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先把便当送去给人家,回来再吃晚饭。」风富将便当交到女儿手上。
风小凉不怎么情愿的接过。
「爸,要是那天你不多事的教他载我上山,也不会弄成这样,还有,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部机车要换了,你偏不听,要弄到差点出了人命才肯换。」凉凉的嗓音带着丝责备。「综合以上两点,这个便当怎么说也应该是你送去才对,为什么老是我要送?」
「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人家可是为了救妳才弄伤了手脚,送个便当也是合情合理。还不快点去,饿到人家可就不好意思了。」想不到连老天爷都在帮他,风富强忍住唇边的笑意。
「才迟几分钟,饿不死的啦。」拿着便当她推开门出去。
来到杨梵家,她没按门铃,取出他先前给她的钥匙,直接开门进去。
「我送晚餐来了。」看到杨梵正讲着电话,她把便当搁在饭桌前,从厨房取出一只碗,将带来的汤倒了进去。
杨梵放下电话,步履有些蹒跚的走过来,他膝盖受伤,一走动就会扯痛伤口,只能尽量将腿打直避免弯曲膝盖。
「嗯,好香。」打开便当,见她准备要走,他不疾不徐的开口,「我今天要洗头。」
风小凉不耐烦的蹙眉。「我等一下叫出租车送你去美容院。」
他手脚上都只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有点深,缝了好几针,而且不能碰水,又由于脚上的伤在膝盖,医生也建议他最好少走动,伤口才好得快,所以这两天他都在家里养伤。
她原本是打算要请一个人来专门照顾他这段时间的饮食生活起居,他却说他是为她受伤的,若是她不亲自照看他,就太没诚意了,他情愿不要。
连她老爸的看法也与他一致,认为把这种事推给别人做就太没道理,因此她才得帮他送早晚餐过来,中午就由父亲就近送来给他。
「我不想去美容院,妳帮我洗。」杨梵喝着汤说。
「我?」她脸上浮起冷笑,「好呀,你如果不怕我笨手笨脚弄疼你的话,我帮你洗。」
瞥见她脸上的笑意,他立刻改口,「看来妳没帮人洗过头,好吧,我决定让妳陪我去美容院了。」
风小凉声明,「我没说要陪你去,我最多只帮你叫出租车送你过去。」
他挑起眉瞅睨着她,「如果妳不陪我去,我决定还是留在这里让妳帮我洗好了,而且我的伤口不能沾水,前两天我自己一个人很难洗澡,妳一并帮我洗吧,毕竟我之所以受伤是因为……」
见他又想再说他之所以受伤完全是为了救她,她冷着嗓开口,「我是可以陪你去,但是我不想坐出租车,如果你一定要我陪你去,就只能用走的。」要她帮他洗澡,休想!
杨梵挤出和蔼可亲的一笑,「妳没忘记医生说过我的伤口不适合太常走动吧?还是妳打算找部拖板车拉着我去?」
风小凉凉凉的嗓音飘出,「我去借一台轮椅推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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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小凉果真去向隔壁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家借来了代步的轮椅,推着杨梵去离家里约十几分钟路程的一家美容院。
她固定都会在那家美容院修剪头发。
坐在轮椅上,杨梵好奇的问:「妳为什么不喜欢坐车?」那天载她去山上时他就问过她这个问题了,不过她没有回答,很少见到有人像她这么讨厌坐车的。
她闷不吭声,没有响应。
「还是妳曾被车子撞过?」他臆测道。
她盯着他的后脑勺沉默着。
「或是妳会晕车?」他再猜。
「你额头上那道疤是怎么受伤的?」她反问。
「那道疤……」他耸耸肩,「不值得一提。」
幽凉的嗓音轻扬,「那不就是了,你不想说的事,却有人不识相的一直问个不停,是不是很烦?」
「我并不是不想说,只是这件事有点丢人。」杨梵回眸瞅她,扯出一笑,「这样好了,我们来交换秘密,我说出这道疤的缘由,妳告诉我妳为什么讨厌坐车,怎么样?」
「我没兴趣知道……」她还没说完,他已开口说了起来。
「这道疤是我国小的时候弄伤的,那时候为了讨好一个女孩,她想吃树上的莲雾,所以我就爬上那棵树要摘给她,结果没踩稳,一脚踏空跌了下来,额头刮到了树枝留下疤痕。」语毕他回头睐住她。「这么丢人的事我都说了,该妳了。」
「我又没答应你要交换,是你自己要说的。」
「妳想耍赖?!我知道了,妳怕坐车一定是有更丢人的原因吧,所以不敢说出来。」
知道他是存心激她,不过她迟疑了一会,还是说了,「因为我妈生我时难产。」
他愣住,这是哪门子理由?
「妳妈生妳时难产,跟妳怕坐车有什么关系?是妳妈在那时候不幸死了吗?」
她幽幽的说:「不是,我妈是在我读高中时才去世的,当时死的是我双胞胎的妹妹。」
「呃,那真的很遗憾。」可是他还是听不出来这两者间有什么狗屁关联。
「我不记得当时我妈难产时的情况是怎样。」
「我也不记得我出娘胎时的情况,」杨梵瞪住她,「拜托,这种事没人记得好不好?」
风小凉秀眉一拧、眸儿一瞪,「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好好好,妳说,我不打断妳的话就是,妳尽管说,随便妳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他闭上嘴巴不再插话。
她继续接着说:「可是我猜想我在潜意识也许是记得当时困在母亲肚子里的情况,所以我从小就很害怕待在密闭的环境,每次只要一进入陌生的密死循环境,我就会不由自主的呼吸加快,紧张心悸。」这件事她从没跟任何人提过,包括她的父亲和姊姊。
没提起的原因是不希望让家人想起那个不幸夭折、无缘来到世上的双胞胎妹妹。
有些毛病是很难找到什么原因的,不过既然有胎教这种事,那么若说母亲难产时的经验会对她的潜意识造成影响,似乎也是可以说得过去。
杨梵恍然大悟,「所以妳才会不喜欢坐车,那狭小的空间会让妳感到不安是吗?」
莫非她之所以会一直待在元盛也是这个原因,她不喜欢适应陌生的环境?
他心念一动再问:「那妳到元盛时,不就花了不少时间才适应那边的环境?」就他的调查,风小凉没待过其它的公司,元盛是目前唯一一个,她大学一毕业就进入那里工作。
「我有跟你提过我在元盛工作吗?」她蹙起眉,奇怪他怎么知道。
他顺口说:「妳是没跟我说过,是妳爸跟我说的。」
若是父亲那就有可能了,他这阵子老是在她耳边叨念着杨梵的人品有多好、有多优秀,彷佛巴不是他是他的儿子似的。
「嗯,我花了两个多月才适应那里的环境。」
杨梵现在总算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价,为何还会住在这个老旧的社区,而没有搬到宽敞的豪宅或是别墅,原来是她不想再去适应新的环境。
而且这恐怕也是始终没有人能成功挖角她跳槽的原因了。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我爸,我不希望他知道。」风小凉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件事,她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过,没想到竟然会对他说了。
「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他转眸一想,会意的笑道:「妳不希望让妳爸想起那个夭折的妹妹,对吧?」他想到一件事,再问:「妳怕看到血,难道也是因为妳妈难产的关系吗?」
「也许是吧,我从小一看到红色的血就会腿软。」说完,他们也来到了美容院。
风小凉才正打算走到一旁看杂志打发等他的时间,她的手却被他扯住。
「小姐,麻烦妳教教她要怎么帮男人洗头,我们会多付三倍的钱给妳。」
「咦?我干么要学帮男人洗头?」
「因为接下来我不想再上美容院了,我的手和脚是为了救妳而受伤不能碰水,当然是由妳帮我洗了。」
「你不要太得寸近尺了!」她气得瞋住他。
「如果妳不想帮我洗,我也没办法勉强妳。算了,受伤是我自己倒霉,见不得妳被车子撞得血肉横飞,笨笨的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妳……」
她咬牙切齿的开口,「我帮你洗可以了吧。」她明白他一再提起那件事,无非就是要教她觉得愧疚,但当时她确实是因为他的保护,只受了些擦伤没啥大碍,为此她没办法否认这点,她是欠了他一份恩情,连火灾那次算来是两次了。
「妳愿意了呀?谢谢,我就知道妳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杨梵笑呵呵的注视着前方镜里的她。
那次火灾之后,他就发现了风小凉虽然看起来性情凉薄,但实际上她并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从她担忧下落不明的他,一直守在他屋前等候他,就可以发现这一点。而且受伤这几天以来,他多少更了解了她一些,她心地不坏,只是个性龟毛又别扭而已,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关心。
风小凉暗暗发誓,等他的伤好了之后,她再也不要再见到这个人了。
在小妹的指导下,她很快就学会了怎么帮人洗头。
她的手抓着他的头发,一张脸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冷。
杨梵却视而不见,心情愉快的看着手中的杂志,时而指挥着她,哪里抓重一点、哪里轻一点。
不过没好脸色的她根本就不怎么理会他说的话,他说他的,她洗她的,她笨拙的手法把洗发精的泡沫溅得他满脸都是。
他却一脸享受的模样,没抱怨什么,看着她脸上的薄嗔,他的心情异常的好。
说实在的,他觉得她生起气来的模样,比她那老是凉凉的一号表情要生动可爱得多。
「咦,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真的是风小姐妳呀,可是妳怎么会在这里……」帮人家洗头?风小凉的助理林小芬惊讶的走了过来。
公司里的王牌天后分析师下班后竟然在美容院帮人洗头?这要说出去恐怕会笑掉一堆人的下巴吧。
兀自打量着坐在风小凉身前的那个男人,林小芬臆测着两人的关系,不知道风小凉是纯粹有帮人洗头的嗜好,还是只帮这个男人洗?
「我最近在研究怎么样洗头发可以让人的头发在最短的时间内掉光,妳有兴趣吗?」风小凉瞥她一眼凉凉的开口。
掉光头发?那不就变成秃头了吗?!林小芬立刻敬谢不敏的拒绝,她近来才因为担任她的助理压力过大,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掉了不少咧。
「那风小姐妳继续研究,我、我刚好有事我先走了。」才刚进来的林小芬立刻又旋身出去,准备换到别家去洗头。
她一走,风小凉便冷冷的对杨梵道:「冲水了。」
杨梵起身时好奇的问:「刚才那女的是谁?」
「跟你无关。」她没好脸色的应着,被她的助理看到她在帮男人洗头,这下谣言又不知要怎么传了。
「是元盛的员工?」瞥见她投来的一记冷眼,杨梵知道自己猜对了。「那可就不太妙了,需不需要我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说你英勇的救了我,为了报恩,所以我特地来此帮你洗头,回报你的大恩大德吗?」冷凉的嗓音寒如秋风。
他好整以暇的回道:「当然,难不成要说妳因为爱我爱得要死,所以主动求我,给妳这个荣幸让妳替我洗头吗?哇,好烫,风小凉,烫伤我的俊脸对妳没好处吧?」他瞇紧眼低叫着,这女人居然将水温调高,还对着他的脸冲,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哪,他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她就想毁他的容。
「你的嘴太臭了,里面一定滋生了很多歹毒的细菌,不用高温是杀不死的,快点,把嘴张开一点,我帮你消毒杀菌。」
「妳别闹了,我的脸快被烫熟了,还不停手。」他伸手挡住冲往脸上的水柱。
水温是有点烫,但还不至于真烫伤人,不过看到他的脸果然被水冲得都红了,她才将水温调低,用冷水为他的脸降温,接着冲掉他头发上的泡沫。
他恼怒的瞪她,「他妈的,要是我真的毁容了,妳就要负责我的下半辈子。」
「好呀,」风小凉凉凉应着,「除了小甜心的猫饲料外,再多负担一份狗饲料,对我而言应该还绰绰有余吧。」
居然想把他当狗养!
「妳这女人,真是太不可爱了,难怪没人敢追妳。」
「要你管!」她再将水柱往他脸上冲。
「还不住手!风小凉,我是看妳可怜才决定要追妳,妳再这么不可爱,我就不追妳了哦。」他随口叫着。
他的话让她先是一愕,接着嗔道:「可怜我?我才可怜你呢,公司快倒闭了,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说闲话,我才替你感到悲哀,再说你想追我,我还不想让你这种人追。」
「谁跟妳说我公司快倒了?还有,妳说我这种人,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英勇的救了妳两次,妳不感恩就算了,这么说不怕遭天谴呀?」
「看你每天无所事事,既不回公司处理公务,也没见你公司的人打电话请示你什么,说不走你口中说的公司早就关门大吉。」她接着再道:「还有,如果我不知感恩,我现在就不是在这里帮你洗头,而是踹你两脚了。」
抬眼看见她饮起眉眼,一脸薄嗔,杨梵笑了笑。「喂,妳气嘟嘟的模样真的挺可爱的。」
风小凉的娇颜微酡了起来,拿起一条毛巾粗鲁的帮他胡乱擦着,然后包在他头上,忿忿的开口,「闭嘴,起来,去吹头了。咦?」
旋身时,她瞥见墙上挂了一幅油画,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怎么了?那画有什么不对吗?」注意到她异样的神情,他问。
「没什么不对,只是我前一阵子曾在一家古董店里看上一幅跟这构图相似的画。」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只觉得平凡无奇,并不是出自什么名家的画作。
「妳喜欢呀?」
「嗯,可是托售的人却因故暂时不愿意卖出。」墙上的画构图有几分的相像,都是在一个暗夜的海面上,一阵风掀起了风浪,不同的是这幅画里尚有几只鲸豚跃出海面,感觉比较活泼,不过她却比较喜欢古董店里的那幅画。
杨梵随口问着,「妳在哪家古董店里看到的?」
「如意八街公园旁的一家古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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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一点多,初夏的阳光正烈。
来到采梦斋,门口的石雕麒麟金色的瞳眸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杨梵瞥见,好奇的打量了半晌,这才摸了摸它的头走进去。
由于膝盖上的伤还没好,行动有些迟缓,他慢慢的逛着,没多久就看到风小凉说的那幅画。
他霎时明白她为何会喜欢这幅画的原因了,这画跟她给人的感觉很像,整幅画呈现着一种凉凉的意境。
穿著淡紫色长袍的霓幻含着煦笑的走过来。
「我叫霓幻,是这里的老板,先生,有什么需要我解说的吗?」
杨梵看向他,指着眼前的油画道:「我要买这幅画。」
他打量着霓幻,有点讶异霓幻给人的那种煦然舒服的感觉,他的笑容让人莫名的会卸下所有心防。
「这幅画是人家托售的,因为家里的人还有些意见,所以暂时无法售出,这位先生要不要再参考其它的作品?」
他思索了下道:「霓幻,那你方便把那位托售人的电话给我吗?我想亲自跟他说说看。」怕他误解什么,他再解释,「你放心,我不会跟他私下做交易,还是会透过你们来买这幅画,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利润,我只是想了解他有什么困难,好帮助他说服不同意的家人而已。」
霓幻微笑的注视他片刻。
「好吧,我想说不定你可以说服得了他,我把电话给你,你试试看吧。」说着,他抄来了一组电话给杨梵。
「谢谢。」杨梵接过电话后,旋身往外走。
霓幻送他到门口。「希望你能得偿所愿的说服他。」
他自信的笑道:「有我出马,还没有说服不了的人。」
霓幻微笑着目送他往左而去,他并不怀疑他的话,他相信这个男人确实可以说服得了那位托售的人。
转身欲进店里,不意却瞥见一旁如意公园里两条飞窜的人影,蹙起了眉心,他快步走过去。
是玄音和老对紫灵棒有所企图的冰姬正大打出手。
「住手,你们两个。」他斥喝着,挡在玄音面前,拦住冰姬,阻止他们再动手。
「霓幻,你让开,都是她才害球球受伤的,我绝不饶她。」玄音俊美的脸庞气冲冲的冒着熊熊怒焰。
霓幻看了冰姬一眼道:「那件事不能全怪冰姬,她无意将球球卷进去。」
「我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球球确实是因为她才受了伤。」玄音怒气仍炽,美丽的双眸喷火的盯住冰姬。
「你说不饶我,你又能拿我如何?」冰姬挑衅的瞪住他,如猫般的眼里闪着金色的眸芒,妖冶的脸孔绽起嗜血的残笑。
「住口!冰姬,还不走!」霓幻回眸斥责的瞪她。
「妳以为我没办法拿妳怎么样吗?好,妳可不要后悔!」玄音俊美的脸上阴沉一笑,喉头滚动一下,正要出声,霓幻已厉色的开口--
「玄音,不准这么做!」他睇向冰姬怒斥,「妳还不快走!」
觎着霓幻严厉的神色,冰姬一脸的不快,悻悻然的瞪了玄音一眼,脚一蹬,瞬间不见身影。
玄音对着她消失的方向怒咆,「冰姬,妳有种就不要逃呀,夹着尾巴逃走,这算什么?妳给我……」
「够了,玄音。」霓幻阻止他再说出更多挑衅的话,硬拉着他回采梦斋。「球球都已经表示原谅冰姬了,你再闹下去不怕球球生气吗?」
「我……」
「要我去告诉她你刚才打算做的事吗?」霓幻脸上没了笑容,定定的看着他。
「不要告诉球球,我只不过是想替她讨回公道而已。」玄音收敛起怒容,低声道。
霓幻缓下严厉的神色,柔声的说:「我知道你心疼球球,但是你应该也明白这件事不能全怪冰姬,球球不是也亲口告诉过你了,她并不怪冰姬。」
玄音不平的道:「这件事情不怪冰姬要怪谁,若不是她去偷了红灵棒,招惹了严高那些人,他们也不会无端惹事,他们要怎么互相残杀我不管,干不该万不该波及到无辜的球球。」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就是没办法原谅伤害她的人。
霓幻很明白玄音有多在乎球球,轻叹一声,安抚的开口,「玄音,答应我,不要再为难冰姬了,我相信当时她根本没想到球球会经过那附近,她无心波及她,我会想办法取走她手上的红灵棒,不再让她乱来。」
瞪着霓幻片刻,玄音怒气已渐渐平息。「好,只要她不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可以答应不为难她。」上次也是她在孩儿枕上搞怪,害他和飙风失去理智的动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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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梵的伤已恢复得差不多了,风小凉下班回来的途中决定今天是最后一次帮他送晚餐,明天开始她就不再「伺候」他。
这阵子她受够他的颐指气使了。
还说什么要追她,没有鲜花没有蜜语,除了说些话来气她之外,根本什么行动也没有。这个无赖,看她明天起还会不会理他。
伺候他这么久,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可不是在气他没有实际的追求行动,就算他真的追求她,她也不会让他追到手,那种成天游手好闲的男人她根本就看不上眼。
昨天接了一通叫什么小蜜的人打来的电话,还和人家说得兴高采烈,这种随便的男人,她一点都不希罕。
拎着晚餐走进杨梵家,才正要开口对他说这件事,他便笑吟吟先说--
「妳来得刚好,我有一件东西要送妳,算是答谢妳这阵子的照顾。」吃饭前,他把一幅画交给她。
「这是什么?」接过东西,风小凉奇怪的问。
「妳打开来看看。」
打开画轴,她讶然的瞪着手上的画,「你怎么得到这幅画的?」
「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弄到手,还差点向对方下跪才求来这幅画。」语气说得轻描淡写,但话里的意思却又有意的透露自己的劳苦功高。
「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她抬眼看着他,心中微微激动着,她没想到他居然把她说的话放在心里了,特别帮她找来了这幅画。
杨梵打开便当,一边吃着饭一边说:「妳不是说托售的人不肯卖吗?我就向店家问那个托售人的电话,不过在电话中也说服不了他的家人,最后找到了地址,我亲自登门去求他们。」
他喝了一口汤再说:「妳知道吗?原来画这幅画的人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了,留下一双现在年事已高的父母,他的父亲不希望老妻每次都对着儿子的画作泪流满面的思念亡子,所以才想把它给卖了,可是他妻子却因为是儿子的遗作,所以极端舍不得。」
「既然这样,那最后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风小凉好奇的问。
「我告诉他们有人非常非常的喜爱这幅画,如果得到它,一定会很小心的珍惜。我甚至差点就要跪下来向他们发誓和保证,最后那位母亲终于被我的诚意打动,这才愿意出售。」
说服了托售的人后,他就让公司里的人去帮他买回这幅画。
将画轴小心的卷起来,她又问:「你花多少钱买的?我给你。」
她不知道杨梵说差点下跪是真是假,不过他真的帮她找来了这幅画,她心头莫名的涌上一阵甜意,羞怯的脸庞也带着甜甜的笑意。
杨梵瞥见,心神微动,墨瞳一瞇,定定注视着她。
「不用了,我刚就说了要送妳的,这段时间承蒙妳照顾,虽然妳照顾得很不细心,动作又粗鲁,每次帮我洗头,就弄得我满脸都是洗发精。」
奇怪,他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突然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他咽了下口水,忍住想吻她的冲动。
将画抱在怀里,她瞪住他。「你还敢嫌,我早就说要请一个人来照顾你,是你自己不要,偏要找我麻烦。」
「我不是找妳麻烦,我不是说要追妳,不让妳照顾我怎么追妳,」睇着她,他扯起一笑的道:「星期六我们去约会吧。」
「你……在胡说什么?」风小凉愣住,娇颜瞬间染上一层嫣红。「你不要老是喜欢开这种低级无趣的玩笑,我没空理你。」她抱着画旋身就要走。
「我说真的,星期六早上九点我去接妳,我们一起去采桑椹。」
「懒得理你。」丢下这句话,她匆匆的离开,心卜通卜通的跳着。
脑袋却不由自主的思索这附近又没有桑椹园,要去哪里采桑椹?
难道他还想再去姑婆家吗?或是要到市郊去?
经过上次受伤,他还敢再骑机车载她吗?还是他打算开车去,可他明知道她不喜欢坐车的……
咦,她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又没有答应他要去,哼,那种人谁要跟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