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漱是头一次见到工作中的岳芩,专心认真的她看起来有着一份特别的光彩,尤其是她专注的眼神,以及在键盘上快速移动的十根手指,俨然营造出一种属于天才的风范。
岳芩大概只有在电脑模拟出的虚拟空间中才不会有迷路的危险,也只有在应付她最擅长的事时,才会如此专心一致,而不会总是心不在焉的。
上官漱算是见识到岳芩的另外一面,了解到她的天才并不是浪得虚名,对于她的工作,她可比任何人都要认真,不容许有一丝差错。不过,还是有点可怕……
岳芩会状似温柔地自言自语道:“乖,听话,我不是坏人,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和我合作对你绝对有很大的好处,乖一点,听我的话……”
这是最初的阶段,岳芩特别要求不要解除电脑系统中原有的防御程式,让她自行侵入,因为这样比较有挑战性,也才能显示出她的高明。
“这就对了!听我的准没错,我不会让你吃亏的,现在就让听话的孩子尝点甜头吧!”
不用说,这几句话代表岳芩已成功的破除了主电脑的防御程式,也开始用上她带来的数片光碟,其间还不断对着电脑甜言蜜语。
上官漱和董月菱就这样看着她“诱惑”电脑主机,不由得面面相觑,两人都是头一次见识到岳芩的现场表演,对于她这番特异的表现难免有着些许惊异和难以理解。
四月则适时的对他们说上两句悄悄话,“岳芩工作的时候习惯自言自语,好让自己能完全专心,不必担心,她还没疯。”
上官漱在讶异之后开始觉得好笑,岳芩真是他所见过最不可思议的女人,随时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永远也不会让他觉得乏味。
“好了!穿上一层新盔甲的感觉不错吧!以后除了我之外,绝对没人能对你动手动脚了,高兴吗?你可要记得我哦!就是这样,你还挺会撒娇的嘛!”
任谁也想像不出一部电脑主机会如何向人撒娇,偏偏岳芩一副若有其事的模样,不明就里的人只怕会感到毛骨悚然吧。
董月菱在一旁看得也累了,听了许多岳芩对主电脑的胡言乱语,她现在也没什么反应,若是太认真思考岳芩的一言一行反而有伤脑细胞,当作没听到就是了。
上官漱倒是一直兴味盎然的聆听岳芩与电脑间的对话,若他早见过这幕情景的话,大概就不会那么天真地以为她很“正常”了。
“要乖乖听话哦!不然你的主子可会怪我教导无方的,你可不能毁了我的名号哦!”
岳芩再叮嘱后,召来了开始打瞌睡的董月菱,详细解说着注意事项,确实完成她的工作。
“我设计好的程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是在运作时有什么状况的话,只要通知我一声,我的售后服务向来是很完善的!”岳芩道,顺便把东西收拾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董月菱赶走了瞌睡虫后,细心的记住岳芩的每个指示。
“我拿了那么一大笔酬劳,当然要受人之讬、忠人之事啊!一分钱一分货嘛!”岳芩理所当然的道。换句话说,她努力工作的动力和钞票是脱不了关系的,利之所趋也是人之常情,就连天才也不例外!
董月菱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其他员工大概都已经下班了,我也很久没这样加班了。你们要不要到我家吃顿晚饭?今天可是我老公下厨,他的手艺比我还好呢!”
岳芩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她已连续工作了四个多小时,集中精神时没什么感觉,一松懈下来就特别疲倦,这时候的她也特别容易陷入莫名的迷惘状态,也就是说,迷路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属于高危险时段。
“不用了,我每次结束一个工作,都习惯回家补充前一阵子不足的睡眠,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邀请。”最近岳芩有点用脑过度,若是任意使用已呈昏聩状态的大脑,难保不会在下一刻把自己弄丢。
“那就不勉强了,我送你们出去吧。其余的酬劳我会在明天汇进你的户头。”
“好的,麻烦你了。”岳芩微笑应道,但却半晌未曾站起身,笑容也有点僵硬,上官漱在第一时间发觉了她的异状,在她身旁轻声问道:“怎么了?”
岳芩这才苦笑道:“坐得太久了,脚都麻了。”
上官漱听了,二话不说的蹲跪在她身前,一手握住她的脚踝助她伸展麻痹的双脚,另一手则轻轻揉着她小脚的肌肉,以促进血液循环。
岳芩忍耐着阵阵麻痛,上官漱手心的熟度逐渐平抚了她的不适,迅速的恢复她行走的能力,只是给他这么抓着自己的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董月菱是将一切看在眼里,窃笑在心里,这两个人虽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隐约对彼此都有点意思,接下来的发展不言可知。
“好点了吗?”
岳芩点点头,“好多了,谢谢。”
上官漱让她扶着自己的手臂站了起来,岳芩活动一下便恢复正常,轻轻的把手收了回来,“我没事了。”
“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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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芩紧跟在上官漱身旁,因为她此时方向感尽失,不跟紧一点就怕不知下一步该踏向何处。
“真不好意思,让你陪了我这么久,一定很无聊吧!”岳芩有点抱歉的道。
“做为一个成功的护卫,耐心是很重要的特质,等上几小时,甚至几天都是常有的事。”上官漱嘴角噙着一抹微笑,“而且我觉得很有趣,你工作的时候部是那个样子吗?”
岳芩领悟到他意之所指时微红了俏脸,“我习惯在工作的时候对自己说话,这也是集中精神的一种方式。对我来说,每部电脑都有它独特的个性,和人类没什么差别,而且更坦白也更单纯。只要对你开放了自己,就不会有任何隐瞒,和人类比起来要干脆多了,而且不会故意找人麻烦。”
瞧她说得理所当然的模样,可以看出她对这些属于“非生物”的伙伴有着十分深刻的感情。
“这也难怪,你在电脑的世界里可以横行无阻,而在现实的世界却老教自己迷路,你当然会比较喜欢那种能够自己操控的感觉。”上官漱边说边握住了她的手,主要是避免她不知不觉的走过了头。
“我有段时间的确认为电脑的世界比真实的世界好,但我后来慢慢发觉,有些美好的人事是不存在电脑空间里的,如果我自己不走出来,就永远也无法领略这些。”岳芩认真的道。
上官漱面露微笑,但还来不及开口,四周就突然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
这个路段只要一过下班时候,经过的人迹近乎零,清冷的路灯也造成一处较为阴暗的死角,确实是个作案的好地点,而且显而易见的已被人利用了。
警觉度极高的上官漱在歹人出现的那一刹那已将岳芩推到自己身后,估量着就在几公尺外的车子,以及这些来路不明、面目不善的家伙有多少能耐。若只有他独身一人就什么都不必顾虑,在第一时间把他们全撂倒就是了,但有个岳芩在身旁,便必须以她的安全为优先考量,绝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岳芩还在迷迷糊糊之间,就已有五、六个长相凶恶的男人围住了他们两人。
上官漱一面护着岳芩,一面盯着其中一个最高壮的男子。根据多年的经验,他叫以一眼看出谁是带头的人,只要找那个看起来最嚣张的家伙就对了。
“你们想做什么?”上官漱沉着声问道。
那个带头的显然没把收敛锋芒的上官漱放在眼里,涎脸笑道:“朋友,别逞英雄,我们只是想请这位小姐去喝杯茶,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用不着那么紧张,乖乖的到一边去,我大成哥不会为难你的!”
上官漱很难得的对眼前这景况感到好笑,就凭这几个跳梁小丑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叫他闪一边去。
他回头看了岳芩一眼,“你的意思呢?”
岳芩从他身后探头瞄了瞄这票找碴的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替我婉拒他们的邀请,晚上喝茶会让我睡不着觉的,你知道,想睡觉的时候却偏偏睡不着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
上官漱只是随口问一句,没想到岳芩还真以为这些强人是要请她喝茶,他忍着笑对那些意欲“强占民女”的家伙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小姐没兴趣,就别挡路了,快让开吧!”
大成哥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将包围的圈圈缩小,“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大成哥请的人从没有请不到的,你要是再这么不识时务,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上官漱听到岳芩在身后咕哝着,“什么敬酒、罚酒的,不是请吃茶吗?什么时候又改了?”
这时候听她这么说话真是觉得特别好笑,让上官漱原本严肃的心情都飞掉了,不过眼前这票人还是得打发掉,反正也不费多少力气。
“是有人指使你们来的?”上官漱以敏锐的思绪理所当然的归纳出这点结论,这些不良分子不像是单纯来找碴的,否则不会专找岳芩麻烦。
“是又怎么样?反正我人是请定了,既然你非要挡在中间,那我就不再和你这么客气了。兄弟们,上!”
他们还真上了,但这等下九流的身子上官漱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连教岳芩闪远一点都免了,光是站在原地就把几个混混一个接一个的丢到一边摔成一堆,上官漱没下重手,所以他们还站得出来,这才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舒服吗?要不要再来一次?”上官漱双手交抱在胸前,看着躺得七横八竖的那些小角色,其实他有点懒得动手,对付这几个人连他最基本的运动量都不到,实在很没意思。他对于动手的对象向来是很挑的,这几个人根本不够看。
大成哥则完全来不及出手,便见手下们倒了一地,而且还动不了上官漱一根寒毛!他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连忙一声令下,当个识时务的“俊杰”,快速离开现场。
一票人带着各种摔伤、撞伤、淤伤逃得干干净净,上官漱本想上前抓个人来问清楚,但一想到还得拖着三两下就迷路的岳芩,实在是不适合做这种活动,因此便作罢了。
“跑得真快!”岳芩赞叹道。
“当然要跑了,不然还留下来等着挨扁吗?”
岳芩看了他一眼,有些抱歉的道:“又给你添麻烦了。”
仔细一想,自从她遇上上官漱之后,好像向他道谢之外,还是向他道歉,原来她能惹上的麻烦事还真不少,在他出现给她当靠山之前自己又是怎么解决这些事的?对于这些不可考的事还是别深入研究比较好。
上官漱微笑的看着她,“我并不觉得麻烦,你也不必老向我道谢或说抱歉,我做这些事都是自愿的,你用不着觉得欠了我什么。”
“那就好,”岳芩嫣然一笑,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让你觉得不耐烦。”
上官漱直接问道:“你应该知道是谁想找你麻烦的吧?”
“什么?”岳芩瞪大了一双无辜的眼睛。
“你总不会连他们为什么指名要找你麻烦都弄不清楚吧?”上官漱又道。
岳芩这才一副了然的样子,“也不是这样啦!因为这不是头一次,而且他们也没明说到底是谁派来的,所以我也不敢确定,不过四月大概会很肯定的指出嫌疑犯吧。”
上官漱长叹一口气,让岳芩坐到车子里,一面绕回驾驶座,顺便平复一下情绪。他讶异的不是她不确定对方的来历,而是她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还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难道她连一点警戒心都没有吗?
“那你以前又是怎么拒绝这种‘邀请’的?”
岳芩迟疑了一下,“我也不太确定,大概是因为正好有行人经过,他们不敢硬来,只好放弃了。”
上官漱又是一声长叹,“你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我真是不得不怀疑你是怎么凭着这点‘本事’活到现在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对她放心不下,深怕只要一个疏忽她又一头栽进麻烦里的原因。
“不就和平常一样这么过吗?”岳芩还一副挺无辜的模样。
上官漱在等待红灯时,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相信我,岳芩,你绝对平凡不起来的,街上有那么多人,可不是每个人没事都会遇上拦路抢劫。”
“那也不能怪我啊!”
上官漱终于放弃继续向她解释这件事,换个话题道:“你对四月大概会提出的嫌疑犯,心里总也有个底吧?”
岳芩偏着头想了一下,“前阵子有个人一直要求我去为他工作,但是那个人我一看就讨厌,所以就没答应他,后来四月的消息开始传出去后他又来找我谈过,我当然不可能改变态度,何况四月是特别的,我怎么会随便就把她给卖了。”
“所以那家伙就开始找你麻烦了?”
岳芩略点了点头,“也许是吧,我所认识的人之中就数他最没气质,我最后一次拒绝他的时候他要我‘走着瞧’,但是我走了这么久也没瞧着什么,我想也只有他会做出这种没格调的事。”
“你……”上官漱欲言又止,“算了,我知道你不确定,还是我来帮你确定好了,那个家伙是谁?”
“那得问四月,我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印象中他好像是某个电脑企业的大老板,不过看起来就是很讨人厌。”岳芩的形容相当不客气,她识人的直觉少有失误,就像她第一眼见到上官漱就非常信任他一样,至今发生的事件更让她坚信自己的看法,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对她而言这样已经够了。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问问四月吧!”他早该知道问她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岳芩对所有事件的记忆都分门别类的收藏起来,而她没兴趣的部分大概全集中在杂物类,想要抽取其中一个片段还得让她找上好一会儿,不如直接问四月比较有效率。
“我本来就是这么说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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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芩在车上已难掩疲态,回家叫开了门后便自顾自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我先回房换衣服。四月,上官漱有些问题要问你,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自己随便加油添醋。”
圆球形的四月飘在正望着岳芩疲累身影的上官漱肩旁,愉快的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岳芩知道的我都知道,她不知道的我也全知道,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绝对没错。”
上官漱转头看着四月,忍不住道:“你一向都这么聒噪吗?”
四月飘了两下,“那倒不是,只不过从我学会说话之后,慢慢的愈来愈喜欢用语言这种沟通方式和他人交谈,最近大概是急着把刚学到的字汇用出来,所以话多了一点,连岳芩也嫌我变吵了。”
上官漱终于彻底的体会了四月的人性化,一个电脑程式竟能以这种方式与人交换意见,真教人难以想像,也可见岳芩那颗脑袋有多天才了。
“你想问的问题应该不是这个吧!”四月像个主人般飘向客厅,“还是先坐下来再说吧!”
上官漱这才转入正题,“我想知道的是有谁会不择手段的要岳芩为他做事?”
四月知他言出必有因,忙飘到上官漱眼前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上官漱简略地将早先的事叙述了一遍。
四月哼了一声,“果然是个笨笨的坏人,专会挑这种没大脑的蠢事做。”
“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吗?”上官漱问道。
四月的声音转为严肃,“我知道的只有一次,但你也知道岳芩有时真是钝得可以,如果对方的意图不够明显,她根本不会注意到。我早教她自己在外头要小心一点,这种事我是帮不了她的,还好今天有你在,不然的话……”
上官漱也不由感到毛骨悚然,虽然明知这些都未曾发生,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着那些“万一”。这实在不合乎他一贯的作风,专注的安排好所有细节,确保被保护者的安全,而非想着过去的错误,不管有没有发生过。然而岳芩却令他无法保持平常心。
甩掉那些无谓的念头,上官漱再问一次。“四月,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四月一明一暗的闪烁了几次,“是翁绪邦,翁氏电脑的负责人。当我还在发展初期时他就曾和岳芩接触,那时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岳芩对他提供的条件不感兴趣,拒绝了很多次。那个姓翁的八成很火大,因为岳芩对不值得考虑的事都不会留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她接着又道:“最近岳芩常让我协助她工作,难免会传出一些消息,也不知怎么的让翁绪邦知道了这事,所以他又跑来和岳芩谈买卖。但我对岳芩来说可是非卖品,当然不可能谈出什么结果。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但是岳芩又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我只好请你帮忙了。”
上官漱沉着声道:“你有没有查清楚翁绪邦的底细?他的目的是什么?”
四月状似急躁的飞绕了两圈,“岳芩一直限制我入侵他人的电脑,上次我偷偷查了你的资料她没生气是很难得的,而且她又一向不把翁绪邦当一回事,所以我也不敢自作主张。”
“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吗?”上官漱怀疑地道。如果四月说她自己只干过一次偷偷摸摸的事,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四月沉默了一会儿,才承认道:“好嘛!我是查过一些资料,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再进一步的入侵光由四月来做还有点勉强,而且绝对瞒不过岳芩。况且并不是所有的事都会记录在电脑里,所以我也不见得真能查出什么大秘密。”
上官漱当然明白这一点,人心有时才是最最险恶的事物。
“岳芩对于由我保护她这事有什么反应?”
四月答道:“她表现得很平常,不过我知道其实她是暗自窃喜,因为她的朋友并不多,也没人能陪她谈心,所以她一定很高兴,而且,你是第一个让她这么有“反应’的朋友。”
上官漱对四月露骨的言语微微一笑,岳芩和他之间的感觉不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说起来他们也不过才认识了几天,却好像已非常熟悉,那种相投的气味仿佛是相识多年、无所不谈的密友。他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女人有这种感觉。
“你的委讬我接受了,至于酬劳的问题就由我直接和岳芩谈吧。”上官漱柔声道。
四月立即兴奋的回应,“只要你答应就一切没问题,这下子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你也太干脆了,事情还没解决呢!”上官漱好笑地道。
四月轻松的飘来飘去,“我的工作只是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接下来就要交给你了。”
原来如此。
和这个四月说话真是件有趣的事,也用不着摆着族长的架子,只需轻松的表现他的本色,就和面对岳芩的时候一样。一想到岳芩,他才发现直到现在还不见她的人影,换个衣服也不用这么久吧!
“岳芩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四月飘向岳芩的卧室,“说不定是睡着了。她每次做完一个工作以后就只记得睡觉,而且睡在什么地方完全得看她当时在哪里,有时候她还会直接倒在地毯上,还很难叫得醒。你在这里正好,可以帮我处理一下,没手没脚有时还真是不太方便。”
上官漱只好跟着四月往岳芩的卧室走,推开一扇半掩的房门,一眼就看到衣衫不整的岳芩倒在床边的地上,看来她真累得衣服只换了一半,连床都找不到就直接屈服在瞌睡虫的侵袭之下。
如果不是有四月先前的提示,此刻上官漱必是心慌意乱的冲到她身旁。然而现在有了心理准备,他才能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边,温柔的将她移到自己怀中,低声道:“岳芩,醒醒。”
岳芩在他的“千呼万唤”之下,才终于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了上官漱之后露出一抹甜甜的、睡意蒙眬的微笑。
“上官漱,你的声音真好听,可惜我现在看不清楚你的样子……等一下--”她将手臂环上他的脖子,把脸凑了上去。“果然帅得很,我就是喜欢你的长相。上官漱,你喜欢我吗?”
“喜欢。”上官漱以沉稳而有磁性的声音回答,但岳芩却没有反应,因为她又靠着上官漱的肩膀睡着了。
上官漱看着她的眼神极其温柔,轻柔的将她横身抱起,平稳的让她躺回床上,再为她盖好被子。能够得到他这种服务的人,全天下还只有岳芩一人呢!
将岳芩安置好之后,上官漱举目环顾卧室的陈设,一些必备的家具全都不缺,以一种隐约的秩序显示出井井有条的状态,就和岳芩本人的感觉一样,乱中有序,而且是别人搞不懂的方式。
房中最特别的是一只矮柜及放置其上的高级音响,不论是木头构成的空间,或是音响上方,全是琳琅满目的各类激光片。比起来,梳妆台上寥寥可数的保养品显得寒碜许多。
上官漱审视之后对四处飘来荡去的四月说道:“这两天我会安排好这里的安全措施,如果岳芩要外出,最好先通知我,一定要掌握住她完整的行踪,可别让她兴致一来和我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那是护卫工作最大的忌讳。”
“知道了,我会看好岳芩的。”
上官漱交代完后,就回到自己的住所,立即拨了通电话。
“潮,我有个任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