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拿着一碗粥站在小姐身边好一会儿了,不论怎么哄、怎么劝,小姐就是不肯用膳,教她这个贴身丫环实在难为透了。
“小姐,小柳求您吃点东西吧!”
悠游撇了撇嘴,“我说过不饿,你先搁着。”
小柳叹了口气,又继续劝说:“小姐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您大病初愈,再不多补充点食物,小心又病倒了。”
悠游的心已经够烦了,小柳又一直在她耳边喊着“小姐、小姐”,整个心情更是乱七八糟,使她忍不住口气粗重地对小柳命令道:“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柳见小姐不太高兴,自己也不敢再多话,只能乖乖的福了福身子。“是,小柳出去候着,小姐若想用膳时,小柳就在门外。”
悠游抬头看着小柳落寞的离开,自己心里不由得感到愧疚。
其实她并不是有意要拿出高姿态命令小柳,只是有时候也唯有命令的语气才能得到短暂的宁静,所以她不得不板起脸孔,天晓得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自从恢复季璇的身份后,大伙敬重的态度令她觉得相当不舒服,一夜之间从一名小厮晋升到未来庄主夫人的地位,更是让她无法适应,这个消息实在来得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还是位小厮,仍是年家的女儿,至少心理压力比较不会那么重。
只是不懂的是,为何她对往事一点记忆都没有?人人都说亲娘生得倾国倾城,而她对亲娘的印象却只是模糊一片,为什么老天爷连她思念自个儿爹娘的机会都给剥夺去呢?她抱着头努力的回想,可任凭她怎么追寻记忆,脑子里浮现的永远是那细柔的声音,连一点影像都无法拚凑,令她懊恼极了。
悠游气愤的拍打自己的头,正在怨恨她这脑子为何如此不中用时,屏风外又有人进来。
悠游心烦的转过身子,将脸埋在被子里背对着来人。“我不是说过我不饿的吗?不要再拿东西进来了,出去。”
隐约听见掩门的声音,她以为婢女又出去了,这才叹了口气。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既然不饿,那就先服药吧!”
她惊讶的回过身子,在瞧见庄主后,原本的任性脾气全部消失,随即换上一张无奈的表情。“庄主……”
云朝丰端着一碗药汤来到她面前。“来,喝下药汁,这样身子才会好得快。”
看着那黑浊的药汁,光是闻到味道就让人反胃,遑论是要她喝下了。她垂着柳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庄主,悠游可以不要喝它吗?”
“不可以。”他的态度相当坚决,不容讨价还价。
悠游清楚庄主的个性,他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是绝对不可能退让的。她蹙起眉心看着那碗药汁,早知道刚才就该乖乖的选择小柳端来的东西,至少那些比庄主现在手里拿的药汁美味多了。
云朝丰拿着碗凑到她嘴边,慢慢的喂她饮下,只见她的唇才沾到碗而已,五官立刻皱在一起,一副相当痛苦的样子,令他看了不由得蹙起眉心.
悠游喝了三口后,马上受不了那恶心的味道,连忙推开庄主的手别过脸去,脸色已经刷了半白。“不了……不喝了。”
“良药苦口,再多喝点。”纵然心疼她必须痛苦的吞下药汁,不过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必须视若无睹的逼她多喝一点。
悠游一边推着碗一边哀求,“庄主,悠游真的喝不下了。”
云朝丰轻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药汁,温柔的劝道:“再喝一口,嗯?”
悠游拭着唇边的药渍,整个嘴巴都是苦的,就连她的表情也是苦的.再喝一口?干脆要了她的命还比较快。
看着庄主威严的神情,她无可奈何的投降了,才伸出手想要接过那碗药,突然庄主拿起来自己饮下,令她错愕的愣在当场.
“庄主,那是悠……”她看见庄主把药含在口里并没咽下,随即将碗搁置一旁,脸朝她靠了过来,难不成……
云朝丰解答了她的疑惑,将唇印在她的唇上,以舌尖挑廾她的唇办,慢慢将药送入她的口里,教她全部饮下。
悠游觉得那原本恶心的药汁经由庄主的口送来后,变得甘甜许多,是庄主将全部苦味吸收了吗?还是她被庄主的举动惊得失去味觉了呢?
云朝丰将口里的药一滴不剩的送进她的唇里,然后以舌尖拭去她唇角的药渍,温柔的动作教她整个人恍恍惚惚,原本苍白的脸竟慢慢泛起嫣红。他慢慢的退开她的唇,看着她迷蒙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喜欢看她这副娇羞的样子,看一辈子也不厌倦。
待悠游恢复过来后,一睁开眼随即看见庄主俊逸的脸贴靠在她面前,让她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垂下眼睑。
“庄主?”悠游含羞的喊着。
云朝丰轻笑着点了下她小巧的鼻尖。“还叫我庄主,你该改称我相公了。”
悠游睁大眼眸看他,“庄主,悠游不懂。”
他温柔的替她拂去额际的发丝,眸里充满了浓情蜜意。“怎么?咱们有婚约在身的事,难道你忘了吗?”
悠游闻言,立刻怅惘的低下头去,原来庄主是因为婚约的束缚,才会待她这么好,这种关系令她感到相当惆怅。“悠游以为两位老人家皆已不在,庄主大可不必为了婚约而烦心,悠游不会介意的。”
他被她的话惹笑了;想不到这丫头竟以为他会为了婚约一事而困惑,难道她不知道他有多高兴他们有婚约束住彼此吗?“傻瓜,就算你今天不是季璇,我也一定会娶你。”
“庄主会娶悠游?”她疑惑的眨着大眼睛,“为什么?”
云朝丰看着她怀疑的模样,又加深了对她的怜爱,“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心早已献给了你,我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吗?”
“爱上我?”悠游听得害羞,连忙低下脸去,怯怯地问:“我以为……庄主只是逗悠游开心,所以……”
“所以你才一直不敢接受我对你的情?”他戏谑的调侃着。
悠游不好意思的颔首承认,最初她确实碍于自个儿身份上的悬殊,所以不敢妄想庄主对她别有一番爱意,现下撇开身分水落石出不说,原来庄主还真的对她动了真情……只是高兴没一会儿,她又有了另一个疑惑,马上抬起一张完美的容颜望着他,“那……庄主现在爱上的究竟是季璇?还是悠游?”
云朝丰愣了一下,这下子他可被她的问题给问倒了,偏头仔细思索,这两者间实在教他难以取舍。索性浅浅一笑,伸长手将她揽在怀里,又惜又疼的以指点了点她那小巧的鼻尖,宠溺的说:“你哟,真会给我出难题,这两人不全都是你,爱上悠游还是季璇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是布衣百姓,两者间差距可大了,你到底是爱上哪一个呢?”她穷追不舍地硬要他拗出答案来。
云朝丰被她问得相当困扰,因为这两个人对他而言都相当重要,他从来没有遇到如此难以抉择的问题。
“嗯……悠游率性可人,璇儿娇柔甜美,老天爷竟然让我爱上集两者于一身的人,而这个人偏要我在两者间选出一个。这到底要我该如何是好呢?”他故意皱眉做苦思状,看看悠游能不能见他如此困顿之后放他一马,别再绕在这无解的问题上逼问了。
悠游看庄主如此伤脑筋的模样,努了努小嘴,虽然有点失望,不过她仍是想知道一件事,“如果……如果悠游今天不是季璇,庄主是不是还会娶季璇当夫人?
云朝丰听了这个问题后,眉头舒缓,换上薄唇紧抿起来。“会,我会娶季璇,因为那是我的责任与承诺,我无法违背对两位老人家的誓约。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的心只会是一个人的,那个人就是你。”
悠游听了之后,心头漾开幸福的感觉,虽然庄主仍是无法回答她喜欢的究竟是哪一个人,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庄主喜欢的人是她,即使今天她不是悠游或季璇,仍是可以在庄主的心里占有一席之位,这样的福分,她该满足了。
悠游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悠游好幸运,像我这样的女孩既不会女红,也不会琴棋,更不会书画,什么都不会的悠游庄主仍不嫌弃,让我好感动。”
他轻笑了起来,抬起她娇滴滴的小脸,与她深情的对视,“其实我就是喜欢你什么都不会,以前如此,以后也只管保持如此即可,甭为我而改变什么,这样我就会深深的爱你长长久久,至死不渝了。”
“保持现在的样子?”她不解,这样无用之才,有什么好的?
“是的,保持你的率真、你的娇柔、你的矜持……”他最后的话消失在她的柔唇里,深深的印上他的吻。
悠游心里还有好多话想问,却被庄主的一个吻全部淹没了,完全沉浸在他湿润的唇舌当中,逐渐迷失。
云朝丰就是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即使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平凡多么有魅力,他仍是深深的爱着她。
他悄悄的伸长手解开床旁两侧的垂帘,缓慢的将她推倒在床榻上,以狂野的热吻表示自己的渴望,期待她跟着他一块沉没在原始欲望之中,直到奔赴天堂。
他温柔的吻着她的唇,轻巧的解开她的衣襟,缓缓退开身子便瞧见她嫣红的两颊。
她的眼里充满紧张,手指微颤的紧捉着他的衣袖,任由他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褪去。当她完全裸裎在他面前时,她立刻紧闭双眼,不敢看他饥渴的眼神。
他对她神圣的胴体忘情的膜拜着,最后伸出手抚摸过每一寸柔嫩似水的肌肤,所到之处都可以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
“璇儿……”他俯下身子与她耳鬓厮磨,同时也脱下自个儿的衣服,与她裸裎相对。
他贪恋的倾下身子吻过那香肤柔泽,让鼻息间充满了她的芬芳,让她雪肌上尽是他遗留的淡红吻痕。
瞧那婀娜的娇躯,含羞带怯的娇态,鼻倚琼瑶,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绿,唇不抹而凝朱,令他不禁私闯礼节,渴望先行周公之礼。
璇儿的娇姿可爱,媚姿讨怜,桃花两颊羞且含蓄,今生得此柔情似水的佳人,他夫复何求?只怕此生再也难寻可以身心契合之人了。
抬起她的芙蓉娇颜,云朝丰占有欲强烈的吻着,一手探下腰际,直朝那幽禁的密穴摸去,在感觉到她薄弱的抗拒时以膝顶开了她的双腿,并且置身其中,教她毋须掩饰自己,大胆的迎合他的热情。
她酡红双颊紧闭着眼侧开脸去,一动也不动的感觉他大胆的双手摸尽自个儿的玉体,没有放过一寸肌肤,而他的热气也不停的吐在她耳边,教她全身宛如万蚁钻动,不自觉的蠕动起来. ’
他感觉到她在自己身下的轻扭,看来她也渴望这种亲密的接触,而他再也禁不住春心荡漾,索性撑起上身,将自己的硬挺置入她腿间,低吼一声顺势侵入璇儿紧窒的体内。
云朝丰见她咬住朱唇闷哼一声,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弄痛她了,无奈此痛在所难免,他无法为她减轻疼痛,只盼她可以承受得了男女之间性爱的必要过程。
瞧她脸色半白,双眼紧闭,不忍之心让他不敢妄动,只能蛰伏在她体内,给她时间慢慢习惯他的存在。
“璇儿……”他拨去她额上的刘海,连亲小嘴数次,再俯下身子让两人的身体紧紧密合,温柔的等待她的疼痛减轻。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放松僵硬的身子,慢慢的睁开眼睛,朝他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她已接受自己的入侵,于是便撤退数寸又往前挺入,简短的前奏已教璇儿挨不住体内的欲火而嘤咛出声,见她这番反应,他扬起笑容,索性放开顾忌大胆律动,而她原木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渐渐转为急促且大声,忘情的捉住他强壮的臂膀,将指尖陷入他的肌肉当中。
面对璇儿热情的吟哦,他更是不停驰骋在她体内,将两人的情欲直接送抵巫山云端上头。
云庄的客房里春光无限,屋外的庭园中也是鲜花竞秀,万卉争妍,拴不住满园春色,妖妖争艳冶。
几阵香风吹过,一阵细雨霏霏送下,群鸟啼叫中,还夹杂着流莺的呜叫。觅蕊游蜂两两飞来枝上,寻花浪蝶双双簇列梢头。数不尽半开半放的花花蕊蕊,捎不来又娇又嫩的紫紫红红。
☆☆☆
翌日一早,悠游在温暖的被窝里幽幽醒来,盯着精雕细琢的木雕床缘,察觉被子底下的她不着寸缕,昨日所发生的事也如潮涌般浮现她脑海,令她燥热起来。
她娇羞的往被子里缩去,昨日那疯狂的亲密关系让她羞惭不已;想不到她竟然会大胆的与庄主发生肌肤之亲,教她更是蜷缩起身子用被子围住自己。
一想起庄主那厚实的大手摸遍身体,还有自己放荡的吟哦喘息,以及整夜春色不断的情欲,这教她今后该如何面对庄主呢?
不晓得庄主对于她昨日大胆的迎合,是否有生厌之意?想着想着,索性以被遮面,不愿去面对。
突然。一阵开门声令她全身一僵,只听见屏风后传来丫环轻柔的声音——
“小姐,您起来了吗?”
“呃……起来了。”她坐起身子,用被子紧紧的包住自己。
“庄主和大伙都在大厅之上候着小姐,小姐要小柳帮您更衣了吗?”
悠游心一慌,赶紧爬起来,在床榻边寻找被庄主褪去的衣服。“不……不用了,我自己会穿,你别过来。”
悠游在床上找不到衣服,心急丁起来,索性翻身下床,在床榻边四处寻找,只见除了一双全新的绣鞋外,就是不见半件衣物。她慌张起来,这不着衣服杵于客房之内,岂不明白表示她昨日与庄主的一切举动了吗?
小柳杵在外头,听见屏风内翻动的声音,纳闷地问:“小姐,您是不是在找东西?”
她站直身子,仍是紧抱着被子不敢让小柳进来。
“呃……我是在找我的衣服,小柳有瞧见我的衣物摆在哪儿吗?”
小柳掩嘴轻笑,她就知道小姐一定找不着自个儿的衣物。“小姐,您的衣物在一旁的桌子上,那一套桃红色的便是,瞧见没?”
悠游闻言,上前一探,秀眉轻蹙。“不,这不是我的衣服,我是要找原先那些衣服。”
“小姐,那些衣服早被庄主给扔了,您就只剩下这种的,若不喜欢这款式,一旁的柜子里头还有好几十套呢!”
原来是他把她的旧衣物给扔了,他一定是希望她换上女儿装,彻底恢复季璇的身份吧!她愣愣的抿着唇,看着那一套完整且光鲜的衣物,思索了一会儿,伸出手触摸柔软的质感,唇边不自觉的扬起笑意。
“小姐,还是让小柳替您更衣吧!”小柳仍是不放弃的在屏风后询问她的意愿。
悠游讷讷的望向屏风后头的小柳,这些衣物是小柳摆的,相信小柳已经知道所有的事。羞怯的笑意在嘴角扬起,她没再拒绝。“那就麻烦小柳了。”
小柳微笑的步人屏风,朝小姐福了福身子后,便开始为小姐更衣打扮、扑粉施朱,教小姐恢复女孩子真正的美貌。今生能够服侍季小姐,小柳的心洋溢着欣喜与荣幸,能看到悠游换回女装,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呢?
几刻钟后,原本有须眉之气的小姐在小柳精心巧扮下,变为一个娇俏可人的绝美佳丽,任谁也无法移开目光,就连小柳也都看得目瞪口呆.“小姐实在太美了,云庄主能娶到小姐,真是咱们云庄之幸啊!”
季璇在铜镜前徐徐抬首,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只能怔愣的眨眼,不敢相信镜中的人竟是自己。
小柳轻笑的上前,“小姐,咱们也该到大厅了。”
“噢,好。”她讷讷地回答。
小柳扶起险些恍惚的她,也难怪小姐会吓一跳,这么多年来她的美始终藏于污泥之下,孰料在简单的施粉点缀下便展现出她沉鱼落雁的容颜,相信此刻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比他们未来的庄主夫人更美了。
季璇姗姗来到了厅堂,大伙原本谈笑的声音戛然停止,所有目光都移向同一个焦点,惊叹声在众家仆口中隐隐传出。
眼前绝妙的女子可是云庄家仆——悠游?
她很紧张,心儿狂跳,从没尝试这种装扮的她实在浑身不自在,现下又有多双眼睛注视着自己,教她更是寸步难行。
不懂规矩的年老头一瞧见丫头出现厅堂,忍不住惊呼出声:“丫头,你好美啊!”
爹这一吆喝,让她当场涨红了脸,一张张原本错愕的脸也被年老头这一句话叫回了神,瞬间笑开来。
云朝丰想不到在一夜春宵之后,她竟然出落得更美了,换上女装的她柳腰娉婷,红粉青娥,更是将优点展露无遗,她的一切令他对她的占有欲更是狂烈。
他离开位置朝她伸出手,等待她自个儿交出纤手。
季璇看着他的手,再望进他炯黑的眸子,含羞带怯的朝他走过去,不知是自己太紧张还是不习惯女装过长的裙摆,一个不留神踩到裙缘,重心不稳的往前扑去。
云朝丰立刻冲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担心地问:“怎么?有没有摔到哪儿了?”
她昏头转向的跪坐在地,揉了揉自己差点打结的脚踝。埋怨地说:“就说过人家不适合穿这种衣服,瞧人家现在绑手绑脚的走路,好别扭哟。”
大伙一听,马上笑成一团;想不到悠游换回了女儿装,爽直的性子依旧不变,这也令大伙同时松了口气。看来这未来的庄主夫人不难伺候才是。
年老头则是对女儿这种粗鲁的个性大感头痛。“丫头,女孩家本来就该有女孩样,瞧你这身打扮漂漂亮亮的,难道亮丽装扮你不向往吗?”
她嘟着小嘴,“当然不向往,女儿根本就不喜欢穿戴这么多东西,倒还希望能像以前那样轻松自在呢!”
年老头愁容满面的搔了搔头。“真是的,我明明是拾到一个女娃,怎么会教出一个儿子呢?唉,都是老夫教养不当,还请庄主多多包涵。’
“爹!”她羞死了,什么教养不当嘛!
云朝丰微笑地环住她的柳腰,轻怜蜜爱的看着她,“年老爹放心,往后我自然会教导璇儿学习女性的柔美,待她恢复女子应有的气质时,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哈哈哈,丫头,爹对你可是充满期待哟。”
季璇在一旁嘟翘着嘴,想不到自个儿由男变女一事竟然成为大家的话题,让她这个主角一点都插不上话,只能任由他们不断在她身上做文章。
眼角余光一瞄,这才发现爹爹手中提着一只包袱,看来似乎打算离去,她紧张的上前。“爹,您还要回山林里吗?”
年老头顺着丫头的目光看见自己当初下山时随便拿了的几样东西,干笑几声,“呵,是啊!也该回去了。”
“别回去了,还回那间破屋子做什么呢?”她连忙取走爹的包袱,不准他离去。“住下来吧!山里天气冷,留在云庄也好让孩儿在身边照应您啊!”
“傻丫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还有女儿带着爹一块嫁的道理?”老爹尴尬的赶紧拿回自己的东西,与丫头一阵抢夺后,终究还是羸不了丫头的力气。
“爹,什么泼出去的水嘛,难道您就急于摆脱我这个女儿吗?”她气得直跺脚,对于爹爹的话大感不满。
“丫头,爹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孝心,不过爹这一身筋骨活动惯了,突然要我待在庄里让人服侍,还不如让我做点粗活来得自在。”
“可是您一个人住在山林里,孩儿不放心啊!”
年老头笑笑的看了看她身后的云庄主,再看着她,“你甭担心,云庄主已经替老夫在市集里安排了一个铺子,爹这趟回去不过是要将破屋子里的那些鸡鸭一并运下山,往后就要长久留在巾集里不回山上了,休闲暇时也可以到市集里找爹啊!”
她闻言,惊讶的回头看向云朝丰。“真的吗?庄主当真做了这些安排?”
他微笑的上前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其实我本来还想多派几个家仆给老爹,不过他坚持一个人管理那间铺子,所以只好作罢。”
季璇又嘟起嘴,娇嗔的叨念:“爹,您为何不接受呢?有几个人帮您不是可以省下很多麻烦吗?”
“唉!我一个人做事习惯了,这要我使唤一群粗壮的外人,怎么想都不顺手,还不如自己来轻松些。”他笑着搔了搔头,脸上的纹路朝着同一个方向漾开。“其实有这一间铺子就够了,老夫这后半辈子可以安养余生了。”
“爹……”听爹这么说,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爹待她有如亲生子女般疼爱,这种恩情岂是一个店铺即可报答,虽然她觉得不够,还想再多给爹些东西,可偏偏爹就是那种不欲不求的老人,只要有一点点甜头就可以高兴好一阵子,这教他一口气接受太多好处,也怕他无法适应,无奈之余只好全抑了下来,往后再替爹多安排了。
年老头瞧这丫头又要哭了,自己的心也跟着酸了起来。“丫头,怎么你愈来愈爱哭了?你这一哭,害爹也要跟着一块哭,到时大家又要见到老夫的丑态了。”
季璇只要一想起上次爹跟着一块哭的景象,忍不住破涕为笑,要他老人家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实在难为他了,索性赶紧拭泪,不让爹爹跟着难过。
老管家在一旁看着他们一老一少依依不舍的样子,忍不住插嘴说话了,“璇儿既然不舍老爹继续过着清寒的日子,不如这样,庄主,咱们就在近日挑个好日子将庄主夫人迎娶入门,也让老人家一并看看一手带大的悠游风光嫁人云庄的模样,您说如何?”
云朝丰期待这一刻不知有多久了,当然乐见其成,他伸出手紧握住她的柔荑,微笑的回答:“老管家,日子就由你挑选吧!”
“是,那么咱们就尽快找出良辰吉日,先向老爹下聘。老爹,到时你可要全数收下,不准有推托之辞啊!”
年老头愣了一下,想不到还有这一招,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老管家真是厉害,老夫我服了您了。”
季璇又羞又娇的咬着下唇;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嫁人云庄,紧张的心情是在所难免的。
她期待的看着爹,“爹,你就暂时留在庄里,等女儿完婚后再离开,好不?”
“这……行吗?”打扰数日已有逾越之嫌,这再待下去,岂不招来闲语?
云朝丰不等璇儿丢来询问的眼神,即表示欢迎老爹继续留在庄里。“老爹,留下来吧!怎么说璇儿也与你生活了十二年,朝丰仍是得孝敬你才是。”
“老夫不敢,老夫不敢。”
听到他这么说,季璇笑得更开心了,望向态度恭敬的爹,她很认真的说:“爹,悠游还是您的丫头,孩儿不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忘本的,更不会因为嫁入云庄而把您给遗忘的。”
年老头看着她,感动得眼泛泪光,不过他没敢让它们落下就赶紧将水气全给逼回了。“丫头,拾到你,真是爹万生之幸啊!”
“爹!”她甜笑的回应。
云朝丰在一旁不由得加强手中的力道,将她更是揽人怀中,“璇儿,娶到你也是我一生的幸福啊!”
“怎么连你也……”她红了脸;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众人面前讲这种话,让她羞透了。
云庄上下看见庄主和庄主夫人和睦的模样皆由衷生羡,心里头也漾开了欢欣的心情,期待大喜之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