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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姬 第九章
作者:洛斐青
   


  约好与一帮好友聚会,章君砚兴高采烈地向罗绮提起。

  “可是我最近身子不太舒服耶!”罗绮想婉拒。

  “别这样嘛!同行的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早就听说我有你这么漂亮能干的贤内助,全都嚷著要瞧瞧。”

  “是吗?”罗绮秀眉微蹙,模样颇感为难。

  “反正我们已有好一阵子没出门,之前又为了雪霏而忙,不如趁此机会调剂一下。”

  想想也对。

  “也好。”罗绮微笑著答应。

  他们一群哥儿们约在河边饮酒作乐,在座的也有余少扬在列。

  “君砚,恭喜你娶得如花美眷!”

  “是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众人举杯,讲没两句话又是一阵恭喜,就这样已经喝了数杯,连罗绮也陪著喝下不少!

  “你可好了。”余少扬羡慕得眼眶发红,“成家立业,每一件事都做得轰轰烈烈,我余少哪一点比不上你?偏偏就没你那么好运。”

  “好运?”章君砚俊眉一扬,他可是吃足了苦头,哪里有占到便宜?“你以为天底下真有白吃白喝的事情?我告诉你,这叫实力!”

  一群人又是笑闹不已,罗绮跟著笑,头愈来愈晕。

  “君砚,我不舒服。”她在他耳边轻说。

  “想回去了吗?”

  看他们正聊得兴起,绮儿可不想扫兴。

  “不要。干脆这样,我去前头泛舟,你们好友难得见面,再多聊聊。”

  “原来是贪玩呀!”捏了捏她的俏鼻,算是应允。

  向大家说了声失陪,罗绮便起身到湖边去,招来了一叶扁舟,颤巍巍地踏上船落座。

  随著船身轻轻摇晃,她的心情也?之开朗。

  奇怪,有此清风暖阳,怎么还是觉得想吐?

  罗绮轻靠著船舷休息,模样十分慵懒,她任著宽大的长袖末端浸入水里,滑过平静无波的水面。

  酒席终于散了,章君砚看到爱妻的船还在湖中央,双足一点,他轻巧地落在小船上。

  哎,原来绮儿根本就睡著了。

  平滑的水镜映出她的模样,白皙的粉颊上,弧形的长睫合著,如此睡?比起湖上盛开的莲,可说是一点也不逊色。

  只是说也奇怪,绮儿今日的脸蛋比起平日似乎略嫌苍白。

  “绮儿,还睡?该起来啦!”章君砚爱怜叫唤。

  罗绮揉揉惺忪睡眼,腰肢一挺,伸了个小懒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正,“他们呢?都走啦?”

  “嗯,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准备要走了。”见绮儿面有难色,章君砚关切问道:“怎么还是不舒服呀?”

  罗绮轻拍自己胸口,秀眉深蹙,“奇怪,最近我一直……恶!”话还没说完,她已张开大口作起呕来。

  章君砚被她一吓,赶忙拉起她的手把脉。

  “让我看看!”

  迎曦山庄亦经营医药,章君砚虽称不上精通,但对医药脉理却也颇有自信。

  见章君砚表情微变,罗绮不禁有点担心,“怎为了?我生了什么病?”

  君砚望著她,试著想先平静一下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你没病。”

  “那……”她不懂夫君脸上的表情意谓为何。

  “是喜脉。”

  罗绮张大嘴,不可置信,“喜……”

  不知道该如何传达自己的惊喜之情,章君砚猛然将她拥入怀里,紧抱著不放。

  绮儿有了他的骨肉,他要做爹了。

  ***

  这天大的喜事马上就传遍整个迎曦山庄,所有的人无不欢欣鼓舞,尤其是陆千云,盼章家的香火已经盼到白了好几根头发,现在这件事有了眉目,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被人人当成宝贝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尤其走到哪里大伙儿都是必恭必敬的,不时还用眼睛滴溜溜地瞧著自己的肚皮,罗绮真巴不得把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于床上斜倚章君砚的胸膛,抓住这个好时机,罗绮难免要大发娇嗔:“讨厌,讨厌!”

  “作什么发脾气?有孕在身的人要保持好心情,小心别动了胎气。”

  “别跟我提怀孕,人家又烦又气的,真巴不得不要生了。”

  看绮儿樱唇翘得老高,说话也格外不讲理,章君砚就知道他的亲亲老婆又需要他疼啦!

  “到底谁惹你不高兴?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还有谁呀?”罗绮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还不都是这个家伙吗?我都快被他害惨了。”

  章君砚顺著绮儿的手指往下一瞧,视线正好盯在她那还堪称平坦的肚子上。

  “他?”章君砚大惑不解,“他应该还不会踢你肚子吧!”

  “踢肚子还是以后的事,但我现在就已经不想要他了。”

  “为什么?”因为知道绮儿不可能不要小孩,章君砚便不火不徐,还打算洗耳恭听。

  罗绮声音顿时低细,模样很是委屈。

  “我从来不知道怀孕这么辛苦,不但要被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能去,还得吃下一大堆东西,好不舒服。”

  “傻瓜,那是人家疼你!”章君砚捏捏她的俏鼻,对此可激不起丝毫同情心。

  “可不是吗?我觉得自从有了孩子后,庄子里的人都对我另眼相看,还有许多人莫名其妙跑来向我献殷勤,真让人很不习惯。”

  章君砚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很正常,这叫母凭子贵。连我娘也对你特别好是不是?不难想像。”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罗绮望著章君砚,“他们对我好只是为了小孩,这我不希罕,也不希望用小孩来提高自己的地位。”

  “但我希罕呀!”章君砚轻轻啄著她的脸笑道,“有了孩子后别人就会更重视你,怀了我的骨肉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因为这孩子有可能会是迎曦山庄的少主,而你,孩子的亲娘,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了。”

  她是他今生唯一爱的女子,他要爱得光明正大,也要爱得理所当然。

  能被接受是一件很好的事,只是非得这样,可就有点悲哀了。

  “多希望他们是真的接受我……”罗绮发出喟叹。

  “别想那么多,庸人自扰也就算了,还拚命叫著不要孩子。这话如果让别人听见了,一定又会变成大事,闹得不可开交。”

  “嗯。”罗绮同意。

  不多久她又接著发难,“可是我不习惯你娘,一下子变得那么多,整天拉著我问东问西的,让人好生紧张。”

  “哎,这种日子你还得过上七、八个月呢!放心,很快就会习惯的。”章君砚像想到什么,突然说道:“绮儿,记得要多生几个。”

  罗绮闻言不禁羞红了脸,轻推他身子,“我这才第一胎哪!你就说这种话,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

  章君砚会做这种要求是有原因的。

  “我们章家世代单传,每个孩子一到成年一定会被逼婚,这种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为了不让我儿子跟我承受相同的痛苦,只好委屈你一连生个五、六个,这样不但乐疯我娘,也就不用怕章家人丁单薄。”

  罗绮露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佯装变脸,抡起粉拳直槌他,“可恶,你当我是猪呀!”

  章君砚开心地一把将她搂抱在怀,两人靠上一阵子,他竟突发奇想,“唉,你说……如果我们现在亲热,不知道你会不会又怀一个孩子?”

  “怎么可能?这个都还在肚子里呢!”罗绮笑道。

  “说的也是。”君砚虽表赞同,却马上又说道:“其实那也很难说,不如我们来试试。”

  原来是有人色心大起了。

  罗绮笑著推拒。

  “喂,你疯啦?我有身孕耶!”

  “有什么关系?还是可以呀!”

  “不行不行。”罗绮还是觉得不妥,赶紧摇头,“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没事,我可会被你娘活活掐死。”

  现在才说不似乎有点晚了。

  章君砚的心里和身体都极度勃发,迫不及待想尝她。

  “我保证一定轻轻的。”他发誓。

  “不行不行……”罗绮才不会傻得冒险哩!

  兵法有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的不被允许,那他慢慢来,来暗的。

  “好吧!”他勉强同意,抱著绮儿略显意兴阑珊,“那我们睡觉吧!”

  对夫君有一股说不出的歉意,罗绮轻声说著:“对不起啦!实在是为了大局著想。”

  “我没怪你!”章君砚望著她,文质彬彬地询问:“那我亲亲你可不可以?”

  “嗯。”罗绮柔顺地点头。

  章君砚真的捧起她的脸或重或轻地吻,罗绮闭著眼睛,感觉他的品尝与吸吮。

  顺著她的脸庞往下,章君砚停在她精致的下巴,呼吸微乱,灼热的视线直盯在她雪嫩的颈子上。

  “可不可以吻这里?”

  让他亲亲脖子还没关系,罗绮没有睁眼,以娇呢代替回答。

  有了她的同意,章君砚便疯狂地轻啮她的颈项,吻开前襟,他的唇舌在她胸口不停摩挲来回,几度舔她微露的乳沟。隔著衣衫,他的大手已从腰际到她胸前,紧力握住浑圆,不住地搓揉。

  罗绮心跳狂速,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这里好不好?”天晓得章君砚要花多大力气,才能停下来问她这一句。

  知他指的是胸。

  罗绮已是迷乱,才一踌躇,章君砚已伸手入内,捧住她丰盈的酥胸,并用力挤拢,让它们敞露于衣服之外。

  “好美,你真的好美……”章君砚边赞叹边捻弄她硬挺的乳尖,耳边是她的娇喘不息。

  “君砚,不要了……”

  她哀声喊停,身子却因情潮而不住扭动。

  “碰碰这里不会伤到孩子的。”章君砚坏坏一笑,埋首于她怀里,不间断的挂揉蜜吻让她浑身酥麻,双臂不自主地攀著他。

  两人衣衫愈来愈少,情欲正颠狂。

  强烈的快感让罗绮全身痉挛,下体不住收缩。

  她心里著急,连忙急道:“不要。”她瞬间收紧双腿,却将章君砚的指头挤得更深。

  “我会很小心的,让我爱你!”

  直到她私处充满了浓稠的蜜汁,章君砚也达到忍耐的最极限,提高她的臀,挺身而进。

  抽送由缓渐急,罗绮绵密的呻吟亦随著律动不断加速。

  一切都到两人累极?止。

  ***

  屏书与娟娟两个丫头聚在一起,瞧她们赋头贼脑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却又同时开怀大笑,咯咯笑了个花枝乱颤。

  “喂,你们在说些什么?”

  罗绮好生好奇,有什么事那么好玩,她却被蒙在鼓里?

  屏书和娟娟相互一望,不约而同又掩起嘴来,模样儿都不是太正经。

  罗绮敢保证,只要挖下去,她一定有什么超级大八卦可以听。

  “赶快告诉我啦!”她想声催促著她们俩,大眼里满是想凑趣的渴求。

  屏书笑著把她拉到镜子前,一把将她按到椅子上,口里说著:“你管这么多干嘛!赶快换衣服梳个妆,老爷、夫人有事要找您呢!”

  “是啊!要他们俩等,多失礼呀!”

  罗绮不甘心地撇撇嘴,心里冒出许多怀疑。瞧娟娟一边帮她梳头时,边还与屏书互递眼色,孰可忍孰不可忍?她终于发难了,“说,你们是不是在笑话我?”

  两个俏丫头先是一愣,继而强力忍俊。

  “这话怎么说呢?”娟娟试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么怪异,却又不肯对我明说,鬼鬼祟祟的准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太多心了。”屏书笑吟吟地送上一碗茶,说道:“喏,喝喝茶顺顺气。”

  “不喝!”罗绮故意摆出一个生气的嘴脸,鼓著腮帮子说道:“都被你们气饱了,还喝什么茶!”

  看见主子生了气,她们两个丫头不急反笑。

  屏书知道是给罗绮一点心理准备的时候了,故意取笑她道:“随随便便就发脾气,肚子里的孩子性格一定不佳。还有哇!你这样不知道够不够资格当我们迎曦山庄的少夫人?”

  娟娟很有默契地接续:“迎曦山庄有权有势的,能当上少夫人的女子定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动不动就爱乱发脾气,似乎不够器度,太小家子气了。”

  罗绮一听,整个人都傻眼了。

  此话从何而起?

  “你们怎么突然这么说?谁要当少夫人来著?”她??的呆模样还真教人想发笑。

  娟娟?她绾起了一个髻,顺手在她肩上轻拍,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呀!”

  “我?”罗绮怔怔地望著镜中的玉容,还在恍惚著。

  “嗯。”屏书把眼笑弯了,兴奋地解释:“自从少夫人失踪后,众人都私下在流传,不知道少主何时会将你扶正,让你由侍妾正式变成元配夫人!现在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也该是时候了。”

  “所有相关的流言沸沸扬扬,传得相当热闹。我和屏书都听了不少。更何况你都有了身孕……”小姐不见了虽然让娟娟很伤心,但由绮儿取代少夫人的位置,娟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而且还跟著欢喜。

  “会吗?君砚会娶我过门吗?”

  屏书将她由椅子上拉起,到屏风后换衣服,手里忙得很,嘴巴亦是说个不停:“怎么不会?少主真心爱的人就是你!之前因为雪霏小姐是明媒正娶,婚事又有利害关系,不可以随便放弃,所以才会委屈你当小。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少主不娶你难不成还去娶别人?”

  “可是我跟他……身份实在算不上门当户对,老爷和夫人似乎不太赞成我们的亲事!”

  “我倒不这么认为。”娟娟由外面探进一个头来,浅浅笑著说:“你还算能干,很得人赏识,而且也够贴心,知道去讨两位老人家的欢心,这么多优点已经够教人喜爱了,现在又有了雪霏小姐的前车之鉴,再加上肚子里的那个宝贝蛋,我猜这门婚事应该会得到不少人的祝福吧!”

  “说不定哪!老爷和夫人叫你过去便是要跟你商量婚事呢!娟娟你说对不对?”

  屏书与娟娟互望一眼,同时对罗绮露出鼓励的笑容。

  的确,罗绮是信心不足,即使知道君砚很爱自己,但她就是没把握能得到两老的赞同。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及地的裙摆笑道:“有你们站在我这边,我真的好高兴。现在我就要去见老爷和夫人了,但先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他们真的不是谈亲事的话,回来你们可不许又笑我。”

  “是,遵命。”

  ***

  怀著忐忑不安的心,罗绮来到大厅上,厅里除了两老之外,原本外出的章君砚也意外在列,气氛喜悦……但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诡谲。

  “绮儿,过来瞧瞧,这是君砚刚带回来的珠宝,你看看哪一样好?”陆千云开心地招呼著,伸手将罗绮拉到自己身边。

  木匣子里装著不少珍珠宝饰,不论是质材还是手工,全都是不可多得的上上之选。

  罗绮拿起了个玉镯细看,禁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好漂亮,晶莹温润,白皙无瑕,是难得一见的西域羊脂玉。”

  “嗯。”章敬恒拈须微笑,其他人也都颇表赞同。

  “那你看看这一个如何?”章君砚递来一只缀著翡翠的凤钗,金光灿烂,每一摇晃便会幻出耀眼的光芒,华贵非凡。

  “很棒,真的是很棒。”罗绮抬起痴迷的眼神对章君砚说道,“这次的货实在太棒了,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大赚一笔!”

  “是啊是啊!”章君砚忍不住莞尔,笑绮儿迷糊得可以,连状况都搞不清,“唉,你说说,不知道这些东西够不够我换个老婆?”

  罗绮不假思索,随口就说:“够,一定够……”话到一半她突然愕住,表情迷糊地问道:“你说什么?换什么老婆?”

  众人都被她娇憨的性格给逗得哈哈大笑,章君砚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对罗绮说道:“今天拿这些珠宝给你,不是要你帮忙鉴定议价的。这些是我苦心搜罗来的,?的是向你正式下聘。”

  下聘?

  这个美丽的词儿让罗绮目眩神迷,无法言语。

  “这些日子委屈你当我的妾了,幸好你不嫌弃,愿意不惜一切待在我身边,现在我已没有婚姻之累,又征得爹娘同意,想娶你过门。”望著绮儿泪水弥漫的瞳眸,章君砚执起了她的手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

  幸福的感觉在四周的空气间流窜,罗绮眨著眼努力想将他俊美的样子看清楚,不料长睫轻煽,泪水却盈盈落下。

  “怎么哭了?”章君砚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轻柔的声音半哄半骗:“你看,这桌上的红绫是给你裁衣裳的,我要你漂漂亮亮、做全天下最美的新娘;这些则是宴请的宾客名单,在我们成亲的那天这些人都会前来祝贺……”

  章君砚的话不绝于耳,罗绮只是心喜听著并连连点头掉泪,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多年后他们偶尔吵架斗气的时候,罗绮还会借题发挥,说章君砚骗婚强娶了她,只因她当年连一句好都没说过!

  正所谓好男不与女斗!

  章君砚只是抱著一双可爱的稚龄儿女,在他们的耳边**道:“别理她!你们的娘就是这副德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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