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姊妹花的毅力让多伦餐厅里所有人大开眼界!
尤其是娣娜,她竟然不到两天就把菜单背得滚瓜烂熟,怎么考她,她都不会出错。
个头那么娇小,连扫地都不太会,不管怎么责备她们都不吭一声的忍了下来,被指正过一次就不会再犯第二次。
在工作上,她们逆来顺受,不过若敖晋有稍加个人情绪的攻击,则会被娣娜狠狠的反击回来。
至于洁儿,始终默默的在一旁做事不发一语,比起娣娜的直接冲动,她简直像个透明人。
所以敖晋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娣娜身上,两人之间水火不容,每天跟她吵架已经是家常便饭,不知不觉,竟然也过了一星期的试用期!
这天多伦欢天喜地的为她们带来新制服,恭喜她们通过试用期,成为多伦餐厅里的正式工读生。
白色的衬衫搭配黑色背心,下身则是一件只及膝上五公分的短裙,姊妹俩穿上制服的玲珑曲线,获得多伦的男性员工们一致好评。
「这绝对是多伦盼望已久的春天。」劳伦斯消遣得偿所愿的多伦。
「没错,付钱吧,愿赌服输!」
多伦掌心朝上,向大伙讨赌金,赌输的众人纷纷把钱掏出来给他,而两姊妹这才知道,她们被当成打赌的对象了。
虽然不开心,但她们并没有马上爆发,现在的她们已经学会了容忍,直到两人私下相处时才开始抱怨发牢骚。
「这种感觉真差劲。」娣娜一肚子火。「真看不起人!竟然拿我们能做多久来打赌。」而且还是以天数为单位,太瞧不起人了吧。
「不过说真的,我也不敢相信我们可以办到。」洁儿就事论事。「妳自己想想,两个月前的我们是什么样子?」
娣娜不禁回想起刚离开纽约时的自己,不到三天就恶作剧被妈咪发现,当时她们真的没有想太多,想做就做了,一点也没有顾虑后果会有多严重。
两个月前的她们,就只是一对被宠坏的千金小姐而已,没有人可以指责她们,稍微惹得她们不开心,两人就会想尽办法报复,没有人说得动她们,除了妈咪例外。
她们从小就怕凯蒂,凯蒂说的话她们不敢不听,所以总是瞒着她造乱搞鬼,反正天塌下来,有爹地和哥哥会帮她们顶着。
是离开父兄的保护之后才知道天地有多宽广。
饿了自己买东西吃,累了挑便宜的饭店睡,不像在纽约时,安迪总管会随时为西尔一家准备美味的食物,有House Keeping打扫房间,不论何时家里都是一尘不染。
她们没得选择,因为除了学费让爹地付清之外,她们为了赌一口气,硬是不拿生活费,一人带了一千美元的现金离开纽约,想不到出了家门之后的生活,比她们想象中还要辛苦。
一共两千美元的现金,是姊妹俩的旅费、生活费以及买衣服的钱,所以得省着点用,两个月过去了,也开学了,采买完这学期所需的书藉之后,剩下的现金只够她们每天吃白土司配开水生活。
她们一开学就积极的找打工,一连串的面试被拒让她们灰心极了,眼看手边的现金越来越少,就快要不能生活,可又不愿认输向家里求救,一次次回绝掉父兄的金援支助,后来她们不得不屈服在现实之下,收敛起大小姐脾气,真正放下身段去当一个普通少女。
所以不管敖晋如何在工作上刁难她们,她们一句话都不会回,只要能保住工作,再苦她们都愿意忍受。
可是人身攻击,就不在娣娜的忍受范围内了。
「我真的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们?」提到敖晋,娣娜只有一肚子的挫败。
每天她们都在他的带领下工作,一个星期以来,她们做的都是内场的范围,因为敖晋说她们还不够格到外场面对客人。
他从来都不会夸她们,做得再好在他眼里也只是理所当然,永远冷着一张脸,有时候训斥她们的错误时还会语带讽刺,她们原以为敖晋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这种态度,结果发现──只有对她们!
他对多伦餐厅里的同事都是有说有笑的,偶尔还会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在外场服务客人时,也不会摆出那张扑克脸,笑得可亲切了!明明就是个单眼皮,可笑起来的样子却很阳光,她们平常相处的敖晋才不是这个样子!有时候甚至还会有女客人偷塞电话给他呢。
「这个人前人后两个样子的骗子!」娣娜忍不住抱怨。
「娣娜,妳反应好大,他对我们差别待遇又怎样?我们来工作,不是交朋友的。」洁儿凉凉地道,还别有深意地睨了她一眼。「对我们太好,我反而会怀疑他居心不良。」
被妹妹这么一说,她有一阵心虚。
「我、我……大家同事一场,有必要这样给我脸色看吗?」她的回答不怎么有说服力。
「是吗?」洁儿看了她一眼,只是笑,却不再接话。
多伦餐厅里的男性员工太多了,每个人个性都不一样,像有一身巧克力肤色的希斯就很冷漠,她俩向他打招呼,他从来都不会抬眼瞧她们,连应一声也不会。
敖晋比起他算是好多了,虽然他常常针对她们,但至少向他打招呼时,他会轻轻的点头示意。
怎么娣娜就不针对希斯的不礼貌,反而对敖晋大作文章呢?
在洁儿看来,敖晋已经善尽一个领班的职责,完全没有藏私的教她们工作上的要领,也没有欺负她们,进货时,敖晋会要求她们点货,就算是帮忙搬货好了,也全都是她们搬得动的东西,重的东西则是男人们的工作。
晚上九点后餐厅就准备打烊,多伦会在九点半煮一顿宵夜让大家吃完再回去,那些男人,吃东西的速度有够快,常常一眨眼就扫光了。可不管两个女生多晚到厨房去吃饭,一定有两份份量足够她们吃饱的食物留给她们,刚开始还以为是多伦对她们的体贴,向他道谢时他才说,那是敖晋为她们留下来的。
其实,敖晋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洁儿可没忘记,娣娜第一眼见到他时那热络的态度,私下时也曾向她提起,她觉得敖晋的单眼皮很有味道,家里就有两尊男人中的极品──爹地和哥哥,黑家那对被她们欺负超过十年的兄弟也是帅男两枚,再英俊的男人都不能引起她们姊妹的青睐,她们眼高于顶可是出了名的。
但是,娣娜却会对一个老是摆脸色给她看的单眼皮中国学生念念不忘,就算他笑起来很可爱好了,可这,也太不像她的个性了吧……
洁儿偏过头,看着娣娜直笑。
「所有的人都拿我们能不能熬过一个星期打赌,我看敖晋一定也有参与赌局。」娣娜刻意转移话题。「我去踩踩他,哼!敢看不起本小姐?」说着就转过身,穿着崭新的制服,去找敖晋耀武扬威一番。
见姊姊走后,洁儿脸上带着一抹浅笑,湖绿色的美丽眼眸快速闪过一抹谲光。
「呵──」她轻笑出声,拿起抹布,认真的擦拭着玻璃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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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漂亮女孩有偏见,是有原因的。
正在地下室清点酒量库存的敖晋,不禁回想起高中那段不愉快的回忆。
在公立中学向来不受女孩青睐的敖晋,竟被校园内蝉联两届的Party Queen追求,他在受宠若惊之余,不免对美丽的金发美女动心,进而接受交往,但后来才发现,那金发大胸脯的Party Queen之所以对他产生兴趣,全是为了他的家世。
她从校长口中意外得知他的家世后才接近他,这让敖晋想起来,刚入中学时,大他一岁的莎拉把他撞得倒在地上,当时十五岁的他身高只到她的胸部,当时她对他露出嫌恶的眼神,尖叫着要他离她远一点。
那时候的他是一个身高不到一百七,戴着大钢牙牙套及黑框眼镜的丑男孩。
一年后他抽高十公分,拿下牙套,但在打扮上依旧是个不起眼的男孩。
他是个年轻男孩,当然会对校花美女动心,和全校最美丽的女孩交往是多令人羡慕的一件事!敖晋很快就陷了进去,但没多久后他发现,莎拉的个性一切都向钱看,但又对他千依百顺,他满腹狐疑,直到一次他听见她和姊妹们聊天的内容,是聊他的家世,以及批评他的小器不大方。
敖晋这才知道,莎拉与他交往是因为他家里有钱,不是因为他敖晋这个人。
他提出分手,不甘被甩的莎拉却把事情闹大,全校师生在短短一天内都知道他的身份,迫于无奈他只好匆匆转学,转到别州的公立学校重新开始,连打工的工作都得重新找过,让他生活大乱。
从那时候起,他就看清了美丽女孩的真面目,讨厌所有仗势自己美貌就指高气昂的女孩。
而餐厅里这对双胞胎姊妹的外貌,就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那一型。
美丽的女孩不见得有美丽的心,这是他亲身深刻体会到的。
「敖晋,你看!」娣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地下室,神气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展示着身上的新制服。「制服穿在我身上,是不是很好看?」
「哼。」面对她炫耀的神情,他不禁冷冷地哼了一声。「幼稚。」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呀?!」她被激怒了。
「只有小女孩才会为一点小事就生气。」敖晋不理会她,继续清点酒量。
她瞇起眼,反唇相稽,「只有卑鄙下流无耻的男人,才会拿女孩来打赌!」
「那妳应该去对里面那些卑鄙下流无聊的男人们表达妳的不满,娣娜。」他懒得理她。
楞了一下。「你分得出我和洁儿?」除非她们两人同时笑,否则很少人能一眼就认出她们,除了亲朋好友之外,没有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分清楚她们谁是谁,而他才认识她们一个星期,这……
敖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回话又继续专注在工作上。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没加入赌局?」娣娜想到刚才他的回答,不禁怀疑。
在她的认知里,他就是一个没礼貌又自大的阴险男,怎么可能没参与这种低级的事!
「我没这么无聊。」他回答完后忍不住又接了一句,「哪那么多闲钱?我情愿把钱拿去吃顿大餐。」他平常省吃俭用的,连吃东西都舍不得吃太好,打赌风险这么高的事情,他不干!不过股票他倒会放手玩一玩。
否则依他一个月才几百美金的薪水,一年也不到一万美金,怎么付得出来一学期一万多元的学费?更不用说他还要张罗生活费、回加州的机票钱等等,他爷爷狠到不只生活费不给他,进入高中后,他连学费都得自己想办法。
敖胜,全球最大航空公司「青天航空」总裁,是敖晋的爷爷。
敖晋则是第三代第一顺位继承人,从小,就被爷爷丢到外面吃苦。
敖胜来自广州,是地方上极为知名的富商,也是个留日学生,思想开明,文革前带着一家老小搭船到檀香山、日本游玩,回程时正好得知中国正在闹文化大革命,从此,他们就待在美国,不走了。
幸而当时带了不少家当来到美国,因此靠着变卖古董、字画发了一笔财,敖胜选择在美国加州落地生根,他是个对新事物很能接受的人,所以不久之后就去学开飞机,这一学,便让他对飞行着了迷。
后来他开始参与飞机的设计,与工程师一起讨论,挑战飞行的可能,被称为航空界第二个霍华.休斯。
那些名留青史的英雄都是梦想家,霍华.休斯就是其中一个,而且努力付诸行动,当年人们都认为他是疯子,但正因为他的无限梦想,飞航才有今天的进步。
敖胜对飞航的执着,就像第二个霍华.休斯,正因为他不断的挑战,才有今天的青天航空。
以最快、最安全、最舒适及零失事率出名的青天航空,由敖胜一手打造,航线遍及五大州、七大洋,堪称全球最大航空公司。
传统的敖胜,深感中国人对孩子的教育过于溺爱,敖家又家大业大,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怕被不肖子孙给败掉,于是敖家第三代继承人──敖晋,没有被送进一流私立贵族小学,反而在一个小社区租了房子,让他母亲住进房子里照顾他,但不给零用钱,他得靠帮邻居理草坪赚钱买玩具。
他七岁就知道赚钱的辛苦,每一分钱都得花在该花的地方,十分懂得经商之道,十四岁时知道上了高中后,学费都要自己想办法,巨额的大学学费已经让他很头疼了,爷爷还给他加了一个非常不人道的难题──
「不准贷款,学费得一次付清。」年近七十身体仍硬朗的敖胜,对长孙下了这道命令,脸上的笑容带着掩饰不了的不怀好意和刁难。
敖晋闻言傻眼。「我怎么付得出来哈佛的学费?」私立大学的学费是天价啊!
「我有说你一定要读哈佛吗?」敖胜哈哈大笑。「只不过你的确只能念私立大学──对,我在刁难你!小子,如果你连这点钱都攒不出来,往后要是把青天交给你,需要资金时你怎么办呢?」
他除了打工打更勤之外,还找了很多赚钱的资讯,后来他发现──他母亲平常闲着没事在家,竟然靠买卖股票赚私房钱,买了一颗五克拉的大钻戒给自己!完全不用看他父亲脸色,大买自己喜爱的珠宝,敖晋知道这是一条光明灿烂的财路。
他开始学着看股票,于爷爷的同意之下在银行开户,以自己的零用钱买股票当作是存钱──买的当然是零股。
当然他也赔过,不过多年下来,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他靠股票投资赚的钱支付大学学费绰绰有余,有时候也会放大胆子向银行融资,所幸他的投资眼光还算精准,至今没有赔得太惨过。
就算手边的钱已足够他在大学过着奢侈的生活,他还是省吃俭用,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他绝对不会多花。
他申请莱斯大学,是因为它是私立大学,收费却平易近人得一如公立大学,既能满足爷爷对他的要求,也可以让他少花点钱在学费上。
虽然他个人累积的财富,足够支付念完哈佛大学四年,和研究所的学费及生活费,完全不需要打工,但他的野心很大,不是只赚取足够的学费就满足,因此他将钱都留了下来,转投资其他事业。
现在打工所赚的钱,都只是零用钱而已,低调的敖晋没让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小富翁。
财不露白的道理,他懂。
「我没有想到你为人还满正派的嘛……」娣娜的评论让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你的误解,我很抱歉。」她不该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也会拿她们来打赌。
其实,这只是一件小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跟他有关,她就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追究到底。
像她就没有在第一时间对多伦和其他人抗议,只是笑笑的向多伦说,她们让他赢了这么多钱,一定要请她们吃饭。
然后私底下跟洁儿发发牢骚,再跑来这里对敖晋兴师问罪──
她干么老是针对他啊?
「我也没想到妳是个会说对不起的女孩。」她的致歉让他回过头来认真的凝视她。
会放下身段Say Sorry的女孩,而且还是漂亮女孩──不是已经绝种了吗?
他根深柢固的观念一时无法改过来,当年他向莎拉质问时,她也绝口不道歉。
她是异类吗?还是他的观念有误?
不是全天下的美丽女孩都是自私,视金钱为上的肤浅女,还是有少数人美心也美的女孩?
可娣娜……她是吗?
刻意忽略掉心头涌现的怦然心动,敖晋不愿再次陷进去,受骗一次就够了!再当一次傻子他就是个白痴。
「难得有女孩能撑过一个星期,看来是该对妳们姊妹刮目相看,不过能不能撑过一个月还很难说,接下来还有更辛苦的……」
「哼,尽管放马过来,我才不怕你。」娣娜神气地抬高下巴,拉开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做着大力水手的招牌姿势。「看,才一个星期我的肌肉就长出来了,有了这个肌肉,再重的东西我都搬得动。」
「得了吧,等妳有足够的力气把这箱搬到楼上去,再说这种大话也不迟。」他轻松的抱着一个木箱,离开地下室爬楼梯到二楼去。
轻松的步调完全看不出来,敖晋抱着的,是一箱装有十二瓶白酒,重达二十公斤的木箱。
「少看不起我,再过一个月我一定可以搬得动!」被人看不起很不甘心,她忍不住撂下话。
「最好是这样。」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搬不搬得动,况且他也不可能放心让她或洁儿做这种工作,这酒单价太高了,打破一瓶就要做一个星期的白工,他只是纯粹要逗逗她而已,他并不想冒这种风险。
明明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偏偏两个人的个性南辕北辙,敖晋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说她们长相和个性一模一样?
在他看来差多了,娣娜直接冲动,洁儿则是不符年龄的老谋深算。
他严重怀疑这对姊妹花心眼多,刻意在人前表现两人的一致性,这算是一种障眼法吧?
究竟她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他对她们越来越好奇,对娣娜的好感也就与日俱增。
这一个星期以来,娣娜认真的态度帮了他不少忙,他也开始考虑要改变对她的态度。
两人走出地下室就是餐厅后门,此刻巷口被一辆货车堵住,门旁摆了一堆装着进口水果的木箱,堆得歪歪斜斜的,经过时可以闻到芬芳的水果香,有水蜜桃、苹果、奇异果……等等。
原本想从后门回去,但看到一群人正在点货、搬货,连洁儿都忙着点数量而没有分神看他们一眼,敖晋决定绕过货车直接到停车场去,反正这酒是外烩客户的订单。
「我去停车场,娣娜,妳去帮忙。」他下了命令。
「好。」她卷起衣袖,正准备蹲下来帮洁儿的忙,就被多伦喊住。
「晋,你要去停车场啊?」他从厨房跑到后门,手里抱着一支生火腿。「娣娜,帮忙把这拿上车,车上有冷藏设备,晋会告诉妳要怎么做。」不由分说,便把沉甸甸的火腿交给了她。
「喔。」娣娜直起身子接过火腿,走向敖晋。
不意,地上的湿意让娣娜脚步打滑颠簸了下,一时失去平衡,倒向门边堆满的箱子后跌坐在地上,然后整排的木箱开始摇摇欲坠,她那一跤跌得非常狠,头还去撞到墙,头昏眼花还没回神,就连眼睛都没能睁开,就听到酒瓶破裂的声音后就感觉到自己突然被人紧紧抱住,洁儿在尖叫、多伦在大喊要她小心,最后只知道抱着她的人闷哼了好几声……
她吓得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装着泰国榴槤的木箱砰地一声砸在她眼前,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湿热的液体滴落在她脸颊上,她回头,就看见敖晋在她面前放大的俊脸,鲜血不断从他鬓角滑到她脸上。
是为了保护她,他才会受伤的……
娣娜吓坏了也自责极了,她哭着求救,「敖晋受伤了,谁快来送他去医院──」