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戚葳葳下了车,对坐在车内的冷恕典说。
冷恕典笑着说:“我还没要走呢!”他也跟着下车,走到她身边搂着她走进那栋房子。
“这样不好吧,我怕学生的家长会不高兴。”随便带男人到家教学生家,如果冷恕雅的大哥知道了,一定会马上叫她走路的,冷恕雅常说她大哥有多可怕,她光听都觉得可怕。
“不会的。”他一脸的自在。
“可是——”她还想劝他离开。
“我跟这里的主人很熟。”他拍拍她的小屁股,催促她先进冷恕雅的房间。
她不放心的频频回头张望,最后终于进了房间。
“葳葳姐——我好想你喱!”冷恕典听到妹妹兴奋的大叫。
他皱起眉,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这惟一的妹妹竟这么活泼、热情?他记得她一向是文静拘束的呀!他疑惑的走到她的房门口去听她们在谈些什么。
“葳葳姐,我跟你说,我哥哥最近好奇怪喔!我已经两个多礼拜没看到他了耶!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过得有多快乐呀……”冷恕雅在戚葳葳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戚葳葳听了皱起眉,冷恕雅的哥哥太不负责任了,竟放着妹妹一个人两个多礼拜不管。
“小雅,我想,我应该跟你哥哥谈谈。”
“为什么?”冷恕雅垮下脸。不要啦!葳葳姐。”
“但……他不应该不管你的。”
“葳葳姐,不行啦!难道你忘了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哥有多可怕吗?而且他从以前就管我管得很严,如果你再去跟他说,我看他不但会管我更多,说不定还会杀你灭口呢!”冷恕雅夸大的说。
“我没忘,但……应该不会吧!”戚葳葳心里直发毛,但她只是去给他一些建议而已,他没必要以这么激烈的手段来报复她吧?
“很难说喱!你也知道我哥独裁惯了,你想他听得进别人的劝吗?搞不好就像我说的会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杀了你。”冷恕雅看戚葳葳已经有点动摇,赶紧加油添醋的说。
冷恕典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他气得额上青筋暴出,想不到他在妹妹心目中的形象是如此差劲,而且她还一一说给葳葳听!
完了,藏藏一定把他想成一个可怕的人了,该死的冷恕骓,他好不容易才让葳葳接纳他的,现在可好了,若她知道冷恕雅口中很恶劣的哥哥就是他,不知会有多大的反弹?
“原来我这个做大哥的在你心目中是这么失败。”他推开门冷冷的说。
房间内的两个女孩子都被吓到了,尤其是冷恕雅。
“大……大哥。”冷恕雅结结巴巴的,她心想自己今天是完蛋了,等着领死吧!
“你还认得我这个大哥吗?我对你的宠爱竟换来你的埋怨。”冷恕典心都冷了。
“不是的,大哥,我不是……”冷恕雅无助的看向戚葳葳,急得都要哭了。
“你嘴里说不是,但背地里却把我说得如此不堪。”冷恕典看到妹妹悔恨的样子,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我知道你不是的。”戚葳葳着急的说,将冷恕雅护在身后。
她急着帮冷恕雅解释的样子让他好气又好笑。
“葳葳,你先到客厅去。”冷恕典软下语气哄着。
戚葳葳坚决的摇头。
“不,我都不生气了,所以你也不可以生气。”她义正辞严的说。
“你为什么要生气?”冷恕典被她搞糊涂了,被说得如此不堪的可是他耶!
“因为你骗我啊!其实我是很生气的,可是你现在也同样生气,所以我不气了,你也不可以气了。”戚葳葳绕口令似的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他只有骗她在结婚证书上签名而已,此外他可不记得他骗过她。!
“就是现在,你没告诉我你是小雅的哥哥。”戚葳葳瞪大眼睛,她真的生气了,事到如今他还不承认,害她刚刚紧张得要死,深怕被“小雅的哥哥”抓包。
“葳葳,那件事我们回家再说。”冷恕典很头大,他知道葳葳的固执在此刻又显露出来了。
“我没有不讲理,是你不承认你骗我,而且我决定要生你的气了!”戚葳葳气呼呼的说。
“好、好、好,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已经来不及了。”戚葳葳抱胸撇过头不理他。
冷恕典拼命安抚她,然后他看见那个罪魁祸首冷恕雅竟躲在角落盯着他们偷笑,今他不由得发火。
“不然你说要怎么办?”他凶恶的问,他是针对妹妹的,但戚葳葳显然不知道。
“你怎么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的错!你还凶人家,我就知道你讨厌我。”
戚葳葳扑到他身上,拼命用小拳头捶打他的胸膛。
冷恕典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
“乖,我不是针对你。”他笨拙的解释。
“可是你对着我吼叫。”
“我没有对你吼叫。”好吧!他承认他的声音大了点,但他绝对没有吼叫。
“你有!”戚葳葳在他怀里叫嚷着。
“好吧!我有,但我不是故意的。”他马上屈服了,他不经意抬起眼,又看到妹妹的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一看就知道她在憋笑。
他索性一把抱起戚藏藏,转移阵地。
“冷恕雅,你给我待在房里好好的反省。”他临走前丢下这句话。
关上门后,他听到一个狂笑声从房里传出,久久不绝于耳,冷恕典很想回去警告妹妹一番,但眼前安抚戚藏葳才是最要紧的。
“甜心,我并不是在对你吼叫。”他试图让她明白。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戚葳葳吸吸鼻子说:“而且我们说过不吵架的,你看,我有证据。”她从皮包里翻出那张“不吵架约定”。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他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身上磨蹭。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小雅的哥哥?”这是她最不能谅解的一点。
“因为你没有问,而我以为你不想知道。”
“乱说,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我都……”
“你都怎么样?都想知道吗?”冷恕典坏坏地看着她,逗得她脸红得像番茄一样。
“才不是,我才不想知道。”戚葳葳昧着良心否认。
“那你是原谅我了?”他趁胜追击。
她考虑了一下,“如果你不生小雅的气的话。”
“没问题。”他一口答应,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啊!
“那你欠我喔!”她挥挥手上的纸。
“是,太后。”
冷恕典又亲了她一记。
这次,他又赢了一盘。
jj jj jj
“哥、哥,你是不是要娶葳葳姐?”冷恕雅兴奋的拉着冷恕典的手问。
“你还敢问,我差点被你害死了。”他瞄了妹妹一眼,压低声音说。
“对不起嘛!哥,我又不知道你和葳葳姐的事,不然我一定大力的称赞你。”冷恕雅拍拍胸脯说。
“你不扯我后腿就不错了,我哪还敢奢望你帮我说好话。”冷恕典没好气的说。
他轻手轻脚的下楼,深怕吵醒熟睡中的戚葳葳,他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可不想被妹妹一闹又将她吵醒。
“哥,你怎么这么说嘛!人家也很希望葳葳姐能当我的大嫂的,我还问过她喔!她那时还拒绝呢,没想到原来她的男朋友就是哥啊!”
“你把我说成这样,你以为有哪个女孩子敢靠近我啊?”
冷恕雅吐了吐舌头。
“哥,别这样嘛!没有人是完美的,圣人也会有缺点啊!”她试图安慰哥哥。
她突然发现大哥变得很好相处,他甚至肯花时间来反驳她的话,换作以前的他,绝不会开口说一个字,
真是奇迹!葳葳姐是他们家的大恩人,拯救了一个沉默了三十年的青年,;她决定要找时间打电话给爸妈,他们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但是,你未免也把我说得太恶劣了吧!”冷恕典戳了她的额头一下。
老天爷!她那从不让人接近的哥哥,竟主动摸了她的头,呃……虽然方式有点不一样。冷恕雅将之归为神迹。
“哥。”她大叫,冲上前抱住他的手臂。
冷恕典被吓了一跳。
“你真的是我哥吗?”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小声点,别吵醒葳葳了。”
“哥,你真的要娶葳葳姐吗?”冷恕骓的眼神充满期待。
“不是要娶,是已经娶了。”冷恕典白了妹妹一眼,状似不在意的说。
冷恕雅掏掏耳朵,再问:“已经娶了?那是什么意思?”她的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他皱皱眉。“小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他快受不了,虽然活泼的妹妹根可爱,但他宁愿她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的。
“我本来就这么多话了。”冷恕雅自言自语的说。“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在哪里结婚?”她这个做妹妹;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真是太失职了。
“今天,在家里。”他已经将结婚证书拿去户政事务所登记了。
“爸妈知道吗?”
冷恕典摇摇头。
“哥,你会被妈打死的,结婚竟然没告诉他们,”冷恕雅开始替哥哥紧张起来,他们的妈可是出了名的火爆。
他无所谓的看着报纸,不理会妹妹在耳边杂念着。
“对了,我可警告你,不可以跟葳葳说她已经结婚了。”冷恕典慎重其事的叮咛。
“什么意思?你要我别去告诉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她结婚了?你在开玩笑吗?”
“因为她不知道她和我结婚了。”他淡淡的说,不想解释太多。
“什么叫做她不知道你们结婚了?”冷恕雅不解的问。
冷恕典无奈的看着张大嘴,几乎要流出口水的妹妹。
“小妹,才两个礼拜没见,怎么你就变笨了?”
冷恕雅听了迅速收起下巴。
“哥,不是我变笨了,而是你说的话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冷恕典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匪夷所思的?不就是把她骗去结婚而她不知道而已啊!
“哥,到底怎么回事嘛!”冷恕雅着急的问。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我等一下要去医院,你照顾一下葳葳,如果她醒了!就跟她说我出去办事,还有,弄点东西给她吃。记得不要说溜嘴了。”他交代了一大堆,揉揉她的头后出门了。
冷恕雅呆着木鸡的站着。
“什么跟什么嘛!如果妈打电话来问我怎么办?我是说还是不说?说了会被大哥骂死;不说,到时候被妈知道我是共犯,那我就会死得很惨的……唉!早知道就不问了。”冷恕雅对着哥哥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jj jj jj
李如心半躺在床上看书,这里的环境很好,窗外是一大片草皮和树,是个很好的疗养场所,自从葳葳带了男朋友去看她后,就将她迁到这里来疗养。
敲门声响起,李如心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能在这个时间来的人,只有一个人。
“请进。”
冷恕典一手拿着一大把香水百合,另一手提着水.果篮。
“妈,您最喜欢的香水百合。”他吻了李如心的脸一下。
由于他常来,李如心也已习惯他洋式的打招呼法。
“人来了就好,还买一大堆东西,香水百合很贵吧?”
“不贵,病人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好心情,只要您喜欢,不管多少钱都不算贵。”冷恕典嘴甜的说。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贴心,我刚才才想到你呢,你和葳葳现在怎么样了?”李如心关心的问。
“妈,我就是来向您报告这件事的。”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和葳藏已经登记结婚了,对不起,没事先告诉您。”他歉疚的说,他知道她会有多失望,因为她是那么期待看女儿披上婚纱。
李如心的确失望极了。
“不过,妈,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我们打算在您开完刀后举行婚礼,您知道葳葳一直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出席我们的婚礼。”冷恕典说明理由。
李如心马上开心的笑了起来,她拍拍他的手说:“真是为难你了,恕典。”
“妈,您别这么说,我们都希望您能快点好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动手术。”
李如心欣慰的说:“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其实我也老了,就算这么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女儿,尤其是葳葳,你知道她一向孝顺,我真怕我走了她会因此而崩溃。”
“妈,不会的,您放心好了,如果葳葳知道您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她会很难过的。”
“当当。”戚茵茵又以奇怪的方式出现。“咦?多了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她上下打量起冷恕典来。
“茵茵,真是没个正经的,还不快叫姐夫。”李如心低斥小女儿。
“姐夫;姐姐什么时候结婚的!”戚茵茵偏着头问母亲,不等母亲回答就跳到冷恕典面前。“哇,这么帅的姐夫啊!”
“初次见面,你好。”冷恕典礼貌的说,在心底绐了她一些评语,她们姐妹长得挺像的,只是葳葳多了一种纤细的美感,瘦弱得教人忍不住想保护,戚茵茵则比较有个性。
“你好,姐夫。”戚茵茵开朗的向他打招呼。 “哦!我知道了,·难怪前些日子姐姐的心情不太好,动不动就躲在房里哭,你就是罪魁祸首对吧?”
“茵茵,怎么你都没告诉我?”李如心质问小女儿。
“姐姐不准我说嘛!而且现在不就没事了吗?有姐夫在,万事OK啦!”—戚茵茵潇洒的摆摆手。
“你这孩子真是的。”既然女儿没事了,李如心也就不再追根究柢了。
“妈,你知道吗?我们公司的福利超级棒耶!听说都是总裁设的耶!去哪里找二个这么好的总裁啊!”戚茵茵说得口沫横飞,差点没跳起舞来了。
李如心听完之后笑道: “是这样吗?那么好的公司,你可要好好的表现,千万别闹笑话了!”
“我才不会呢!”戚茵茵得意的说。
“听你这么说,你们公司很不错罗?”冷恕典笑问。
“这只不错,简直是全世界最好的公司,和全世界最好的老板。”戚茵茵大大的赞扬,当她正准备全力吹捧公司有多好时——
“妈妈。”戚葳葳推门而人。
“你怎么来了?”冷恕典迎上前,瞪了一眼跟在她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妹妹。
冷恕雅耸耸肩,无辜的说:“我拦不住她!她坚持要来。”
“你来看妈妈为什么不带我来?”戚葳葳噘起嘴,不高兴的说,那是她的妈妈耶!为什么他老是要跟她争宠?!
“因为你在睡觉啊!”他帮她顺顺头发,宠爱的说。
“你骗人,你一定是想偷偷来看妈妈,故意不带我来。”她出气的说。
“葳葳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恕典也是为了你好啊!”李如心忍不住帮女婿说话。
戚葳葳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径自坐到母亲身旁。
“都是大人了还闹别扭,小心被人家取笑。”李如心摸摸女儿的头,疼爱的说。
“姐、姐,你听我说嘛!我刚才说得正精彩,你知道我们公司有多棒吗?又气派又豪华……。
“你们公司?”戚葳葳看了妹妹一眼,再看看冷恕典。“不就是你的公司吗?”
冷恕典点点头。
“什么?我们公司是姐夫的公司?姐夫,那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我从没看过你?”
“既然我说是他的公司,他当然就是总裁了,难道公司的总裁会跑去扫厕所吗?”戚葳蒇说。
“谁来扶我一把。”戚茵茵双手揉着太阳穴,作势要昏倒。
“我。”被晾在一旁很久的冷恕雅自告奋勇的说。
霎时,全部的人都看向她。
“哈……不好意思。”她干笑。
“我跟各位介绍一下,这是家妹,同时也是葳葳的家教学生,恕雅。”冷恕典拉她过来将她介绍给大家。
“大家好。”冷恕雅配合的招招手。
“哎呀!藏葳,怎么都没听你提起?”李如心吃惊的说。·
.“因为……”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天啊!突然出现这么帅,又这么有钱的姐夫,我的心脏快要负荷不了了。”戚茵茵戏剧化的捂着自己的心脏。
“茵茵,你在胡说什么?”戚葳葳听得糊里糊涂的。
“葳葳,恕典都告诉我了,结婚了可不比从前,你要和恕典一起努力,知道吗?”李如心拍拍女儿的手嘱咐。
“我——”
“好了,葳葳,我们也该走了,让妈好好的休息。”冷恕典拉着戚葳葳的手道。
“可是……?”
“是啊!葳葳,你早点和恕典回去休息吧!”李如心催促着。
“茵茵,要不要送你一程。”冷恕典又问戚茵茵。
“不必了,我要留下来陪妈。谢了,姐夫。”戚茵茵对他们挥挥手,目送他们出去。
冷恕典回以微笑。
坐在车上,戚葳葳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问他:“妈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我都听不懂耶!还有,为什么茵茵要叫你姐夫?她们今天都好奇怪喔!”
“你别想太多了。你们都饿了吧?想吃什么?”冷恕典马上转移话题。
“我不知道……:她没心情吃, “小雅,你想吃什么?”她转头问坐在后座的冷恕雅。
“我想吃日本料理。”冷恕雅马上提议。
“不行,葳葳不吃生食。”;冷恕典马上驳回,日本料理有许多生食,这么一来藏葳就有理由不吃了。
“没关系啦,小雅想吃我们就去!”戚蒇葳帮忙劝说。
“不行。”他很坚持。
最后还是由冷恕典决定去吃西班牙料理。
冷恕雅不停的嘀咕着,“既然要自己决定就不要问人家的意见嘛!害人家满怀希望。”
冷恕典听了没好气的说:。不然我放你到日本料理店,你吃完自己搭计程车回家。”
然而,最后冷恕雅还是屈服在哥哥的威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