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还打算要这样看她多久?怯怯的美眸,在偷觑了眼盘据在上方紧绷的俊脸,和阴 骘的黑瞳后,吞咽了口口水,逃避地连忙垂下目光。
自他将她抱回他寝房后,就将全身虚软无力的她抱置床榻上,高大的身躯随之坐了上来,双臂撑于她脸旁,就这样维持动作不变,已过了一刻钟。可由他额上暴起的青筋,和愈见铁青的脸色,也知道他这回气得不轻。
她是不介意他就这样怒瞪着她整晚,可……能不能先帮她把敞开的衣衫拉拢好?随着视线的下移,俏脸浮现一抹火红的羞窘。
极力忍住胸口的怒火,就怕盛怒中的他会吓着她,他不希望她怕他。就在他好不容易稍缓怒气,在瞧见她脸上陡生的红晕,浓眉微挑,顺着她羞怯的视线,在触及那裸露在外的凝脂玉肤后,黑瞳转为炽热,灼灼的目光盯视着她诱人的身躯,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东方凌……你可不可以先帮我把衣衫拉好,之后看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行。”冰儿嗫嚅地细道,美眸就是不敢与他对视,他眼底闪耀的情欲令她窘迫难安,但并不会令她生厌,反倒让她羞涩得无地自容。
“冰儿,还记得你答应过我吗?你说过要是又让自己陷入危险中,就得任我处置。”随着话落,粗厚的大掌情不自禁地游移在细致的锁骨上,挑起令人颤栗的酥麻。
“你想怎样?”细弱的语音颤抖,因他逐渐下移的动作,他该不会是想……“嫁给我。”
他陡然冒出的话,令她震愕地美眸圆睁,忘了他游移在她身上的大掌,脑中有瞬间的空白。胸口窜过一抹短暂的欣喜,可随后却又被一股更大的苦涩给淹没了。
“我不能答应。”清澈的美眸底有抹凄然,她承认自己爱上眼前的男人,可出色不凡的他并不属于她,他命中注定属于另一个女人。“为什么?”
她的拒绝,令他好不容易稍缓的怒气又浮上,双掌握住她细滑光裸的双肩,忿怒的黑瞳盯视着她眼底的伤痛,她明明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你忘了吗?你还有个未婚妻。”含着隐隐泪光的美眸,委屈地注视着他,问题不在于她 肯不肯嫁,而是他根本就不能娶她。
“她不是问题,无论是否能找到她,我都不会娶她的。”东方凌轻吁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屏气等着她的回答,这清灵俏丽的人儿,从最初在湖畔时的惊艳,就已掳获了他的心,直到现在已占据了他整颗心,这辈子他注定是不能没有她了。
大掌爱怜地抚平她眉间的忧愁,他的冰儿该是无忧无虑的,她脸上的灿笑,每每总能教他移不开视线。
“事情没那么简单的。”螓首轻摇,她知道方义有多重视这个婚约,还有方家在朝廷的背景,这事并不好解决的。“这事我自会解决,你别担心。冰儿你不是想报恩吗?那么就嫁给我来还这个恩吧,我只缺一个妻子,其余的我都不
需要。”不待她的回答,灼热的唇攫住她柔软的粉唇,双掌再次游移在她半裸的胸前。
他并不是圣人,身下半裸的女子,是他此生的最爱,也是他唯一认定的妻子。明白她并非是不爱他,那么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可是……”
粉唇挣扎地在他火热的唇下方吐出两个字,即再次被他细密的吻给封住,理智逐渐被挑起的情欲给淹没,随着衣衫一件件落地,当同样裸身健硕的身躯覆上柔软的娇躯时,她
知道他是铁了心,要以行动来证明他的心意。
“东方凌……”
迷蒙的美眸凝视着眼前的俊脸,她真的能拥有他吗?仿佛看穿她眼底的迟疑,染上情欲的黑瞳底有抹愠色,双掌捧住她的螓首,黑瞳深深地望进她眼底,强悍地宣誓在她耳畔回荡。“今生我东方凌的妻子,只会是你骆冰儿。”话甫落,炽热的唇舌再次攫住她的粉唇,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地相叠合,不给她有任何退缩的机会,硬是拉她投入这场眩人的情潮里。
娇吟伴着低吼声,回荡在房里每个角落,直至东方露出第一道曙光。
◆ ◆ ◆
寝房外,有抹颀长身影正闲适地在房外踱步,直到梨木房门由内被推开来,走出—抹高大健硕的身形,这才露出—抹诡异的笑容。“大哥,冰儿没事吧?”
东方傲脸上的笑十分暖昧,在接触到他投来的锐利眸光,忙收敛脸上的笑容,轻咳地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一早老四就回来了,所以我才会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大哥的占有欲在经过这次事件后更为严重,看来冰儿此后是休想逃离他身边了。
“她没事,你很快就会多个大嫂。”东方凌淡然的话语,却宛若投下一颗炸药,轰得东方傲整个呆愣住。“大哥你确定吗?”
东方傲脸色微凝,看来与方家势必是要撕破脸了,就怕方家不肯放弃。东方凌颔首,明白他的担忧,在迎娶冰儿之前,的确是要和方家谈清楚。
东方傲播首轻叹,其实这事他早料到了,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他。“老四说这封信是要给你,大哥你还真下得了手,竟舍得把他给打伤。”
向来最疼宠老四的就是大哥,而他这回竟舍得下重手,也难怪老四会心生委屈和不满。 东方傲黑瞳飞快扫过信里的内容,里头说明了冰儿会主动参与案件的主因,和事情后来的变化,俊朗的脸上平静地令人看不出表情,淡道:“他这回做得太过分了,何况我已手下留情。老二,我现在很后悔当初点头让他当这个玉面神捕,如果到时期限一到,他不遵守诺言的话,你们两个就给我负责到底。”
冷峻的黑瞳瞥了眼他瞬间转白的脸,不再多言,旋身走入房内,直到房门再次关上,东方傲这才松了口气。
拭去额上的冷汗,脸上有抹苦笑,当初是他们两兄弟受不了老四的缠功,才一致恳求大哥同意,而现在其余二人都不在,他倒霉的首当其冲。
◆ ◆ ◆
事实证明,东方凌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尤其对象是她时,更是严厉到连通融的余地都没有。
秀眉微拧,苦皱着一张俏脸,冰儿懒懒地睨了眼坐在她对面的牢头小青。这牢头还是暂时换人的,等真正的牢头处理完事情,自是会来和小青替换。
东方凌以一句她已无信用可言,她从此失去自由,除了他处理公事,和晚上就寝之外,他和她真的是形影不离,即使再怎么不服,她也只能认了。
这次事件中,最令她惊讶的有两件事,—件是东方凌竟早已看穿她的谎言,起因是那封她假造爹的名义所写的信,她粗心的未发觉他竟识得她的笔迹,和她不善说谎的眼神,才引起他的怀疑,进而派人跟踪她,才知情一切。
另一件则是玉面神捕的身份,原来他竟是东方府的四少爷——东方杰。
先前所不解他前后对她的反应,和一开始阻止她以身涉险,这才得到回答。
所幸她的牺牲是值得的,案子破了,怡红院被封,刘县令和老鸨身陷大牢等待判决,而东方杰也遵守承诺,撤去各大官府通缉他们父女俩的告示。
从此,她和爹两人不用躲躲藏藏了。可在她恢复自由身后,反倒又被另一道隐形的牢笼给困住了。
一道无奈的喟叹从粉唇轻逸出,回荡在古月亭内,随风而逝。“冰儿别皱着脸和再叹气了,小心被大少爷给看到,你可就惨了。”
小青好笑地看着她一脸无趣的模样,这几日以来,瞧着大少爷对冰儿的疼宠,和那令人吃惊的独占欲,说真的,她可是从一开始的羡慕,到最后转为对她的同情。
冰儿慵懒地瞥了小青一眼,双肘托腮,望着古月亭周围逐渐凋零的花朵,时间过得好快,她在东方府竟待了三个月了,这可是她一开始始料未及的事。
“小青好无聊喔,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小青脸上有抹促狭,正欲取笑她时,眼角余光在瞧见往这走来的两人,惊呼出声:“那不是连家小姐吗?她怎么往这走来了,大少爷又不在这?”冰儿随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是连芳仪和她的婢女,两人所为何来?
连芳仪仪态万千优雅地步入古月亭内,美艳的脸上不动声色地打量坐在石椅上的冰儿。好一个清丽脱俗似精灵般俏丽的女子,也难怪东方大哥会为她着迷。双眸掠过一抹妒意。
“你就是骆姑娘?听说东方大哥为了你,不惜和方家撕破脸,也要取消两家的婚约。” 娇柔的话语里,暗藏着不善的质问。
“你可知方家是何来头,若是方家的人不肯罢休,硬是告上兰贵妃那儿,东方府全部在劫难逃。听说你和你爹是各大官府通缉的有名窃贼,我不懂为何东方大哥会看上你,难不成是你仗着自身的美貌,诱惑东方大哥,否则他怎会喜欢上一个害他失明,出身又不光采的你。”
犀利含讽的语调,听得冰儿气愤地脸色发白,身旁的小青更是大为冰儿抱不平:“才不是呢,是大少爷自己先喜欢上冰儿的,而且冰儿助四少爷破案有功,功过相抵,官府早已撤销通缉了。”
小青看不过她高傲的嘴脸,忍不住替冰儿说话,心底十
分后悔,以前怎会觉得她温柔大方、美艳高贵。还是大少爷厉害,没被她所骗。连芳仪冷冷地睨了小青一眼,美艳的脸上有 着鄙夷的神情,讥讽地道:“你只是个丫鬟,这儿哪轮得到你说话。”
“连姑娘,我敬重你来者是客,还请你说话尊重点,丫鬟又怎样,难道丫鬟对看不惯的事,就不能仗义执言吗?倒是连姑娘你,方才所说的话才是有失身份。”
冰儿忍无可忍出口嘲讽,小手握住小青的手,安抚着她委屈含泪的神情。
“你……骆冰儿,你不过是个窃贼之女,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连芳仪大小姐脾气发作,顾不得维持她温顺的假象,破口大骂。
“就凭她是我东方凌认定的妻子。”
一道森冷的声音飘人古月亭内,三人顿时脸色各异,连芳仪脸色惊慌,看着东方凌高大的身形走人古月亭,身后还跟着东方傲和姜总管。
东方凌俊脸阴沉,冷厉的黑瞳盯视着垂首不敢抬头的人,他方才在瞧见她直往古月亭而来,好奇之下躲在花丛里,将她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见,没想洛阳城内公认最贤淑、最知书达礼的连家千金,竟会说出这种尖酸刻薄的话。
“连姑娘,你方才所侮辱的人,乃是我东方凌的妻子,你侮辱她,就等于侮辱我,也等于侮辱整个东方府,东方府不欢迎你这样的贵客。姜伯,送客。”东方凌背过身子,淡漠地下逐客令,连芳仪美艳的脸上有抹难堪,脚步慌乱地离开。
姜总管在退下时,瞥了眼脸色严峻的大少爷,和前方疾奔的身影,轻叹了口气,为自己识人不清感到对不起主子。亏他还不时制造机会让两人相处,没想到连姑娘的真性情竟是如此刁蛮,远不如骆姑娘的随和平易近人,他真是感到汗颜呀。
“连姑娘说的没错,我不过是个窃贼之女,你和我成亲不怕有辱你的身份吗?”冰儿脸色漠然,瞧着朝她走进的俊朗身影,心头泛起从来不曾有过的自卑。
连芳仪尖锐的话语的确说中了她的痛处,他是官家之后,又是洛阳城首富,而她不过是个江湖上闻名的窃贼之女,身份的确是不光采。两人犹如云与泥的差别,她……配不上他。
东方凌俊睑微愠,铁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深邃的黑瞳瞧见她美眸一闪而过的自卑。
“不准这样说自己,我并不是个肤浅之人,外在的身份名望于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人,和你心底是否有我,这才是我该在意的事。”
闻言,美眸不禁浮上水雾,为他话里的痴心,藕臂主动回抱住他,将脸埋人他胸膛,轻柔的嗓音微带哽咽:“东方凌,别对我这么好,你对我愈好。我反而会愈怕,万一哪一天你不要我了,那我可怎么办才好?”
一旦习惯他的宠爱、他温暖的体温,若是陡然失去了,要她如何回到往日的开朗无忧?她将变得不像是自己。
“说这什么傻话,知道我对你好,就别处处惹我生气担心,你烦恼的问题,该是我烦恼的才对吧。”东方凌没好气地轻斥,大掌温柔地抚着她柔软的青丝,微敛的黑瞳底有抹爱恋。“咳咳。”一道轻咳声打断两人的轻怜蜜语,东方傲不想再当个被人彻底忽略的隐形人。
“大哥,你不觉得当务之急,是先解除你和方家小姐的婚约?”冰儿俏脸发白,陡地推开他温暖的怀抱,她差点又忘了梗在两人间最严重的问题。
怀里骤然失去的空荡令东方凌浓眉微皱,在瞧见冰儿脸上惨白的神色,冷锐的黑瞳不悦地睇视多嘴的东方傲。
东方傲在接收他警告的眸光,只能在心底苦笑,真是好心被雷劈。
“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他冷淡地道,意思是要他别插手,冰儿脸上的神情令他不忍,长臂欲将她勾回怀里,她却反倒退得更远。
“冰儿,你不相信我?”东方凌因她退离的举动,胸口陡生怒火,黑瞳危险地眯起。“你真的要为了我和方家决裂?万一兰贵妃怪罪下来,那我岂不成了东方府的罪人?”
美眸底隐含着泪光,到头来,他仍是不属于她。不该动心
的,这样她现在也不会这麽痛苦。“你想太多了,这事我自会和方义谈,若不解除婚姻,我要如何迎娶你。”
东方凌不舍地凝视着她含泪的美眸,不再逼进她,明白她若不是爱着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
冰儿猛摇着头,她想起上回方义来的情形,他决然的话里,有着身为兄长的私心,他绝不可能会让优秀俊朗如他,就这么退婚的。“万一方家不肯,你要怎么办?”
“不肯也得肯,即使找到方家小姐,我也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坚定的黑瞳注视着她,强悍地表达他的决心,和绝不放弃她。
东方傲瞧着两人的僵局,知道若不出声帮大哥一把,他这个挑起话题的人,绝对会死得很惨。
“呃……冰儿,大哥说的没错,你该对大哥有信心。方义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这事总会解决的。”
冰儿美眸始终未离开东方凌脸上,心底却翻腾挣扎不已,她到底是该留,还是该离去。
像看出她的挣扎,东方凌脸色阴骘,严厉的黑瞳盯视着她彷徨的美眸。
“冰儿,你若是敢走,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绝不放过你。”清丽的脸上有短暂的愕然,粉唇噙着一抹苦笑,普天之下,唯有他最了解她,总能轻易看透她的想法。东方傲看了眼身旁苦笑的冰儿,不敢想像若是她敢逃走,大哥会变成何种模样,突如其来的冷汗窜过他背骨,带来一阵凉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去而复返的姜总管气喘吁吁地奔入古月亭内,对着东方凌宜布一个令众人脸色大变的话:
“大少爷,方公子来了,他说已找到方家小姐了。”
宛如一道响雷劈进她胸口,冰儿脚步踉跄了下,俏脸上毫无血色。看来老天已帮她安排好了,她注定是——该走。
东方凌阴沉的黑瞳注视着她失血的俏脸,双拳不由得紧握。
◆ ◆ ◆
东方府大厅弥漫着一股窒闷紧张的氛围,位于首座的东方凌俊脸阴沉,锐利的黑瞳如炬,直视坐在黑檀木椅上,神情愉快、啜茶的方义。
“我再说一次,我要解除婚约,我不会迎娶方家小姐的。”方义含笑的脸出现一道裂痕,放下手中的精致瓷盅,警告的眸光与他对视。
“东方凌,你想毁约也得看我同不同意,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找了十六年,好不容易找到楚楚,岂容你说毁婚就毁婚?”
“如果我硬要毁婚呢?”
“那么我将不惜请我姨娘出面,求皇上下旨赐婚,到时你总不会不顾东方府所有人的命吧?”
多年的好友,他也不愿为难他,可事关亲妹的终身幸福,若是让他毁婚,要他回去如何向爹娘交代。
“你这是在威胁我?”东方凌平静的脸上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唯有紧握的拳头泄漏出他的忿怒。
方义犀锐的眸光打量他许久,摇头轻叹:“听说你喜欢上快手神偷的女儿,并且打算迎娶她,为了一个女子,不惜与我决裂,看来你是真的动心了。我很想成全你,但你要我如何面 对我爹娘失望的脸,和刚找回来的楚楚呢?”
不是他不想成人之美,而是要他放过东方凌这样一个优秀的妹婿,别说他不愿了,相信爹娘也不可能会同意的。“你硬要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你认为楚楚会幸福吗?”微敛的黑瞳底有抹冷光,长指轻敲椅把,反问这位爱妹心切的兄长。
“换你在威胁我了。”方义脸色一沉,含怒的双眸瞪视着他,就算知道强摘的瓜不甜,他也要为妹亲自摘下。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硬要我娶楚楚的结果。对一个我不爱的女子,我是无法勉强去对她好的,日后你可别怨我。”
“东方凌!”方义反被他的威胁给气得火冒三丈,盯着他不动声色的脸孔咬牙切齿,这人就是有本事逼疯人,而自己依旧一副冷静的模样。
就在方义紧握着拳头,打算和他打上一架时,一抹娇小
身影从外冲了进来,还来不及平缓紊乱的气息,便喘着气急道:“大少爷……冰儿走了!”
东方凌俊脸骤变,浑身散发着一股噬人的怒火,高大的身形眨眼间冲出大厅。方义—脸惊奇,他终于是如愿看到他变脸的模样了,还以为这辈子是无缘见到,那位叫冰儿的女子,该就是骆玄的女儿了。
“小青,你口中所说的冰儿,可是你们大少爷欲迎娶的女子吗?”“是的。”小青偷觑了他一眼,让方家少爷知道冰儿的事好吗?都怪她没将冰儿看好,中了她的诡计,才会让冰儿有机会离开的。
方义深思的眸光直视着厅外,他该不该成全东方凌呢?
◆ ◆ ◆
离开东方府的骆冰儿直往郊外而行,清丽的俏脸上净是苦楚,她不想成为东方府的罪人,更不愿东方凌为她与方家撕破脸,所以她只有离开一途了。
含泪的美眸不敢回头,就怕这—回头,便再也走不开了。这趟洛阳之行,她非但未完成报恩,反倒失陷了一颗心,现在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舔舐伤口,这辈子她怕是无法忘了他。孑然一身的她,唯有回望月山上去陪爹了。
就在她满心凄楚、失魂落魄时,前头不远处却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她好奇地上前观看,这一看,看得她怒火陡生,一群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正拦阻一顶轿子,和几名看似护卫的人打了起来。寡不敌众,没多久那几名护卫纷纷挂彩。
冰儿再也看不下去了,在危急时适时加入,和那群大汉打了起来。
坐在轿内的一名贵妇,原本心急如焚害怕难逃此劫,没想到竟有位好心的姑娘出手相助?她的加入改变了整个战况,也让她安心不少。
冰儿打伤了几名大汉,只剩下几位大汉还不死心地硬撑,仗着灵巧的身形,徒手与持刀的大汉对招依然游刃有余,眼角余光在瞥见一名大汉趁乱手里拿着一把短刃,朝前方轿内的人扑去。
心急的她不再恋战,双掌齐发,打中与她纠缠的两名大汉胸口,便忙不迭地施展轻功朝前方而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侧身闪人,急时推开早已吓呆的贵妇,可自个儿却来不及躲过,短刃就这么狠狠地刺入她左胸。
她惨叫一声,以脚踢中那名刺伤她的大汉,捂着流血不止的左胸,耳边仿佛听到惊呼声,和杂乱的脚步声,眼前一抹黑暗袭来,身子一软,昏厥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