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杂种二字,漫舞全身僵冷,惊眸望他。
他知道她怀孕了,可,却误以为她肚子里的宝贝,不……不是他的?
「要我替妳的姘夫养孩子!?妳作梦!」
惊看着曜日一副恨不得出手想打死她的狠样,看着他愤亮的厉眼,风漫舞抬手轻摀住自己已孕有两个月身孕的腹部。
「你……你知道我怀孕了,却以为孩子……」她鼻头一酸,眼眶一热。
「我当然知道妳怀孕了,而且,我还知道是那个小杂种的爸爸,亲自带妳上医院检查的!」
「你真的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而是林克汉的!?你真的以为我背着你,跟其他男人乱来?」
「如果妳没跟他乱来,如果妳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妳告诉我,为什么那天陪妳到医院检查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妳说啊!」他吼着。
「我是想等确定真的怀孕后,再告诉你啊,我又不是故意想瞒你!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误会我、怀疑我!?」她凝泪痛声道。
「妳以为我喜欢误会妳、怀疑妳吗!?如果妳跟林克汉真的没什么,那为什么那天我去找妳的时候,那个张杏萦会告诉我,妳跟林克汉感情很好,还说妳喜欢他的那个什么鬼落拓颓废气质!」
「那是她的挑拨离间,你怎么可以相信她的话!?」
「不管她的话能不能相信,也不管妳当时到底有没有怀孕,陪妳到医院检查的人,都应该是我!可是妳却让他陪妳去医院,妳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那是因为他那天刚好感冒要上医院看病,我才顺道载他一程啊!」她眸光哀怜,「但只是因为这样,你就误会我跟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看着她受伤、悲凄的表情,曜日想相信她说的话,但……「妳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妳的鬼话!?还是,妳以为我已经忘记妳亲口承认过喜欢他的事!?哼,妳想都别想!因为妳说的话,我记得比谁都还要清楚!」
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记得比谁都清楚。因为,他太过在乎她的存在,太过在意她的言行,也太……太爱她了……
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都深深镌刻在他爱她的心魂里。
他很希望自己能够忘记她曾经说过的话,也能忘记她与林克汉的事,但看进她泪光闪动的眸,爱新觉罗.曜日摇了摇头。
他忘不了。因为太爱了,所以……他忘不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少爱她一点,但是,他办不到,他控制不了心中对她炽烈如火般的狂情炙爱。
他的爱太狂、他的情太烈,他焚痛她的心,同时也烧痛了自己的心……
「但是妳告诉我,他到底哪一点值得妳喜欢?我又哪里比不上他!?否则,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个男人,也不过是个舞台总监而已!」
「曜日!?」她悲愤叫道。
「不过,我告诉妳,今天就算他比我好上一百倍、一万倍,是另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我也不可能把妳让给他!」
忍住心口残痛,爱新觉罗.曜日施劲痛拐起她的手腕,狠着眼道──
「妳注定是我的人,这一辈子都是,从现在起,妳的心里就只准有我一个男人!除了我,妳谁也不准喜欢、不准爱!妳给我记清楚一点!」
愤火飙燃,爱新觉罗.曜日想起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眼一转,他看见刚才进房间时,就被他甩到沙发上的西服外套。
大步跨去,他自口袋里,拿出前几天路过药局时,所买的一颗药丸。
快速拆开包装,他走回她面前。
不说一句话,爱新觉罗.曜日冷着脸,狠着眼,倏出手掐住她的颈子,逼迫她仰喉、张嘴,硬将手中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嗯!」漫舞骇瞠黑瞳,惊眼看他。
「给妳的补药,吞下去。」他骗她。
骗人的,他骗人的!看着他阴狠诡谲的目光,漫舞全身发冷、颤抖。
「我叫妳吞下去!」紧摀着她的嘴,他不让她吐出来。
无法发声说话,风漫舞张大泪瞳,猛摇头。
「妳敢给我摇头!?」他目光狠冽,威吓她,「好,那妳就不要怪我对风氏、对妳养父,还有林克汉赶尽杀绝,不要怪我切断你们的生路!」
听着他一句句的威胁恐赫,被摀住嘴而无法张口说话的风漫舞,睁大泪瞳,情绪几近崩溃地激动挣扎。
「嗯、嗯!」紧紧扳住他强劲有力的双手,她泪水直落,猛摇头。
砰地一声,他将她压上墙壁,右掌摀住她想吐出药丸的嘴,左掌则掐住她的颈子。
「再不吞下去,我杀了妳!」咬着牙,他冷着眼,在她颈上施加劲道。
感受不到他紧掐在她喉间的力道,也感觉不到自己已痛到麻木的心,风漫舞泪如雨下。
透过蒙蒙泪水,她深深凝进他悲恸,却又恶狠的黑眼。
他爱她,她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他对她的爱,竟如此强烈而极端,爱她爱到容不下他人一句挑拨,甚至还想杀了她,想杀了他与她所共有的宝贝。
无法喊出心底的悲凄与哀恸,风漫舞眸光幽凄,静凝他的眼,任由两行清泪,不断顺颊滑落。
缓缓地,空气自她胸口消失,她感到痛苦,感到窒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而无法站立。
她身子一踉,她想倒下,可,她怕一倒下,失去意识后,跟着失去的就会是他们的宝宝……
松开紧扳住他手的双手,风漫舞以指尖狠狠刺痛自己的掌心,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眼见漫舞脸色已涨红,就快窒息了,却还硬撑着,爱新觉罗.曜日心痛得怒声狂吼──
「吞、我叫妳给我吞下去!」
紧含着药丸与不敢吞下喉的口水,她摇头、再摇头,睁大泪瞳,誓不吞药,她要为了他们的宝贝,与他斗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分钟。
霍地,曜日红着眼,紧咬牙关,倏抬掐住她颈项的左掌,揪过她,转手想往她背后重重一拍,迫她吞下。
但看着他就要挥下的手掌,漫舞骇瞪泪瞳,猛吸一口气,奋力推开他,就冲身奔向房门。
抓住门把,往内一拉,闪过他抓来的手,她噙泪冲出房间,吐出口中物,朝楼下大厅狂声尖喊──
「爸,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啊!」
「漫舞!?」打算上楼找两人好好谈的风父,闻声一惊,疾抬头。
「爸──」看到风父,风漫舞安了心。
但冲力过大,她上半身跌出及腰栏杆,头部向下,直往下栽!
「啊!?」风父急奔上前,想接住她。
「不要!」随后追出房间的曜日,见状,骇声狂叫,疾出手想拉回她。
但,来不及了。
砰!
自二楼坠下,风漫舞趴卧长毛地毯之上,瞳孔瞬间放大。
缓缓地,一丝红血渗出她的嘴角,一滩红血流出她的头,她的腿间……
悄悄地汩流而出的鲜红血液,凝聚汇流,慢慢染红她的发、她的衣与她惨白的颊……
骇立二楼,俯看底下的血红身影,爱新觉罗.曜日眸光骇然,全身僵冷。
「漫……漫舞,起……快起来……」一句句破碎的呼换,在他口中颤抖。
就站于红血一步距离外的风父,看着倒卧血泊中的女儿,他脸颊抖动,老迈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霍地,他扑向殷殷红血处,紧抱着女儿,放声哭吼──
「打电话、快打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