话号码,然而这三天来却没有接到他想接的电话。
他忽然抓起话筒,微扬的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既然你不肯自动送上门来,那就由我去抓你吧!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小不点竟然有胆量违背他,那么她就要有心理准备来承接他的怒气。
“经理,你说什么?”莫淼淼睁大一双清灵大眼,不忘掏掏耳。“麻烦你再说一次。”
经理捺着性子再重复一次,“你被开除了。”
“开除?!为什么?”她满脑不解。
她的工作效率极好、态度认真,像她这种不可多得的员工上哪儿找啊?但是现在她却听见了一个可怕的字眼——开除。
“不为什么,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经理语意含糊,把她这个月的薪资结算后递放至她手中。
“我得罪谁了?”莫淼淼仍是不解。
“你还装蒜!”经理轻哼一声,“要不是你得罪了大人物,我会被迫开除你吗?”
莫淼淼一向认真负责,几天前虽然跷了一下班,但是平日的表现极好,他也不舍把她开除,无奈上头的命令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经理可以抗衡。
“被迫开除我?”满满的问号盈满她的乌瞳,“经理,我到底是得罪了谁?”
她自认处世一向圆滑,对客人以礼相待,这样的她还会得罪什么大人物?
经理百般无奈的拿出一张名片给她,“如果你有疑问的话,就去问问这位大人物吧!”
“瞿炎?”她念出名片上头的名字,“经理,瞿炎是谁?”
她不认识他,又怎么会得罪他呢?
“你别问我,你有什么问题就亲自去找瞿先生问个清楚吧!”说完他便快速离开。
“经理!”她急急唤他,他却一溜烟的不见了。“真是胆小鬼!”
不过这个瞿炎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饭店的高层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而且……她真的有得罪地吗?为什么她的脑子就是没有一个名叫瞿炎的男人脸孔?
“算了,还不如直接去找这个瞿炎问清楚!”缓缓的,一股恼火从心底窜出,“他凭什么剥夺我的工作权利!”
越想她就越生气,虽然这只是一个打工的工作,可是好歹她也付出了努力,这个瞿炎凭什么夺去她的工作!
抬头仰望耸立于眼前的摩天大楼,莫淼淼不禁感到颈子有些酸疼。
“哇——这间公司还真大,难怪饭店的高层会怕他,他一定很有钱。”
在来“拜访”瞿炎之前,她先对“环宇贸易”这个公司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调查。
“环宇贸易”是一间在美国成立的公司,公司本身专司进口物料能源,成立的时间还不到十年,但是却已经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国。
这两年“环宇贸易”来到台湾设立分公司,以便把业务扩展至亚洲各地,充分表露出其傲人的财力。
甩甩手中的名片,她仍旧对瞿炎要她去找他的意图感到疑惑。
“他为什么要我去找他?不过他也实在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财大势大就让我丢了工作!”
她好不容易才征求老爸的同意出来打工,饭店打杂是她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她做了足足三年的工作,说感情,她当然会有感情。
而且她的大学学费全靠整理饭店床铺来的,今年她已经顺利从学校毕业了,是可以去找一份正职的工作,可是她又急需一笔钱来支付房租。
这是她与老爸之间的协定,只要她能凭自己的本事支付一个月的房租费用,她就可以继续在外头居住。
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只能乖乖的回家住。
“我才不要回家住!”
老爸为了工作总是早出晚归,空荡荡的屋子就只有她一个人,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再去体会那种蚀心的寂寞感。
瞥了眼高耸的摩天大楼,她决定要找瞿炎问清楚,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他那儿索讨到一些赔偿金。
“瞿炎……”
她踩着坚定的步伐向“环宇贸易”迈进,非要跟瞿炎理出个道理不可!
瞿炎缓缓放下话筒,微抿的唇角有不易察觉的一抹温柔。
“小不点,你终于自动送上门了,要让你主动来见我还得花一番工夫呢!”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才与小不点分离三天,他就开始想念她的美妙味道,让他如此念念不忘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他的手边放置了一张履历表,那是她在进饭店前所填写的简单资料,而他也是凭着这分资料来找寻她。
瞿炎拿着资料转动座椅,看着陈旧履历表上头的娟秀字迹。
上头仅仅只有简单的记载着母亲的名字,以及她的出生年月日、就读学校,当然还有她的通讯地址跟联络电话。
“莫淼淼……”原来这就是小不点的名字。
甩甩手中的纸张,瞿炎清楚自己不需要这些电话、地址了,因为小不点已经自动找上门来了。
叩叩叩!
乍闻敲门声,瞿炎难掩的一抹恶作剧笑意浮上嘴角。
“进来。”
莫淼淼微微一愣,刚才那个充满霸道的命令口吻好像在哪听过。
没有多想,她转动门把踏进宽广的办公室。
没想到进来“环宇贸易”是如此容易之事,也或许瞿炎已经对底下的人交代过了吧。
“你就是瞿先生?”一进门她只见到一个背对她的身影。
他肯定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不敢面对她。
“没错!”清脆的嗓音让他的眼前浮现她姣美的脸孔。
莫淼淼心上一凛,这个声音真的……好耳熟。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瞿先生,很抱歉打扰了你宝贵的时间,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叫人开除我?”
那个宽阔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眼熟,而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呵呵呵……”瞿炎突地发出一串笑声。
这个傻丫头居然到现在还没认出他,敢情她已经把他给忘了?
他的眸子在瞬间阴黯下来,舒张的手掌倏地紧握成拳。
他绝不允许她把他给忘掉,若是真的忘记了……他不介意以实际行动来唤醒她的记忆。
“你笑什么?”
他嘲讽的笑声听得她头皮一阵发麻,要找他理论的气焰霎时减去一大半。
“你忘记我了吗?”他非得好好惩罚她一番不可!
随着座椅的旋转,莫淼淼也看清了背对着她的面孔。
“你?!”
她急急的往后退,直到背抵上了门扉。
瞿炎露出恶劣的微笑,“小不点,你想我吗?”
“谁想你!”她恨不得把他的影像从脑海中用力抹干净。
心,开始不规律的跳动,紧绷的神经让她睁大双眼,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感受到她防备的视线,瞿炎开怀的扬起笑,“小不点,从你炙热的眼光中,我已经接收到你的心意了。”
莫淼淼射出冰冷的眸光,“我对你毫无心意可言!”
她的手在身上四处搜索,该死,她居然没带把刀子来,
瞿炎一拧眉,“小不点,你离我太远了。”
他不喜欢这种长远的距离,那让他不能好好看清她的娇容。
“你别靠近我!”她缩在门边,混乱的脑子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是该上前与他强力理论,还是开门离开,以免这个恶徒又心生色欲把她给吃下肚去?
“我偏要!”他起身跨出办公桌,步步向她走近。
“你……”发现状况不对,莫淼淼立即转身,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夺门而出。
可是门好像跟她作对似的怎么也打不开,直到一个隐含笑意的声音从她顶上传来——
“小不点,你想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