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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玫瑰 第一章
作者:方情浓
   
  意大利的新闻频道上,正插出一则重要的新闻。

  一大堆媒体守候在国会的门口,等候里面的议员出来。国会内正在争吵,现场一片混乱,甚至有议员愤而退席,大声宣示:他不玩了。

  退席的议员是第一个走出国会的人,也是媒体捕捉的焦点.他才刚走到国会门口,但见—阵镁光灯朝他闪个不停,摄影记者的快门也按个不停。

  “请问孔塔里尼议员,国会已经决定通过‘摩斯计划’了吗?”采访的记者争先恐后地抢位置,议员的面前挤满了各家频道的麦克风。

  “有我在,就不会。”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笑着回答。“不过我必须承认,里面正E为这个议题吵得凶,所以我才会受不了里面的空气,先出来透透气.”

  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这—番幽默的对话,显然很对记者的味.他出色的长相也是。事实上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是全意大利最受欢迎的议员,爱慕他的女人可以塞满整个威尼斯。

  “我们都了解你的苦心,孔塔里尼议员。”其中有位记者问道。“但是你代表威尼斯,而摩斯计划又关系着威尼斯的生存,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问得好,黛拉女士.”

  记者相当惊讶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居然能记得她的名字,不禁倒吸一口气。

  “正因为我代表威尼斯,所以才不能让这个计划轻易过关,要知道计划中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纳税人的血汗钱。”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不仅记忆力好,道德良知方面也无可挑剔,好多女记者因而中箭下马,崇拜到无话可说.

  “照你这么说,威尼斯的水患该怎么办?”既然女记者都闭嘴,就由男记者来问吧!“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要帮人民看紧口袋,但威尼斯的水患总要解决,这点你有什么看法?”

  男记者很令人讨厌的提出下一个问题,惹来许多女记者厌恶的眼光.

  “我知道事情总要解决,葛凡尼,但游戏不能这么玩.”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显然不只记得女记者,男记者也如数家珍。

  “威尼斯的水患很严重,这点全国的百姓都知道.然而摩斯计划真能解决问题吗?”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提出疑问.“工程协会保证等计划完成之后,洪水就不会再淹没威尼斯。但恕我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个计划只是在图利少数建商和政治关说团体,对于解决威尼斯水患方面,一点实质帮助也没有,我不想成为少数人的帮凶。”

  接着,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露出一个倾倒全意大利女人的笑容,英俊的脸孔,经由电视频道播送到全国各地,引起大部分人的关注。

  “这么说来,孔塔里尼议员决心不让这个计划通过了?”记者又问。

  “是的,各位。”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微笑.“我相信还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解决威尼斯的水患问题,不一定非要这个计划不可。”

  “但是孔塔里尼议员早——”

  “对不起,我要去赶飞机了,恕我无法再回答各位的问话。”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有礼地打断所有记者的发言,翩翩的风采,看得所有女记者着迷,男记者愤慨,他们还有话要问。

  “孔塔里尼议员,请你再多发表一些你对这个计划的看法。”

  “孔塔里尼议员,如果你不支持这个计划,是否有更好的方案?”

  “孔塔里尼议员,请回答我的问题……”

  记者追着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一路下国会建筑的阶梯,法兰西斯柯·孔塔里尼但笑下语,直到他上了汽车,还是不再发表任何评论.

  “看样子,明天政治新闻的头版又有你的名字。”匆匆为他的雇主关上车门,法兰西斯柯的助理开口就是一阵调侃,法兰西斯柯随意的瞄他一眼,敲敲车门暗示司机赶快开车。“习惯了。”法兰西斯柯说。“反正只要不支持这个计划的人,最后都会上头版,他们根本已经买通了政府。”

  法兰西斯柯和他的助理都知道,摩斯计划表而上是为了整治威尼斯的洪水,其实是在瓜分大饼,许多议员老早被收买,甚至连政府高层也有不少人接受贿赂.

  “你这么做简直是在玩命.”法兰西斯柯的助理摇头喟道。“明明知道这个计划有多少人涉入,却又坚持反对到底,迟早会出事。”

  法兰西斯柯的助理名叫帕拉罗,和法兰西斯柯是从幼稚园就开始混在一起的同学。原本从茼,在法兰西斯柯踏入政治界后转而担任他的助理,已有三年多。

  “没办法,总不能昧着良心行事,我可是上生土长的威尼斯人。”法兰西斯柯耸肩,言语间透露出他对威尼斯的感情.而这点,帕拉罗可是比谁都清楚,毕竟他们从幼稚园起就是好朋友,感情好到穿同一条裤子。

  “总而言之还是小心点好,天晓得那些人会使出什么手段。”帕拉罗明明念念,最怕好友自诏为正义之上,什么威胁都不怕,因此而丢了小命。

  法兰西斯柯微笑,无聊地看着窗外。他要是怕死就不会从政,也不会坚持己见,故意和那些利益团体过不去.

  车子持续往前行驶,法兰西斯柯低头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他们还在罗马,等他们回到威尼斯,恐怕已经是半夜.

  悄悄闭上眼睛稍做休息,法兰西斯柯不愿浪费太多时间在意大利的首都上。他憎恨罗马,情愿将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他的家乡,不过那也要他们的车速够快才行.

  “可恶,又塞车,真想跳车算了。”帕拉罗最恨罗马的交通状 况,虽然意大利其他大都市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等就等。”帕拉罗嚷嚷.

  法兰西斯柯大多数的时间是个温文有礼,生性浪漫的谦谦君子.但另一方面,倜又狡诈市侩,尤其擅长吸引媒体的焦点,并进一步利用媒体达到自己目的.

  帕拉罗的思绪在走,车子也在走.速度虽缓慢,但总算到达机场,只不过代价

  他们在候机室稍做停留.由于法兰西斯柯的身分特殊,并且拥有私人飞机,因此机场的服务人员不敢怠慢,纷纷拿出他们最好的葡萄洒.来招待全国最知名的政议员。

  一路上他们就这么轻松惬意的坐在贵宾室,等候法兰西斯柯的私人飞机准备完毕.十分钟后,塔台通知可以准备起飞,他们才乘着机场内的专车,到达法兰西斯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天晓得贵宾室那几杯酒根本不够看,我可以再喝下一打.”帕拉罗等了一天等怕了。从抵达罗马的那—刻起,他们就在等。等开会、等辩论、等吵架,最后又等塞车和等飞机,连续十几个小时等下来,教他不疯也难.

  帕拉罗唠唠叨叨,法兰西斯柯则是微笑.不想提醒帕拉罗,他也在等,而且等

  他接过帕拉罗递过来的香槟,正握住高脚杯脚摇晃之际,塔台的指挥中心突然

  “机场大楼那边通知说你的手提箱遗忘在贷宾室了,问你是要派人去拿还是由他们送来?”司机的驾驶掉过头问坐在后座的乘客们,帕拉罗马上回应。

  “我去拿.”都怪他粗心。“你和议员稽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帕拉罗将他手上:的香槟酒一饮而尽,找个空间放下空酒杯,就要走下小型私人飞机的升降门.

  “等一下,我跟你去。”法兰西斯柯受够了屁股一直黏在椅子上头的感觉,不放过任何可以起来走动的机会.

  “可是……”帕拉罗有些犹豫,法兰西斯柯反倒身先士卒,抢先走在他前面。

  “体谅一下我可怜的脊椎吧,帕拉罗。”法兰西斯柯朝他的好友眨眼。“到达威尼斯之前,还有好几个钟头,难道你忍心害我错失这次活动筋骨的机会?”

  这就是标准的法兰西斯柯作风,总是有办法以最有礼的态度、最婉转的言词说服他人,当然这些所谓的“他人”中,也包含了帕拉罗。

  “好吧。”帕拉罗只得投降.“谁让你是老板呢!”他当然服从.

  两人就这么放松心情,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贵宾室,拿那口被他们遗忘的皮箱。

  “谢谢你的通知,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临走之前,法兰西斯柯不忘对机场接待小姐施展魅力,被施予微笑的年轻小姐自然是中箭落马,后悔她没有生在威尼斯。

  就在他们转身走出贵宾室,欲向停机坪走去之际,不远处的停机坪突然传来一个巨大的爆炸声,接着是冲天的火焰。

  “那是……”

  法兰西斯柯和帕拉罗面色苍白的互看一眼,无法置信的望着出事地点.

  “快,那边的小飞机着火了,快出发救火!”

  他们两个还愣在原处,机场内的消防队倒是不敢迟疑,一边喊,一边开着消防车前去灭火.

  他的飞机居然当着他的面爆炸,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法兰西斯柯暗忖。

  ※  ※  ※  ※  ※  ※  ※  ※  ※  ※

  不管到底是谁干的,此事都非同小可。

  身处于位在威尼斯大运河畔的豪华府邸中,帕拉罗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走来走去,就是忘不了昨天那骇人的场景。

  当时,法兰西斯柯的私人飞机就当着他们的面爆炸,那意味着塔台要是没有通知他们有文件没拿,或是只有他去取回文件,法兰西斯柯极可能会在那场爆炸中丧命,形成无法弥补的错误。

  —想到这个可能性,帕拉罗害怕得直发抖,脚步踏得越慌乱。

  “坐下来,帕拉罗。”一旁看报的法兰西斯柯,头也不抬地说道。“地板都快被你踩穿一个洞,天晓得这些漂亮的地砖都是祖先留给我的,我可不想重铺。”

  孔塔里尼世代传承的府邸,用的全是些昂贵的建材,包括价值不菲的大理石地砖。

  “你倒悠闲,还有心情看报!”帕拉罗嚷嚷。“我都快急死了,你知道我们差一点就死于爆炸中了吗?”还—副没他事的模样。

  “我知道,帕拉罗。”法兰西斯柯合上报纸。”飞机[就在我眼前爆炸,让人很难忽视。”

  “知道还这么悠闲?”帕拉罗急死了.“幸好维托里也趁着我们下机的机会去方便,要不然就惨了。”

  “所以说还真是刚好不足吗?”法兰西斯柯微笑。“这是小天有意帮我们的预兆,我们没事,维里也没事,太好了。”

  维托里即是小飞机的驾驶,他也在这次的爆炸小逃过一劫。

  “好个头,老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他们根本想置我们于死地。”帕拉罗气愤的扑骂,就是看不惯法兰西斯柯轻忽的态度。

  “你好像很肯定对方是谁,还用了复数。”法兰西斯柯的态度依然悠闲,但字里行间充满了敏锐。

  “废话,当然足你那些政敌了。”帕拉罗啐道,他可不想平白做枉死鬼.

  “我那些政故——你说的有下理,但有—堆,你指的是哪一个派系?”法兰西斯柯悠闲地反问。

  “当然是——”帕拉罗忽地说不出话来。法兰西斯柯的政敌太多了,其中不乏同党的同志和对手党员,其中甚至包括了黑手党,算也算不完。

  “所以说,我才不去想。”怯兰西斯柯又把报纸摊开,继续低头看报。“反正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乾脆看报。”或许还能从小找出端倪也说不定。

  “拜托不要再看报纸了,法兰西斯柯。”帕拉罗—举夺下沾兰西斯柯手中的报纸。

  “就算你看到眼珠子掉下来,也瞧不出结果,不如我们好好而量一下,以后要怎么应付。”平时他是很敬佩他从容的态度没错啦,但不能用在这个时候。

  “你错了,帕拉罗。”法兰西斯柯摇头,指着他手上的报纸。“报纸可以吐露很多事,包括可能的凶手.”

  法兰西斯柯要他的助理仔细看报上的一则报导,其中针对法兰西斯柯私人飞机爆炸的小仆,对许许多政治人物进行访问.多半受访的人都对这个事件表示遗憾,但也有不少胆大的政敌,语卅讽刺的恭贺他大难不死。但再多的遗憾利讽刺.都不如另一条新闻引人注意。

  “赞诺比那头老狐狸居然也会表示遗憾,真是天要下红雨了。”帕拉罗没想到法兰四斯柯最大的政敌,居然也会发表声明谴责这次的攻击暴行,看起来还真像有鬼。

  “非常难得,不是吗?”法兰西斯柯同意帕拉罗的说法.“赞诺比那头老狐狸向来和我不和,没想到他这次居然这么有同情心。”法兰西斯柯用字温和,但话中其实充满了嘲讽。众所皆知他们两人水火不容,只差没有赤裸裸的对干,但也差不多了。

  “俗语说的好:黄鼠狈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帕拉罗刁;知道这句话足哪个伟大人物发明的,但觉得很贴切。“赞诺比那匹狼老早看小了‘摩斯汁划,这块大饼,如今你大力阻止,他一定很不爽。”

  “没错。”法兰西斯柯微笑。“只可惜他没成功杀掉我,间接妨碍他举行庆功宴,想想我还真对不起他。”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帕拉罗瞪他。“那头老狐狈不是好惹的,背后势力也不小,听说他一直有黑手党支持。”做他的后盾.

  “你的情报收集得不错,帕拉罗,不愧是我的助理。”十分尽责。

  “谢谢。”帕拉罗没好气的回应他的雇主。“有你这么没神经的雇主,我不谨恤点怎么行?”迟早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得也是。”法兰四斯柯仍旧微笑。

  “所以我必须想法子解决。”帕拉罗叹气.

  “听你的口气,似乎已经想到好办法。”法兰西斯柯—点都不担心他助理的能力,态度一派轻松.

  “嗯。”帕拉罗点头.“请保镖.”

  “不行.”法兰西斯柯想也不想的拒绝。“你知道我最讨厌那些所谓的贴身护卫,有他们在,我什么事都不能做.”

  “但是他们却可以保住你的小命.”帕拉罗很快反驳。

  “我知道如何才能保住我的命,帕拉罗.”法兰西斯柯皱眉。“只要不让那些保镖靠近我,我的生活就不必受到干扰,才呼吸得到空气,才不会被活活闷死。”

  “法兰西斯柯——”

  “不,谢了。”法兰西斯柯再次拒绝。“我不需要保镖,也不想走到哪里.就有人跟到哪里,这样我会窒息。”他情愿死于和政敌的对战中.也不想像只被囚禁的小鸟失去自由。

  “窒息总比没命强,威尼斯人民的利益还得要靠你维护,难道你就忍心这样抛弃他们?”

  帕拉罗比谁都了解法兰四斯柯热爱自由,讨厌束缚的个性。生性浪漫的他,最市扯在嘴边的就是自由,为了下被束缚,他可以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但身为好友兼助理的帕拉罗,却不能不为他的安危打算。

  法兰西斯柯沈默.他明白帕拉罗说的没有错,但就是不想妥协。

  “我还是认为你太紧张了,试着放松下来。”法兰西斯柯不想打击好友的自信心,但也没有接受他的提议,这点让帕拉罗十分挫折。 

  “嫣的!”帕拉罗烦恼到直扒头发。“你总是这副死德行,怎么劝都不会改.明知道有危险,却为了短暂的不自由打死不旨妥协,难道就没有人可以说服你?”

  他已经算是最了解法兰西斯柯的人了,却还无法说服法兰西斯柯听他的话,到底要谁的话,他才要听,神谕?

  “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谁可以说服我。”法兰西斯柯说。

  “谁?”真的有神谕,奇迹发生。  

  “欧梅西尼女士,我们的幼稚园老师。”法兰西斯柯眨眼,提醒帕拉罗,他们曾经有多敬爱她。

  “但她已经死了.难不成要我想办法招魂?”帕拉罗会被他的好友气死,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正经.

  “这倒不必。”法兰西斯柯耸肩.“我只是试着告诉你,我有多想念欧梅西尼女士,她经常瞒着园长偷偷给我们糖果.”

  幼稚园规定一天不能给小朋友吃超过三颗糖,她却一口气给了五颗,因此班上的每个小朋友都很听话,这也成了全班小朋友共同的秘密.

  说起这段共同的经历,帕拉罗跟法兰西斯柯一样怀念欧梅西尼女士,当时她真的报照顾他们。但重点是,他们已经长大,而且他们敬爱的欧梅西尼女士也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按照法兰西斯柯的说法,根本没有人能说服他。

  “除了欧梅西尼女士,你还肯听谁的?”帕拉罗急得猛扒头发,又开始踱步。

  “除非你能找一个同时具有双重身分的保镖,不然你雇用谁都一样.”他都会立刻请他走路.

  “双重身分?”这是假闩报纸填字游戏吗?

  “具有幼稚园老师身分的保镖.”法兰西斯柯故意给他的助理出难堰.“你知道我这一生中只听两个人的话:一是我母亲,只可惜她已经撒手人寰,愿她老人家安息,阿们.”他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二、是欧梅西尼女士,她也已经去见天主.”说着说着,法兰西斯柯又划了—个十字架.气死帕拉罗。

  “你别闹了,沾兰西斯柯。”帕拉罗立想掐死他的好友。“我上哪里去给你找一个具有幼稚园老师身分的保镖?你这根本为难我。”

  等等,具有老师身分的保镖,还得教幼稚园,那不就是……

  “你完了,这次你:帐答应不可!”

  说时迟,这时快。但见帕拉罗硬把法兰西斯柯从椅子上拉起来,拖着他往视听室走。

  址兰西斯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瞧他的助理—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是不知道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你等着瞧吧!”一到达视听室,帕拉罗立刻把窗帘全拉上,把灯都关了,砰一声拉下布幕。

  法兰西斯柯双手抱胸地坐在办公桌边缘,等待他的助理揭开神秘面纱,在等待的期叫还不忘到角落的小吧,倒—杯酒,然后再回到原地等待。

  帕拉罗正忙碌地打开电脑、上网、找—个奇怪的网址,而他什么忙都帮下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喝酒。所以法兰西斯柯只得低头喝酒,过于悠哉的态度又是引起助理一阵抗议。

  “你就足会占我便宜。”也不顺便倒一杯给他。“我忙着保护你的生命,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喝酒。”

  帕拉罗十分不满,才嚷了几下,一杯香槟果然立即端到他面前,适时塞住他的嘴。

  “你到底在忙什么,买玫瑰花送我?”法兰西斯柯指着萤幕上一闪一闪的各色玫瑰,上面正用英文标示着网站的名称——“玫瑰园。”

  “当然不是了,我聪明的议员。”帕拉罗瞪他。“这是一个雇请保镖的网站,只是站名稍微女性化一点.”没什么大碍。

  “这是一个雇请保镖的网站?”法兰西斯柯极感兴趣地盯着萤幕上那五朵玫瑰,他们分别址紫玫瑰、蓝玫瑰、红玫瑰、白玫瑰,及黄玫瑰。

  “相当有趣。”沾兰西斯柯微笑。“你别告诉我这几朵玫瑰花就足他们的代号。”

  “是她们,法兰西斯柯。”帕拉罗更正他的文法.”这个网站卜的保镖都是女的,这些颜色的础就是她们的代号。”胡闹了半天,总算弄对—仆事。

  “有的?”法兰西斯柯饶富兴趣的扬高眉毛。“那你乾脆点开其中的一朵,让我看看里头到底暗藏了什么玄机。”

  “没问题。”帕拉罗爽快的点头。“你要开哪一朵?”

  “红色的那一朵。”法兰西斯柯答。“你知道,我—向喜欢热情的红色。”

  帕拉罗点点头,表示他听见了,跟着点开那朵红玫瑰。

  “请输入密码。”法兰西斯柯斜瞟他的助理,后者正手忙脚乱的找密码。

  “密码在这儿。”帕拉罗将正确的密码输入电脑里面,萤幕上的五朵玫瑰瞬间褪去,换成五张清晰的相片。

  “真神奇,这个网站。”帕拉罗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闷了一下午,总算有一件事能引起他的兴趣。

  法兰西斯柯同意他的看法,一双深巧克力色的眼睛,直盯着其中一张相片。

  “点开相片上方的红玫瑰。”法兰西斯柯指示他的助理。“我想知道,除了那张美丽的脸孔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更有趣的事。”

  帕拉罗依言点开相片上方的红玫瑰,对于法兰西斯柯的评语下置司否。就他典型意大利男人的观点采看,相片中的女人构不上漂亮,因为她不是金发美女。

  “哪,介绍都在这儿,你自己慢慢看吧!”帖拉罗告诉他的雇主.他的雇主看得很认真。

  韩宁儿:代号红玫瑰。平日职业是幼稚园老师:亦是柔道三段及合气道的高手。

  接着,网站上列出她曾保护过的对象,其中一个他很熟,是个以好色出名的某国参议员,专挑他身边的女性下手.

  “你猜她会不会已经遭受卡本特的毒手?”法兰西斯柯指着韩宁儿的相片漫不经心的问,帕拉罗歪头研究了一会儿后说——

  “很有可能。”她的长相正是那个老色狼喜欢的那一型。“依东方人的审美观念,她也许算是个美女,谁知道呢?”帕拉罗耸肩。

  “反正我只喜欢金发美女,比较对我的味。”

  说起来,这是普遍所有意大利男人的弱点:无法抗拒金发美女。但法兰西斯柯不同,帖拉罗敢打赌,他一定会要地,因为他恰恰非常注重他血统中淡薄到无法辨识的东方血缘,而且她又是他喜欢的那一型。

  “就决定是她了.”

  法兰西斯柯果然如帖拉罗所想的,选中韩宁儿。

  “你不再考虑其他四个人了吗?”帕拉罗克尽职守的要他的雇主多比较一下.“也许她们的条件比她出色。”

  “不必了,帕拉罗。”他停顿了一下后拒绝。“我不认为有谁能够像她一样,刚好是我想念的幼稚园老师。”

  法兰西斯柯笑着说:“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接触过任何一位老师了,也许她能软我什么新的观念也不一定。”

  随着法兰西斯柯定在萤幕上的专注目光,帕拉罗看见的足有着饱满小巧的红唇、一头长鬈发、眼睛大小适中、长相甜美的清丽女子。

  他虽搞不清楚东方的审美观念,但他可以肯定,像她这样的女子,大概教下了什么太高深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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