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恐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环视无所避逃、完全可以任他为所欲为的私人空间,柳霁玫的心猛烈狂跳,舔着干涩的唇,她急于为自己的失言更正。
“哦?你以为我想到哪里去?说来听听看——”而他仍然是不怀好意的,一双鹰眼勾着她不放。
“总裁,我是说——你可以开除我……”
“开除?不会的,这个你放心,一个负责尽职的好员工,我怎么会开除?”他的脸浮现难得的柔和,一步步逼近。“既然是你自己说要随我处置,那么我的处置就是调你到楼下的秘书处,当助理秘书。”
“啊?秘书?可是我只会会计……”柳霁玫惶恐地说。
“那些你都不用担心——反正,过去自然就会了。”黄博彦情不自禁低头吻上了柳霁玫的唇。“以你的聪明,一定很快学的会……就像接吻,慢慢地渐人佳境。知道吗?你的唇,非常非常的性感……”
“不!你不可以这样……”柳霁玫慌乱地想推开他。
好吧,就算他的吻再好,毕竟这是在公司里,在总裁的办公室1
外面的传言已经难听得夸张了,柳霁玫可不想再让同事们茶余饭后又加添什么香艳刺激的话题……
“嗯,放轻松,这里没有监视器。”在自己专属的空间里,他无所忌讳、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仿佛初开花苞似的清甜,引他大胆地探索她曲线美丽的胴体,隔着薄衫走访她身体神秘诱人的敏感地带……
抚摸她外表看不出的坚实丰满,黄博彦不自觉地唇间逸出轻叹。“啊,让人意想不到呵,你竟然这般美丽……”
“不……放开我,求你哦,拜托……”当感觉开始涣散得不受控制,柳霁玫请求着,不愿沦陷在不该沦陷的地方——
然而,食髓知味的他岂会轻易放过?
“嗯,随我处置之二,就是让我,好好地喜欢你……”他索性一把抱起她,横放在宽阔的原木办公桌上。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身为老板,竟敢骚扰员工?”柳霁玫害怕地急喘,张大惊惶的眼睛看着他充满情欲的火眸。
“相信我,数以万计的女孩,在她们的梦里幻想这样情节……”他低嘎笑道:“你,绝对是最幸运的那一个,放心跟着我……好吗?”
“嗯……可是——”她相信他所说的,这样的男人让多数女孩无力抗拒——
但是,总不能为了他所说的这个荒谬理由而轻易献身吧?
更何况,还是在眼线众多的工作场合!真发生了,往后她该如何面对别人的鄙夷?又该如何自处呢?
“不要,我们不能在这里——”她始终没有放弃挣扎。
“没关系,不会有人看到……”不容她的反抗,黄博彦轻柔、缓慢地解开胸前的衣扣……
“不要!很痛……”她轻轻哭:“呜……痛呵……”
“别乱动,再一下就不会了。”
他倾身吻住她轻颤的唇。
“啊——”撕裂的巨痛,柳霁玫咬破嘴唇,挤出盈眶的热泪。
黄博彦温柔吻去她颊边的珠泪,满意喘息道:“好几年了,从没有人让我这样失控,你……你真的是与众不同!”
“该死!实在不该在这里做的,一点儿都不能尽兴!唉,什么时候我连自制力都不见了……都是你——”
一边低咒自己荒谬的放纵,黄博彦依恋不舍地在她柔滑胴体摩擦抚弄。
“我说过你会喜欢的……说,喜不喜欢?”
“唔……”被四面八方流灌过来的情欲电流冲得昏头转向,她陷落迷离之中。
他吻着她艳红的唇。“既然外面都传言你我之间不寻常,那我们也就不负大家的期望。”
他邪肆地低笑,抱起她瘫软的香躯,像欣赏一尊美丽独特的雕像。“说真的,我很喜欢你的身体,纯净、无瑕,充满无邪的美丽。”
她的美,正如雪地绽放的冬梅,天寒地冽中发散迷人的冷香。
“噫?这是——什么?”
他的目光来到她小巧的肚脐下,一朵淡褐色胎印像雷击轰地打中他脑袋!
遥远遥远的记忆,不愿忆起的记忆里,似乎出现过同样的一朵褐色印记……
啊,他的头开始痛了,愈来愈激烈的痛排山倒海而来,身上的热火也在一瞬间让兜头淋下的冷水浇熄。
“怎么了?”柳霁玫睁开眼,不解他的突然冷却。
“快穿上衣服。”他攒紧的眉心,满脸的忧虑。
“你——那个,是刺青吗?”
“不是,是胎记。”柳霁玫狐疑看着他奇异的反应。 “有什么不对吗?”
胎记?竟有如此相像的胎印?
黄博彦摇摇头,不会吧?天下之大,那个小女孩会是她?
然而,不管是与否,一股奇怪的罪恶感袭上心头,他怎么能对自己救活的无邪女孩做这样的事?!
啊!他觉得自己的头快爆炸了!
“没……没事!”黄博彦快速整理好衣服。“你!快把衣服穿好,回去上班吧!”
“啊?”她错愕地看着他的“变脸”。
怎么他老是翻脸像翻书一样?
“听不懂啊!快走啊!”他粗暴地下逐客令。
“走……走就走嘛!”一头雾水的柳霁玫带着委屈、不解和羞辱离开了黄博彦的办公室。
☆ ☆ ☆ ☆
秘书处一角
柳霁玫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双眼无神地对着空白的电脑萤幕发呆。
如雾的迷障,让她仿佛隐入不见天日的灌木丛林
想不透为什么,当黄博彦发现自己脐下那朵浅咖啡色的胎印时,神色为什么这样的愕然?
除了至亲父母,身上的胎印一直是她最为隐私的秘密,至今没有其他人看过,所以他的反应叫人百思不解!
“想什么啊?还没下班就神游太虚,不怕曹巫婆找你麻烦?”一记拍肩蓦地将她唤回现实。
“吓死我了!刘姐,是你啊!”
“瞧瞧你,一副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样子,说实在话,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刘姐,你未免太高估我的本事了。正经事都已经做不完,哪有闲功夫做什么亏心事?”柳霁玫唉声叹气。
“哦?你调来秘书处不就是占闲差吗?只要好好伺候着‘圣上’黄总裁就行了。”
刘姐一听到柳霁玫被调到秘书处,就知道自己这个马屁是拍对了!
原来花心大少对小丫头是认真的,才扶成正式员工没多久,两三下子就把她放到最近自己的地方,接下来很快她就可以靠近权力最核心,届时还怕接不到硕奕的生意吗?
刘姐愈想愈得意,脱口问道:“你们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更火热啊?这边的人应该都不敢对你怎么样吧?”
“唉,别提了。工作拿人薪水,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柳霁玫懒懒的打开某个文件档案,逐一整理曹秘书交代下来的工作。
“我看那个曹巫婆搞不清状况,连你——大老板的女人,她都敢欺负!老女人到底长不长眼哪?”
“刘姐——拜托!”柳霁玫不认同地摇头驳斥道:“别说我是什么谁的女人,难听死了!你不要自己乱想,其实,我跟他没什么的。在公司里,我就和一般的职员没两样……”
“啊?”刘姐吃惊一愣。“一样?那还有啥搞头?”
柳霁玫并不了解刘姐口中的“搞头”指的是什么?但是,自那天“违逆常理”的演出之后,黄博彦再也没有单独找过她却是事实。
他仍然在公司里进进出出,偶尔下到秘书处这一楼也直接找曹秘书,完全当自己是空气似的,有看没有到!
是不是享有权势的男人都是习惯如此?凡碰到的女人,不分远近、不计年龄皆彻底执行“用完即弃”这个天之骄子们惯有的“好”德性?
“你特地跑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样的不堪,像一团废物搁在心坎,想来感觉龌龊而难以排解,柳霁玫心情不好,并不很热络应酬。“有事尽管说,小妹乐意效劳。”
“嗯,一件小事请你帮忙——”刘姐说道。
“什么事。”柳霁玫抬起头问道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有事!
“请你帮我转交一份提案给黄博彦。”
“提案?一般的文件你直接寄给他,或是交给曹小姐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我来转交?”
“哎,这你就不懂了。”刘姐的眼中充满企盼。
“你也知道,硕奕的任何生意往来都得按部就班,一层一层往上呈报,这中间要打点多少人哪?搞了半天最后还不一定成功。我老公早就想和硕奕建立关系了,但是几次都是瞎忙一场,浪费时间金钱外加受一堆鸟气,如果能直接把东西送到他面前,不管成不成功,至少避免许多损失,我想你一定愿意帮我,是吗?”
“我……这恐怕不太好。”她非常犹豫迟疑。
显然又是个破坏规距的投机事,她可不想再被他挖苦讥讽一次!
再说经过那件事,人家已经翻脸不认人了,她哪还能再拿自己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呢?
“哪里不好?你跟他又不是不熟?”刘姐暖昧地微笑。“而且,我并没有要求你替我们说情,只是转递文件而已,一个简单的动作你都不帮?真是枉费我拼了命力保你的饭碗……”
“可是,我……我……真的不是随便可以单独见他,你让我好为难——”
刘姐的要求说来简单,但柳霁玫清楚执行的困难,麻烦就是麻烦在要怎么说她才明白?
“霁玫,你不能才过了河,就拆掉我这座桥啊?”刘姐面露不悦。“看在我是你表姐的好朋友,还有我那么尽心尽力帮助你的份上,你都该帮我这个忙啊!怎么说你算是他的秘书之一,交递文件绝对没有那么困难吧?”
“这……”
一见刘姐生气,柳霁玫心情慌乱。确实刘姐帮了她很多,不帮她是说不过去。
“别推辞了,明天一早我把东西交给你。”刘姐不容柳霁玫再推却。“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柳霁玫点头勉为其难答应。“好吧!我试试看——”
她还能说什么呢?
“对嘛!试都没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刘姐欣慰地笑开。“霁玫你实在太怯懦了,学着自信强势一点嘛,在社会上竞争像你这样很容易被别人吃掉的。倘若自己不够强,再多的贵人也没用!”
“喔,我知道了。”柳霁玫茫茫然点头。
事实上,她已经被吃掉了,而且还是莫名其妙地就让他一口吞掉。
如果表姐和刘姐知道她这么没用的话,恐怕会气得咬舌自尽吧?
“刘姐。”她突然想理清一件事。
“怎么了?”
“你知道我们黄总裁是做什么起家的吗?”
“啊?这个你都不知道?”刘姐睁大眼睛。“那是传奇耶!他以前跟父母亲一起在市场摆摊子,自学苦读、赤手空拳打天下。你一点儿都没听说过?”
“没有。”柳霁玫摇头,一抹久远的影像在眼前晃动。“你说……他曾经是摊贩?”
“是啊!你表姐都没跟你提过吗?”
“跟我表姐有什么关系?”
“天啊!关系可大了!他们家以前摆的摊子,就跟你表姐家的馒头包子店在同一个市场!你表姐都没说过吗?”
“你说,他……他也在我姑妈摆摊的市场?”
柳霁玫眼前一片灰蒙,而后完全明亮——
脑海模糊的影子逐渐鲜明,真相就如同第一次与他在雨中的相遇的直觉,当年的英勇少年就是当今硕奕的老板。
起初,只是不能把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摆在一起,而经过刘姐证实,柳霁玫豁然开朗!
“没错,以前我常去你姑妈家的包子店,还好几次碰到黄博彦骑着破摩托车送货呢!”
“原来如此。”
所有的疑团全部解开,柳霁玫明白当他看见胎印的愕然。
那是因为他也没忘记,当年曾经从大排水沟里救起一个差点溺毙的小女孩。
“不过,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刘姐叮咛道。
“为什么?”
“听说,他并不很愿意想起艰苦的少年时光。”
“知道了,见到他的时候,我不会提起。”她点头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