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跟我们家筱亚认识多久啦?这一趟跟她回台南来,是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吗?」
二叔公问得眼睛发亮,几乎认定了梁掠是来提亲的。另一头,说是古筱亚表姐的女子,更是已经开始恭禧起她来,顺便询问起打算何时订婚?何时结婚?
「表姐,我这次回来真的是为了工作,你们别给总经理惹麻烦。」她试图解释着,但两个亲戚就是完全听不进耳里。
「筱亚,可别以为表姐都不关心妳,我记得妳明明只是秘书室里的一个小小秘书,怎么可能随大老板四处出差?话说回来,原来你是总经理啊?那可真是青年才俊……你跟我们家筱亚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古秘书可能还没告诉你们,她已经换工作了,现在她是我的专属秘书,所以今天才会跟我来台南开会。」瞧古筱亚已经羞愧到恨不得找块豆腐去撞,梁掠总算收起在一旁看好戏的坏心眼,开口解释道。
「年轻人,不要不好意思啦!有跟我们家筱亚交往,就大胆地承认,二叔公不会阻止你们谈恋爱的。」以为梁掠也是脸皮薄,二叔公拍胸脯保证。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停好车的阿章,才回来就看到梁掠和古筱亚被两个陌生人包围,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状况,连忙赶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没事,这两位是古秘书的亲戚。」梁掠转头看向二叔公。「自从古秘书上任之后,帮我处理了许多麻烦事,工作的态度也非常认真,如果方便的话,您也一起坐下来吃顿便饭吧。」
「你真的不是筱亚的男朋友?」二叔公非常失望。
梁掠但笑不语。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自己会有个帅帅的表妹夫呢。」
宋梓看来也很失望,只是她马上就重新振作起来!
「我们家筱亚都快二十五了,再不嫁就嫁不掉啰!想当初,我二十五岁时,孩子都生了两个。人吶,就是要趁年轻的时候,赶快把孩子生一生,等将来才不会因为老了,没力气带孩子,那可就辛苦了。
我说总经理啊,看你长得这么帅,将来生的小孩肯定也是俊男美女,你现在有没女朋友?对南部姑娘的印象如何呢?南部的姑娘比较纯朴,谈起恋爱就是一生一世,有没有兴趣找个南部姑娘当对象啊?」
「咦?」梁掠一愣,怎么话题从生小孩转到叫他交女朋友上了?
「表姐,妳别开玩笑了,我们今晚就得回台北,妳叫他去哪里交个南部姑娘当对象?爱当媒人也得有个限度吧!」
「怎么没有对象?」宋梓指着古筱亚,说道:「妳不就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南部姑娘吗?而且还是人家的专属秘书,每天都见得到面,还怕没时间培养感情吗?」
敢情说了半天,还是把她跟梁掠配成一对啊,她真是觉得欲哭无泪。
「总经理,抱歉让你见笑了。」
古筱亚觉得自己好累,这票亲戚的嘴巴一个比一个厉害,说到做媒更是兴致勃勃,活像不把全世界的未婚男女撮合成功,有违他们的人生目标。
幸好目前有做媒癖的只有少数几个亲戚,其余的对他们这些高唱「单身万岁」的小辈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她怎么敢回乡呢?
「不会,妳的亲戚都很有趣。」梁掠有些讶异她居然完全拿这些亲戚没辄,见到她不一样的一面,让他觉得有趣都来不及了。「不知道妳其它亲戚是不是也都如此……健谈。」
「总经理,你对我们家人感兴趣是吧?」宋梓像是盯住猎物的饿狼,笑容灿烂得教人不敢直视。
「别别别……」闻言,古筱亚忍不住手忙脚乱的想要阻止表姐再往下说。
「怎么了吗?」梁掠很好奇她怎么突然一脸惊恐模样。
她还来不及回答时,宋梓又开口了。
「二叔公啊,难得我们有机会见到筱亚的老板,当然要多了解筱亚在台北到底都在做什么工作啊,干脆就这样吧,我们请两位先生到家里小住两天,也让筱亚的爸爸见见女儿,反正明天是周末,应该不需要上班吧?」
「表姐妳别闹了,总经理的时间很宝贵的,怎么能够随便浪费在我们身上?再说,我们那种乡下地方没什么好看的,反正人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根本就没什么好认识的。再说,就算我不用上班,不代表总经理没有其它的约会啊,如果耽误到人家约会就不好了……」
古筱亚试图力挽狂澜。开什么玩笑,光是坐在这里聊相亲就已经聊个没完没了,若真让他们把梁掠带回去不就惨了?
以他们爱做媒的个性……到时不帮他配个未婚妻,他们哪里会肯放人?!
深知亲人做媒成癖的个性,她实在很不想放梁掠去受害。
「我很乐意。」
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古筱亚愣住,转头看向身旁满脸笑容的男人。
「你刚刚说什么?」她这么拼命的帮他,结果他却这么干脆就答应往狼窟跳?
「我很想看看台南的风光,顺便也让妳跟家人聚一聚,一举两得。」梁掠微笑着丢出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
天知道他这个完美理由背后其实带了几分私心。
看着她慌慌张张地应付那些亲戚们,就让梁掠觉得非常有趣,才两个亲戚就让她手忙脚乱,完全不似工作中的专业冷静。也让梁掠觉得自己彷佛又见到他们初识时,他所认识的那个小跳豆。
难得能见到她工作外的面貌,梁掠突然很想多看看她生活的这一面,反正这个周末并没有安排任何行程,留在台南也无妨。
被击沉的古筱亚只能看着他跟她的亲戚们,有说有笑地吃饭、喝茶,好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到时别怪我没警告过你。」她低声嘟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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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古家的方式,当然还是由阿章开车。古筱亚坐在副手座上,无奈地看着两个亲戚死缠着梁掠,一副非问出他祖宗十八代的模样。
梁掠倒也好脾气,几乎是有问必答,古筱亚还以为他在半路上就会受不了亲戚们的死缠烂打,却没想到他竟是笑瞇瞇地听着宋梓大爆她的童年糗事……
咦,她刚刚是不是有听到「水沟」这个词儿?
那哪是宋梓的的童年糗事……根本是她的故事吧?!
「表姐,妳不要乱说一通了!我以后还要在总经理的手下工作耶!妳这样教我怎么还有脸回台北?」古筱亚差点没有昏倒,刚刚不是还在挖梁掠的祖宗十八代吗?什么时候话题转到她身上了?
「我明明都是说实在话,哪里乱说一通了,妳这丫头从小就没定性,老爱乱乱跑,跌到水沟里一整夜没人发现,更不是头一回发生的事了,以前不见妳在意过,怎么现在才在不好意思啊?是不是因为听的人是梁先生,才不想让人家知道啊?」
宋梓笑得暧昧,摆明了暗指古筱亚在害羞。
「表姐--」
所以说她讨厌这些亲戚嘛……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不过,表姐称呼梁掠的方式,居然已经从「总经理」升级到「梁先生」了,看得出她真的很努力在攀关系耶!
「谁小时候没出过丑呢?筱亚,如果妳觉得光自己一个人丢脸的话,我们让阿掠也说一则小时候的故事,就当做是交换妳的故事。阿掠,你说好不好啊?」二叔公笑瞇瞇地问道。
连「阿掠」都出来了……他们都还没到家耶,称呼却已经从「总经理」一路跳到「阿掠」。在这种情况下,带梁掠回去真的是个好决定吗?
古筱亚非常想叹气,就算不是个好决定又如何?反正他们都快到家了。
「古小姐,就是前面那个地方吗?」司机阿章问道。
她抬头,顺着路走下去,尽头处可以见到一栋老式建筑透出点点灯火,那就是她的老家了。
「是啊,我家快到了。」现在只能祈祷,老爸的反应别太夸张了。
当车子停在一排人墙之前,她就知道自己肯定被出卖了。
「表姐……妳已经先通知我老爸了啊?」
古筱亚一边跟亲戚们打招呼,一面绝望地问道。她希望能得到一个比较不一样的答案,宋梓却回以灿烂微笑。
「请客人回家住,当然得问问户长的意见啦!」
宋梓答得理所当然,但古筱亚却不记得何时见她打电话通知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她还来不及得到想要的答案,「户长」已经从屋子里杀出来了--
「妳这个不肖女,总算舍得回来了是吧?!」
古家的户长,古杰气势惊人地现身了,手上还拿着一根齐眉棍,还没跟女儿打上照面,齐眉棍便虎虎生风地招呼过来。
「小心!」
梁掠下意识就想护住古筱亚,没想到她却一弯身,溜出梁掠的保护范围,接着伸出右手背,轻轻巧巧地挡住齐眉棍,再接着画一个圆圈,漂亮地化解了攻击。
「总经理,请你顾好自己就行了,这是我们家的嗯……『沟通』方式。」古筱亚把齐眉棍推开的同时,轻声对梁掠说明道。
话才刚落下,另一波的攻击又至,她很快就无心顾及她身后的梁掠了。
「不肖女,妳不是打算一辈子待在台北不回家了吗?怎么现在就偷偷摸摸跑回来啦?是不是被台北人欺负了?我早就告诉妳,台北人心险恶,妳偏不听,非要去那里念书,结果念一念就不想回来了,后来居然还吵着不肯嫁人。
嫁人是有什么不好吗?安安稳稳生几个小孩,给妳老爸我满足一下当外公的美梦也不行吗?再说,有男人帮妳遮风挡雨,干嘛要自己辛辛苦苦的去工作?妳那死去的妈肯定也不想见妳这么辛苦。」
扫腿、再扫腿……臭丫头,还是这么会躲。
「臭老爸,少在那边说那些五四三的,搞了半天你根本只是想抱孙子,想玩小孩还不容易,三舅的女儿、四伯的儿子、五叔家的双胞胎……哪个不让你玩的?不要老是嚷着要我嫁人,我才二十四岁,不是四十二岁耶!哈,谢啦!」
另一根齐眉棍也不知被谁扔了过来,古筱亚顺势接下,这下子她可要反击了。
「二十四岁不嫁人,难道真要等到四十二岁,变成老姑婆才要嫁吗……」老爸爸一时火大,咚咚哆地连攻三招。
「要嫁不嫁都是我的自由,要不要当老姑婆也是我的自由。我只想嫁给我喜欢的人,所以,不要再帮我安排相亲了啦!」
说到相亲的事,古筱亚也火了,连挡三棍后,再连攻三棍。
「跟一个陌生人相亲三十分钟就可以决定一生了吗?就算是要捐血也不一定能这么快捐好耶!更何况刚捐完血也会给个十几分钟,喝杯牛奶休息一下,你咧!一家相完换另一家相,你当我是去动物园看猴子喔?」
「如果嫌三十分钟不够,不管妳是想相三个钟头,或是相三天都可以,干嘛一见面就直接拒绝人家?还有还有,妳都给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什么长得像河马、发型太丑、古龙水太臭……妳教老爸我要怎么去拒绝人家?妳再这么挑剔下去,小心全台南的男人都被妳挑剔光了,以后就真的嫁不出去。」
「臭老爸,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喔!我要嫁的人,一定得是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我会自己去找,不劳你费心!」
「妳这个不肖女啊……老爸我就是担心妳识人不清,才会花功夫找来那些青年才俊的,妳现在居然给我说这种话……逆女啊!把关刀给我拿过来--」
随着对话内容益发激烈,现场的温度也越趋上升,不时还有新的式器被丢入场中,一时间只见棍棒刀枪剑戟齐飞。
梁掠看看周围,除了他和阿章两个外人比较紧张乱斗二人组的情势,其余的古家人则是在……泡茶、聊天兼嗑瓜子?!
居然还有人在讨论刚刚那一棍要多下两分力、这一腿踢得漂亮等等,古家的庭院俨然成了战术讨论中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梁掠确信世界上能够让他讶异的事情不多,但古家的沟通方式未免也太奇特了吧。
「来来来,别站在那里,怪累人的。这对父女每次打起来总不免要耗上一、两个钟头,坐下来看比较不会累。」宋梓朝他们招手。
「不用阻止他们吗?」梁掠正问着。赫!一根齐眉棍应声断成两截。看他们也不像是打好玩的,如果出事怎么办?
「放心,伯父下手自有分寸。」宋梓凉凉地嗑着瓜子。「我从小就看他们这么打,也没见出过什么事。反倒是你们……」
「我们?」
「小心别被流弹伤到。」
宋梓正说着,一截木棍应声敲上梁掠的脑门。
他最后只见到眼前一黑,就再无意识了。
「……没事吧?」
担忧的嗓音滴溜溜滑入梁掠耳中,他想睁开眼,却觉得脑袋昏沉沉地,好像脑子里被灌了水泥似地沉重。
「总经理?你醒过来了吗?」
仍是那担忧的嗓音,轻轻柔柔地,还包含无限愧疚。要不是他的头真的很痛,他真想就此沉醉在这温柔的嗓音中。
「还没醒过来吗?臭老爸该不会把他给打坏了吧?要真打坏了就惨了,教我们拿什么去赔人家?」
担忧的嗓音依旧轻柔悦耳,但那内容可真让人不由得直皱眉头,但梁掠还来不及表示反对,那柔柔的嗓音却接着吐出更多教他吐血的内容!
「总经理也真是的,见到别人打架也不知道闪边去,喜欢在旁边看好戏的下场就是被流弹打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围观……」
正当古筱亚还打算继续碎碎念下去,梁掠已经确定自己受够了。
「什么打坏不打坏的,妳当我是玩具啊?」没好气地哼了声,这女人就不能多温柔两分钟吗?亏他刚刚还心动了那么一下下……
意识到「心动」这个字眼,梁掠微愣,却发现自己非但不排斥这情况,甚至在察觉自己的心情后更多了几许雀跃。
原来,自己对她的诸多兴味,甚至为她的一个小小失落表情,而改变了本该直接返回台北的行程;特意在台南多停留两日,只是想多看看她工作以外的面貌……原来一切的一切,就是因为他喜欢上这个表里不一的小女人啊。
明明个头娇小,一副需要人保护的柔弱样貌,但在面对他时的气势可一点也不输人。毕竟,敢直接与他面对面呛声的人可不多。
明明是个火爆小辣椒,直来直往的性子呛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工作时即使面对难缠的访客,却又八面玲珑而不显一丝火气,让人还以为这长袖善舞的模样才是她的真性情。
这样的表里不一,却又如此和谐的存在于她身上,百分之百吸引了他的目光,不愿移开。
「你终于醒啦,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想装昏啊?要是你再继续昏迷下去,我就真的要去叫救护车了。和我老爸打架打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被流弹扫到的耶,可真吓死我了,如果你有个万一就糟糕了。」
她继续嘟哝着,但心头上的大石,也因为他的苏醒总算能安心放下。
不过臭老爸动起手来还是一点也不留情,幸好没扯到她之前摔车留下的伤口,再加上因梁掠受伤而中止打斗,不然她受伤的事情可能早就曝光了。
「怕什么?怕把老板打死了,以后就没有人雇用妳了吗?」梁掠打趣地问道。
他睁眼,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转头向左边看去,古筱亚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似是担心刺眼的日光灯会打扰他的休息,所以只在床边点了盏小夜灯,窗外的月光柔柔地洒在她身上,将她娇俏的容貌照得更加柔弱动人。
柔弱?以前他或许会这么认为,但今晚看过她与家人的对战后,梁掠确定眼前的小女人也许很动人,但绝对不柔弱。
再怎么说,柔弱的女人不可能打得断一根木棍。
「不,我担心少了你这个可以做媒的对象,事后会被表姐跟二叔公骂到臭头,因为他们还没帮你挑个老婆带回台北呢。」她故做正经地答道。
见他能开玩笑了,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她的情绪也跟着放松下来,开始有心情与他闲扯淡。
「你也见识过我那两位亲戚的功力了--三句不离结婚。他们跟我其它的亲戚都是立志消灭全世界的单身男女,被他们抓住的话,你三个月内肯定得乖乖步入结婚礼堂。」她假意狰狞地说道。所以说,她才不赞成带他和阿章回来嘛!
刚刚她就看到阿章被她那票爱做媒的亲戚团团围住。希望他能坚守住阵地……古筱亚在心底默默为他祝福。
「如果他们真有这么恐怖的话,为什么妳还是单身?」
「那是因为我训练有素。」她得意地哼了声,要练到她这种功力,可全是经年累月得来的宝贵经验。
听她这么说,梁掠忍不住大笑出声。
「妳当自己是狗啊,什么『训练有素』……」
「没办法啊,谁教我那些亲戚老爱追着人高喊『结婚万岁』、『只有婚姻才是一生的保障』,躲久了就有经验啦!再说,枉费我之前一直暗示你『千万别来、千万不能来』,结果你居然自己往狼窟里跳。」
摇摇头,她故做怜悯地警告道:「到时要真得打包一个南部姑娘回台北的话,可别说我没警告你吶!」丑话得先说在前头,这两天他的耳边肯定要不得安宁了。
「以前也没听妳提起过,怎么能怪我呢?」他脑袋下枕的是什么东西啊?冷冰冰的……是冰枕吗?
因为觉得不舒服,梁掠正想要起身,却被古筱亚立刻制止。
「哎,别乱动,我知道冰枕很冰,可是你后脑杓上肿了一个大包,现在不好好冰敷,明天肯定有你痛的。」
确定他不会乱动后,她才又续道:「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被旁人知道的事情,看我那票亲戚就知道,我不说全是因为觉得丢脸啊!你能够想象那种情况吗?我只不过是想交个男朋友罢了,八字都还没一撇,他们居然能搞得活像我明天就要出嫁了!结果当然是把人吓跑了。」
古筱亚说得咬牙切齿,看起来似乎受害颇深。
看到她一副恨得牙痒痒,却又莫可奈何的可怜模样,梁掠忍不住又大笑出声。
「你好过分喔!一般人听到别人的不幸不是都会表示一下同情吗?你居然在我的面前笑得这么大声,是不相信我有人要喔?」
虽然她是比不上影视红星那般千娇百媚,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小美人一枚,他笑得这么大声,是当她完全没有行情吗?
「啊,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象了一下那种情况,实在忍不住想笑……呵,妳的亲戚真的非常有趣。」
「过分耶你,那可是我心底最深的痛,你居然当成笑话在听。」她瘪着嘴,不意间流露出小女人的撒娇姿态。
「不过,妳跟家人的『沟通』方式还真特别。」居然是直接撩起棍棒开打,对大部分的人来说,也真令人大开眼界。
「我家是开武馆的,从小就是『有事商量没先打过一回不准开口』啊,虽然多数人是不能了解我家的沟通方式,但就靠着这一招,我们家族的小孩出门打架很少输的。」说到这件事,她可就得意了。
「虽然我自己学艺不精,也上不了台面,但我那些个表哥表姐、堂弟堂妹什么的,可都是武术比赛的优胜常客喔,我们家里的奖牌多到家里挂不下,还得弄个仓库专门收纳不可。现在是暑假,还会有其它地方的亲戚送小孩来习武好修身养性,明天你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修身养性?听到这四个字,梁掠不由得挑眉,他可看不出有事先打一架再说的沟通方式能多修身养性了。
但是,这样的家庭也挺有趣的。
他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古筱亚,微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