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这简直教聂宥淮难以相信。
原本他想将项星怡藏起,不打算让他爹娘知道还有这号人物,谁知道那多嘴的师爷竟然会去告诉他爹娘他那天救人的丰功伟业,害他无法如意。更夸张的是,他娘在看过那女子后,竟然宣称那女子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哈、哈、哈,这真是荒唐至极,哪有可能会有这种事?
偏偏它就是事实。
从项星怡身上搜出一条心型项链后,加上她和古绛枫的容貌是那么的相似,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从没听你们提起过这件事,而且也没听古伯伯他们说过?”聂宥淮提出了疑问。
“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一切都是怕你古伯母又想起这件难过的事。”王湘之叹了口气答道。
但另一个当事人项星怡却坚决不肯相信这件事。
“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会有这种事!”项星怡压根儿不信。
受到浓烟熏呛,使得她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没想到一醒来,她成长居住的壑山寨没了;她爹及所有伴她长大的壑山寨人全都被囚禁;更好笑的是,聂宥淮的父母竟然还一口咬定她是他们世交好友古彻和连绣之女?
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转变,教她如何能够接受?
“乖雨儿,我们能够体会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你真的是古雨枫。”王湘之温柔的道:“嗟!你身上这条链子证明了你的身世。”
“胡扯,这样的链子天下何其多,并不只有这条。”项星怡反驳。
“这你就错了,这条坠子是我聂家的传家之宝,更是我婆婆亲自为我戴上的,我绝不会认错。”这可是他们聂家只传长媳的宝贝呢!
“我不明白你说的。”
王湘之露出和煦的笑容,说出了十多年前的往事。
“宥淮的爹和你爹是生死至交的好友,而我和你娘又情同姊妹;在你出生前,我们几个人就做了个约定,若你娘生的是男孩,就和宥淮结拜为异姓兄弟;若她生的是女孩,就给宥淮做媳妇。但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绣妹竟然会一次生下两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而这条项链就是我亲自送上府帮淮儿订亲的信物。”
“哇!娘,照你这么说,我不就注定要娶两房媳妇?”聂宥淮漾开一抹邪魅的笑容问道,却惹来房里两个女子的大白眼。
“你想得美。”两个女子颇有默契的同时道。
“哼!我才不要嫁给你。”项星怡噘着唇斜睨着他道。
王湘之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盛满怒气的项星怡,心里暗自欣喜着。
“呵呵!这可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你们果真是上天注定好的一对儿。”
三年前聂修才由杭州被指派到这里上任,若非如此,他们又如何能在此相会呢?可见他们的姻缘早已注定,经过这次的相遇后,王湘之非常深信这点。
“我们?为什么是我和他?”项星怡又狠狠地瞪了身旁那张可恶的俊尔笑脸一眼,回想起王湘之先前说的话,“你不是说还有个古绛枫吗?”
难道她就这么讨厌他吗?想他堂堂一个县令之子,外表又长得俊帅挺拔,不知道多少姑娘家为了看他一眼争破头呢!,这女子简直太不知好歹了,聂宥淮不满的想。
“雨枫,你是长女,我们家的媳妇当然非你莫属了。”王湘之笑答道。
“胡说胡说,我才不要听你们胡扯,我的爹爹是项钊,除了他,我谁也不认。”项星怡激动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拒绝接受这件事。
若她不是项钊的亲生女儿,那他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又疼又宠的呢?还有壑山寨里的人,他们每个人也都对她极好啊!
思及此,她就忍不住要怨,聂宥淮竟害她成为壑山寨里的罪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更何况是嫁给他?
哼!他去作梦吧!
“雨儿,我说的都是事实。”王湘之叹口气道:“当年尚在襁褓中的你,的确是被山贼所抓,我们一直以为你大概已经……幸好上天保佑你平安无事。”她双手合十,放于胸中虔诚的感谢道。
“我不信、我不信……”项星怡大喊道:“既然聂宥淮会骗我,你也一定会,他是个大骗子,你也是个大骗子,你们全家都是大骗子,没有一个好人……”
“住口!”聂宥淮突然冷喝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娘?”
“污蔑她?哼!我有吗?”项星怡咄咄逼人问:“不然你自己说,你有没有骗我?你把我害惨了,你害我成为壑山寨里的大罪人,你说啊!你这该死的大骗子。”她话声甫落,握紧的拳头也一道猛击他的胸膛,她真恨不得杀了他。
“就算我骗你,那也是善意的谎言,壑山寨原本就是个罪恶之地,你们不知弄得多少人人心惶惶,那你就高尚了吗?你这小贼女。”聂宥淮让她骂得也失去了理智,扣住她猛打的双手问。
“你……你骂我什么?”项星怡睨了他一眼,恶声问。
“小贼女。”聂宥淮推开她的手冷笑道:“你说我是大骗子,我娘也是骗子;那同理,你爹是大山贼,你也是个小贼女喽!我有说错吗?”
“你……”
看情形不对,王湘之赶紧出声调停,“淮儿,你这是做什么?明知道雨儿现在身子尚弱,你怎么能这样气她呢?”
“娘,她批评你。”做人子女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受批评,更何况她还当着他的面批评他母亲,也难怪他气得难以控制自己。
“娘都不计较了,你计较什么?”王湘之对项星怡露出个温煦的笑容道:“雨儿,你好好休息。”
“别喊我什么雨儿雨儿的,我叫项星怡。”她那么恶质的批评她,王湘之竟然不但不与她计较,还那么关心她,害得她火涛般的气焰一下子降低了许多。
“项星怡?”聂宥淮讪笑了一声道:“娘,算了,既然她想当贼女,我们何苦不成全她?”
“你……出去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这个大骗子。”项星怡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起棉被蒙住头。
“淮儿。”王湘之也不知道儿子是哪根筋不对劲,竟一反平时温文儒雅的个性,变得如此尖酸。
聂宥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凶?难道只是为了她满口的“大骗子”吗?
其实仔细想想,项星怡会有那么剧烈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他听说项钊对她视如己出,难怪她会不相信自己的真正身世。
以她那烈火般的强烈个性,或许他该换个方式,别老是惹恼她才好吧!
“星儿,好点了吗?”聂宥淮展露出一抹飒爽清朗的笑容,来到她床前问。项星怡压根儿不回答,见到他立即撇过脸去。
“怎么了?这么小气,还在生我的气吗?”他将她的俏脸端转过来面对自己。
“放开你的脏手。”项星怡气愤的拍开他压在自己下巴上的手。
“呵呵……”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聂宥淮低沉的笑出声,“几天不见,想不想你相公我啊?”
“笑死人了,姑娘我才没那么倒霉。”她瞪了他一眼道。
“娘子,你这句话就错了,能嫁给我是你的福气呢!”聂宥淮骄傲自大的道:“瞧瞧你相公我人品端正、气宇轩昂,正可谓是人中之龙,还好是你幸运手脚快,赶在绛枫之前出世,否则我就要被人给订走了。”
“恶心啊!”项星怡嫌恶的大喊一声,差点没吐得虚脱。“拜托你去照照镜子吧!要不然壑山崖没盖子,你就只管往下跳吧!留你这种人在世上,真是丢人现眼。”
“不识货。”聂宥淮怪声的咕哝道。
全天下大概就他这指腹为婚的小娘子最不识货了,而且还伤人得很呢!他不禁要怀疑他爹娘当初是否给他订错了亲,害了他一生。
“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一见到他就有气,项星怡恨不得将他一脚给踹出门。
“还是这么凶啊?”聂宥淮不但没离开,反而还走到房内的另一张椅子上大剌剌坐下。
“喂!你是听不懂人话啊?”项星怡气得跳下床,走到他跟前,手扳着腰怒问。
聂宥淮却二话不说将她揽进怀中,掳攫了她一缕青丝放在鼻中嗅着,她身上依然有着初见时那股自然的花香味儿,教人留恋不舍。
“大色鬼。”项星怡猛地推开他大喊:“你这登徒子。”
“呵呵……没有人会称自己的相公为大色鬼、登徒子的。”聂宥淮又故意地移近她身边,伸出手,好似又想将她抱在怀中般。
项星怡一慌张,连忙闪身躲过他的魔掌,想往外窜去。没想到她还是慢了一步,整个人被紧箍在他怀中无法动弹。
“你要做什么?”项星怡又瞪又打的问。
都怪她啦!当初她师父瞿NB72E要她好好练功她就不肯,这下可好了,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这可怎么办哪?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躯如此娇柔,令人想就这样一直抱着直到水远。
“你到底要做什么嘛?”他那属于男性的刚毅温热气息吹拂在她耳边,扰得她浑身酥麻不舒服。
“带你出去走走。”他反牵她的手道。
这些天,她似乎还在生闷气,连房门都没踏出一步,他有些担心她会闷坏了。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项星怡猛想甩开他的手,没想到他手强如铁链,怎么也甩不开。
“你不是说过想到市集去瞧瞧?”
“瞧什么?换成你爹娘被关在地牢里,看你是否还有心思去游街?”她噘着红唇道。
原来在她烈火般的性子下,还是个大孝女呢!也难怪她那天会那么不顾一切的往火海里跑,这让他对她有些改观了。
“好吧!就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我带你去看你爹……我是说你那壑山寨里的爹。”项钊并非她亲爹嘛!
“真的?你真的要带我去见我爹?”项星怡喜出望外的望着他问。
那双晶莹波潋的美丽眸子就这样紧紧扣住了他的视线,也扣住了他的心。他多希望这小妮子能够一辈子都用这种眼光紧紧凝视他,但……显然的,他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长平县尹地牢里没有一般地牢那幽深阴湿恐怖之感,反而显得干净整洁。
一踏进这里,项星怡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后,心里的罪恶感才减轻了一点。
她清澈的明眸在牢里的人群中来回搜寻,最后视线停在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脸上。
“爹,爹……”她立刻扑上前跪倒在地牢外,“对不起,星儿对不起你。”她语带哽咽的道。
“星儿?”项钊在看见他那漂亮又顽皮的女儿后,立刻跑向地牢铁门前,紧抓住她的手,“星儿,我的乖女儿子你好不好?他们没为难你吧?”
他知道这女儿天真善良,纵使她真的害壑山寨被抄,也一定不会是故意的,项钊绝对信得过她。
“爹……”
她做了这么对不起她爹的事,项钊不但没有怨恨她,反而还担心她过得好不好,害她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爹,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骂我?我……都是我害你被关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她暗哑着声音问。
“傻瓜,爹被关在这里是罪有应得,与你无关。”他怜借宠溺的轻拭她脸上的泪痕,故意逗道:“别哭了,不然会让人笑你长不大的。”
“呜!人家才不要长大,人家永远都是爹的女儿。”一想到王湘之说的有关于她的身世问题,她就忍不住哭得更惊天动地。
“星儿……”项钊瞄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聂宥淮,低声道:“现在你在这里承认是我女儿没关系,但若以后爹要被审,你可千万别说出你是我女儿,听到没有?”
那天壑山寨里大火,聂宥淮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救项星怡,项钊就已经略微探出一二,他发现聂宥淮这小子对他女儿似乎有意思,所以就算现在在他面前承认项星怡是他的女儿,应该也不至于害她跟他们一样被关进地牢吧!但是若在公开审判的场合,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尤其他这女儿性子烈,总是教人难以放心。
“为什么?”项星怡真不明白,难道她爹真的不要她了?
“爹是为你好。”
“不,我才不答应,我要一辈子当你的女儿。”她固执的抱住他的手臂道。
“星儿,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我是你女儿就对了,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项星怡瞟了一眼身后的人认真道。
“你……”这小女儿就是如此窝心,才会让项钊疼得想捧在手上、宠入心坎里。
项星怡突然拉住聂宥淮的袖子恳求道:“你放了我爹,还有壑山寨里的人吧!他们都是好人,求求你放了他们吧!”
“对不起,我做不到。”听到项钊所说的话,聂宥淮总算明白她为何会如此的维护她这山贼爹了。
“不,你可以做到的,你是县太爷的儿子,只要你去求你爹,他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项星怡知道他是聂家的独生子,她相信他一定有这个能力。
“你这要求真的太过分了。”她以为是小孩子在玩家家酒,说放人就可以放人的吗?
“其实我带你来这里,只不过是想借由项钊之口,亲自向你解释你的身世。”
“你……”
卑鄙、无耻、下流,她就说呢!这大骗子何时变得如此心地善良,竟然肯带她来见她爹,原来就是有阴谋在。项星怡简直恨死他了。
项钊则在听到他所说的话后,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不会的,这个秘密在他心里埋藏了十多年,不可能会被发现的。
“聂公子,老夫不明白你在胡说什么。”项钊不悦的道。
“是啊!根本不知道你在胡扯什么。”项星怡也附和道。
“呵呵……真有意思。”聂宥淮凌厉的眼神在他们父女脸上来回穿梭,好笑的道:“不过就算你们不是真正的父女,你们也真的挺有默契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项星怡阻止了他的胡说,“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了,有本事就把我也一起关进牢里,我要跟我爹在一起。”
“你以为我不敢?”聂宥淮蓦然收起爽朗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寒的冰冷面孔。
“对,就是以为你不敢,不然你关我啊!关啊!”项星怡挑衅的道。她一点都不喜欢独自一个人住在聂夫人所安排的漂亮阁楼里,而放着她爹一个人在地牢里受苦。
“很好。”聂宥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状似要将她丢进牢里。
“不,聂公子你别生气,她是无心的,星儿年纪还小不懂事。”项钊眼看这宝贝女儿也要像他一样遭牢狱之灾,连忙解释道:“星儿,别这么任性,乖,跟聂公子出去吧!别再进来了。”
“爹,星儿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不要胡闹了。”
“我不管。”项星怡压根儿不听他所说的,她径自转头对聂宥淮道:“为什么壑山寨里的男女老少全都关在这里,而我就不用呢?我不需要特权。”
这小妮子当真这么倔?原本只是想逼项钊说实话才会如此恐吓她,但现在聂宥淮起了坏心眼,他决定好好修理她,让她在这地牢里住两天,看她还敢不敢做怪。
“把门锁打开,将她关进去。”聂宥淮吩咐一旁的狱卒道。
“是。”狱卒应声,随即开启了另一边一个空牢房之门。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事到如今,他已经是个阶下囚,而且落在以清官出名的聂修手里,相信他绝对逃不了了,项钊决定说出事实,“聂公子,你别关她,星儿她……她的确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他话一出口,项星怡整个人都愣住了。
“爹,你不可以不认我!”项星怡心慌地大嚷。
“唉!”其实他内心也充满痛苦,可是又不得不说。于是项钊开始细说从头。
原来十多年前,项钊因家中的变故愤而当起了山贼,和一群同样命运的人结伙,到处抢劫,当时他们还没有一定的住处,不过他们向来都只抢东西,绝不伤人命。
未料,有一夜在杭州行抢一对看来颇有钱的夫妇后,却意外的发现躺在那名妇人手里的娃儿可爱的教人疼惜,又由于项钊和其妻子成亲多年,却始终没有孩子,因此他们做了一个决定--抢了那个小女娃。
而这女娃儿就是项星怡。
为了怕这娃儿的父母追寻,他们从杭州一直北上跑到长平县来,又因有了这小娃娃后,他们发现了再这么流浪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伙人中有人提议,长平县城外有座壑山,其山势要险,平常人若不熟门路是很难踏足的,因此他们决定在那里定居,从此以后才有了个固定的住处。
然而,谁能料想到,壑山寨因一个小女娃而建造,却也因她而毁灭,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不,爹……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项星怡在听完故事后,心里更加慌张,“如果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你和娘总是对我那么好?你别编故事骗人了,我不相信!”
“对不起,星儿,只因你就是这么的可爱,爹……当年才会犯下那么大的错,害你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分离,你……你能原谅我吗?”项钊却不后悔这么做,因为这些年若没有这个贴心的女儿陪伴,在痛失爱妻后,他还真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爹编故事骗她,她是可以理解的,她知道项钊一定是怕她也被聂宥淮关进牢里才会这么说的。她爹真的好疼她,这一生绝找不出第二个对她这么好的爹爹了。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信?”聂宥淮摇头道:“古雨枫,难道你还要当只缩头鸟龟吗?”
“谁是古雨枫?我永远都是项星怡,我的爹永远都只有一个。”她面对项钊道:“爹,星儿知道你用心良苦,星儿全都知道。”说完后,她掩住了差点落下的泪水,往外奔去。
“星儿……”项钊觉得这辈子能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他总算没白活了。“聂公子,你说星儿叫古雨枫?”他喊住了欲起身追项星怡的人问。
“没错,她叫古雨枫,她还有个挛生妹妹,名叫古绛枫。”
“孪生妹妹,是吗?”项钊喃喃念着:“幸好还有另一个女儿安慰古家的夫妇,要不然我……”
“你就无法心安理得吗?”聂宥淮双手环胸犀利的道:“其实你错了,每个孩子在父母的心目中都一样重要,这些年来,古家伯父伯母为了寻找雨儿简直是心力交瘁,如果你真的疼爱过她,我想你就能明白那个痛楚。”
记忆中的古夫人连绣虽然有丈夫的疼爱及一个漂亮的小女儿,但她一直都是不快乐的,直到现在聂宥淮才明白真正的原因。
“我……我明白了。”虽然聂宥淮的语气不客气,但项钊仍不怪他,他能体会那种失去孩子的感觉,“聂公子,星儿……我是说雨枫,她虽然很任性,但是她绝对是个善良的孩子,希望你以后多多照顾她。”
聂宥淮明白项星怡,在这些年来已跟项钊建立了深厚的父女之情,而他是她未来的夫婿,自然也不好多为难这位也算岳父大人的长辈了。
“放心吧!老实跟你说,雨儿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她。”聂宥淮道。不过若那小妮子再敢胡来,他不会就这样任她胡做非为的。
“未婚妻?”项钊显然对这个消息有些惊讶,不过他却非常高兴,那表示他的星儿在聂宥淮的保护下绝无性命之虑,“太好了,这真的太好了。”
可惜的是,他一直有意将项星怡和自己结拜兄弟的儿子卓定敖配成一对,这下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对了,他这才忽然想起到江南去找寻剑谱的侄儿,不知道当他再回到壑山寨,看到那里的景物后会有什么反应。
当然,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那烈性的女儿,但愿她少了他这爹当靠山后,能够收敛她那大小姐的脾气,不然他可真要为她担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