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上了他吗?她真的爱上了刁凛夜吗?
谌隨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所以整个人恍恍惚惚地,直到身处在一大片绿野上,她才稍稍恢复了意识。
“这不是烈弈堡的后山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怀疑问。
“做什么?”楚信凝视着她,眼神中写满了惋惜之色。
真的太可惜了,如此美丽的佳人要他怎么下得了手?但是慧五娘的威胁又在耳边。杀了她,他就有机会跟慧五娘合作成为烈弈堡主,呼风唤雨,但是若违背了慧五娘,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谌隨虹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有些异状,不过心里倒是没去多想其他的可能性,她仍兀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
“我知道你一定是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才带我出来走走。”她伸展自己的手臂吸了口气道:“也好,出来走走也好,我已经闷得快烦死了。”
“怎么了?”看她那我见犹怜的哀怨之姿,楚信倒是无法即刻下毒手。
“我……我要知道是怎么了就好了。”美丽的眼睛纠缠住他的视线,她以幽怨的语气道:“表哥,如果……如果他也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那该有多好。”
“谁?”难不成她心中早有心上人了?这个发现令他不悦。
“就是……”谌隨虹突然扁了扁嘴道:“别提他,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她突然发起脾气来。
“是是是,不提不提。”他的刀或许可以解决她的烦忧,但是他的手在颤抖,根本无法痛下杀机。
谌隨虹见他那么的善体人意,心里一直责怪自己怎么还满脑子都是刁凛夜的样子。不行,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没有人可以代替刁凛夜。
她清亮柔媚的眸子紧紧锁住了他的唇。她明白,如果她真的爱刁凛夜,那一定无法接受楚信,她想试一试,至少得让她试过了才甘心。
“你……你在做什么?”面对她突然凑近的举动,他愣了一下。
“我在试验。”她轻声地道。
试验?楚信不懂,但是让她那纯真无邪的眼神一瞧,纵是情场老手的他,心也忍不住怦怦跳。好吧!杀她之前先来个一亲芳泽,这才不会“暴殄天物”嘛!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触到她的时候,谌隨虹立刻避开别过头去。
“表妹,你怎么了?”得不到满足,楚信有些心浮气躁。
“我……没什么,我要回家了。”她根本无法接受他的亲近,青氛和蓝雪说对了,她的确爱上了刁凛夜,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回家?”楚信气急败坏地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如此勾引我,却在紧要关头说要回家?你这分明是在整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谌隨虹扬起头道:“更何况带我来这里的人也是你。”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他露出了真面目,邪恶的笑容在他脸上表露无疑,他一步步地逼近她。
“得……得到我?这是什么意思?”她感觉情况有点诡异,一步步的后退。
“不懂吗?多纯洁的女子,呵呵!我喜欢,我会教会你那是什么意思的。”
“不,不用你教,你别靠近我!”谌隨虹突然懂了青氛所说的话,他的亲近不但让她觉得是冒犯,而且还感觉恶心无比。
她慌得连系在腰间的软鞭都忘了,一心只想快快逃开。
“哪里走?”楚信将她的手抓住,阴邪的脸慢慢靠近她看起来十分诱人的朱唇,他相信那唇瓣的滋味一定棒极了。
“放肆!放开我,你放开我,青氛、蓝雪……”她大声疾呼求救,慌忙地想要挣脱。
“没用的,我早打听过了,她们两个丫头一早就出门去了,而这里这么荒凉,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认命吧!来,先让我亲一个。”他大手一伸将她硬拉进怀里。
“不——”她奋力抵抗着。
“别挣扎,你最好乖乖合作。”他沉下声粗暴的说。
眼见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谌隨虹的心开始往下沉。完了,她错看他了,难道这一生的清白就要毁于他的手中?她不甘心!
“呵呵……”阴森的笑声回荡四周。
如此的美丽娇媚,楚信在闻到她身上那特有的馨香时,心里已是一阵飘飘然,更加迫不及待的欺上了她的娇唇——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自楚信嘴里喊出,他非但没能如愿地一亲芳泽,反而脸上还多了双鞋印,被蓝雪和刁凛夜各自踢了一脚。
“凛夜大哥!”一看见他,谌隨虹再也忍不住了,她立刻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
“别怕,有我呢!”刁凛夜将她整个人紧紧抱住,真无法想像若自己再晚点来会发生什么事。
青氛和蓝雪互望一眼,暗暗地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原本她们的计划没这么精彩,幸好是楚信这急色鬼“帮”了个大忙,才能让她们的计划如此顺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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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真是太可恶了。”谌堰看到女儿哭得眼睛红肿,心里不知道有多心痛,他凝着脸指责跪在地上的女人道:“慧五。你的好侄儿啊!”
“老爷,你别生气,信儿他只是一时的糊涂,更何况他并没有真的冒犯到虹儿啊!事情没这么严重的。”她边低声说,边瞪着被青氛和蓝雪五花大绑在一旁的楚信。
“哎哟!事情怎么能说不严重呢?”三娘撇着嘴不平道:“老爷,难道真要看虹儿给侮辱了才算严重吗?”
“哼!”谌堰更加生气了。“慧五,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
“不,老爷,你怎么能把我也算在一块儿呢?我对老爷可是忠贞不二的,都怪楚信这死小子不好,求求你,别生我的气。”她跪到他面前苦求道。
忠贞不二?!说的跟真的一样,被绑在一旁的楚信低声冷笑。
“老爷,上梁不正下梁歪。”珠二娘?风点火道:“要是我,就不会这样纵容自己的侄儿。”
“没错。”晴四娘附和着。
原来的主题大家都忘了,几个姨太太对于慧五娘强霸着谌堰早已经非常不悦了,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她。
“老爷,我建议将慧五跟她的侄儿一块逐出烈弈堡,让他们永世都不准踏入堡内一步。”珠二娘趁机道。
“怎么能如此容易放过他们呢?最少也要替虹儿先将他们教训一顿,才逐出门去。”三娘义愤填膺道。
“这个建议好极了,老爷,你快命人去做吧!”晴四娘落井下石说。
“不,老爷你千万别听她们的,她们是嫉妒我将老爷服侍的好,都想加害于我。”慧五娘急着抱住谌堰的腿哀求着。
“呸!服侍?没有你,我们就无法服侍好老爷吗?”珠二娘气极了。
“就是……”其他姨太也气愤的冷哼,霎时一阵七嘴八舌。
“吵够了没?”
娇脆冷凝的声音不大,但几个姨太太却不约而同的噤了口,她们都知道谌隨虹的脾气,谁也不敢再惹这大小姐生气。
“虹儿,你有什么意见是不是?没关系,快说出来二姨娘给你做主。”
“是啊!快说。”几个姨娘相互附和,连慧五娘也不敢怠慢。
“我没有意见,你们吵得我好烦,我只想回去休息了。”谌隨虹毫不修饰地道。
“那好,我陪你回絆香楼去。”晴四娘欢喜的走上前道。
“不用了,我有凛夜大哥陪着就行了。”谌隨虹指着在不远处关心望着她的男人道。
“他是谁?”这是几个姨太和谌堰的共同疑惑,他们现在才有空注意到女儿身边那英伟的男人。
“他是刁凛夜,我所喜欢的人。”谌隨虹公然地道。
“喜欢?不成啊老爷,你千万不能答应。”慧五娘大声道。
“为什么?难道得喜欢你侄儿才好?”谌隨虹讽刺说。
“当然……当然不是。”慧五娘来到谌堰身边道:“但是老爷,那男人只是个小小的猎户,根本配不上咱们虹儿嘛!”
“猎户?”谌堰瞄了那看来浑身贵族气质的男子一眼,不怎么相信。
“是啊!而且还是个穷猎户呢!他连基本的房子都没有,现在还住在咱们薰香楼,靠咱们吃穿呢!”慧五娘早就将谌隨虹的举动摸得一清二楚,焉有不知道刁凛夜是谁的道理。
“虹儿,你五姨娘说的可是事实?”谌堰好奇的问。
“没错,是事实啊!”谌隨虹老实地点头。
“哎呀!这怎么成呢?”珠二娘乘机推荐道:“老爷,我有个好友之子不但长得不错,去年还考上了秀才,我可以帮虹儿介绍的。”
“我也有个亲戚家财万贯,可以帮虹儿介绍。”三娘也不甘示弱。
“要不,我也有个好人选可以介绍啊!”晴四娘在脑中拼命过滤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比较抬得上场面的,准备跟她几个姊姊比一比。
“这我……”慧五娘显然也有话要说。
“真烦!不怕死就只管送来吧!”谌隨虹凝着脸斥喝。
这回所有姨太又不敢多说了,谌隨虹的整人功力她们不是没试过,真要让自己好友或亲戚之子来“送死”吗?真是令人左右为难。
谌隨虹看她们个个面有难色,显然她的话已收到了效果这才满意地笑了。
“凛夜大哥,我们走吧!”她对身边的人露出个调皮的笑容。
刁凛夜对于她说几句话就能够镇住几个这么吵的女人,实在佩服得紧,这样奇特的家庭也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等等,虹儿,你怎么这样,我们也是不想你将来吃苦啊!”慧五娘不死心的继续摆出个慈母的模样阻止道。
“吃不吃苦是我的事,你们用不着担心。”谌隨虹在临走前,还不忘回头说:“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们,凛夜大哥的房子是我派人烧的;他会搬到薰香楼也是我的安排,不知道几位姨娘还有没有别的意见?”
“这……没……没有。”几个人听得毛骨悚然,烧房子?嗯!果然是谌大姑娘的一贯作风,当然谁也不敢再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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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楚信事件的关系,最近来往絆香楼的人特别多,尤其是谌隨虹的几个姨娘,常常一天到晚是嘘寒问暖的;有时候是捧来大堆的补汤补品……总之热闹非凡,教刁凛夜真是开了眼界。
“你爹和你几个姨娘对你真好。”刁凛夜忍不住讶叹道。
“当然,我是他们唯一的掌上明珠嘛!不疼我能疼谁呢?”谌隨虹答的理所当然。
“那你最喜欢哪个姨娘?”
“统统都不喜欢。”她嘟着唇道。
“为什么?”刁凛夜实在不明白,“她们都那么关心你。”
谌隨虹杏眸朝他一掠,其实不管有多少人关心着她,她现在最大的希望,是能得到眼前这男子全部的关注和爱慕。
“但你不觉得她们太吵又太烦吗?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们对于我的关心中还掺杂着一些畏惧。”谌隨虹空幽的视线飘得老远喃喃道:“她们毕竟都不是我真正的亲娘。”
刁凛夜也感受到她心里那份平时难得示人的脆弱,走上前拥住她关切道:“别难过。”
谌隨虹摇摇头,露出了个开朗的笑容,“你别担心,其实我并没有很难过的。”
“是吗?”刁凛夜却觉得她有强颜欢笑的嫌疑。
“当然。”她轻叹了声道:“我爹说我亲娘美若天仙,只可惜身体一直都非常孱弱,因此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爹怕我也像亲娘一样脆弱,所以自小便找来不少武师教我练功锻炼身体,所以我才不像一般女子被囚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原来如此。”难怪她不像一般千金小姐在家刺绣种花,反而到处乱跑闯祸。
“而且爹怕我没有亲娘照顾,所以娶了好几个姨娘来轮流照顾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幸福?”
“可惜你都不喜欢她们。”刁凛夜点破道。
谌隨虹耸耸肩笑了笑道:“至少我们做到了和平共处啊!”
“人家敢不跟你和平共处吗?我的大小姐。”他的口气带着揶揄。
她莹皓的眸子一瞄,努了努唇故意嗔道:“别把我说的很恶霸似的。”
刁凛夜露出戏谑的轻笑,她恶不恶霸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
“那你呢?告诉我你的故事好不好?”谌隨虹突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她想要知道关于他所有的一切。
我?我能有什么故事呢?”他回避地道。
“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呵呵……”刁凛夜低笑不回答,其实他是担心一旦告诉她真相,恐怕就得分离了。
“算了,不说就不说。”她主动抱住他一只手臂道:“反正你只要一直在我身边就行了。”
“这怎么可能?没有了楚信,你姨娘还是会为你找寻别的夫婿人选的。”刁凛夜的酸溜溜地。
“哼!我才不管别人怎么做。”
“可是你别忘了你姨娘们对你的期待,我一个小小的‘猎户’是远远配不上你的。”他自贬道。
“猎户又怎么样?就算你是乞丐,我的答案依旧相同。”她十分认真地道:“总之,我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她是个直爽的人,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其他的她根本就不在乎,更不会去多想自己的说法,是否太过惊世骇俗。
刁凛夜就是着迷于她这爽朗直接的个性,才会一直无法自拔地沦陷,迟迟离不开这里。
“永远?”他若有所指地道:“以后的事情很难说,我想我们应该做的是珍惜现在。”
谌隨虹张着水灵的双眼望着他,这个男人让她好没有安全感,就像蒙上一层神秘黑纱一样,然而她就是无法禁止自己倾慕。
无妨,不管他再如何的神秘,她都会想尽办法将他留住,让他永远留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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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好大的工夫,好不容易终于说服众人放过楚信,只决定将他逐出谌堰,但慧五娘还是忍不住甩他一个耳光。
“你真是大胆,竟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姑……慧五,我是冤枉的,其实我也想杀了那丫头。”楚信喊冤道。
“你少骗我,如果你不是起了色心,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那是……其实是那丫头引诱我的,我猜这都是她们的诡计,要不然我带她到那么远的地方,青氛和蓝雪那两个丫头怎会都不阻止?直到我上前……上前要杀她的时候她们才出现呢?”
慧五娘听他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难道那丫头早知道他们的事了?不可能!以谌隨虹那么直爽又猛烈的个性,如果她早知道了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算了,无论如何从今天起,你都只好当个隐形人了。”慧五娘妩媚的脸上乍现一抹杀气,“我要你尽快完成任务,杀了那死丫头。”
“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楚信的眼神中露出凶狠,表示出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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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发现可疑的人。”
蓝雪一直派人在注意堡内可疑的人物,想要找出蓄意谋杀谌隨虹的人,这日在听到下属的禀告后,立即亲自出马。
果然,在烈弈堡的附近发现了一名男子鬼祟的举动,而且那人功力极强,甚至能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翻身一跃过烈弈堡高筑的城墙,教人不敢小觑。
“跟踪我的朋友,该现身了吧?”巫士融早发觉背后有人跟踪,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跟着他一起进入烈弈堡,举动实在可疑。
“朋友?”蓝雪也大方的现身了,“不请自来非奸即盗,我才没有你这种朋友。”
“原来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姑娘。”巫士融非但没让她那冷淡讥讽的言语给吓到,反而觉得有意思。“照你这么说,你是这堡内的人?”
“难道你不知道?”想对付谌隨虹的人,应该会知道他身边的两大婢女才对。
“我……我应该知道吗?”见到她,巫士融突然觉得心情好极了,那深藏在心中多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美人当真能解千愁、化烦忧,他算是见识到了。
“造作。”蓝雪才没他那么好的兴致说笑,冷眼一瞥,挥出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地直刺他的心窝。
巫士融躲开那那致命的一招,不明白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难道这是烈弈堡独有的风格?那么他那不守信用的主子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不过,他是不会为他伤心的,谁要刁凛夜害得他被他爹娘吵得不得安宁,还差点被大卸八块,逼得他只好赶紧将功折罪亲自来找人。
“姑娘,有话好说。”他边躲着她的长剑边嚷道。
“哼!没什么好说的。”
从对方鬼祟的举动和高强的武艺看来,绝对有可能是想暗中杀谌隨虹的人,蓝雪知道这个人绝对不能放过。
剑风袭袭,尘土飞扬,所有的动作只不过在转瞬间发生,现场的两人一个猛烈攻击,另一个则一直采取躲避的态度。
“姑娘,初次见面我们又无冤无仇,你不必下手这么狠吧?”巫士融仍不相信世上有人这么野蛮,他试着沟通。
蓝雪才不想理会他,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敢伤害谌隨虹的人她绝不会放过,就算对方一直不出手,她也不会就此饶了他的。
巫士融错估了她,他一直当作对方是开玩笑的,因为彼此又无冤无仇的。他心想不回手,对方总会停下来听他说上一两句,谁知道他完全料错了,他一直不回手的结果,当然是只有尝到第一次落败的滋味。
当一大堆长剑指向他的时候,他才开始懊悔。
“绑着。”蓝雪吩咐着一拥而上的手下道。
“等等,这样的待客之道总该给我个理由吧!”巫士融俊雅的脸上写着不满,早知道他就先出手制住这不讲理的姑娘,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你以为装无辜我就会同情你吗?”蓝雪手一扬,他即刻被倒挂在木桩上。
“装?我没有啊!我顶多只是没经过主人同意就进来堡中,事情没这么严重吧?”巫士融被倒吊在木桩上晃来晃去,大声抗议道。
“事情有没有这么严重,那就等我家小姐来再做定夺吧!”
“不,先放了我,先……”可惜不论他怎么说,佳人就是连头也不回,面罩寒霜而去。
巫士融清逸的脸上漾着极度的无奈,连连在心里多咒了那贪玩的少爷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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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微风徐徐,絆香亭里的石桌上摆着一大堆泡茶用具,仅有谌隨虹和刁凛夜两人对坐其中。
“第一次泡茶,请赐教了。”谌隨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刁凛夜的表情,一瞬也不瞬。
这茶艺可是她昨儿个才从蓝雪那里学来的,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让他试试自己的手艺,当然更是期待他给予正面的评语啦!
刁凛夜喝了口茶不语,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地放下手上的茶杯,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喝到了多恶心的茶般。
“怎么?味道真有这么差吗?”她蹙着眉头怀疑地也为自己斟了一杯,不料,我茶杯未拿到自己唇边,已让他给拿了去。
“我喝。”
“你……”她愣愣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刁凛夜一口喝下那杯茶,才慢条斯理地道:“这么好喝的茶我想独享。”
“好喝?”她质疑地眼珠子溜了一圈问:“那你刚刚为何要装出一副可怕的模样?”
“呵呵……”他笑得有些诡谲。
“哦!你耍我。”她红唇一撇大发娇嗔,伸手想要将茶壶拿来为自己再斟上一杯,刁凛夜却先行将茶壶给拿到手里。
“不行,我说过了我想独享的。”
“那怎么成?”既然好喝那当然也要算她一份,毕竟这壶茶是她用了好多心思慢工细活调泡出来的。
谌隨虹出手抢夺,双方你来我往绕着一只茶壶较量,她的武功虽然不及刁凛夜,但在他有心出让之下,茶壶还是让她给顺利夺了下来。
哈哈!别说这茶的味道有多芳醇甘美了,就是这抢夺来的虚荣感,也绝对会为茶味加分的。
“别喝,我喝就好。”在谌隨虹斟了杯茶要喝下的当儿,刁凛夜表情十分心疼的阻止。
可惜的是,他越是不舍的模样谌隨虹就越对这壶茶充满兴趣,她朝他扮了个鬼脸,十分做作地摆出陶醉的表情,将茶给一口喝下——
“娘呀!呸呸呸……这、这是什么鬼茶?”谌隨虹毫不优雅地将喝下的茶全吐了出来。“你……咳!你是故意害我的。”
刁凛夜憋着一张想笑又不敢笑的痛苦表情,撇清地道:“不,我可警告过你别喝的。”
“可是你说过好喝的,可恶,你居然敢骗我!”谌隨虹追着他打。
刁凛夜赶紧逃避,但也忍不出大笑出声,“我没骗你,我是给你捧场,想来你还得感激我呢!”
“感激?”追了老半天都追不到,谌隨虹突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你可真懂得欺负人,一连捉弄了我两次,还要……还要我感激你,呜……枉费人家……人家对你这么好,还学着泡茶给你喝,呜!人家的苦心是白费了……”
刁凛夜没想到她竟然会蹲在地上哭,一时慌了手脚。
“虹儿,我不是故意的,开玩笑嘛!别哭了。”他也蹲到她身边手忙脚乱地安抚道。
“呜……”谌隨虹转了个边不理会他。
“虹儿——”
她还是不肯理会他。
刁凛夜这下更是着急了,笨拙地安慰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耍你,不该捉弄你,我真的是觉得你那么用心泡茶给我喝,就算再难喝也要捧场的。”
“你……”谌隨虹哭得更大声了,“再难喝也要捧场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泡的茶真的那么一无可取?”
“啊?”她自己都喝吐了,还大嚷鬼茶,那茶的难喝可见一斑,但是为了哄她也不得不昧着良心,“不,我是说泡的难喝也要喝,更何况你泡的并不难喝啊!我还抢着喝呢!”
“我不信。”
“那我将整壶茶都喝完,这下你可以原谅我了吧!大人有大量的好心姑娘,拜托拜托……”
“这……”哽咽中含着一丝怪异,“好吧!看在你那么诚心求我,又将整壶难喝的茶喝完的份上,我……我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你吧!”
突然,谌隨虹抬起头,那好似阳光般的粲然笑脸上,完全没有丝毫泪珠儿的影子。
刁凛夜可看得目瞪口呆,难不成他反被她将了一军?!
“你没哭?”
“是啊!”事事如意的她向来就鲜少哭泣,除了上回被楚信吓着以外。
“那么……”他的目光带着怀疑。
谌隨虹笑得更加灿烂了,“没错,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我泡的的茶还可口吧?”
“可口?哼!你这可恶的小妮子,看我不修理你才怪。”这下换刁凛夜追着她满亭子跑了。
“救命啊!你太小人了,只准官兵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双重标准,别忘了是你先耍我的。”谌隨虹尖叫道。
“那时你也追着我打啊!我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才怪,谬论,完全不能成立。”
“是不是谬论你等着瞧。”
两人在亭子里追来跑去,那看似火爆却蕴含无限甜蜜的气氛散布四处,两人脸上灿烂的笑容,足以令骄阳都为之黯然失色。
一直隐藏在旁边的楚信,他阴冷的眼神为此更加邪戾,尤其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伺机下手,天天看着他俩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恩爱模样更是刺目,若不是看出那姓刁的家伙武功深不可测,他早就亲自下手宰了他。
“老大,我们的机会到了。”他身边两个男子提醒道。
“下手,奸夫淫妇都不准放过。”他点头愤恨道。
奸夫淫妇?楚信是在说亭中的两人吗?不过,他们有做过什么吗?
他的两个手下不解地耸耸肩,不再追究而由怀中拿出了惯用的薄刃,准备伺机而发。
向来喜欢游历于大江南北,又由于身份特殊,使刁凛夜的警觉性要比一般人高,追闹中他突然嗅到一丝不对劲,连忙一把将仍在嬉闹不知情的谌隨虹给拉到身边。
“小心,附近有……”
“小姐,天大的好消息耶,小姐——”
守在絆香楼外的青氛,突然拉着蓝雪冲进亭子来,打断了刁凛夜的话,也打断了一旁准备伺机而动的几人。
“什么事这么高兴?”谌隨虹问道。
“就是……就是蓝雪她抓到想蓄意谋杀你的凶手。”青氛兴奋地拉着蓝雪的手嚷道。
“什么?真的吗?”刁凛夜十分怀疑。
“当然是真的啦!蓝雪很棒喔,她还将那坏蛋给绑在后院树上,正等着小姐发落呢!”青氛边称赞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哇!蓝雪,真有你的。”谌隨虹漾出个美丽的笑容,“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坏蛋长什么样子。”
“好。”青氛大声应道。
谌隨虹跑了两步才发现身边的人,竟不知在想什么的一动也不动,她顺手拉了拉他,“想什么?凛夜大哥,走了啦!我们一起去看坏蛋。”
“呃!好啊。”刁凛夜心不在焉地道。
行前,他还怀疑地往四处瞄了瞄,刚刚他明明就有感觉到一股杀气在附近,为何蓝雪会已抓到凶手,还将他绑在后院?这其中是何缘故?
不过不待他将问题的症结想清楚,谌隨虹已经迫不及待拉着他往后院跑了。
一直躲在旁边差点出手的楚信等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明明他们人都在这里啊!难道有哪个倒霉鬼替他们担了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