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的热眸中递出的危险讯息,赵盼盼下意识的将脚步往后挪移,心慌地低喊:“你不能一一”
她惊慌的想逃,死命的推了他一把,趁着他松手,连忙移动脚步,但没料到却踩到溪床上长满青笞的石头,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她仰头往溪床上倒去一一
“啊一一”惊觉失足,赵盼盼只来得及尖叫了声,眼角余光心慌的瞥见身后几块突出溪面的石头,心里暗慌这一跌恐怕会脑袋开花。
她害怕的闭上眼,完全没注意到一道高大的黑影欺近,在她被冰凉的溪水浸透全身的同时,她感觉有人也跟着她一起跌落水面,原本该开花的脑袋,居然稳稳的撞上柔软有弹性的肉垫。
“该死!”为了不让她的头撞上溪床上的石块,他只来得及扑身拿自己的胳膊当垫子,这下子重力加速度,水中的锐利石头已经插入他的手臂。
听见凌常风的低咆声,再加上感觉重物压覆胸口的窒闷感。她睁开惊魂未定的眸对上眼前蹙紧的眉,察觉他的一只手护着在她的后脑,另一手则撑在她的身旁,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你怎么了?”察觉他的不对劲,她屈起膝盖急着想坐起身。却浑然不知自己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已经惹得某人下腹蠢蠢欲动了。
“等一下……你先别动……”她的膝盖,正轻轻地顶着他的yu/望,令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感觉非常复杂。
手是痛的,yu/望涨满也是痛的……呜,好想哭。
缓缓将手从她的后脑杓抽回,再慢慢将身子往后撑起,远离让他下腹涨满的罪魁祸首,只是就当他要完全抽身时,瞥见鲜血从他浸湿的衣裳晕出的赵盼盼,却更快的站起,将一双小手抱住他受伤的手臂。
“你受伤了!”她声音哽咽,没想到刚才她的意气用事,竟又害得他受伤,难过的情绪蔓延,一双泪眸紧瞅着他不放。
没注意到她濡湿的眸,只想先从眼前的混乱中离开,他侧身正想数落她的鲁莽行为时,眼底却摄入她泪眼汪汪的水眸,浑身顿时一僵,胸口紧缩了起来。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因为他受伤,她也是像这样眼睫噙泪的震荡着他的心绪……本来忍住不想冒犯她的意志,瞬间崩溃了、瓦解了。
他扣住她的腰,将她用力纳入胸膛,俊颜逼近酡红的娇颜,将她微开的唇以吻封缄。
“唔……你……”他的吻来得炙热猛烈,让她招架不住,全身的力气仿佛随着他的吻而被抽干,她动了动身子想挣扎,却随着他深沉的吻而陷溺于他的似水柔情中。
“盼盼……”他在吻中低喃她的名,品尝她唇瓣的柔软与甜蜜,他喜欢这样吻她的感觉,心房满满的,在乎的只有她。
他亲昵的呼唤,让赵盼盼心房一紧,呼吸急促了起来,她怯怯的睁开眼,却瞧见不远处,正有个人影,朝他们飞奔而来。
“啊一一”赵盼盼惊呼了声,急欲从凌常风的身边退开,但凌常风像是警觉到身后有人突袭,他扬眉松开对赵盼盼的束缚,准备来个漂亮的翻身回旋踢。
正当赵盼盼满脸通红的退离凌常风怀里,而凌常风也摆好抬高的腿姿,眼神凌厉的转身,准备赏背后突袭之人一记重踹,一切乍看之下都是如此的完美与恰当,却偏偏在这时,就在凌常风抬起的长腿伸到最刚好的角度时,赵盼盼却意外的喊出一句惊人之语。
也因为这句话,凌常风硬生生的将欲踹出去的腿势给中途打住,然后以十分蹩脚的姿势翻身跌回身后的溪床上。
跌相难看也就算了,偏偏身后突袭之人,冲着凌常风面目狰狞的挥动手里的竹竿打向他时,却还没办法还手。
啪啦!
竹竿准确无误的敲上凌常风的头,因重力而碎散的木屑飞溅,也刮伤了英俊的脸庞,伴随着一声来不及咬住牙关,而逸出的痛哼声,接着凌常风顿时只觉天空一阵金星环绕,皮肤淌下温热黏稠的血液,他只来得及怔怔的伸手摸了把脸上的血,依稀还听见不远处赵盼盼的惊呼声,然后……他得到一个可以明正言顺逃避现实的借口,昏迷在佳人的环抱里。
在黑暗中,他的脑袋里不断的回响着刚才赵盼盼喊的那句话——
常风,他是我爹,你不能打他!
爹?打他的男人是她爹?唔,的确是不能打,还好他有收脚,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心满意足的将脸偎进浑圆柔软的位置,耳边模糊的传来她关心的呼唤,唇边隐现笑意。
很开心她喊他的那个名。
常风。
“爹,你下手太重了啦!”赵盼盼拿着沾了温水的湿布,帮躺在床榻上已包扎过,但脸上犹有多处干涸血迹的凌常风擦拭。
“哼,有胆子非礼我女儿,就要有非死不可的准备。”赵大勇挺着肚脯,一脸理当如此的表情。
“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闹出人命该怎么办?”就是因为担心爹娘的反应过度,她才会费尽心思的将染布器材都往家外搬,怎么知道还是被爹见着了凌常风,不过也还好晏祈陪同娘回老家探望舅舅不在家,否则再加他们两人来捣乱,事情一定会弄得更糟。
“闹出人命?我看他命硬的很,没事。”赵大勇边说还拿肥厚的大掌,往凌常风的脸上拍了两下。
听到轻脆的巴掌声,赵盼盼急忙挥开赵大勇的魔爪,“爹,你离他远一点,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想打死他。”真可怜,头上破一个洞还不够,这下子连左脸颊也肿起来了。
见到爱女护人心切,赵大勇一脸兴味的以手搓着下颚道:“我说盼盼啊,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爹,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吧?”
面对追问,赵盼盼骨碌碌转着眼睛发傻:“不是跟爹说过了吗?他是上门委托染布的客人。”
“既然只是委托的客人,你怎么会让他给占便宜?”
“我……”赵盼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话漏洞百出。
“说!这个家伙家住哪里?你们背地里交往多久了?”女大真是不中留,连谈个恋爱也要瞒老父?想到这里,赵大勇真有种想老泪纵横的冲动。
面对爹咄咄这人的言辞,赵盼盼羞红了双颊,她反驳低斥:“爹,听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背地里交往,你女儿可没有做出任何丢赵家颜面的事。”
“是吗?那你就告诉我,他家住哪里,这样我才好上他家去,请教一下他们的双亲是怎么教儿子的?”赵大勇扳扳两掌,非要将闺女的名声给保住才行。
“爹,你太夸张了,你怎么可以因为他吻了我一次,就要到他家兴师问罪?如果你知道他其实是吻过我两次,你不就要叫他娶我了?”赵盼盼也昏头了,面对一连串的质问,她竟然想也没想的就脱口将实情说出。
“吭!你刚才说什么?”赵大勇掏了掏耳朵,觉得胸口的怒气将要爆发。
“呃……我说什么?”自知说漏嘴的赵盼盼,心虚的以手捂着檀口,神情满是局促。
“你说他吻了你两次。”想装傻,没门。
“没有,爹,是你听错了。”除了否认到底,别无他法。
“不,你说了。”赵大勇确定自己没有耳背。
“我……”赵盼盼认命的垂眸,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凌常风,心里寄予无限同情。
“我要宰了这小子……”瞧闺女的神情,确定犯行无误,赵大勇大吼一声,伸出魔爪,再次无情的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凌常风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