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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公开的妻子 第5章(1)
作者:风光
   
  “来……脚再伸直一点,撑住喔,尽量举到你受不了。”

  季凌阳躺在床上,神色铁青地做着医生交代黎灿要盯着他做的家居复健。此刻他正伸直着大腿,试图将它抬高,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股间传来的酸疼几乎让人无法忍受,光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他酸痛得冷汗直流。

  “好了。”她协助他放下脚,并施以适当的按摩,一边说道:“等会儿你坐起来,我们来试试足踝关节的运动……”

  “我不做了!天天做这些复健有用吗?我只觉得自己像个窝囊废,到现在还是连站都站不稳!”每天都受这些折磨,却看不到进步的空间,季凌阳像只困在笼里的狮子,暴躁不安。

  黎灿微微一笑,不以他的坏脾气为意。

  他这么孩子气、毫不设防的一面,只会对她表现出来,平时在众人,甚至双亲面前,他都是冷淡自制的。或许他是认为把所有坏情绪发泄在她身上,她就会知难而退,但她宁可相信这是一种感情上的进步。

  因为她不要他压抑,该抒发的情绪就要适时抒发,否则依他什么都自己扛的个性,迟早会闷出病来。

  “你只要持续做复健,说不定不久后就能拿拐杖站立了。”

  “再怎么样还不是瘸子一个?”他狠狠地讥讽着自己,就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恢复,所以现在的辛苦,也只是让一个瑕疵品不那么破烂而已。

  而且只要想到未来将一跛一跛的走路,他宁可坐在轮椅上,感觉还比较有尊严。

  “至少你做完复健能站起来,不必到哪里都拖着轮椅。可是你不做复健的话……”黎灿忽然一个恶虎扑羊,一屁股坐上平躺的他腰间。

  “你做什么?”他动了动,她却压得更紧。

  “我做什么?我在性骚扰你呀!”她突然露出一个色中饿鬼的表情,奸笑着用手抚摸他的胸膛。“我不是说过你很帅吗?可见我对你垂涎已久……”

  “色女!”他拨开她的手,可是另一手跟着摸上来,她还是稳稳地坐在他身上。

  “看吧!你尽可以不做复健,连我对你霸王硬上弓你都没办法拒绝,你希望自己变得这么逊吗?”她煞有其事地又多摸了两下。嗯,还挺结实的。

  “……”他没好气地抿嘴,突然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不断地帮我做复健,是在同情我?”

  “你需要人同情吗?你比我还要凶哩!”她皱皱鼻子。“你这个人记性真不是普通的差,我说过我喜欢你吧?所以当然是基于这个理由才要你做复健的啊,我若是同情心那么旺盛,去医院做义工不是更快?”

  纵然已听了很多次她的表白,但他仍是不太习惯这么直接的情感表达,只能听而不闻,当作她在唱歌。

  “可是你总有烦的一天吧?难道你真这么喜欢被我骂?”这阵子的朝夕相处,他知道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有人犯到她,她绝对像个刺猬般刺回去,他就看过几次找她麻烦或施官威的公司主管,被她不明不白地整了。

  唯独对他,她几乎是无止境的包容,他完全想不通现在这个残废的自己,究竟有哪里吸引她。

  “这位先生,亏你还当上执行长,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她恶作剧地在他肚子上用力坐了几下,“我这是长期投资啊!把你照顾好了,以后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说不定换我坐轮椅,到时可就换你推我了。”

  “我不以为我们会有这一天。”他反射性地说道,但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确信自己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难得两人这么平和的聊天,似乎就毁在他这一句话上。

  黎灿沉下小脸瞪着他,忽然身子一个前倾,把他的双手压制在两边。

  “你要做什么?”他的上肢并没有受伤,要挣开她易如反掌,但他却不知为何的任她摆布,或许是怕这么一推,在他身上的她会因此摔下床去。

  “我要吃了你!”她恶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你不认帐也不行了……”

  “你这疯女人!”他痛呼一声,什么愧疚全没了,早应该直接把她推下床,不必浪费同情心在她身上。

  大手轻易地挣脱,反抓住她的小手,黎灿却像咬上瘾了,在他身上到处烙下痕迹,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纠缠在一起……

  *

  “小灿啊,凌阳的复健做好了没?要不要出来吃宵夜……”

  季母推门而入,看到媳妇骑在儿子身上,两人在床上衣着凌乱,明显经过一番翻滚,不禁傻眼地呆在门口。

  “妈?”季凌阳先回神过来,连忙拍了拍黎灿跨在他腰间的大腿,使了一记严厉的眼神叫她下去。

  在长辈面前,黎灿也不敢造次,狼狈地翻下他的身体。

  “呃,你们在忙这事儿啊……那我不打扰了……”季母干笑两声,断定自己坏了小俩口的好事,急忙想退出房间。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瞧母亲那暧昧到不行的表情,季凌阳用头发想也知道她误会了什么。“我们不是在……忙你心里想的那件事。”

  “那你们是在干什么?”季母柳眉微皱,方才那激情到不行的镜头,会是她老眼昏花?

  “我们是在……复健。”他硬是挤出一个蹩脚的借口,严格说起来也不算说谎。

  “复健?”季母的表情压根就是不信,不过她只当儿子是在书臊。“不用掩饰了,妈也是过来人,你们如果能尽早替我添个孙子,我反而更高兴呢。”

  季凌阳白眼直翻,有一股撞墙的冲动。此时他真有一身清誉被黎灿毁于一旦的悲凉感受,而那始作俑者,只是无辜地坐在一旁,仿佛不干她的事一样。

  “黎灿!”他才没那么好心让她置身事外。“你跟妈解释!”

  “啊?”她望了婆婆一眼,此时才反应过来。“对,复健,我们在做复健。”

  “复健需要坐到他身上去?”小俩口越紧张,季母就越怀疑。

  “是啊,我在试验他的……那里,有没有受到车祸影响。”话说着,小手便指向他的两腿间──敏感处。

  “黎灿!”季凌阳几乎要仰天嘶吼了。“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她瘪起嘴,干脆在婆婆面前把好长一阵子的闺怨全掀了。“有我这么美丽动人的妻子天天睡在你旁边,你还能停机这么久,我当然怀疑你是不是‘雄风不再’啦!”

  “我、那、里、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宣示。

  “可是我刚刚都坐到你身上去了耶,你还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真的开始担心你是不是‘无望再举’了。”凭他爱逞强的个性,很有可能。

  “你再说──”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完全忘了母亲还在一旁,“很好,我会让你累到明天爬不起来,你就会知道我有多么‘行’!”

  “光说不练是没用的。”她娇睨他。

  “你想试试?”

  听着话题越来越朝限制级前进,季母又尴尬又好笑,轻轻敲了下门扉提醒眼前就快为房事吵起来的夫妻俩。

  那方传来的声响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两人猛然一惊,顿时闭嘴,发窘地往季母望去。

  “妈──”季凌阳仍试图挽回声誉。

  “好了好了,今晚宵夜就别吃了,我看你们继续……呃,复健比较重要,明天如果早上爬不起来,妈会把早餐温在电锅里。”忍住笑意说完,季母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快速地退出房间,还很好心地落了锁。

  “这下你满意了?”季凌阳半是无奈,半是不悦地盯着黎灿。

  “才不满意呢!”她当真仔细地打量起他的那个部位,“喂,你刚才说的话,应该不是安慰妈吧?”

  “我说过我那里很好!”她可不可以别再用眼睛意淫他了?他是个非常非常正常的男人,再这么被她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忘了所有坚持,狠狠地扑倒她。

  “真的吗?”她贴近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可是我没看你循正常管道‘使用’过它耶!”

  柔柔的身躯就贴在身上扭呀扭的,小巧玲珑的浑圆抵住他胸膛,随着他的呼吸磨蹭着他……

  “该死的女人!”就算是圣人也受不了了!季凌阳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记令人窒息的吻就极具侵略性的印了上去。

  黎灿吓呆了,终于知道玩火自焚四个字怎么写。这种激情的感受她从来没经历过,那种小说里写的,像在云端上飘的感觉,根本和她现在的体验相去甚远,她只觉自己像落入无尽的黑暗,害怕与刺激交杂,几乎让她分不清方向,只能随之堕落。

  身下人儿的婉转承欢,加上娇躯传来若有似无的馨香,禁欲已久的季凌阳再也控制不住冲动,用全身每一个细胞感受着这种销魂的快感,他想不到这个硬塞过来的妻子,吻起来竟是如此美好。

  大手本能地除去她的衬衫,在曼妙的香胴上恣意滑动,总是在他面前强势的黎灿,现在只能缩在他雄健的身躯下瑟瑟发抖,白皙无瑕的肌肤因缠绵而漾起淡淡的粉红色。

  视觉上的刺激让季凌阳停不了手。他恶狠狠地在她的香肩、美背,还有柔嫩的胸房,烙下刺眼的红痕,这种又痛又痒的感受,几乎让黎灿尖叫出声。

  “凌阳……”她低喃着,扭动着极为敏感的身躯。

  然而这声叫唤却像盆冰水般浇在季凌阳头上。他低吼一声,用尽全身的意志力从她身上翻下来,闭眼皱眉,拚命的忍受欲火的煎熬。

  他这个蠢蛋、白痴!根本不应该碰她的,现在受的苦,只能说自作自受。

  “你……”稍微从激情里恢复神智的黎灿,睁着迷蒙的水眸,不明就里地盯着他。

  “你睡觉。”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他粗嗄地命令她。

  “为什么……”

  “总之你快睡就对了,别问那么多!”他转过身背对她,拒绝再看那引诱人犯罪的香躯。

  黎灿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并没有再追问。穿好衣服,她幽幽地望着他的背影,一夜无眠。

  *

  当阳光射入卧房,辗转难眠的黎灿比季凌阳先一步醒了。

  夜里,他已经由背向她的姿势,转为正面朝上的仰卧睡姿。趁着他还没醒,她悄悄地坐起身,深深凝视着这个占据她心头八年的容颜。

  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几道疤并未减去他的性格,反而更添威严。睡梦中的他,眉间的深壑依然不展,她想,这抹困扰他的原因,和她绝对脱不了关系。

  昨晚明明两人已擦枪走火,但他仍能够在紧要关头踩住煞车,或许他对她的厌恶,已到了嫌弃的地步。

  是她选择用这种方式接近他,也是她决定用这种方式激励他,所以无论他态度如何恶劣,她都无悔,只是……只是遗憾。

  遗憾为什么他不能爱上她。

  小巧的脸蛋凑近,轻轻地在他狰狞的疤痕上亲了一记。

  “我爱你。”她说。

  他没有回应,仍在梦中的他,当然不知道她心里是如何的挣扎,要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催眠,才能有足够的勇气迎向下一场和他的交锋。

  将脸蛋贴上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只有这时候她能假装他是爱她的,因为他没有推开她。隐忍已久的情绪,忍不住小小的流泄而出。

  数分钟后,黎灿起身,小手揉了揉脸,握起拳头对自己低低喊了声,“加油!”她不能比他更快丧失信心,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一定要坚持下去!

  今天的目的,是要把这个生活环境只有家里和公司的男人拐带出去,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否则再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下去,下回他再躺上医院病房的原因,绝不是因为车祸旧疾复发。

  她轻巧地下床走至浴室盥洗,才阖上门,床上的男人就睁开了眼。

  他眼神复杂地望着浴室的门,大手轻抚了下方才她亲吻的左脸,然后伸至胸前,揩了揩自己襟口的衣裳。

  湿的。

  是否她终于到了底限,所以忍不住示弱?他昨夜狠狠地推开她,对一个女人而言,那绝对是严重的羞辱,他应该因此得意万分才对,为什么喉头却像梗了块东西,让他胸口极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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