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清漫无目的走在路上,走得累了就到路边的小公园里休息一下。
坐在长椅上看着嬉戏玩耍的稚子,她忍不住漾出浅浅的笑容。孩子是天真艇邪、可爱伶俐的,他们是最幸福也是最无辜的,她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不能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一如她自己。在她的记忆里只有母亲,而没有父亲,而当她知道自己也有个父亲时,父亲却死在母亲的枪口下,员警与罪犯——他们为什么是这种的关系?温玉清不懂,也不想懂,她甚至永远也不想知活其中的纠葛。
那是个刚刚学步的孩子,他走得摇摇晃晃危险万分,不断的摔倒、不断的爬起,似乎不知道放弃是什么。而在一旁看着他的年轻父母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似乎对自己孩子那种毫不气馁、勇往直前的精神感到骄傲。
「其实人生就像是稚子学走路,不断的摔倒、不断的爬起,最终才能学会走路。」一道苍老的声音敲入她的耳膜。
温玉清霍然回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穿着唐装的白发老者,目光虽然矍铄,岁月却十分无情的在他的脸上划下苍老的印记。他慈祥的看着她,脸上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果然找来了,心头似乎隐隐松了一口气,或许她的内心深处也伯他永远找不到自己。
「妳长大了。」老人欣慰的说着。
温玉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而你更老了。」近看更显苍老,想来岁月并没有优待他多少,即使有权有钱又如何?生老病死一样也会放过他。
「十年过去了,妳的恨意依旧如此浓烈。」老人的眸底划过悲伤。难道自己造成的错永远也无法弥补吗?
温玉清的目光投向老人身后,幽幽的说:「你能让死掉的人活过来吗?」害死自己至亲的人也是至亲,这是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了。
欲恨无从恨,无奈满心头。
「我不是神仙。」老人摇头。
「那你怎么能期待我会原谅你?」她犀利而嘲讽的问出口。
「小清,我是你爷爷。」满含痛苦的低呼,他已经失去唯一的儿子和无缘的儿媳,他不想再失去这个唯一的孙女,但是她却对自己满腔恨意。
「可你害死我母亲,甚至我的父亲也是因你的固执而死。」她痛苦的垂下眼睑。爸爸为了替爷爷进行一笔交易,与警方展开一场枪战,身为员警的妈妈在任务中不得不亲手除掉他。而痛失爱子的爷爷为了报复,不惜重金买凶杀掉击毙儿子的女员警,却万万没想到她的女儿会是自己的亲孙女,后悔也于事无补。
「我已经受到惩罚不是吗?」老人痛苦的闭上眼睛,失去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孙女又对自己恨之入骨,纵有再多的权势与金钱,他最想留住的却一个也没能留住。
「那是你自找的。」温玉清狠下心说出这句话,果然看到老人的身体颤抖得如风中的枯叶。
「我的时间不多了,只想在临死前看看妳过得好不好。」老人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将眸底的失落掩起。她果然还是不肯原谅他这个害死她双亲的凶手。
温玉清的心颤动了一下。爷爷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血亲了,妈妈临死前要她忘记仇恨,要她快乐,可是她怎么可能忘掉?那血淋淋的场面随时会蹦出脑海来提醒她,悲剧是爷爷亲手造成的,他甚至差点连他唯一的孙女也杀死。
「我只是想知道妳到底过得好不好,现在我很确定妳过得很好,以后我也不会再来打扰妳了。」
「你得了什么病?」在老人转身走出五六步后,温玉清轻轻的问了出来。
「癌症末期。」老人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怕眼中闪动的泪光泄漏他的激情。
沉默半晌后,温玉清开口,「如果你想看到曾外孙出世的话,就最好再努力活上几年。」她的心果然还是不够硬,苦笑。原来想长长久久的恨一个人也不是任谁都能做到的。
「我会的。」老人的声音颤抖,抓着拐杖的手握得发白。
「那我就不送你了。」温玉清将头别开去,掩饰自己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原来她并不是做不到。
「做人要朝前看,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啊。」老人语重心长的留下最后一句话。
温玉清没有回头,只是呆呆的看着公园一隅,那个孩子依旧在摔倒,依旧不断的爬起,顽强的继续走。
人总是在挫折中不断成长,摔得愈多次,就愈快学会走路,只有不断的尝试才会有美好的结果。正如爱情,如果只是一味的逃避,那么就无法领略其中的甘甜;即使有痛苦,那痛也是甜蜜的,这才可以解释母亲当年辞世时那满足的神情,爱情或许没那么可怕……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是相爱的,这就足够了。
脸上露出一抹顿悟,温玉清用着感激的目光看了那个仍在学走路的孩子一眼,挂着微笑离开公园。或许不久的将来她可以微笑着走到那个老人面前,喊他一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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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结果,她怀孕了,已经六周,从萤幕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子宫内那小小的生命,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发自内的喜悦。
能够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并且肯定他可以幸福健康的成长,那确实让人很愉悦。
楚天碧纳闷看着心情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大嫂。昨天狂怒的离去,今天却一脸平静的要求自己跟她来医院做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迟疑半晌,她还是决定问出来,否则会把她憋死,「玉清,妳昨天受什么刺激了?」
她抿唇浅浅的笑了,「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恨一个人的同时,只代表着她依旧无法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只有忘却仇恨,才能活得更快乐。
「想通了?」楚天碧被吓到了。玉清到底是怎么想通的?
「是呀。」她微笑起来,「与其一直惧怕一个事物,不如勇敢的去面对它,也许会有全新的感受。」
「风雨之后见彩虹?」楚天碧莫名的想起这样一句挺文艺的形容词。
温玉清笑着点头。
楚天碧一副快晕倒的表情。玉清这个样子,她看了真的心惊肉跳啊!
「拜托,妳真的不是被我大哥气得神经出问题了?」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温玉清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妳看我像神经有问题的样子吗?」
「像啊。」楚天碧肯定的点头。
温玉清毫不犹豫的敲她一记响头,同时奉送一记白眼,「我非常正常,正常到非常后悔让妳跟着来。」应该自己一个人来的,就算害怕也不该拉楚天碧这种人作伴的。
「妳果然不正常。」楚天碧恍然。
温玉清瞥她一眼,没吭声,只是悠闲的继续走自己的路。
「玉清,妳病了吧。」楚天碧担心的跟上。
「没有。」没好气的回应。她怎么可能生病,就连怀孕都没害喜,身体健康得很呢。
「可是,妳没打我。」楚天碧狐疑的在她身边转圈圈。
「妳欠扁吗?」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当然不。」
「那我不打妳,妳怎么反而一脸失望透顶的表情?」温玉清干脆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问。
「因为妳平时总是会动手的,妳从来就不是淑女。」
「现在想淑女一点了,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不适应。」她老实坦承。
翻个白眼,温玉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有宝宝了,所以我要开始注意眙教,明白?」如果不明白也是正常,这个楚大小姐某些时候是挺秀逗的。
今天的阳光有些烈,站在医院门口的温玉清穿着清凉的无袖T恤,一条米白色的九分裤,长发随意的扎成一束马尾,垂在身后。表情柔和中带着母性特有的慈爱光辉,说话时神态显得很是娇俏可爱,这就是甫下车的楚天寒看到的一幕。
「天碧,不要影响妳大嫂胎教的主意。」
「你怎么来了?」看到他出现在医院门口,温玉清一脸的惊讶,她没有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跟着来看看一旁挤眉弄眼的楚天碧,她立刻知道自己被出卖了。
「大哥,你别过河拆桥哦。」楚天碧识趣的准备开溜,快乐的刷卡去。嘿嘿,让玉清当自己的大嫂果然是聪明之举,现在不用担心钱不够用了。
「这么没义气。」温玉清撇嘴。楚大小姐真的很过分,出卖人之后什么道歉的表示都没有。
「医生怎么说?」楚天寒揽上她的肩,眼睛欣喜的盯着她平坦的腹部。
「你去问医生。」
「还好妳没有孕吐,据说很可怕。」他颇庆幸的说。
她耸耸肩,「也不一定,有的人孕吐的时间会推后。」
「是吗?所以还是有可能喽?」楚天寒关心情溢于言表。
「当然。」温玉清一边回答一边狐疑的瞇起眼。那个女人——很眼熟,对了,她不就是楚天寒原本打算娶进门的女人吗?
「楚天寒,你来医院陪情妇打胎吗?」口气不善的询问身边的男人。
楚天寒一愣,再望望站在自己车边的人,尔后露出得意的笑容,「老婆,真高兴妳有吃醋的表现。」
「谢谢,但我不希望吃太多这种醋,对胃不好。」一脚老实不客气的踩上某人的皮鞋,甚至刻意打了个转。
「老婆……」楚天寒的声音严重荒腔走板。
「你和这位小姐总不会是刚好碰上的吧,台北这么大的地方要巧遇,机率实在不是很大。」温玉清笑,但是眼神却很锐利的瞪着楚天寒。
「我们真的只是无意中碰上,让她搭个便车而已。」他半真半假的解释。要旧情复燃也得看当事人同意不同意啊,他可是一丁点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老婆,妳要注意胎教,不要随便动怒。」
「我就是在进行胎教,告诉肚里的孩子要懂得替自己捍卫权益。」她说得理直气壮,活真像这么一条法律条文一样。
「妳要是打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妳是在教孩子防身术?」楚天寒兴味的扬眉。
「有道理,我还没想到可以这样讲。」温玉清一脸受教的说。
楚天寒脑后出现三条黑线。
「走,上律师事务所。」温玉清主意打定。
「干什么?」他一头雾水。
「更改条约。」她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对于楚氏夫妇双双莅临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李子明是有一点讶异的,更讶异的是,这次要加条约的居然不是楚天寒。
「真的加这一条?」李子明忍不住瞄瞄脸色依旧正常的楚天寒。
「当然。」温玉清肯定的点头。
「老婆怀孕期间,丈夫若偷腥,则以上条款统统作废,可以办理离异手续。」李子明口齿清晰的读出,让某人用力听清楚,斟酌一下自己是否可以办到。
「可以。」楚天寒斩钉截铁的认同。
「真的?」李子明反而犹豫了。「不后悔?」男人不偷腥,尤其是天寒这样的男人会不偷腥,他不敢相信。
「你想让我拆了你的事务所吗?」楚天寒口气恶劣起来。他什么表情?
切!
合同上添上这一笔,而温玉清也心情愉快的回楚家做少奶奶。
一个月后,温玉清开始痛恨自己当初的乌鸦嘴,她开始害喜了,吐得是天昏地暗、死去活来,只差没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供人瞻仰了。
她奄奄一息的趴在客厅沙发上,对茶几上摆放的时令鲜果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吃什么吐什么,还不如不吃,再吃下去简直减少牙齿的寿命。
「喀滋喀滋……」对面的沙发上,楚天碧正在快乐的啃苹果,享受难得的孕妇待遇。托大嫂的福,她现在吃的喝的全是一级品。
「楚天碧——」有人阴森森的逼近。
「大哥!」她跳起。
楚天寒目光扫过一动也不动的温玉清,再看看被妹妹搂在怀中的苹果盘,「妳是孕妇吗?」
「不是,当然不是。」楚大小姐头摇得像博浪鼓。看玉清这么痛苦的样子,她对「孕妇」一词现在是恐惧多多,死也不想当。
「那妳怎么把替妳大嫂准备的东西全吃了?」
「大嫂不吃,我怕浪费。」她心虚的辩解。
「好吵,楚天寒,麻烦你不要这样鬼吼鬼叫好不好?我刚刚才睡着耶。」温玉清痛苦的呻吟着,用手捂住饱受荼毒的耳朵。
「老婆,对不起,很难过是不是?都是我不好。」上一刻还像一头暴龙的男人,下一刻就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让一旁看着的楚天碧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那些东西吃下去也会吐出来,我才不要吃。」
「可是不吃的话,要是吐起来,更辛苦。」楚天寒心疼的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脸,早知道会这样辛苦,他说什么也不让她怀孕,即使他非常想拥有一个和她的孩子。
「都是你害的,你怎么不吐给我看看。」温玉清突然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对着楚天寒的胸膛就是一阵乱拳。她从刚怀孕的欣喜到现在的极度凄惨,已经对他深恶痛绝。
「都怪我,都怪我……」楚天寒任她发泄,伸手拍抚着她的背,想让她舒服一些。
「好饿啊。」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桌上的水果,但是没胆子去吃。
「会吐也得吃啊,妳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妳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楚天寒抓起一颗苹果递给她。
温玉清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咕哝道:「这话感觉好熟悉。」她的小说里不就常出现吗?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也会有男人对她说这句话。
「吃鸡腿好吗?」楚天碧讨好的递上从厨房偷渡出来的食物。
油腻味一窜入鼻腔,温玉清立刻捧起地上的垃圾桶开始干呕。
「楚天碧,妳找死啊?」楚天寒怒意横生的瞪向胞妹。
「人家是好意。」楚大小姐委屈不已的申辩。
「麻烦妳把荤腥之类的食物都解决掉。」温玉清有气无力的摆手。死天碧,趁着她现在虚弱的时候打击报复,她将来就不要嫁人怀孕,否则到时看她怎么对付她。
「好啊、好啊。」楚大小姐乐得跑进厨房去大肆搜括,有得吃就吃,反正不吃也是浪费。
两个月后,孕吐奇迹似的消失。
像是要补回自己那两个月损失的美食一样,楚家随时随地可以看到温玉清吃东西的身影,不管是水果还是甜点、补汤……
「玉清,出门吗?」楚天碧兴奋的在楼下招手。
「做什么?」她拍净手上的糕点屑,不是很关切的问。
「去看极品男啊,难得妳终于恢复正常了,陪我一起去吧,没人陪着我都不敢去。」
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凸出的小腹,沉默片刻,温玉清点头同意。老实说,她也想去看看那个帅哥秘书,顺便看一下楚总裁是否真的乖乖的在工作,那样一个男人,谁都不太放心他的任何保证。
总裁夫人莅临公司,当然不需要通报,尤其她本人也不要求通报的时候,柜台小姐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因为据可靠消息——至于是谁散播出来的,已无从考证,总裁有惧内倾向。
齐承正依旧是俊美得让男女都嫉妒,看到阔别多时的楚家姑嫂再次出现,差点让他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去。
「我哥呢?」楚天碧代为发问,欢天喜地的扑到齐承正的办公桌上,近距离欣赏美色。
「里面。」齐承正突然有些害怕。如果让老板娘知道里面有什么人时,不知道楚氏会不会被她炸掉?
温玉清敏感的蹙眉,走到总裁办公室前伸手敲门。
门打开的时候,她眼中只看到一个惹火的艳丽女子,其他的全部自动忽略。
孕妇的情绪是最不稳定的,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嘿嘿,有好戏看了。缩在后面的李子明不怀好意的笑着,但在看到外面的那抹倩影时,幸灾乐祸立时烟消云散,只想把某人妖五马分尸。
「老婆!」楚天寒欣喜的迎上前,但在看到温玉清一脸的风雨欲来时,恍然大悟的想起症结所在。
「楚、天、寒!」温玉清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里往外挤。这个男人果然是不可靠的。她怎么会一时鬼迷心窍的认为他可以变成一个忠于婚姻的丈夫?
「老婆,这是子明事务所的新进律师,柳小姐。」楚天寒急忙做介绍,再晚就出大事了。
温玉清嘴角泛起冷笑,「怎么,就你们两个在谈公事吗?」
「当然不是,子明也在的,子明——」楚天寒转身去找某个应该也在的男人时,才陡然发现人不见了。
「我们老板正准备杀掉你的秘书。」柳小姐笑容显得有些促狭。难得看到李子明这样的神情啊。
一言惊醒梦中人,楚氏夫妇转头看云,就欣赏到某知名大律师正一脸凶相的瞪着一副无辜相的俊美秘书,怀里还紧紧的搂着楚家大小姐不停挣扎的身子。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毁容。」李子明充满愤恨的说。
齐承正抿抿唇,「我要录音存证,当日后的呈堂证供。」
「我当人证。」楚家姑嫂异口同声的说。
柳小姐掩口笑出声来。
「老婆,妳来公司看我,我很开心。」楚天寒眉开眼笑的抱住妻子,满足得就像得到全世界。
温玉清眸底闪过一抹精光,「我只是来看齐秘书,顺便找你办件事。」
热血沸腾之际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冰水就是楚天寒此时的感受了,杀人的目光扫射向机要秘书,愈来愈发觉让他当自己的秘书是跟自己过不去。
「办什么事?」恼怒之余不忘问一下妻子这趟来的「顺便」之事。
「李律师,我们需要在那份合同上再加一条。」温玉清如是说。
「再加一条?」两个男人同时惊讶出声。
「没错。」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所以一行人很快就赶到李子明的律师事务所。
「男方若在女方怀孕期间偷腥,离异时其名下的一切财产皆归女方所有,不得有异议。」李子明字正腔圆的读出,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这份合同的履行者。恐怕楚老大也想不到,他自己准备的保险合同有一天会变成他最大的潜在威胁。
楚天寒无奈的看着一脸执着的妻子,「非加不可?」
「非加不可。」她不会强要一份已经逝去的爱情,但至少要为自己赢得最大的保障,这年头女人多个心眼是绝对不会错的。
「好吧。」摇摇头,拿起笔,楚天寒在那份新的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他清楚的知道这辈子自己是不可能再爱上另一名女子,而且有一个美国最大华裔组织老大的祖父做靠山的妻子,他想能允许自己犯错的机率也实在不是很大。
温玉清扬起唇角。
「今天宝宝有没有很乖?」他贴近那个日益浑圆的肚子问。
「很乖,他不调皮。」温玉清伸手抚摸肚子。她知道自己的宝宝会幸福,因为她会努力让他幸福的长大。
「麻烦你们两个,不要在我的事务所卿卿我我。」李子明不满的抗议,看着人家夫妻相亲相爱,益发显得他的爱情路坎坷不平,那个楚大小姐实在太难搞定了。
「你以为我们愿意待在这里啊?走了。」楚天寒小心的扶起妻子,同时对此地的主人回以颜色。
李子明无言的目送楚氏夫妻离去。
「老婆,妳现在放心了吧。」楚天寒讨好的问。
「还好。」温玉清语气很平和。
「还好?」他不太满意老婆的用词。
「那个合同可以加的条款还有很多,容我慢慢想。」
楚天寒忍不住抬头望望艳阳高照的天空,他到底爱上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